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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这些年,那些事 ...

  •   那日我看到他站在人头攒动的门口,漆黑明亮的眸子染上了一些不可名状的色彩,我走过去,站在他面前.
      “姐。”他总是用空灵的声音唤我。
      我抚抚他的发,好像一段时间不洗了,心里烦躁起来,但我强装镇定,看不见旁人的目光,如小时候一般牵起他的手,带他去吃饭。看他如饿虎扑食的状态,我不禁怀疑他是否几日不曾吃饭内心的烦躁又在蠢蠢欲动。
      我轻轻对他说:“不急,慢慢吃.”又拾起碗给他添了一碗饭。
      这顿饭我没有动一口,心里的东西抵制进食,我怕吃了在下一秒就吐出来。从此之后我变得食不知味。从学校宿舍搬了出来,用我所剩不多的生活费交了押金,添了几件生活用品。
      隔三差五的就有老师来找我,无非就是让我好好教育弟弟,让他好好学习如此云云。我边唯唯应承,一边喊了同学帮我请假后,头也不回的冲出学校。保卫也懒得跟我叫,把门打来就放我出去了。想起第一次他不见了,我就是想现在这样冲到门口,保卫笑得一脸肌肉颤抖不已,走出保卫室。
      “同学,有什么事吗?”
      “请你打开门,让我出去。”我向来不喜欢学校保卫,看到他们笑自然而然就想到了大便,让我想吐。
      “你的出校证明。”他向我伸出一只手,微笑着。
      “啊?!”原谅我是一个住校生,平时是不出校门的,关于“出校证明”是没什么概念的。
      “你回去吧。”
      那天我跟他争执了好久,让他放我出去,他笑得一脸灿烂,我忍住了往他脸上啐口水的冲动,嵌在蓝色校裤边的白色裤条被我抓得扭曲。在他转身走的时候,我翻过了学校那道形同虚设的铁栏,站定之后我开始跑,听见身后保卫的咆哮,也听见保卫室里警铃大作,但是这并不能阻止我。他,那个叫陆一明的人说过,我是一只乖巧的狮子,平时不会发作。
      那天,我顶着一轮烈日辗转于一家家网吧,一家家游戏厅,还有一家家发廊,因为路一明说过他要做头发。那天,有多少人硬是把我按在椅子上,手指不安分的抚摸我的头发。
      “小妹妹要做个什么发型啊?”当时我被晒得有点晕,脸上温度一跃千丈,带我清醒时,是他们在把我的头发放散,我吓得大声尖叫,把所有人都吓愣了,我说:“对不起,我是来找人的。”然后飞奔出了那家满是药水味的发廊。
      走在路上,我把秀发胡乱扎起,眼泪一直忍在眼角。
      最后我在一家隐蔽的网吧找到陆一明,当时他悠闲地坐在包厢里,旁边一个妖娆的女生伏在他身上。打开门那一瞬,他的眼里先是惊愕,然后是淡然,再就是面无表情。
      “陆一佳,你被人□□了哦?”他说。
      我说:“为了找你,我差点被剪了头发呢。”我淡淡笑了笑。
      他很吃惊,是的。我的头发很宝贝,乌黑亮丽,以前是全家人的骄傲,我从来不会让任何人碰它,除了陆一明。他每次都说:“姐,你的头发真好看。”我会笑着把头枕在他大腿上,他宠溺地抚着它。为了我的头发我第一次跟别人动手打架,在左手臂上留下一道伤疤。陆一明问我为什么,我说没有为什么。
      他丢下那个女生牵起我的手出了网吧。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长高了,比我高了那么多,金黄的头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了,课上到一半,从学校跑出来,整个城市的寻他,我的双脚常常疼得走不动,但我停 不下来啊,我还没找到他。
      我,叫陆一佳,陆一明是我的弟弟,长得很好看,还有一个聪明的脑袋,父母嗜赌成性,从小就在“哗哗”的麻将声中长大,所以我从小自立,陆一明五岁时我已经八岁,每天都是我带他去学校,放学以后他会在学校门口等我去接他回家。那时候他的手很小,牵在手里很舒服,于是他一直对我很依赖。“姐姐,姐姐。。。。。。。。。。。”他总是这样叫我,我总是笑着答应他:“怎么了?一明。”他会趁我弯腰为他拍裤腿上的灰尘时,抱着我的脖子,在脸上亲一口,他会说:“姐姐真好,长大了就娶姐姐。”我说:“嗯。”
