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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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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卧槽你靠外一点啊。”
“——我可是要掉下去了喂。”
自从齐泓羽住进何书家四天来，这样的争床戏码每天都要上演每天都要上演。虽然齐泓羽多次表示可以睡地板，无奈何书说什么也要在他的小床上塞下两个人。每每睡到半夜，齐泓羽总会因为被子被抢走而冻醒，或者被不知从哪里伸过来的胳膊砸醒。
这家伙的睡相简直和他的性格一样烂，这天齐泓羽又差点被何书一脚踹下床，摸到床头的手表一看，才凌晨四点。
完全睡不着了，他心情糟糕地坐起身，用睡衣将自己裹了严实，转头看向床上，罪魁祸首倒是睡得各种幸福。
简直是受罪，他甚至开始怀疑宾馆里宽大的床铺和舒适的空间，以及无人打扰的清静日子。
说起来，已经很久没有和两个人以上的人类住过这么长时间了，齐泓羽皱着眉头看向身边抱了枕头睡得正香的何书，原想伸手狠狠弹他一记，然而伸出的手在半路改变路线，转而替他掖好被角。
手机屏幕在夜色中微微反光，齐泓羽拿过来放在手中，刚一解锁，就看到一条信息提醒出现在桌面上，发送时间是凌晨三点。
“From林谦:‘证据已经递交到专案组并且处理完毕，安心过节。’”是林警官。
齐泓羽有点惊讶，虽然他知道林警官的办事效率总是超神，但没想到这么速度，便忍不住回了一条：“对于证据的处理结果是？”
没想到对方立刻就回复了：“非常重要，见面详谈。”
现在可是凌晨四点，齐泓羽盯着那条短信，几秒钟后按下通话键。
心中的忐忑，简直按捺不住。“喂？小齐？”林警官的声音听不出意外：“这个点也不睡觉？”
“……你不也是。”齐泓羽压低声音：“又通宵工作？”
“呵呵呵呵……”电话那头传来愉悦的笑声：“不要把我同那种低能又敬业的家伙相提并论。”似乎是酒杯和吧台碰撞的声音：“除了睡觉，人生还有很多乐趣。”
“……”齐泓羽突然觉得他的忐忑和焦虑简直是多余：“好吧，当心纵欲过度。”
林警官笑得更愉悦了：“那么你呢？小齐？抱着可爱的学弟感觉如何？”
“……我可没抱着他，别把我和你这种怪人相提并论啊。”虽然看不到，但是齐泓羽已经觉得自己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了：“话说你怎么连这个也知道？”
又是愉悦的笑声：“啧啧，你要学的还有很多，小齐啊……当心……”
“谁要学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几乎要被那该死的笑声惹火了：“我半夜打电话给你可不是为了谈这种无聊的——”
“当心把学弟吵醒喔……”林警官像是没听见他的抗议一般。
怎么可能，齐泓羽刚想反驳，转头一看，吓一跳。
何书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臭着一张脸，瞪着他。
手机再听过去，林警官已经挂机了。齐泓羽在心里暗骂这个老狐狸阴险，一面装出漫不经心道：“瞪着我做什么。”
“……你在和谁打电话？”何书的语气怪怪的。
“和你无关。”尽量平静的语气。
“可是……”何书半闭着眼睛：“混蛋你吵醒我了！！！”不明原因地来了很大怒气，直接飞起一脚把齐泓羽踹到了床下。“不准上床来！不准盖被子！！”
“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二天清早，何书妈妈照例把早餐端上桌。
“小齐你怎么了？”她看齐泓羽不停地扯纸巾，“感冒了？”
齐泓羽心想还不是你宝贝儿子干的好事，但是还是平静道：“没事的，只是有点着凉，阿姨不用担心的。”
“哎，南方这边没有暖气，其实冬天不如你们那里暖和呢。”何书妈妈一脸抱歉：“对了，这几天何书没有吵到你吧？”
简直欲哭无泪了，但是齐泓羽还是表现出非常礼貌的样子：“没有，他一直很安静。”
“呵呵，那孩子从小就有起床气，谁把他叫醒他冲谁发火呢。”何书妈妈笑吟吟，“没吵到你就好。今天养好精神，晚上还要守夜呢。”
而桌子另一头的何书，脸快埋到饭碗里去了。
“喂喂。”饭后。“今天不做题了好不好？”
齐泓羽心情正糟，冷冷地甩下一句：“不行。”
“可是今天年三十啊。”一脸不情愿。
“你过完年就留级。”
“喂！”何书被这种不吉利的诅咒吓得不轻：“我已经道歉了啦！以后不踹你下床了好不好？”
“……”难道这种事还真的会有以后么，要不是自己倒霉，谁要和这种人睡一张床啊。齐泓羽把练习题塞进何书怀里，丝毫不留情面。“给我老实看书。”
半个小时后，屋子里响起何书轻微的鼾声，齐泓羽从报纸后面抬起头，发现原本应该在做题的家伙，已经趴在书上睡着了。
到底是多缺觉，他轻手轻脚地探头去看，发现何书一边睡一遍流口水，把一半书都弄得湿哒哒。
没心没肺，简直不能再蠢。他伸出手去想弹醒何书，刚触及对方的额头，睡梦中的人突然动了动，还念叨着什么。齐泓羽凑过去，隐约听到何书的梦话。
“……魂淡……谁让你……半夜给别人打电话……”像是不高兴般嘟起嘴：“……我知道……错了嘛……”
“……”停留在半空中的细长手指滑到何书的鼻梁，刮了下对方的鼻尖。“蠢货，醒醒。”
“嗯……”嘴角的口水还没擦掉，何书揉眼：“糟……又睡着了……”
齐泓羽像是突然变了主意，背起包：“你说的对，我们还是出门逛逛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