《双生花》风沐雨淋

24、第二四章

　　哗，一桶水倒在秦羽啸身上，这回秦羽啸已经懒得再说什么。不用问也知道是谁做的，唯一在他睡觉时敢用往他身上倒水的方法把他叫醒的人，只有他的暴力秘书。如果这个时候他还不起来，那么换来的只能是一顿“拳打脚踢”，可能这么说过分了点，不过，也好不到哪去。

　　“夏秘书，早。”秦羽啸乖乖地站起来问候。

　　夏明英瞪眼：“秦总，明天吃饭很愉快吗？我看秦总今天的心情很好。”

　　“愉快，当然愉快。”

　　有时会有奇怪的想法，秦羽啸沉迷于漫画和游戏，根本不像是一个谈过恋爱的人。他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会有心思去谈恋爱。“秦总，你爱江小姐吗？”

　　刚拿了牙刷准备刷牙的秦羽啸听到她的话，差点把牙膏咽下去。连忙吐出牙膏：“你在说什么，当然——”那个“爱”字让他说不出口。再想想昨天和江卉芳父母之邦一起吃饭的情景让他厌恶之极。那对做作的父母，一心想让自己女儿嫁给他。他能说什么，既然答应了和江卉芳演戏，只能顺应他们的话。更何况在这个女人面前，他不能说自己没有追到江卉芳，不然太没面子。“是，当然是。”

　　“如果真是如此，那可太好子。我想秦董事听到这个消息会很高兴。”夏明英说，“秦总，早餐准备好了，洗漱之后可以用餐。”

　　秦羽啸对着镜子中的自己出神，爱吗？他爱江卉芳，天大的笑话。江卉芳本人到并不让人讨厌，但她的父母确实让人受不。“夏秘书，哪天跟她见次面。以你的眼光看看她是不是合格做我的女朋友。”秦羽啸从卫生间里出来，看到夏明英已经把早餐放在餐桌上，便问她，“你看怎么样。”

　　“秦总，不管是做女朋友，还是做将来的妻子，都是由你喜欢才行。你问我的意见，不会起到任何作用。”

　　她放下碗筷，刚要转身离开，秦羽啸拉住她的手腕，“我今天高兴，坐下来跟我一起吃。”

　　“不用了，秦总。我已经吃过了。还有，秦总，记得下次洗完脸，把洗脸台里的水放掉。”她沉着脸，一板一眼地说。

　　真是，这个女人——“你比我老妈还啰嗦。”

　　夏明英停了一下脚步，并没说什么。

　　“那好，既然是我的事，由我自己决定。我决定安排你们两个见次面，以证明我和她正在交往。”

　　幼稚。夏明英打量秦羽啸，他拿起调羹一口一口吃早饭，突然怀疑这个男人以前真的恋爱过吗？怎么说会这么幼稚白痴的话。恋爱需要拿什么证明吗？真的有交往过女朋友吗？“秦总，能问你一件私事吗？”

　　“在夏秘书面前，我还有什么隐私可言。”秦羽啸僵硬地笑了出来。

　　夏明英张口想说，可想想决定暂时先不问。如果他故意隐瞒，问了也等于白问，反而会对自己的判断产生影响。“今天早有一个重要的会议要招开，是由秦总主持的。会议的内容是关于上次营销计划的投资预算和另一个投资项目的讨论……”

　　秦羽啸根本没在听她讲什么，吃完早餐站起来说：“啊，吃饱了，还是在自己家好啊。”他拍拍自己的肚子，心满意足地对着夏明英笑，“夏秘书，你做菜的手艺一流，是跟谁学的。”

　　“秦总不需要关心这些事。”

　　“对，对，我应该关心今天的会议。”他伸手，示意夏明英把手上的日程记录本交给他。“嗯嗯，给我，给我吧。”夏明英把黑色笔记本交到秦羽啸手里，秦羽啸翻到记录今天行程的一页，伸手，动作优雅的撕掉。“好了，今天没有任何行程安排，所以——”秦羽啸以为自己开的玩笑很好笑，可不想夏明英早已沉下脸，两眼闪过凶光恶狠狠地盯着他。

　　她捏紧拳头，关节发出嗄吱的响声。就连外面的天气一瞬间黑云密布，雷声轰鸣，阴风阵阵让人喘不过气。秦羽啸连忙向她求饶：“夏秘书，我错了，我错了。我跟你开个玩笑，我去开会，我会去开的。”

　　“很好。”

　　说也怪，天外的天气马上又是艳阳高照，风和日丽，甚至还有小鸟的鸣叫。这，这个弯化也太快了吧。秦羽啸只好轻咳两声故作平静：“这么，开会很重要，开会是最重要的事。”

　　在夏明英眼里，秦羽啸的样子好像在演猴戏，一个人自说自话扮演小丑。可他，真的是这样的一个人吗？没有廉耻心，没有自知之明？对这样的人，真的有必要——

　　别被他的外表骗了。她想宋简之的话。你对他了解多少？肯定比你认识他的时间要长。宋简之说得没错。在来之前虽然做了调查，但她对秦羽啸的情况仍知之甚少。确实，她不了解秦羽啸。到底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他在死一个人之后，还能像个没事人似的生活，难道他不会有负罪感，难道他就不想赎罪，难道他的良心可以安稳得让他过一生。不可原谅，越是这样，越不能原谅他。

