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牙医诊所的故事》舒寐

1、序曲

　　这是个忙碌的午后，简·贝内特小姐在帮自己妈妈烤完了第三箱小甜饼以后终于被允许坐下来休息一阵。这时她就看到
　　对面的牙医诊所一个颀长瘦削的身影也正在忙碌，半放着的纱织窗帘上映着主人英俊硬朗的轮廓，举手投足都让贝内特小姐心里小鹿乱撞：“亨利·格林先生可真是位让人着迷的绅士。”
　　而事实是……
　　“奥德修斯，别再让我看到你那些该死的猫！还有你，在房间收拾好以前不许踏进这里一步！”被认为是迷人绅士的亨利·格林先生此刻正焦头烂额地收拾着被他助手的猫弄得一团糟糕的诊所。天知道，他只是出去一个小时不到，回来就发现自己的诊所又变成了垃圾回收站。“该死！这是这个月第三回了，奥德修斯，你就不能让我省省心吗？”
　　而正被雇主吼的棕发少年则一边用响指命令猫咪们出去，一面无奈地用手堵住耳朵：“注意风度，老板！您真是我见过的格林家脾气最火爆的男孩，想想您的父亲，您应该好好向他学习。坦白说，我实在不知道贝内特小姐是如何认为您是位绅士的？维多利亚时代的绅士可比您要温和谦逊的多。唉……果然，爱情是让人盲目的，拜伦爵士的诗说的有道理：这绽放玫瑰的花露……”
　　“奥德修斯！”
　　“好吧好吧，我不朗诵了。一个没有多少文学细胞的医生怎么能够欣赏人类诗歌的美妙呢？真遗憾它在您眼里就跟止疼药水处于一个档次。”
　　“奥德修斯，你有站在门边给我普及诗歌的大把时间不如帮忙收拾客厅！这是你的猫造成的！”
　　亨利从地上捡起一枚止血钳，瞪着奥德修斯咬牙切齿。结果换来奥德修斯无谓的耸肩。
　　“亨利，我已经为格林家服务过六代。你不能指望一个活了七百岁的老人帮你干整理房间的活儿。虽然七百岁对于龙来说还很年轻，但这并不意味着你可以随意的支使我，这会违反契约精神！而且根据魔法部1260年颁布的《神奇生物保护条例》，人类是不能在具有高等智慧的神奇生物不情愿的情况下任意支使派遣他们，否则将以奴役罪论处。老板，我觉得您刚才的行为有这种嫌疑；不过请放心，我并不打算像妖魔法庭起诉我的雇主，那会……”
　　“奥德修斯，今天下午四点查尔斯会从伊斯林顿到达伦敦，并且在这里度过他为期两个月的假期。如果你不想让他觉得他崇拜的奥德修斯哥哥是个邋遢又抽风的话唠，你最好马上闭嘴！”
　　“怎么可能？查尔斯怎么可能来这里？等等，你说查尔斯？哪个查尔斯？”
　　“放心，不会是王储殿下；也不会是我要向之学习的你的前任老板。”亨利说着很不优雅地翻了个白眼，然后冷笑一声，“哼，除了我姐姐那九岁的儿子，谁还会一脸崇拜地叫你奥德修斯哥哥？”
　　奥德修斯听完愣了两秒，抓着棕色头发在原地转了一个圈，看了眼墙角的座钟后忽然怪叫一声。亨利被吓一跳，手里的测敏仪差点掉地上。
　　“奥德修斯，你就不能……”
　　亨利话没说完就见奥德修斯伸着两根白皙细短的手指“啪啪”打了两声响指，然后就满脸得意地看着刚才还垃圾场一样的客厅一下子变得干净整洁，光可照人。
　　亨利很不吝啬地拍拍手，颇为赞赏地对奥德修斯说：“干的不过，伙计。只是……”说着他状似为难地盯着奥德修斯，一下子把正在洋洋得意的奥德修斯看得有些紧张起来：“只是什么？”
　　“你的那些猫……”亨利提示地看了眼奥德修斯，但后者仍是一脸迷惑。
　　“我以为你知道。看来我高估你了。”亨利耸耸肩，一脸果然如此，“我记得查尔斯对猫毛是过敏的。虽然苏格兰折耳猫不容易掉毛，可你知道，小孩子的皮肤都很娇嫩，哪怕一点……”
　　“我会立刻把她们都送进宠物医院。近一个月内她们不会出现在你们视野中的。”奥德修斯又露出那副洋洋自得的表情，干脆地挥挥手，没有丝毫犹豫地做出回答。然后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他那枚不知什么年代的怀表，边往外走边嘀咕：“还有25分钟，要是够快还能在小查尔斯来之前赶回来……真是的，怎么不早告诉我呢？我还能给小查尔斯准备些像样的礼物，变形罐头就不错……”
　　15分钟以后，当奥德修斯走在回诊所的路上时远远就看到一位身材娇小，长相甜美的年轻小姐叩开了诊所大门。
　　奥德修斯以龙的嗅觉发誓这位女士身上有夏奈尔5号香水的味道。他满脸同情地为点心店贝内特小姐的爱情原地默哀了两分钟以后重新迈步。
　　五分钟以后，当他打开诊所大门的时候正好听到一把温柔动听的女声：“亨利，这里实在太出乎我意料了。你知道很多衣着体面的单身汉家里其实收拾的并不太尽如人意。”
　　“当然，安妮。但那里不包括我。宝贝儿，我想我们该出发了，再晚电影就要开始了。”
　　“哦，亲爱的，我差点儿忘了。”叫安妮的甜美小姐边说边笑着挽上亨利的胳膊一脸幸福地往门口走去。
　　奥德修斯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他很庆幸这位年轻女士在成为格林太太之前是看不到他的，否则以他现在的一脸蠢相恐怕是讨不到这位女士的欢心了。
　　亨利在经过奥德修斯的时候嘴角挂上了一抹意味深长地笑，他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遵照你的意思，我在向我父亲学习。如果你有什么问题，可以去看书桌上的便签。”
　　奥德修斯有些反应不过来地点点头，很配合地没有说话。等他走到书房桌子前时就看到这样一张字条：“一个小时前我去接站，被查尔斯那条老狐狸抢了先。那时你的猫正在我的客厅造反。小查尔斯于一个月后来此，方便起见，你的猫还是暂时留在宠物医院好了。”落款：绽放玫瑰的花露湿润了我的双眼/我看不清她的模样/但我已经深陷其中。

　　抽着风试着写欧美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