      每天我会带他在外面玩好长一段时间,有时候天黑了,他睡着了。我把书包挂在脖子上,背着他往那座被人叫做“家”的房子走去,书包一下一下地砸在我的膝盖上 ,走得异常艰难,加上当时的陆一明胖乎乎的,更加履步维艰。
      终于有一天我上了高中,住进了学校宿舍,脱离了那个乌烟瘴气的地方。在那一日陆一明站在我的面前,我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多大的错误。所以我租了房子,陆一明跟我住在那个有一个小小客厅的房子里。
      我没有告诉他,我回初中了解了他这一年多的状况。
      现在的陆一明已经不是那个胖乎乎的,眼神天真无邪的小男孩,在那一年多以里,他已经学会了打架,抽烟,喝酒,进出教务处成了每天的功课,父母总是联系不上。那天老师跟我说:“如果不是义务教育,他早就被开除了。”我站起来,向老师鞠了一躬,淡淡的说:“谢谢你,老师。”
      我给陆一明办了转校手续,就转到我就读的中学初中部。
      第一天陆一明就不见了,所以我开始了每天奔走在各网吧,游戏厅的日子。
      每次找到他,我都跟他说:“我在外面等你。”然后站在门口等他,他出来了,我就迈开僵硬的脚走过去,笑笑对他伸出手:“我们回家。”他就用刚刚握过鼠标的手覆上我的灰黄的路灯下有了两个牵手的影子。
      他愈演愈烈,从每天睡觉到每天到一两节课上一节晚自习,我以为最糟也就这样了,当我掏出钥匙打开门,里面冷冷清清,完全没有一点人的气息。一种不好的感觉充斥着我的心我疯了一般冲向陆一明的房间,里面空无一人,早上我为他收拾好的房间一丝不苟。
      疯狂的冲出家门,甩上门。
      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夜,滂沱大雨,电闪雷鸣,我从住处一直跑出去,当心里的焦急到了那样的程度,呼吸困难,你不会知道,当我像落汤鸡一样冲进一家家网吧,那些人像看到鬼一样盯着我,我一个座位一个座位的去找。有人吃惊,有人鄙夷,有几个人立马站起来凶神恶煞地瞪我,老实说,我怕死了,当时我已经话都说不出来了,从来不知道启唇有如此困难:“对。。。对不。。。对不起。”有人一巴掌拍下来,火烧火燎的感觉,头撞向另一张椅子,又连忙道歉,就连流泪的时间都没有。终于当我板过那张椅子,瞳孔里出现了陆一明从惊讶到不耐烦再到没有表情的脸孔。
      好像有风吹过来了,汩汩的水顺着衣服流下,全身的肌肉都冻僵了,但我仍然感觉嘴角翘起了一定的角度,想往常一样,我说:“我在门口等你。”雨已经停了,凉凉的风肆无忌惮地掠过我的身体,不停地搓手但没有任何效果,空旷的大街上已经没有人影,摆夜摊的人也收着东西。从来不知道弯曲膝盖可以这样难,我跌坐在了那片冰冷的街面,靠在一根电线杆上,蜷缩起身体,肚子也叫起来,我想起来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早上房东来要了房租,我那所剩无几的生活费真是一个问题。眼皮已经不受控制,眼皮重重地合拢,我觉得好累,一个多月都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辗转到了零晨一两点也不会睡着,只好起身到陆一明的房间,看到他还在就很好,每次都坐在他的床边睡去,早上在他没醒来时醒来为他煮小米粥,因为他说过很喜欢吃。
      我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不在网吧门口了,房间很干净,但很陌生,温暖的杯子然我产生错觉。
      “醒了吗?”这个声音很好听但不见人。
      “来喝点牛奶。”一个眉清目秀的男生端着东西来到床边。我坐了起来,撑起来的手却感觉没有力气,差点又跌回去,还好肘子还管用。
      “你是谁?这是哪里"声音沙哑得让我都不敢相信这是我自己发出来的。嗓子很干,抬手抚住脖子,老实说,感觉不是很好。
      “不用当心,你只是感冒了,过几天就好了。”他把东西放在床头柜子上,坐在了床沿。
      我被他从路边捡回来,他皱起了眉头,不过很好看。
