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这些年，那些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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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便不担心几个月后的高考，真的，我在意的是一明会在哪里上高中，我会花很多时间在一明身上，三年的课他几乎没怎么上过，要在一年里全部补回来，我有点担心。看他每天都废寝忘食的把头埋在书桌里，我不知道该欣喜还是该心疼，想起初三开学之前，他回到住处那天。
听到开门的声音，我从卧室出来，当时正在整理衣服，看到一脸疲惫的一明，他的手上拎了一个包，身上穿的是黑色夹克，衣服上沾满了灰尘，像一个风尘仆仆回家的人。我皱了皱眉头，他脏成这个样子，是怎么了呢？
“姐，我回来了。”他看着我，眼睛里没有乖戾，清澈的像一湾湖，我感觉到了熟悉。
“姐，对不起。”他放下包，径直走到我面前，伸手环抱住我，说真的，他衣服上的灰尘好呛啊。
“喂，去洗澡啊，脏死了。”
一明换上原来浅色系衣服，坐在餐桌旁吃饭，一明，他回来了呢。
后黑板上倒计时的数字每天都在变化，教室里的气氛很紧张，还有两件事让我忙，一明的三餐，和齐瑞，他，不知道怎么了。
其实我问过一明，他对自己有信心，考个高中而已，并不是什么难事儿，可是毕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啊。
“一佳，你考虑好了吗？”这是齐瑞第几次问我这个问题了？
“我还没考虑。”我其实不想考虑。
“什么？你答应我好好想一想的，现在是怎样？”他急了，手中的筷子戳在餐盘里，指节泛白。
“我在等一明考上哪，我再决定。”
“他只是考高中而已，自然要在本市了，我们现在谈的是大学，拜托，小姐你清醒点好不好？”一次性讲那么多干嘛，唬人吗？
“他是我弟弟。”
“是，他是你弟弟，那我是什么？做什么都先考虑他，约你吃个饭，你也要先看他怎么样，想跟你谈一谈，三句话不到你又谈到他，衣食住行哪样你不关心？我呢？你关心过我吗？”
我收拾起餐盘往收餐盘的地方去，掏出纸巾擦了擦手，把纸扔在垃圾筐里。
他追出来的时候，哪还有陆一佳的身影，刚刚她站起来就走，不留一点余地。
那天齐瑞收到一条短信，看完之后脸色就没好过，班上的同学没有谁见过他这种表情，全都小心翼翼，好奇但谁也不敢熊着胆子上去问怎么了。
回教室后心情也一直不见好，本想出来透口气，眼看那条通往天台的楼梯，就踏上去了。在天台与楼梯口的那一小片空间有课间来抽烟的同学，他们看到我起初有点害怕，但注意到我手臂上没有袖章便又开玩笑，完全无视我，我看了他们一眼，走到唐浩天面前。
“给我一根烟。”
“啊？！”他愣了一下，然后又笑开了，“没想到啊，看不出来嘛。”
我拿着烟和打火机，扯掉那把形同虚设的锁，打开门走了出去，那几个学生面面相觑。
我顺着墙跟坐下来，烟蒂含进嘴里，点上火，猛吸一口。
“咳咳。。。。”喉咙受不了，眼泪也争相往外冲，好点之后，擦了眼泪再吸一口，咳嗽，还是咳嗽。
“咳咳。。。。”鼻涕都出来了。
“不会抽就不要勉强。”唐浩天在旁边蹲下，一边轻轻拍我的背。
再吸一口，慢慢适应了就好，眼角的液体也干了，懒得去管它。
“为什么要抽烟？”他在我旁边坐下，头也不转的说 。
“没什么。”我的声音有点哑，应该是刚刚咳造成的。
“呵呵，骗人呐，我们同桌这么久，还会不知道你？每次闻到烟味你不都皱眉屏息吗？”他俨然一副很了解我的样子。
“算了，别说了。”我又吸了一口烟。
一下子世界安静了，鸟也不见飞一只。
