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希望之光》夏初浅

11、第 11 章

　　宽阔的练功厅内，一群身着柔道服的人正全神贯注的练习着，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走动在他们中间，时不时的喝令着什么。
　　手冢摆摆手示意旁边的工作人员不用在意自己，然后站在门口看着爷爷训练弟子。
　　一组动作练习完毕，手冢国一示意学员们自由练习，然后走向手冢：“小光，换了柔道服一起过来吧。”
　　手冢知道爷爷怕是还要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也就应了，转身去爷爷的工作间内换上了自己专用的柔道服，顺便把眼镜也摘了下来。

　　看着款款走来的孙子，手冢国一的眼睛里带上了一抹笑。
　　柔软的白色柔道服，红白相间的腰带，只衬的他越发俊秀。沉稳的神情，不紧不慢的步子，再加上周身萦绕着的安静清冷的气场，不愧是自己的孙儿。
　　“先去热身。”他对着手冢点头，然后转头对着学员们开口，“现在开始，两两搭档对练。”

　　因为有些近视，摘了眼镜还有些不习惯。手冢眯着眼睛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做着基本动作。
　　这样的情境他其实已经十分熟悉。每周他都会过来道馆一次，基本每次他都要在这里练习，然后与爷爷或是爷爷的弟子对打。若是技术退步了，那下周就需每天多练习柔道一小时；若进步了，则保持原来的练习时间就好。所以，为了能多练习网球一段时间，每周的对练都是他必须十分慎重对待的存在。

　　“教练，弟子有一个请求。”
　　手冢国一看着眼前虽低着头却是目光灼灼的少年，这孩子他记得，送来学柔道的时间虽然不算特别长，但极有天分。
　　“你说。”手冢国一点头应允。毕竟，他是极喜爱这个孩子的。更何况，这孩子要提出的请求，他大概也猜想的到。

　　“我想要做他今天的对手。”少年抬起头，转过身，骄傲的不服输的发着光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那边清冷俊秀的身影。
　　“你上月和他打过了。”手冢国一开口，静静的陈述，不带半分意味。
　　“我知道，是我输了。”少年昂着头，脖子梗的通红，黑色的眸子却更亮，“那时是我技不如人，我承认。可我现在能打败他，一定。”
　　“哦。”手冢国一抬起眼，“若输了，如何？”
　　少年梗了梗，没说话，显然并没想到这层。

　　手冢国一却没理他，径自朝那边的手冢扬声道：“小光，过来。”
　　“爷爷。”手冢有些不解的小跑了过来，在爷爷身边站定，安静的看着前方。
　　“这孩子想和你打一场。”手冢国一眼神深邃，“小光，你觉得呢？”
　　手冢这才看向站在爷爷前方的那个少年。
　　那少年站的笔直，头昂的高高的，直视着自己这个方向，黑色的眼眸浸满了不服输的锐气。

　　很眼熟。
　　手冢微眯起眼睛：“你是……”
　　“斋藤真树。”那少年的眼睛里冒出火来，却还是平静的站在那儿，只声音却格外的咬牙切齿，“我叫斋藤真树，青春学园二年级生，柔道部副部长，学生会风纪委员，青学的学生会会长大人。”

　　难怪这么眼熟。
　　“斋藤君。”手冢仿若没接收到他的火气一般平静的点头，“你想和我打？”
　　“是！”斋藤昂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手冢前辈，我要打败你。”
　　“很好。”手冢侧头看向自家爷爷，征求他的意见，“爷爷，他若赢了，你许他叫你一声‘师父’如何？”

　　围观的人群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谁不知道，手冢国一身为如今柔道界的前辈，实力与声望在这个领域再无人可比。可他收的弟子却寥寥无几，能被他收为弟子，自然是一个巨大的荣耀。
　　斋藤显然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好事，眼睛几乎是热切的看向了手冢国一。

　　“他若赢了自然可以。只是，”手冢国一低头看向斋藤，“真树，若输了，你待如何？”
　　“我不会输的！”斋藤虽说心下也有些犹豫，却仍是斩钉截铁的开口。
　　“有信心自然是好事。”手冢国一淡淡的开口，“既然这样，真树，你赢了，我收你做弟子；你输了，此生再不可向小光挑战，如何？”

　　众人齐齐看向斋藤，看他准备如何。虽说在大多数人看来，输的代价与赢了的代价相比几乎可说是没有代价，此时自该一口应了。可了解斋藤的人自是明白，斋藤平日最是不服输，若输了，不让他继续挑战直到赢下去恐怕就会梗在心里一辈子了。因此，众人这时也就等待着斋藤的回答。
　　斋藤的眼睛在手冢国一和手冢身上逡巡良久，终于咬牙道：“好。教练，我应了。”