      喝了一口牛奶,脑海里突然想到一件事,手不自觉握紧了那个玻璃杯,两口喝完了它,我掀开被子,弯腰穿鞋子,抬头的时候看到那个男生的脸好像有点红,头转到另一边,但我现在来不及想那么多,还有更重要的是等着我去做。不由分说拽过他的手,写下我的号码。
      “今天谢谢你,这是我的号码,打它可以找到我。”在床头找到一支笔,写下就走了。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我已经出门了,我摸不着方向了,随便拣了一个方向就跑,幸运的是我找对了方向,楼梯口出现在前面,蹬蹬地冲下楼梯,看到下面正在打扫的几个佣人模样的人抬头看我,觉得很奇怪,但也没停下脚步,直到我看一个男的赶忙低下头脸红红地在那边咳咳。感到腿有点冷,低头一看之后,全都明白了,刚才那个男生和现在这个男的脸红,那是因为——我身上只穿了一件睡袍!跑了一路,原本松松的睡袍更是不像话。我飞快拉好衣服,低下头。现在有一个问题,我是要穿着睡袍,踏上我那双二十五元的廉价鞋子冲出去,还是折回去。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我站在二级楼梯上皱起了眉头。
      还好那个男的追了出来,他看到了我那份囧样。
      “那个,还是换一下衣服吧,”他像自言自语,又像对我说。
      “嗯。”
      于是我又回到刚刚那个房间。
      “我的衣服呢?”
      “那里。”他指了一下椅子我看到校服被方方正正地叠在那里。
      我走过去拿起来,衣服已经洗干净弄干了心里突然暖暖的。
      换好衣服之后我想到了一个问题。
      直到坐上他的车之后,我才敢问他:“昨天是谁替我换衣服的?”
      他的脸红了,于是我冷下了脸,刚刚对他的好感被我踩到脚下。就连现在披着他的衣服,上面的气味也让我想吐。
      “你不要误会,我让齐谣替你换的。”
      “齐谣?”
      “哦,对。我还没有自我介绍,我叫齐瑞。A市一中的学生,齐谣也是A市一中的。我高中,她初中,她是我妹妹。”他转头对我笑了笑,不得不承认,他长得很好 ,脸部轮廓精美,两道眉毛就像用刀割出来一般,眼睛就像一汪深潭,看了就忍不住沉溺在里面,再下面就是他的鼻子,高高挺起像极了外国人,还有两片薄薄的嘴唇。他跟一明不是一类人。
      “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陆一佳。”
      “一佳,一佳”他喃喃,我不想打断他,至少我觉得陆建国给我的这个名字这一刻在他的口中念出,像圣经一样美好。
      打开门的一刹那,我看到了凌乱的屋子,齐瑞跟着进来了,我总觉得他应该跟进来,而他也那么做了。
      看到满屋狼藉我反而觉得很高兴,陆一明从那个小沙发上站起来,眼里有欣喜,眼眶里蓄满了液体,我走过去。看着他的眼睛,刚刚担心的情绪已经无影无踪。
      “一佳。”齐瑞站在了我身后,他轻轻唤我。
      一明脸上顿时没了光彩,一种愤怒占据了他的心。
      “啪!”一巴掌掴在我脸上,凭这力道,我知道有五个清晰的指印出现在我白皙的脸上。
      “饿了吧,我给你做饭吧。”我像平常一样对他说,他阴着一张脸进了自己的房间。
      “对不起,先坐一下吧,我做饭,今天在这吃吧。”齐瑞看到红红的手印,我看到了他眼里的疼,像木偶一般抬起手,轻轻在我脸上摩挲,我轻轻侧开对他笑了笑。
      “哦,对不起。”
      “没关系。”
      简单收拾了一下屋子,我进了厨房,出来时齐瑞已经不在了。
      一明的班主任来找我的时候,是下午第三节课。这个美丽的中年女人,心地像她的外表一样。
      “ 一佳。”她有点愧疚的看着我:“现在学校查得紧,我实在没办法了。”
      “老师,我知道。谢谢你这么长时间的照顾。”我说。
      "现在教务处......"
      “好,我知道了,我一会儿就去。”我对她笑笑,真心实意的。
      在教务处门口站了好久,我终于鼓起勇气敲门,里面站着一个学生,教务主任坐在办公桌后面。
      “老师你好,我是陆一佳。”
      那个学生滕地转过身,我知道他是谁,他是长得俊美的齐瑞。
      “陆一佳,你就是陆一明的.....”