“你们不要过来，我会跳下去的。”一个嘹亮的女声响起来。
“你瞧，对面好像有人要跳楼了。”唐浩天说的云淡风轻，就好像今天回家他换了衣服那么随便。
“哦，既然撞上了，我们去看看好了。”我站起来，掸了掸尘土。
“好啊，凑个热闹也不错。”他笑得一脸无害。
踩灭还剩半根的烟，面无表情地从天台绕过去。
十多个老师围在一起，那个穿蓝白校服的女生坐在围栏上，脸上的泪痕让她看起来很可怖 。
教务主任在那边急得直跺脚，冷汗涔涔的冒。两个年轻点的女教师手握在一起，腿在打颤。
“同学，你要冷静一点，有什么事好商量，下来，好不好？”副校长一边靠近一边说。
“不！你不要过来，你再靠近我就跳下去！”哎呦！冲动的孩子。
“好好好，我不过去，你冷静下来。”
真奇怪，那细细的围栏坐着有那么舒服吗？那女生的眼睛一直盯着这群人，双手紧紧抓着围栏，宽大的校服在抖。眯起眼睛打量了她一会儿，我走过去。
“同学。”
“干什么？！你不要过来，不然我跳下去。”她瞪大眼睛看着我，里面充满恐惧，这是要死的人？
“没有，我不是要阻拦你。”她双眼迷茫，“可不可以打个商量？”
我在慢慢靠近她，右手在背后打了个手势，我相信唐浩天可以看得懂。
“什么？”
“你可不可以不要死？嗯--或者说你可不可以不要死在这儿？”我指了指楼下，下面也围了一群人，热闹就是给别人看的。
“为什么？”
“我怕我晚上睡觉做噩梦。”她坐在栏杆上向下看我，我靠在那儿，仰头看她，挺漂亮一小姑娘，怎么会想到要跳楼呢？
“你累不累？我上去坐着陪你聊吧。反正我也需要吹吹风，想一些事儿。”我爬上围栏，像她一样坐下来，然后闭目养神。
“你怎么了？”她问我，看吧，她是一个善良的孩子。
“遇到点烦心事，我也想跳楼呢，可是我又怕疼。”我对她笑笑。
“其实，我只是失恋了，男朋友跟别的女生好了，他甩了我。”她低下头。
“失恋？”我呢喃，这个词不久就会出现在我身上了吧？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啊。。。。。。”她疯了一样捂着耳朵叫，她指着我，脸上写满惊恐，双脚不安分的乱蹬。
“不要叫！”我冲她吼，“现在乖乖下去，不然我拉着你跳下去！”
我抓着她的手臂，指节都白了，她疼得嗷嗷大叫，一眼都不敢往下看还在那叫着要跳楼？真是好笑，我把她往里推了一把。老师们已经围过来了，唐浩天也从边缘摸过来，所以应该不会有事，要是她掉朝外的话，从五楼掉下去，那就有事了。可是我想不到她双手一扑腾，我的手被挣脱，一股力推了我一把，整个身体往后仰，重心不稳，我就从天台掉了下来。这下好了，变成我跳楼了。
谁知我的右脚被抓住了，眯眼一看，是唐浩天，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就向他笑了一下。下午的太阳射在他身上，镀开一层光晕，加上他原本就好看的样子，这幅景象就被我收藏在了记忆里。
我还记得那天他抓住我的脚踝，后来在老师的帮助下拉我上了天台，他的胳膊被咯出一道鲜红的印记。额头上的汗珠涔涔的淌。他还问我有没有事，他今天，很好。
我给他胳膊上药，那道痕迹和膝盖上被擦破的皮。
“你疼不疼啊？”我轻轻吹一吹。
“不疼。”
“啊！你干什么？”
“你说不疼的，所以我才拍一拍啊。”
“你。。。。。”我觉得他这个样子很可爱，像小孩子一样。
“其实，我有时候还真挺感谢校长的。”
“为什么？”
“如果不是他，那全校女生不都穿裙子了。”我们对视了一会儿，都笑了。如果穿裙子，那我倒挂金钩的时候。。。。。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这些年，那些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