　　仿佛回到了与宋简之一同用餐的时间。他提出一个可行的计划，计划中，她也是其中的参与者。宋简之说，这样做不会伤害到秦羽啸，反而是在激动他的动力与斗志。他说，原本这个计划可以不告诉她，但是他不想瞒着她，并希望得到她的配合。

　　夏明英没有当场答复，而是说她要想想。如果真如宋简之所说，那么他——

　　夏明英看了眼站在门边准备换鞋子的秦羽啸。如果秦羽啸安安静静不说话，但真像个总裁的样子，衣装气势都有威严。可他一开口说话，就会让人觉得他没头脑，根本不能做个英明果断的决策者。

　　宋简之说的话都是真的吗？说秦羽啸现在软弱没能力，甚至被人说是窝囊废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可他为什么要装成没用的样子。如果说其他人都没有看出来，只能说明他的演技很高。演技很高……

　　“夏秘书。”秦羽啸突然凑到夏明英面前，让她吓了一跳，两个人面对面直线距离两厘米，鼻子都快要碰到彼此的鼻子。夏明英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不想脚磕到什么东西整个人向后摔去。“当心。”

　　这回，是秦羽啸救了夏明英，就在她要倒下去时。他抓住她的双臂把她拉了回来，可他自己却结结实实与地板来了一个亲密接触。摔倒的样子没有一点美感可言：“秦总，就算你要逞英雄，也应该有个英雄的样子。你现在，只像一只狗熊。”

　　秦羽啸揉揉鼻子站起来：“狗熊就狗熊，如果夏秘书出了什么意外，早上就没人能把我叫起来，我还怎么去开会。奶奶怪罪下来，夏秘书不是要被开除？”秦羽啸以来自己说得有多在理，见她没反应，“夏秘书，至少说声谢谢啊，是我救了你，好不好。连声谢谢也不说，很没礼貌。”

　　他是什么样的人，夏明英得出的答案是：他是个愚蠢的笨蛋。可不管她是笨蛋还是扶不起的阿斗，不管他是窝囊废还是扶不上墙的烂泥，都要把他给扶上位。

　　驾驶员在秦羽啸家楼下等他，见他出来，下车为他开门。车子驶在路上时，秦羽啸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夏明英马上说：“秦总，就算你很困，也不能把嘴张那么大打哈欠，很难看。”

　　“南看你朝北看。”秦羽啸托着下把，望着车窗外出神。

　　“一点也不好笑。”

　　“我没有说笑话。”秦羽啸说，“我说，夏秘书，你就没有自己的生活吗？你看看开车的老王。噢，老王，老王有自己家，有老婆有孩子，我还知道他的孩子今年读大学，老王的老婆在一家超市做收银。是不是，老王。”

　　驾驶员老王憨憨地冲着夏明英笑，证明秦羽啸讲的都是实话。

　　“就像你说的，很多事我没有选择的余地和权力，也许从我生下来开始，就没有自己想走的路。”

　　心软了吗？还是心境起了变化，突然同情这个家伙了。夏明英叮的一下，不行，不能同情他。他不值得同情。她咬了咬嘴唇：“秦总，你喜欢户外运动吗？”

　　不知道他是真没听到，还是装没听到。总之，秦羽啸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

　　**

　　早上到办公室时，李子沐看到赵书南已经坐在电脑面前办公：“书南，你好早啊。”

　　赵书南浅笑：“早啊。”

　　“对了，书南，这个周末要一起去外面郊游吗？我再叫上几个同事一起去怎么样？你也可以带上马教练。”李子沐笑着从包里拿出一包东西放在赵书南面前，“这个送给你吧，我在商场里看到的，突然想书南需要好好打扮自己。”李子沐拉开小包包的拉链，“这是兰蔻的护肤套装，清淡型的，很适合书南。我说我的一个朋友平时不太注重保养，专柜的工作人员就向我推荐举这款套装。”

　　赵书南抬头对她笑：“谢谢你，但——我想，还是不用了吧。我平时用的也挺好的，一但习惯之后很难改掉。”

　　“你就收下吧，买都买了，总不能扔掉吧。再说我又不用这种的。好吧。”李子沐不让赵书南再说什么，强行把买来的护肤套装留给赵书南，自己拿了文件走到唐尧勋的办公室。

　　赵书南看了看桌上的这包碍眼的东西，拿起本想一扔了之，可想想扔在这里会被看到的吧。只好收起来放在最下面抽屉的角落。都说了，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这不明不不白送来的东西肯定有原因。

　　自从马成器说明事情的原因之后，赵书南对李子沐有了戒心。她是别有用心在接近自己吧，可为了什么。她说要帮自己报复唐尧勋，她要怎么报复？好像忘了说过的话似的，再也没提起过，应该不会那么轻易就放弃吧。

　　赵书南收起文件，拿起放在最上面的一份走到唐尧勋办公室的门前敲了敲门，便推门而入。里面的人在说笑，看到有人进来，马上恢复正经样。

　　“赵秘书，你有什么事，没人教你进来之前先敲门吗？”

　　“唐总，你冤枉好人，赵秘书明明敲门了，是你自己没听到。”李子沐走到赵书南身边，“是不是，赵秘书。”

　　赵书南不想解释：“唐总，开会的时间到了。”

　　“开会，对开会。李助，我们去开会。” 唐尧勋让李子沐跟他去开会。

　　赵书南安静地笑着看二人离开。

　　李子沐跟着唐尧勋往会议室走，刚走过一个拐弯时，突然被某个人拉了一把给拽到没人的安全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