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灭·幻灭（死神同人）》月夜见

9、第八章 谁与谁的手

　　因为昨天的曲折经历，经过少有的交流和晚上的详谈，朽木露琪亚逐渐对玉虚夜产生了一种同病相怜的亲近感。回想着在这之前的一些接触，她也不再因那种类似于大哥、有些熟悉的冷淡、矜持的疏离而下意识的回避了。

　　和大哥的寡言少语不同，要是真的和玉虚夜搭话，她似乎还是乐意开口回答的。一旦有兴趣的聊了起来，她的话也并不见得少——有时候是点到为止，有时候却说得比较明白，甚至有时候还有些颠覆她的冷淡形象……
　　那么，她面上的那种平静和淡然，会不会是不熟悉用义骸表达情感而导致的肌肉僵化？
　　会说出忠告、做出解释，还救治过茶渡泰虎……她其实并不是那种天性冷淡、疏远人群的人吧？

　　没有事先打招呼，并不太肯定对方会有怎样的反应，更不清楚所谓例行的体能锻炼究竟有没有效果……但总觉得，应该要做些什么。
　　隐约有了这样的感觉，天刚蒙蒙亮便起了床，露琪亚没有吵醒仍在熟睡中的黑崎一护，跳出窗口后便特意站在距房屋不远的拐角，等着曾提到过会每天清晨进行训练的玉虚夜。

　　而玉虚夜也并没有让露琪亚等多久。一如往常、慢悠悠地出了门，刚拐个弯的她一眼就见到了露琪亚有些犹豫和迟疑、却仍明亮和诚恳的笑脸，便很自然地停下了脚步做出了倾听的姿态。
　　“那个，请问……以后能不能也和玉小姐一起训练？”被对方的态度所鼓舞，但露琪亚还是问得有些忐忑。
　　“不必这么客气，我听着也不习惯，你直呼我的名字就是。不过你的情况和我的不同，成效不大的。”朝露琪亚伸出手，玉虚夜示意她将手搭上来，“简单的说，你的运动迟缓是灵力补充不足……而我的情况，是很长时间没有动过，所以才需要经常运动、简单的跑一跑的。”

　　“这样啊。”听明白了她的意思，露琪亚颇为失望。不过看出了玉虚夜的意思，虽然有些不解，面带疑惑的她还是将手伸了过去。
　　毫不晃动、似乎能始终坚定不移的，一直那么悬在空中的手；白玉一般的纤细，有些苍白、冰冷、孤寂，却还是会令人信任的手……
　　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想到这些，但就在这么一瞬间，淡淡的、柔和的白光闪过，似乎是灵子的集中体，却又像是鬼道中的疗伤术，露琪亚从彼此贴近的手心处感觉到了一种难以形容的温暖——那种温暖，甚至以意识根本反应不过来的速度迅速遍及全身，令魂魄产生了如久旱的稻田得到了滋润似的舒适，以及干渴的旅人在沙漠中发现一汪碧湖般的喜悦。

　　“玉……虚夜前辈似乎很熟悉鬼道治疗和灵力恢复的方法啊。你以前难道是四番队的？”露琪亚直到玉虚夜收回手才活动了一下身体，仔细辨别着此刻的机能情况。
　　“这一比较，之前感觉就像生锈了一样。”即使心里有了一定的准备，她还是相当惊讶地发现义骸灵活了很多，却也很快有些担心起来，“真的很谢谢了！不过即使当了很久的普通人，这还是会减弱你的能力吧？对你的恢复情况影响大吗？”

　　“没事的，我又不需要……战斗。不用谢了，也算是各取所需、各得其所而已。”微微颔首，玉虚夜一笑带过了某些不打算深辩的话题。
　　左手敲了敲额头，她似乎终于有些怀念：“嗯，我不是四番队的，只是待过一段时间而已。我的斩魄刀有些扰乱环境，以前被评价为作战不能、捣蛋第一，公认的……勉强派得上用场的地方，就是需要灵力输出型的医疗罢了。呐，一直待在义骸里面，没觉得不舒服？”

　　觉得解释和回忆的话语并不需要自己接口，露琪亚只是仔细地听着，将不怎么明白一些话当作一种谦虚和不想自己介怀的托词。
　　“虽然始终有些不习惯，不过怎么还是得适应的。只是之前和虚战斗过，发现鬼道弱了很多，灵力也几乎没怎么恢复。”看玉虚夜问得认真，觉得她可能有同样的感受，露琪亚最终将心思专注到的义骸的情况上。
　　她顺便小小地抱怨了几句：“义骸的身体能力值居然和普通人一样，不知道技术开发局的怎么想的，这种设定太不合理了！本来就是失去力量，才在紧急时刻使用的□□，这么弱的话，真不知道有什么用……虚能认得出来其中是不是死神的魂魄，死神的攻击会弱化、失效，感觉很容易被敌人钻空子。”

