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役宫女》樱桃花开

24、不发芽的枣树苗

　　过完年，转眼就到了二月份，地上的积雪开始消融，到三月份的时候，大地回春，天气开始转暖，柳枝都开始抽芽了，张青知道是时候准备种枣树了，张青就让三叔帮着组织人给她整地了，她那两百亩荒地整起来还是相当费劲的，虽然时间还早，可张青怕一旦农忙起来之后，村民们都要忙着下田种地，怕那时候找不到人就麻烦了。
　　这个时候找人干活还是比较容易的，因为村民们闲着也是闲着，给张青干一天活的话能挣到四十文，所以三叔刚把消息放出去，愿意的人倒是有很多，只是都不会种枣树，几番挑选之后，张青让三叔挑了十来个老实不闹事、干活麻利的人帮她整地、挖树坑，因为都是些汉子，张青一个大姑娘也不好天天到地里去盯着，再加上张青有意培养三叔家的斌子做管事，所以一应地里具体的活计调配都让斌子负责。
　　张青自己就负责去米家镇那边收羊粪，那些羊粪蛋子都是去年已经和人家说好了的，只等着去拉就行。张青想着，枣树坑挖好之后，先把羊粪堆在树坑底下，然后在把枣树苗植上去，这样枣树苗就能很快的吸上肥，只要肥力到了，就不愁自己这地上的树苗长不好。
　　忙忙碌碌两个月，到四月底得时候，全部的早树苗总算是种上了。可还没等张青松口气，这天才吃完早饭，堂弟张斌一脸沮丧的跑来道：“大姐，我、我对不起你，你让我给你管理枣园子，可我今天才发现，咱们种下的枣树苗起码有一半多没发芽，可能都死了”。
　　死了，这怎么可能，无头无脑的，张青被他这话听的心理直发懵，枣树苗怎么可能不发芽呢，不是说枣树是很容易成活的吗，“斌子，你都去看了吗，真的有一多半没发芽，早两天，你不是说树苗长的都好的吗”，半天张青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道。
　　“大姐，你快去看看吧，都怪我，我以为是树苗发芽晚的缘故，想着过阵子就会发芽了，就没和你说”，张斌说完就耷拉着脑袋，想着自己干的蠢事，心里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
　　这会张青也管不了什么了，只想着快点到地里去看个究竟，所以也顾不得其他，穿上衣服鞋子，就撒丫子往地枣树园子里跑，等到枣园子一看，张青真的是傻眼了，二百亩地里，一万多棵枣树苗，张青围着枣园子转了半天，真的只有一小半树苗稀稀拉拉的发了些新芽，其他的一多半就像是枯枝是的戳立在树坑上面。
　　看到这种情况，张青想死的心都有了，她从宫里出来，今后人生全部的希望可都指着这片枣树了，一大片树苗都枯死了这可怎么办啊，而且自己手里面的积蓄已经用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也就是张姑姑留给自己的那两对翡翠镯子了，可那是张姑姑留给自己的一点念想，怎么能把它卖了换钱呢，再说了，现在就是重新购买树苗补栽，可去哪里买树苗呢，先前那些树苗可都是去年已经预定好了的。
　　张青直在枣园子里待到下午，把已经发芽的那一小半小树苗全部看过一遍之后才回了家，现在也只能尽量保住这一小半了，起码要等这些小树苗长成了，能结果子了才成，至于卖上好多银钱，那就得要明后年了。
　　张青到家的时候，见家里人都来了，三叔和三婶，就连还在休养身子二叔也来了，看到张青进来，都一脸期盼的望着张青，以为张青会有什么办法，可张青哪有什么办法啊，在加上这会子张青实在没什么心情去应付他们，什么话都不想说。一屋子人都沉默不语，最后还是三叔道：“大侄女，这事都怪斌子，他这个不懂事的，咱们大家伙想想办法吧，不能让那些树苗子都废了”。
　　张斌也在一旁道：“大姐，我对不起你，我……”。
　　其实说起来，这事也怪不得堂弟张斌，他一个小伙子那懂种树的事，就是自己，不也是以为枣树只要种上就成了吗，说到底还是自己太不经心的缘故，所以张青也不打算责怪他了，“好了，斌子，这事也怪不得你”，张青道：“主要是咱没经验，不过好歹还保住了一小部分，以后你多经心，好好照看着”。
　　这些天因为枣树苗的损失，张青经常愁眉苦脸、唉声叹气的缘故，连带着张刚也是愁眉苦脸的，提不起精神，张刚是想着，他是家里的男人，按理说应该是家里的顶梁柱的，可现在他享受着大姐的照顾，虽说读了这么多的书，可大姐那边的事自己一点忙都帮不上，堂哥张斌不会照顾枣园子，那是他不懂，可自己读了那么多的书，也是这样，所以张刚的懊恼是显而易见的，他甚至想着不再读书了，可这话他确实只能放在心里想想的。