　　比赛非常精彩，众人观看的目不转睛。
　　作为天天一起搭档练习的学员，斋藤的柔道技术大家自是清楚无比。而只有每周末才过来道馆的手冢，也在和学员们对练从无败绩的骄人成绩上成为了柔道馆内人人都想打败的一个传奇。
　　而且，在上月的例行对练中，斋藤在手冢手里可谓是败得彻彻底底。

　　而今日，斋藤仿若变了一个人，力量、速度、敏捷都比上次上了一个档次。
　　而且，今日的比赛，竟是斋藤首先得分，而且是通过“压技”中的有效得分。
　　看到这儿，众人看向斋藤的眼光已经有些佩服了起来，毕竟，对手可是手冢，是从来不曾被人用“压技”得过分的手冢啊！
　　手冢国一则是微微扯了扯唇，带着笑意看向眼前的比赛。

　　只是，下一瞬间，已经换成了斋藤倒在地上，手冢左膝压住他的双腿，左手顶在他的胸前，双手被制住。
　　裁判开始读秒。
　　“1、2、3……10、11、12……”
　　斋藤的眼里有些不甘，双手使劲甩开手冢的手，脑袋往上意图摆脱手冢的控制。
　　眼看着斋藤似乎有挣脱的意向，手冢全身用力又多加了几分，额上有汗水往下流。
　　“20、21、22……”
　　斋藤还想在最后努力，不过手冢一直都没放松心神，自然没让他成功。

　　“一本！手冢国光胜利！”
　　手冢放松心神站起身，然后看着仍躺在地上的斋藤微摇了摇头，弯腰伸手拉着他起来，手冢鞠躬行礼：“多谢承让。”
　　“多谢指教。”斋藤几乎是哽咽着心不甘情不愿的行礼。

　　“小光，不错。”手冢国一赞赏的点点头，“先去换衣服吧。”
　　“嗯。”手冢皱着眉扯了扯身上有些黏腻的柔道服，点点头就去更衣室沐浴换衣了。

　　“真树。”手冢国一看向那边满脸不甘的孩子，轻轻叹了口气。
　　“教练，我知道了。”斋藤抬手抹了把眼泪，低垂着头不甘心的开口，“我以后不会再向手冢前辈挑战了。是我技不如人，我认输。”
　　“真树，你练柔道练了多久了？”
　　斋藤有些奇怪，却依旧回答道：“教练，六年了。”

　　“小光练了十多年了。我从他学会跑步的那天起就教他柔道，一直到现在。”手冢国一垂下眼睛看着他，“真树，你有天分，也够努力，迟早有一天会超越小光的。好好练习吧。”
　　“是，教练。”

　　“小光，怎么了？”坐在回家的车上，手冢国一向一旁正襟危坐的孙子发问。
　　“嗯？”
　　“真树这孩子虽说有天分，可要赢你还早着呢。说吧，今天比赛的时候想什么呢？”
　　“斋藤的眼神，很熟悉。”手冢有些不好意思，“抱歉，爷爷，下次一定不会分心的。”
　　“他的眼神确实不错，有锐气有冲劲，像这个年纪的孩子。”手冢国一开口，“过两年他心思若能沉稳些，我就收他做弟子。对了，真树也是青学的学生，你平日多替我看着点。”
　　“嗯。”

　　“你那什么网球比赛，怎么样了？”手冢国一将头转向窗户玻璃，万分不耐烦的开口。
　　“预选赛下个月才开始，多谢爷爷关心。”
　　“谁关心你那破比赛了。”手冢国一转过头正坐好，“你别给我耽误你的柔道练习才是。”
　　手冢自然不会戳穿口是心非的爷爷，只应了声是。

　　“爸爸，曾爷爷。”
　　两人一走进庭院，就看见小希笑着朝他们走过来。
　　“爸爸，奶奶说你去柔道馆接曾爷爷去了。”小希走过来抓着手冢的衣袖往里走，“下次也带我去吧。爸爸都好久没教我柔道了呢。”
　　手冢知道小希并不是要自己的回答，也就干脆牵了他的手认认真真的听着。

　　晚间大家一起吃饭的时候，手冢彩菜忽然就笑着开口：“小光说要找个时间一起去镰仓逛逛呢。爸爸，上次真田伯父约您下棋是哪天？到时大家一起过去成不？”
　　手冢国晴立刻就笑了起来：“既然小光想去的话，那我们明天就去好不好？正好小光……”
　　话未说完就被手冢国一用冰冷的目光看了一眼，手冢国晴摸摸鼻子，识趣的不再说下去。哎，都怪自己忘了，爸爸明天柔道馆那边还得教学呢。
　　“就定在下周末吧。”手冢国一一锤定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