　　技术开发局制造的义骸和浦原制造的……自然是差别极大、没什么可比性的。
　　除了外表都是拟人化之外，隐藏灵压以隔绝一般窥探、持续分解灵子这些特点……从作用和目的上来说，浦原制造的几乎可以说是背道而驰——完全是阻碍对落难死神的援救，让死神能力消失泯灭于常人之间的重大犯禁行为了。

　　浦原那家伙是真想让她真正成为普通人，以更好的隐藏崩玉吗？
　　或者，其实是想以她为诱饵，促使蓝染他们有所行动，暴露出另一面而不得不从尸魂界脱离？
　　不论最初是偶尔还是刻意的植入，现在没有取出崩玉另找他处存放，是不是看中了朽木这个姓氏和背后的势力，或者是因为知道黑崎家的是不会袖手旁观的？又或是顾虑太多下不了重手的……其他种种？

　　至于蓝染他们，没有阻止露琪亚来现世，会不会是在寻找一个下手的借口和时机？
　　还是打算顺水推舟，顺着浦原的安排确定他的隐藏现状，将其从另一个阴暗的角落逼到光明之下，在细节处谋划以获取更大利益？
　　估计他们可能是不打算在尸魂界多呆了。终于决定动手，是因为虚的死神化越来越没有进展和突破了，也是因为再伪装会使得发展受到受限了吧……

　　都是些走一步的前后想了很多步、深谋远虑得牵一发而能动全身的家伙，这么对人家小姑娘，真是越来越不会怜香惜玉了。
　　现在不稍微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似乎对不住眼前这双亮晶晶的、清澈中居然透着同情、担心和信任的眼睛啊！

　　呵，真是久违的同情……因为觉得都是受限与义骸，所以产生了同病相怜的感觉？
　　单纯的看戏是轻松、安逸，感觉不错。但是，将水搅浑应该也会一样有趣——不说能从混乱中获得些什么，至少现在这种陌生的眼神……不会引发出自身矛盾的、复杂的情绪了吧？
　　一瞬间想到了很多，心思转了几转，想到了好几个可能的玉虚夜微微沉吟片刻之后，还是小做了提示：“其实我到觉得，你可以用义魂丸试着脱离义骸，以灵体状态调养调养试一下。”

　　一直没往这方面想过，下意识觉得有些不合常理，这个提议使得露琪亚愣了愣：“但是我的死神能力已经全都被一护吸收了，不太方便脱离义骸……灵体状态可能更没什么用处的。”
　　玉虚夜却认真地轻轻摇了摇头：“呐，我认为能力和力量还是有差别的，力量可以被削弱、夺取、毁掉，但能力是基于你本身的天赋和努力修炼而来的，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消失？如果说你会写字、画画、鬼道……除非你失去了记忆，这些能力不可能一下子便失去吧，在你教别人的时候只会更加记忆深刻的。”

　　“嗯，我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到真没想过这些。”慢慢的点点头表示理解和认同，露琪亚有些感慨，“虚夜前辈看来是琢磨过很长时间了。即使真成为普通人，也还是想得回死神的能力吧……你是不是还能使用斩魄刀呢？我是真的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了。”
　　“算是吧！简单的将灵力看作力量的话，你用自身全部的力量激发了一护的死神能力，这才造成没有足够的灵力支持，你自己的死神能力发挥不出来罢了。”玉虚夜没有谈自己的情况，仍是有条有理地说着自己的理解和推论，“以你那个传消息的手机为例，因为一时的故障和损伤，你把自己唯一的手机电池给了一护以便其使用，你的自然就暂时用不了啦。但是其中的功能是不可能丢失的，而这也间接说明他其实和你是同型号的——”

　　“噗！”这个有些诡异的形容使得露琪亚再也忍不住地笑出了声，脑海中自动冒出了自己和一护变成手机的样子。
　　头还是自己的头，身体却是手机的方块身体，居然还是同型号？那么说，自己用斩魄刀传导死神能力……算是电池了？
　　努力克制着自己的笑意，她却怎么都无法止住身体的颤抖。而很能理解她的反应，玉虚夜也不以为然地笑了笑，给了她一定的缓冲时间，才换了一个说法继续开口。

　　“斩魄刀只会承认你这一个主人，难道它能轻易被夺去？只要你能激发潜力的话，回到原来的状态或者超越过去，就能唤醒沉睡的它……甚至听到更深层的声音了。”想到了自己的情况，她略微无奈的自嘲般笑了笑，仍是仔细的分析开导着，“即使处于现在缺少灵力的状态，只要它以前是的的确确的承认了你这个主人，静下心来仔仔细细的倾听，不要自己先怀疑自己，你应该能找寻到它的踪迹的。”

　　这番话使得露琪亚一时陷入了沉思。
　　至于似乎被忽略了的玉虚夜，到是无意打断这种静默状态。她陪着露琪亚一同站在拐角的街道围墙旁，边观察着露琪亚的神情反应，边不着痕迹地、懒懒地打量着四周。