　　其实张刚在学堂里无精打采的样子，沈伯年已经注意好几天了，他知道是怎么回事，张家开春种的枣树苗不发芽的事在村里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说风凉话，看笑话的人，已经传遍了。刚听说这个事的时候，沈伯年自己也是替张青急的不行，他知道那是张青的心血，他还特意去张青的枣园子擦看了一番，想要找找看原因。
　　经过他几天的观察，结合他翻找的农书，还真被他找到了原因呢，原来张青那些不发芽的枣树苗从外表上看起来已经干枯了，可却并没有死，用上些方法肯定是能发芽的。
　　这一发现，让沈伯年乐了好几天，直把家里的藏书翻遍了，弄点沈家的众人还以为二少爷这是为秋闱发狠呢。沈伯年已经等了好几天了，等着张刚来问他，那他就能到青青面前去表现一番了。可平时对他无话不说的张刚，这次愣是没和他说，这下子，沈伯年等不住了。
　　这不，这天午课刚结束，沈伯年就拉着张刚到一边，很是神秘的道：“刚子，我今天去你们家给你补课，你给你姐说一下”。
　　张刚很是纳闷，伯年哥给我补课，要和大姐说什么呀，大姐为了枣树苗的事正烦着呢。
　　傍晚，沈伯年到张家的时候，张青正在院子里洗衣服，看见沈伯年来了，也只是淡淡的打了声招呼，因为张青知道他是来给弟弟刚子补功课的，弟弟张刚这一次没有通过州府的童生考试，没有考中秀才，虽说之前张青听到信的时候，也有些失望，可说到底，张刚也是因为之前那三年耽误时间太多的缘故，要是在努力一年，张青知道以张刚的聪明，秀才应该是能考上的。
　　张青以为打完招呼之后，沈伯年就应该像往常一样直接去找弟弟张刚了，可没想到沈伯年笑眯眯的蹲在她面前，神秘的道：“青青，你还在为枣树苗不发芽的事烦吧，你给我做好吃的，我就告诉你怎么让你那些小树苗起死回生。”
　　张青正被沈伯年的突然靠近得脸吓了一跳，这可是古代诶，讲究男女大防的时代，正想要呵斥他呢，就听到沈伯年说什么起死回生，虽然不知道沈伯年说的是什么办法，但张青还是高兴的眼睛一亮，抓着沈伯年的手臂就道：“伯年，你说真的，真的有办法能使我的枣树苗能起死回生”。
　　看着突然之间就变得神采奕奕的张青，沈伯年开心极了，连忙笑着道：“当然是真的，我怎么会骗你呢，你先给我做好吃的”。
　　好吃的是吧，只要你能让我的枣树苗重生发芽，什么好吃的都给你做，张青心里想到，因此，摔了摔手上的水，很是光棍的道：“说吧，要什么好吃的，只要不是龙肝凤髓就行”。
　　沈伯年一点都没客气，噼里啪啦就报出了一串菜名：红烧狮子头、笏板鸡、改刀肉、烧全鱼、火腿笋片汤、还有涮羊肉等等，这一串菜名报下来，张青心里恨恨的想着，沈家二少爷哎，您就不怕把自己个撑着了。
　　酒足饭饱之后，沈伯年才道：“青青，枣树当年不发芽不算死，这句话呢没听过么”。
　　看着张青一脸的不解，沈伯年又道：“你那些枣树苗啊，我去看了，虽然变成了枯枝，可还没死啊，之所以没发芽，是因为你把树栽上之后没有及时灌水，没把地浇透，枣树苗没喝饱水，你想啊，人没喝水都会觉得干呢，而且你那地里肥力也不够，虽然你先前弄了些羊粪蛋子，可说到底，那可是荒地，要的地肥可不少”。
　　听完沈伯年的话张青好像是知道了点，可又不完全明白，她把树苗种上之后确实没有浇过水，不是她不想浇，而是那片地里有水的地方隔了十几里的路呢，要不然怎么那片地会因为没水而成了荒地呢，可开春之后下过好几场雨的呀，而且雨量还不小呢。
　　没等张青想明白，沈伯年继续摇晃着脑袋道：“青青，你那没发芽的树苗都是坡地上面的吧，呵呵，坡地可存不住水分，靠老天爷下的雨，可没法留住啊，要想留住水分啊，你的在树苗周围做树蛙，形成树苗四周高中间地的树蛙，有了树蛙，就是老天爷下的雨水也能存住一些了。”
　　沈伯年说完，对张青讨好的笑道：“青青，我说的对吧”。
　　看着摇头晃脑一副大爷样的沈伯年，张青虽然讨厌他那副样子，可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话有点道理，可这会子，自己去哪找水和肥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