      “对,我是。”
      “陆一明已经旷了五节课了你知道吗?”
      我惊讶的盯着他,是的,我很惊讶,这两三个月来一明几乎没怎么上课,却只记了五节课。不得不让我惊讶,但我很快平静,王老师——我说过她的心如她的外表一变般美。
      絮絮叨叨说了一些之后,我和齐瑞一起走了出来,树木花草的叶子都微微泛起了黄意,地上依稀有几片落叶。
      “秋天快到了吧!”
      “嗯。”他手上抱着一叠纸,脸色沉静,正如初见。
      “怎么了?”我问。其实我并不期待他能回答,毕竟我之于他不过是短暂接触过的陌生人。而那是我还不知道,关系怎么好的人也是从短暂接触开始的。
      “ 你为陆一明而来?”他眼神停在前方,我看不到。
      “是”我没有必要对他掩饰,没必要。
      没心思回教室,我又走出了校门,几家网吧都不见他,我的心又被吊起来,心乱如麻地站在大街上,忽然觉得好难过。
      熙来攘往的人,有人欢笑、有人忧愁,谁会注意到一个穿着校服的高中生站在路口,低着头,看不出她在想什么,人声、车声噪杂的声音,她却好像走到了另一个空间,真空的,内心的苦闷让她屏蔽了一切聒噪。她抬起了头,漂亮的五官,清澈的眼睛有一股年青人得青春气息,也有一种沉稳、冷静,超乎这个年龄的冷静。
      我看到了一个女生,那个每次都跟在他身边的女生,疯了,这一刻我失去了理智,我把她当做救命草一般地抓住,眼神诚恳。
      “告诉我他在哪里好吗?”这一刻我把自己放进了尘埃。
      “你?”显然她有点吃惊了,任谁也会这样的,如果小巷中,我相信她会大叫的,但是现在是在大街上。“凭什么我要带你去?”她记起了我。
      “请你告诉我。”我只是一字一字地吐出来。
      “、、、、、、”她藐了我一眼。
      请她吃了一顿饭之后,她给我说了一个地址。
      站在那家酒吧门口,我双腿开始颤抖,明白了刚刚那个路人的眼神。夜色下降,酒吧门口那些才灯亮了起来,陆陆续续有人进去,我看了一眼走进去。
      噪杂的声音充斥着我的耳膜,浓重的烟味让我皱起了鼻子,我克服心理的恐惧迈着步子。里面的灯光很暗,我仔细寻找。“蹦蹦蹦”的鼓敲起来,我只感觉到心脏负荷超重,头很疼,忍了一会儿,最后冲出门,扶着一棵树就开始吐,太阳穴“突突”地跳动,头也很沉,调整一下之后,再度迈开步子。
      鼓声更大了,烟味也更浓了,啤酒味一阵阵袭来,我压下了涌到咽喉的将要喷涌而出的冲动。一桌桌的找,我不敢去把他们的椅子扳过来,这是在酒吧,什么人都有。
      明明灭灭的灯光中,我找他,此刻心里的焦急也几乎将我吞灭。
      看着几个女生穿着短裙,衣服也非常短而且紧身,化着浓妆游走在一张张桌子和恶心的大叔身边,我尽量让自己不去注视她们,她们微笑时的表情让我害怕。
      我看见了他,身边有两个女生往他身上贴。他厌恶地推开她们,她们乐此不疲。
      我走过去,站在他面前,“一明。”
      他没有惊讶,是的,他知道我一定会找到他,只是时间问题,从小到大他就很了解我,我却变得不了解他了。
      他把那两个女生搂在怀里,貌似挑逗的跟我说:“你来干什么?”