　　直到旭日东升，第一道曙光冲破了玉虚夜所熟悉和常见的、黎明前最为深沉的黑暗的阻挠。
　　看着火红的、温和的太阳逐渐露出了大半个的面容，周围的响动开始增大，街道上也出现了来往的少数晨起者……玉虚夜才终于有所行动的唤醒了露琪亚，第一次提出了令人相当惊讶、分外不解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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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一大早又来叫自己起床的父亲打打闹闹的出了房间，吃完早餐的黑崎一护一如既往的偷带了些食物准备给壁橱中的露琪亚。
　　不过叠得整整齐齐的铺盖显示，露琪亚显然又是早早的就出去了。

　　“真是的，又跑哪里去了……也不说一声就乱跑，不会又惹麻烦出来吧。”带着这些不安和担心，黑崎一护加速赶到了教室，但能确定的是旁边的座椅上并无露琪亚早来的痕迹。
　　直到他有些心情忐忑的和周围的朋友、同学都打招呼过后，确认他们一点也不记得昨天的事情而放下心来，几乎是快到上课的时间了，露琪亚才姗姗来迟，还神神秘秘地笑着。

　　“你把大家的记忆消除了？发生了什么好事？”黑崎一护好奇地问了一句。
　　露琪亚却是卖关子一般，只是摇了摇头道：“说了浦原他们会负责的做好善后工作的，你就不必担心了。至于其他的，中午你就知道了……会有人给你一个惊喜的！”
　　时而侧身和一护这么小声的说着，时而转头笑得分外灿烂的和其他同学打招呼，一心多用的露琪亚似乎很确定这个惊喜一定不小。

　　不过当被露琪亚领着，带着午餐的黑崎一护在楼顶上看见那个熟悉中有些陌生的身影时，他的的确确是惊讶地张大了嘴，半天没有合拢。
　　“你，你怎么也来了？居然还穿着校服……难道打算上学了？”难得看见玉虚夜不穿白裙、白衣的样子，更难得看见她穿着校服显得有些青春靓丽的样子，逐渐接受现状而平静下来，黑崎一护不解地挠了挠头，“你们怎么搅在一起了啊？”

　　昨晚的那些话语，基本上间接证明了露琪亚以前的推测，的确是可以断定玉虚夜曾经是死神……不论她现在算不算普通人，至少她以前的死神经历八成还相当丰富。
　　但是一护怎么也有些想不明白老爸怎么可能会认识死神，更想不出来应该是没什么灵力的父亲和死神结识的场景——究竟是和自己的情况一样，偶尔遇上了执行任务的死神？还是因为是医生，所以有幸见识众多死亡？或者是他的朋友家里，以前发生过什么，那个体虚的女儿……其实已经死去成为了死神？

　　“我请露琪亚带我来学校看看而已，放心吧，不会打扰你的生活的，我可没打算再来当学生。”
　　回头看到是露琪亚和一护，带着淡淡不明笑意的玉虚夜微微点头致意，边说话边继续爬在围栏上朝下方熙熙攘攘的学生群体观望着。

　　“什么叫搅在一起啊，感觉真有些难听！”露琪亚不客气地敲了敲一护的头，显然是没想到这个大大咧咧的大男孩也会有一堆心思和疑问，只是径直拖着他一起凑到了玉虚夜的旁边，“找到了你要找的人没？校长室那边应该有资料吧？是什么样子的人啊，居然会让你感兴趣？”
　　而玉虚夜虽然没有立刻答话，从这些问题中，黑崎一护还是大概推测到了她们今早的行动：露琪亚带玉虚夜来学校，先到校长室，用记忆转换装置做了些什么，调出了学生资料以便找人……玉虚夜穿校服，估计是为了掩人耳目，避免麻烦。

　　“你难道是在找家人或者朋友？老爸说你是他的老朋友久病的女儿，身体虚弱出来散心……你是不是已经死了，现在算是死而复生？”黑崎一护想到了附身在鹦鹉身上的柴田，以及其执着的想让母亲复活、却被利用和伤害的心愿。
　　脑海中灵光一闪，他想到了自己的母亲，心里微微有了些竦动，某些念头也难以被压制一般的蠢蠢欲动起来。

　　“资料很全，所以范围已经很小了，待会我就能独自确定的，就不必麻烦你们了！”一护的问题引来了玉虚夜偏头一瞥，确定那些灵压的波动颇大，心思略有所动的她朝一护和露琪亚分别伸出了手，“难得我能青春一次，合作也不错。来，握爪一个。”
　　很利落的将手搭上去握住摇了摇，露琪亚却半晌没止住笑意：“什么握爪啊，说得好像小狗一样！嗯，希望以后也能合作愉快！”

　　绝对不想享受小狗待遇，一护的脸上有些发黑。
　　但心思集中在别处的他没有多话，在没有理清楚自身心态和疑问的情况下，也还是将手搭了上去。不过，一种难以言明的异样感令他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是不是，其实是有死人复活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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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简单的～预祝大家圣诞快乐了～～～
2008-12-24
看这个架势，估计又会拖成长篇了。。
还好另外那篇猎人＋幽游的老同人预计只有五万了，希望一月份的连续假期，能完结那一篇的，专心这一篇了……-_-!
周末的冬至，公司居然打算举行篮球比赛……继续努力周更、旬更了。
2008-12-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