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花》风沐雨淋

17、第十七章

　　结果两个人去了一家酒吧。夏明英说想去喝一杯。宋简之说今天他看到了不一样的夏明英，夏明英说：“白天我是一个坐有办公室的秘书，是个白领。可下班之后我有属于我自己的生活，不会为了工作不去享受生活。是不是很意外？”

　　夏明英和宋简之坐在酒吧一角，舞台上有演员在弹着吉他唱歌。夏明英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宋秘书，你真的只想送我回家？而不想发生点其他的事？”

　　宋简之说：“你认为是哪种？”

　　“听听我的想法，为什么我看宋秘书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一个很要好的朋友，也许是你不说时的某个眼神或是动作，总是让我想到我的朋友。”夏明英想到了管彤，管彤也姓宋。“我的朋友也姓宋。”

　　“叫什么，说不定我认识。”

　　“宋管彤。”夏明英一口饮掉杯中的酒，想到了她。宋管彤是她在学校时最要好的朋友，约好毕业之后仍就租在一起生活。租在能看到江景的房间，约好有了男朋友带给对方看，约好谁先结婚，另一个人一定要做伴娘。约好将来有了孩子，要认对方做干妈。对于未来，有太多太多的约定，现在都成了泡影。

　　夏明英喝酒时，没有注意宋简之脸上的表情，一瞬间的惊悸被他隐藏得很好。“宋管彤……”怎么会那么巧，宋管彤就是他的妹妹。

　　哥哥，我有一个很要好的朋友，下次带给你看吧。要不是哥哥年纪比她大好多，我一定把介绍给哥哥做女朋友。她是我同学——阿英。

　　阿英，那么管彤说的就是这个人吗，夏明英。为什么他在看夏明英和李子沐中间选中夏明英的原因。她的毕业学校和自己的妹妹是同一所，毕业年届也相同。说不定会是同学。而且又那么巧，她租住的地方是管彤曾说过想去租的地方。

　　作为管彤的哥哥，夏明英知道自己的存在吗？宋简之思量再三没有问出来，而是说：“应该是你很好要的朋友吗？现在她人呢，出国还是在外地发展？”说到管彤也是宋简之的痛，夏明英会不会因为这个原因成为他同一阵线的盟友……

　　这个时候的夏明英与在办公室时她所表现出来的精明能干不能。眼神多少惆怅，压抑，捷毛轻轻颤动，嘴唇沾了酒水的晶莹，双颊泛起微红煞是可爱。

　　女人该有女人的样子，工作时的强势是因为想在职场生存。工作之余就应该像她这样，蜷缩着腿，说不上是发呆还是在沉思，头倾斜着靠在沙发上，黑色的头发仿佛融入了沙发的暗红色中。敞开的领子，酥/胸半露，妩媚多姿。她的眼角竟然有泪光隐隐而动。

　　“夏——”宋简之拿不定应该直呼她的名字还是叫她夏秘书。“明英。”

　　“对不起，我失态了。”夏明英站起来，一扫之前的阴郁，又恢复成在办公室时该有的精练样子。“让宋秘书笑话了。我先走了。”

　　“等等，我说过，我送你。”宋简之拉住夏明英的手腕。

　　夏明英抽回手：“不用了。”她转身要走，又被宋简之拽住。宋简之也不是个文弱的人，力气还是蛮大的，他那么一拽，夏明英整个人倒在他怀里。夏明英马上推开他，“对不起。宋秘书，我想我们不合适。”

　　“让我送你。”

　　“不用。”夏明英没有迟疑快步走到酒吧外，宋简之马上跟了出来，这次他用一句话让夏明英停下脚步。

　　“宋管彤是我妹妹，亲妹妹……”

　　**

　　李子沐铃声吵醒，醒来时看了看时间才十一点半，自己睡下才半个小时。看到电话号码李子沐马上接起电话。

　　半个小时之后，李子沐打开家门请赵书南进来。赵书南的样子不用猜也能看出她刚哭过，气还没有缓过来，胸口上下起伏仍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李子沐连忙让她到屋里坐：“我去给你热杯牛奶。”

　　赵书南连忙说不用，这样太麻烦李子沐。李子沐说没关系，应该的。陶瓷杯子在微波炉中转动时，李子沐站在一边等着。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赵书南应该和唐尧勋刚吵架，赵书南不能这样子哭哭啼啼回家，又想找个人安慰。所以才会来找自己的吧……

　　李子沐将温温的热牛奶递到赵书南手中。“来，喝好之好，好好睡一觉。”

　　“阿沐……”赵书南捧着杯子不喝，眼泪又不停往下掉。“我，我——”

　　“没关系，累了先睡着，等到有力气再说。”不着急，李子沐知道让赵书南掏心掏肺对自己吐真言需在耐性，想成为她无话不说的闺蜜，还是需在时间慢慢培养感情。性急反而会让她起疑心。“我也没有准备客房，不介意的话，今天就和我一起睡吧。毛巾牙刷我给你放在卫生间，睡觉之前还是要洗漱的吧。”