      不知为什么我笑了,我说过吗?其实郑秀娟是一个美女,娇好的身材、娇好的面容和娇好的学历,唯一不足的就是嫁给了陆建国,从无名指赘了一个圈圈之后,耗运开始了,行!不说了。重点是她很美,而我继承了她的优点,却又完全不同的风格,一明说我太冷静了,可见这一笑,有多妖娆,那群人眼睛都直了,我知道我有这个资本。
      “你来干什么?”陆一明吼了一声,冲到我面前,对我俯视。
      我其实不明白一明为什么这样生气,漂亮的眉毛挤到一块儿,让人有种心碎的错觉,错觉。
      “啪!”这是他第二次扇我,所有人都惊呆了,几个女生在若有若无地抽动嘴角。
      这次力道比上次更带劲儿,因为我的嘴角已有了血丝,在白净不施粉黛的脸上更加显得抚媚,加上那若有似无的笑,更让全场屏息。
      接下来的事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料,陆一明的嘴皮紧紧贴上了我还带血的唇,你知道,电光火石间我已经无法掌控局面,只是拼命想挣脱他,从来不知道他力气那么大
      ,只用手按住我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抓住我凭空乱打的手。他带有侵略性的唇让我不知所措,理智一直在叫嚣,但我无能为力,干脆我站在那,紧闭着双唇,他很努力地吻我,而我在等他停止。
      “早点回家。”我说了这句话之后,离开了那个令人作呕的地方,一路我都很冷静,脸色白的吓人。午夜的大街空无一人,行尸走肉的我一步一步地回家。
      打开门,还来不及开灯,我冲进浴洗室,放了一大盆水,舀起水拍打在脸上,手指碰到了嘴唇,好像还有腥味 。
      冲到马桶上“呕、、、、、”不可抑制地干呕了一阵,最后无力地滑坐在旁边,眼神涣散,焦点,在哪里?
      以前有人说过我是冷静睿智的人。
      那天,又是“那天”,这个可恶的词,当手机响起来的时候,下课铃也骤响,看到一个陌生的号码,有点奇怪的接通了。
      “是陆一明的亲属吗?”那声音公式化,没有温度,我的心里有一种不祥的感觉。噢!对,又出事了,而且很严重。
      挂掉手机就往外冲,在门口撞到一个人,顾不上道歉了,我想继续跑,却让后面那个人抓住了手腕,在那个时候,我恨他——齐瑞
      “一佳,一佳”他这样叫我,让我的心跳缓下来。
      “齐瑞,你放开我。”我这样跟他说,眼神很冷的看着他。
      “一佳,你怎么了,要去哪?”
      我最讨厌别人多管闲事,即使眼前这个齐瑞,不否认,我一开始就要对他有好感,目光会被他身上的精明干练吸引。但是他并不是他。
      “医院。”这两个字让他放开了我。
      从来都不恨自己这么慢,那双修长的腿也让我恨起来,速度太慢了,“他出事了,他出事了。”我心里一直在这样叫嚣,泪水噙满了眼眶,内心的沉重感让我失去了呼吸的力气。从阶梯上滚下来的前一秒,一个宽阔的怀抱接住了我。
      在急救室外焦心焦肝地等待,真是让我生不如死,秒针的跳动就像一根钢针戳在我心上,鲜血 外流,不是喷涌,而是有那些细小的针孔里,小小地流,无处查找却又真实存在的伤痛。
      齐瑞一直握着我的手,但没用,他的掌心再温暖也捂不热我属寒的手指。我们就那么等着,急救室的灯一直亮着。
      “一佳,一佳。”他仿佛低喃。却又分明是在叫给我听。
      我被他揽在怀里,颤抖的身体一下子找到了依托。
      我像疯了一样冲上去握一明的手,整个头都差不多被包起来了,手上也缠着纱布,眼泪就那样不受控制地往下落。
      “一明,一明,你怎么样啊?应应我,我好怕,姐姐好怕。”我在那里狂吼。齐瑞像一蹲石像一样立在那,眼神复杂地盯着我,也许还有一丝惊喜,扶住虚脱一般的我。
      一明还在昏迷,医生让我去办理住院手续,交一下住院费,我掏了一下口袋,里面只有二十块钱。
      掏出电话打给陆建国,没有人接,郑秀娟也没接,我想到了银行卡,忙跑了出去,奇瑞追上来。
      “怎么了一佳?”
      “我要回家取卡。”
      “我送你去。”
      他的车子对得起它的外貌,跑起来贼快,但我顾不上去欣赏它了。回到家里,我在床头小盒里取出卡就往外跑。
      手里的银行卡还在反光,我呆呆地盯着它,就在刚刚这张卡上也显示出只有三百块钱,我的天啊,现在是怎么办才好?奇瑞站在我旁边看我把那台机器瞪得像撕碎的样子
      现在站在这条全市最繁华的街道上,我感到寒冷,寒到心。
      电话响起来了,我接通后裔个优美的声音灌进我耳朵,但我却厌恶它。
      “怎么了?”她这样问。
      “你们知道一明现在在我这吗?”
