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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这些年,那些事 ...

  •   窝在齐瑞的怀里我泣不成声,最后嚎啕大哭,他皱起漂亮的额头,帮我抚背顺气,那些肮脏不堪都被我吐在路边,晚风微凉,吹在身上却是天寒地冻般难忍。那个高级的房间,醉酒的我,很难想象,如果那通传呼之后齐瑞没有赶来,事情会愈演愈烈到什么程度。

      我开始酒后乱说话,呐喊尽心中所有的郁闷和不快。

      “我恨他,恨死他了,我从小时候开始就一直希望他去死,可是现在他快死了,我突然好难过,他就快死了。。。。。”我扯着齐瑞的衣服,扯着嗓子叫嚷。脸上的妆花了,让我看起来更象个妖怪,我甩掉齐瑞的手,横冲直撞,鞋子哪去了?算了,谁管他,歪歪扭扭地跑,终于精疲力竭,倒在了大路上。

      睁开眼,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哪,扭动一下身子,触电一样让我停下手里的动作,再度轻轻抚上肩膀,凉凉的。我重新躺平身体,仔细回想,昨天晚上的情景。凌皓和我一起去跟王总吃饭,然后我喝多了,凌浩走了,再后来是。。。。。古龙水的味道,缠在腰间的双手,迷离的眼睛。。。。。。

      天呐!这是什么?那么这个地方是哪里?有电话,有椅子,有花,很像酒店房间。我感觉快喘不过气来了,脑子陷入一片空白,棕色的天花板也一味沉默,整个房间都像死过一样。这样的事情我可以怎么面对呢?

      开门声响起,我紧张到全身无力,眼睛盯着那个拐角,希望不是酒店侍者来赶我走。

      眼泪就是在那一刻流出来的,当齐瑞抱着我的衣服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我不明所以的哭了,他温柔的笑,坐在床边。

      “好点了吗?”他的声音依旧充满磁性,摄人心魄,抬手为我拭去眼泪的刹那,我仿佛又触到那个叫幸福的东西。久违的感觉啊。

      三年前,他信誓旦旦地说要给我幸福,我笑了。高中他跟我好的时候,车里有别的女生的唇膏;在我逛街的时候偶遇他的手搭在一个女生的肩膀上;打了大学里他也不寂寞,一个星期可以跟五个女生约会。当然我不是说他不可以恋爱,只是当时他依旧每天给我发短信道晚安。所以,我不信任他了。

      但是,三年了。他一直守候在我身边,每天办公室里不败的鲜花,每周三次他要陪我吃饭,你能想象身着西装的齐瑞的我面前撒娇的情景?除了一些必要的交际,他几乎不跟异性有过分的接触,好多次我在公司熬夜,总会有热乎乎的夜宵送来,他见过我被人骂得狗血淋头,他见识了我把别人打得溃不成军,我被人暗算、遭人陷害时,他的怀抱其实挺结实的。

      我蛮横地冲开凌浩办公室的门,出来的时候满脸得意,我从现在开始带薪休假。回家换过衣服,又赶到医院。陆建国,他还是躺在床上,眼皮也不动一下。我站在他床前,一直盯着他的脸,一瞬不瞬。都快把他的皱纹都刻进心里面去了,他为什么还是不醒呢?他为什么不睁眼惊吓一下我呢?他为什么不看看我长大的样子呢?

      冯素来的时候,我正在给他擦手指,轻轻拭去,开门声响的时候我听不见,知道冯素站在我面前,猛然惊醒。

      “刚刚我喝水的时候我不小心把他的手弄湿了。”我放下毛巾,其实当时只要我仔细想一下就会发现,我当时是有多窘,喝水把一个人的手弄湿了,那是要有多不小心啊?

      “嗯,我看见了。”她如是说。

      “我出去走走。”

      我几乎是逃出来的,我讨厌冯素脸上那一抹笑容,就像做贼被当场抓住。我绕过池塘,在花圃中间有张石桌,走过去坐下。绿草碧树,夕阳在树叶上涂上颜色,每一片都如梦似幻,凉凉微风拂来,带着若有似无的香气,小草就像在跳舞,我只是感觉到他们的气息。

      为什么刚刚我的鼻头会酸酸的呢?

      看着那些家庭,他们互相搀扶,或用轮椅推了老人出来逛逛,或坐在草地上笑得灿烂,或有人斥责孩子不要乱跑。

      “怎么了?”齐瑞蹲在我面前,眼睛里宠溺的温柔。

      我说不出话,他就伸手为我拭去眼泪,什么时候我就泪流满面了呢?人家温馨幸福关我什么事?但谁能解释得清呢。

      “不如我们结婚好了。”他把我抱进怀里。说真的,我一点也不惊讶,如果我点头说好,他会马上从手里变出一个戒指给我,但是,现在还不行,还有唐浩天。

      我找了一些理由把我妈、冯素还有一明轰回家,自己一个人驻扎在医院。我只不过是出去了一会儿,回来的时候,那些医生都跑进病房,护士跑得匆忙,我看着他们把陆建国折腾来折腾去,心想他会不会疼啊?刚要冲上去时,手腕被抓住了,是一明,哦!他来了。

      “对不起,我们尽力了。”当白大褂一声亲口下了这道判决时。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嗯。。。。。。”我瘫倒在充满冰凉的地上,失去意识。

      陆一明,这个小王八蛋,什么时候长得这么有男人范儿了,当我睁开眼睛时就看见他。

      “一明,发生什么事?”我尽量笑得云淡风轻。

      “姐,爸死了,他永远不会再出现了。”他盯着我的眼睛。

      “嘿,你骗我干什么?他怎么会死呢?他不是昨天还打麻将吗?”我感觉有人正在用力地撕扯我的身体,疼得我眼泪直流。

      “姐,这是真的。”他把我扶住,我已经没有力气撑下去了。“姐,你不要这样。”

      “他死了?”我喃喃,“可是为什么那么快呢?”

      “姐。”一明把我抱进怀里,像要揉碎我一样。在一明的怀里,我又闭上眼睛。我,好累啊!

      这是不是叫做“子、欲、养、而、亲、不待”?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这些年,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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