　　“阿沐，如果你男朋友背叛了你，你会怎么样，你会原谅他吗？”赵书南开口问。

　　终于让她自己说出来了，李子沐作出为难的样子：“我不知道，可是依我的性格，我绝不会原谅他。如果是分手之后，他另外找女人，没有任何问题。可是在分手之前，背叛我，我不会姑息迁就。”

　　是的，李子沐不会原谅，也不会姑息。不然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做出那么大的牺牲。接近唐尧勋，她要报复他，让他身败名裂。他爱玩女人，就让他毁在女人手里。

　　“不过我想书南应该会原谅吧。每个人的性格不同。书南在我眼里看来是不会生气的人，有什么话会烂在肚子里不说。我要是受了气，一定会当场喷出去。凭什么让我受气。”李子沐加大了说话的声音，不知不觉当中掺入了自己真实的感情。

　　“阿沐，总经理……”赵书南犹豫不决，要不要说。

　　“总经理？你说唐总吗？”李子沐装出无辜，“唐总上次还想约我去酒吧——”

　　李子沐的话还没说完，赵书南马上打断她：“不行，千万不能跟他去。”

　　“为什么？”李子沐说，“我觉得唐总这人还不错啊，挺风趣的。”

　　“不行，你不能喜欢上他，不行，不行。”赵书南好像着了魔似的不停摇头说不行、不行，惶恐不安六神无主。嘴里嘟嚷个不停。

　　现在是落井下石的最好机会：“可，你总得给我一个理由吧，是我不能喜欢唐总呢，还是唐总不能喜欢我？”

　　“你不能，你不能。”赵书南抓住李子沐的手，“他，我，他——”赵书南低下头无助地松开手，好像用完了全身的力气，再也提不起精神，“他是我男朋友……”

　　“可，我以为，你不是说你没有男朋友，我还鼓励马教练追你。可——”李子沐认这自己这一出演得很到位。

　　“没关系，我和他已经分手了……阿沐，现在，好恨我自己当时怎么会瞎了眼被他的甜言蜜语哄骗到手，我好傻竟然会相信他说的每一句话。很早之前我就知道他不止我一个女人，可我还是一次次被他的言语麻痹思想意识，认为他会和我结婚。我好傻，竟然会相信他……”赵书南再也掩藏不住自己脆弱的内心，自欺欺人的人到最后会输得很惨。

　　李子沐深有感触，曾经她也像赵书南这样哭得死去活来。但她不会像赵书南只找个人诉苦：“唐总……骗了你吗？”李子沐小心翼翼接触赵书南的痛处。

　　“阿沐，不管他对你说什么，你千万不要相信他。”赵书南念念叨叨，“我就是因为相信了他，才会落得今天的下场。下班之后他约我出去吃饭，可吃到一半时我跟他吵了起来。他说我在外面拈花惹草，招蜂引蝶，到处勾引男人。明明是他想和我分手，死抓住这点不放，硬要把原因推到我身上……”

　　赵书南说的话和李子沐相信的原因一样，唐尧勋确实是个小心眼又爱猜疑的男人。他看到有人送花给赵书南，再加上李子沐当时旁敲侧击暗示有人想追赵书南，让唐尧勋觉得自己被人戴了绿帽子。

　　赵书南说得也没错，唐尧勋早想和她分手却苦于找不到理由。现在有这一点在，还怕分不成？赵书南哭得伤心，按李子沐的话来说，长痛不如短痛。拖拖拉拉反而不好，和他结婚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那个疑心病重的花花公子，只想玩女人，又想女人都忠于他，是个比混蛋还要混蛋的人。

　　对于这样的男人，绝不能心软。

　　“书南，你要不要报复他？”李子沐突然说，“我以前也被这样的男人骗过，我最恨欺骗女人感情的男人。这些人是什么，连人渣也不如。”

　　“可、可我从没有想过要报复。”

　　“书南，你听我说。你就是脾气太好，性格太温和。被打断了牙齿还往肚子里咽。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心软。你心软等于害了更多的人。出了血，就要把血吐出来让他知道。想想不气吗。”

　　赵书南咬咬嘴唇，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李子沐却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再逼赵书南：“要不今天晚上先去睡吧。等想好了再说。男人那么可恶，何必还要处处护着他。跟我一起睡吧，还有什么话都可以对我说，我是很忠实的听众。”

　　赵书南和李子沐同躺在一张床/上，空调咝咝吹出冷气，虽然关了灯，但李子沐知道赵书南没有睡着。赵书南肯定睡不着，那么多的心事，刚和男朋友吵架，怎么会睡得着呢。

　　“书南，我看马教练好象对你真有意思，要不你考虑考虑他得了。马教练虽然没有总经理好，但我认识马教练那么多年，了解他的为人。结婚还是要考试一个实际点的人。”

　　“阿沐，你让我好好想想。”

　　“好吧，再多说话我怕自己会被你说成是个八婆了，晚安。”李子沐关上灯，赵书南确实是个心地善良又单纯的人，根本没有防人之心。天真的人，可怜的人。如果同情她，那么谁来同情自己。李子沐闭上眼睛，谁会同情自己的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