      “哦,这样啊。”
      “你知道他现在怎样了吗?他跟人干架,现在躺在医院里。”
      “你不是在吗?没事,行了,我还有一个牌局,过会给你打钱去。”
      “、、、、、、”
      电话已经断了,我还维持着听电话的姿势,两滴晶莹的液体掉在地面,晕开了一点痕迹,丝毫不拖泥带水,就那么干脆地落下来。
      我打电话时,奇瑞已经打电话帮我安排好了一切,回到医院医生也没说让我去交钱了。
      我让齐瑞回家后一个人守在床前。
      一明,眉毛都快看不见了,两片眼皮轻盈如蝴蝶般合着,嘴唇干裂,唇角还有一点点污血,我用棉签沾了水替他轻轻搽拭。就算被包得像个粽子一样也淹没不了她的光芒,帅气的光芒,这也是郑秀娟给的
      我发了一条短信给陆建国,第二天发现银行卡上先后打入了两笔钱,我把奇瑞的还给他。
      早上一明醒来时我趴在他旁边睡着了,他的眼光一直盯着我看,眼角有两行泪流出来,他用还好的那只手轻抚我的秀发,无限怜爱。
      “一明。”醒来看见他真好,我对他笑了笑,他也笑了笑
      “我去给你买早餐好不好?小米粥对吗?”然后我走了出去,一明的眼神一直盯着那扇门。
      说真的,刚刚看到一明的眼神让我害怕。
      齐瑞来得时后一明坐在床上,我为他削了个苹果,好久没像这样平静了,一明已经很久没像这样笑了,苹果拿在手里,咬了一口,笑笑递到我口边,我也咬了一口,我如果可以控制时间,一定让所有定格在这一秒,我说的是如果,因为齐瑞来了。
      一明的目光变得阴狠起来,我看到了齐瑞,他提了一篮水果,脸上笑得安静,像一汪湖水。
      “齐瑞你来了。”我跟他打招呼,准备过去接东西。
      一明紧紧拽着我的手,不让我过去,齐瑞皱起了好看的眉眼,他放下手里的东西,我才发现不仅有水果,好有一大堆营养品。走过来把一明手八扳开,一明捏得好紧 ,我看到边缘都白了,而且很疼。
      “一明,放开我好不好?”
      “你为什么看到他就不要我了,你想走对不对?想扔下我对不对?为什这几天你都不找我了?”他眼里泛了泪,表情脆弱的让我看了都心碎。
      “一明,一明,我不走,我到哪都会带着你,姐姐不会都下你。”我抱着他,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心里也酸得要死。
      “谢谢你,齐瑞。”我对他灿烂的笑。
      “谢什么?”
      “所有,你帮过我的,还有你的探访。”
      齐瑞拉我到一个椅子上坐,我知道他有话要说,从他进门那一刻就感觉到了,所以一明睡了以后我们两个来光医院。
      “一佳,你有没有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他看了我一眼,我点头让他继续说。
      “你的弟弟陆一明,好像不是像对姐姐一样对你。”
      我眯着眼睛,声音低沉::“那么、、、”
      “他好像一直爱你。”
      “奇怪吗?姐姐爱弟弟,弟弟爱姐姐有错啊?”
      他在我旁边坐下,注视着前面,自言自语。
      “可是他那种爱不一样,是男生对女生的爱,你不知道他每次看到我是那种要杀人的目光,刚刚他把苹果扔出来,说实话如果不是我躲得快,现在已经是内伤了。”
      “你说那么多,目的是什么呢?”我不好受,听到这样的话,
      “你那么聪明,会不知道?”他转过头看我,倾斜的那种角度让我有种负重感,连忙转过头。
      是的,我知道,一直都很清楚。
      “这是一次不愉快的谈话呢!”我抬手抚额。
      “当初第一次到你家,他打你那一巴掌,让我感到自己是一个第三者,而且你也不生气,后来在学校看见你······”
      “那么,在那个时候你就给我定了位?”
      我有点气愤,从来不掩饰对他的好感,喜欢他,把他当成天使,可是天使已经把我定位成垃圾,甚至——不如垃圾。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这些年,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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