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十九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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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助只得背起玖奈，跳离那片危险之地——果不其然，下一刻那庞然大物便击碎了方才所在的坚实土地……
他使尽浑身解数躲避着八歧大蛇凌厉的攻势，但这并非是长久之计，以现在的状态是无法抗衡这可怕的妖物……
怎么办？！
方才因开动写轮眼耗费了过多的查克拉，眼看就要体力不支，而身后八尾尾兽正渐渐逼近……
“哟！！你在人生的道路上迷路了吗？！”
为何这声音如此熟悉？！
佐助蓦然抬首，只见一慵懒的身影蹲在参天古木之上，半眯着双眼向自己招手示意！
卡卡西老师？！！！！
绝处逢生的喜悦瞬时填满了佐助的心，他跃上自己恩师所在的枝头。
“辛苦了哦！！！”
卡卡西拍拍佐助的肩膀，若有所思地望向伏在佐助肩头的女孩，轻描淡写地说道——
“原来不是樱啊！！真可惜哦……”
“老师，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赶快逃吧！！八尾尾兽就快到了！！”
“八尾？！在哪里？！”
望着弟子焦急的神情，卡卡西轻松地耸耸肩。
佐助有些愕然恩师的坦然，于是回过头去，果然方才紧追不舍的尾兽已不见踪影……
“怎么会？！”
佐助匪夷所思地望向恩师，只见他笑眯眯地指着某个方向。
“没关系罗！！鸣人那小子会收拾它的！！！”
顺着卡卡西所指的方向，佐助顿时怔立当场，脑海中略过数年前的一幕——当年惊鸿一瞥的九尾妖狐此刻正耀武扬威地对峙着八歧大蛇，周身火红的烈焰点亮阴暗的森林……
“为什么九尾会……”
还未待佐助提出心中的疑惑，卡卡西已收起一脸的玩世不恭，严肃地打断了佐助的话语——
“这里没有你的事了！！赶快把樱找回来！！！我们此行的目的就是救回失踪的樱！！！”
对了，现在这非常时刻的确不容他多做深究！佐助打量四周，蓦然想起从方才起就没有看到一人的身影……
“芫叶呢？！！！”
他回首向虚弱不堪的玖奈求证道。
“他……去追药师兜了……因为那男人……要对樱……不利……”
因为巨毒的侵蚀，玖奈气若游丝地应着。
方才大蛇丸与佐助对峙之际，一个音忍在药师兜身边耳语了几句，那家伙便急急转身离去。向来敏锐的芫叶似乎嗅出了一抹危险的气息，便揪住方才那个音忍疾声质问，竟从他的口中得知药师兜已掌握了樱所在的位置，准备对她下手……
“卡卡西老师……”
佐助轻轻放下玖奈，心急如焚地注视着自己的恩师。卡卡西思忖了片刻，便郑重地对他点了点头——
“去吧！！我会护这个女孩周全！！！”
“谢谢您！！！”
言毕，佐助便跃下枝头，隐入浓密的丛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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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佐助心急如焚地奔走之时，丛林一隅，一个身影正护在自己所布下的结界前——即使心有余而力不足，依旧执拗地与眼前之人对峙着。
“芫叶，你应该已经到了极限了吧！”
望着气喘吁吁的他，药师兜微微一笑——就算芫叶使出浑身解数也无济于事，因为在这世上，无人比他药师兜更了解南条芫叶了！
“芫叶，你可是大蛇丸大人最器重的弟子啊，即使当年的君麻吕，也没有像你这样聪颖的资质！！”
兜迈动双脚，向着芫叶步步近逼，欲一点一滴瓦解他的意志——
“如果你撤除这个结界，将樱小姐交给我，你这次犯下的过错就一笔勾销如何？！”
“对不起！恕难从命！！”
芫叶紧锁双眉，欲在手中集结一定数量的查克拉……
“你不要再白费心机了！！”
兜阴恻一笑，瞬时一只手里剑准确无误地飞插进芫叶的小臂——
“别忘了，你所有的忍术都是大蛇丸大人一手调教的，我能看破你所有的招数！！！而且为了布这个结界，你也消耗了不少查克拉吧！所以无论如何你是没有胜算的！！！”
可恶……
体力透支的芫叶颓然地跌坐在地，白色衣襟渐渐泛红，鲜血附和着雨水缓缓在地上淌出一湾触目的血溪……
“芫叶，你快走吧！不要为了我白白牺牲……”
结界内，樱注视着为自己几乎搏上性命的芫叶哽咽着。
为何要如此执着？！为了她，不值得……
她颤巍巍地站起身，哀婉地望着熟睡中的孩子——妈妈不能再连累任何人了……
“药师兜，我跟你走！！”
将孩子轻轻放在地上，打算步出结界化解一触及发的战斗。
“不要出来……”
一只手坚定地横亘在她的面前，那个坚毅的背影单手撑地，使尽仅存之力勉强支起身体。
“如果你走出结界，方才我所做的努力就白费了……”
他苦笑地看着自己正打颤的双腿，真的到极限了吗……
“可是……”
望着那摇摇欲坠的身体，樱试图令芫叶回心转意，但他举起右手示意樱不必多言——
“别再说了，你只要守着孩子就好……”
他的声音温柔而感伤……
回首凝视那双翡翠般璀璨的碧眸，欲说还休的眼神仿佛要道尽内心的爱恋，却不知该如何说起……只得微微轻叹，垂首不语——事已定局，她永远只可属于那人，所以自己亦不该有所奢望，只盼今生唯一为之动心的女孩能够平安，即使付出惨重代价亦是甘之如饴……
“你为何会心甘情愿地待在那人的身边？”
芫叶转向那冷笑旁观的忍者。见问题的矛头指向自己，药师兜微微一楞，随即便推了推鼻梁上的镜片，悠然自得地应道——
“自然是俯首于大蛇丸大人的威势！仰慕他过人的才华！！”
“哼！果然冠冕堂皇……”
芫叶不屑一笑，轻轻撕去裹在伤臂上散逸着血腥之气的衣袖，露出骇人的伤口——
“他的才能的确出众，但是只会在无辜者的身上制造无数无法愈合的伤口——无论是身体上的，还是心灵上的！！”
曾经他亦曾俯仰那深不可测的实力，幻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也可成为这等高手重振田之国昔日的繁荣。但他太过天真，力量是一柄双刃剑，强大往往伴随着毁灭——在走向力量颠峰之时，也意味着自己的心正被划开一道道无法磨灭的血口——曾经温暖的家园沦为暗无天日的人间炼狱，族人受制于那股可怕的势力，而唯一的妹妹也随着他这个无知的哥哥，堕入无尽的深渊……
仰天任由雨水打在他俊美的脸上，丝丝凉意令他焦灼的心渐渐平息——
是的，趁错得不是太离谱前，结束轮回的悲剧……
“兜SAN……”
重心不稳地蹒跚几步，使尽全力挺直腰板，正视那隐藏在眼镜背后的双眸——
“谢谢你多年来的照顾！”
“呃？！”
兜愕然地凝视着芫叶，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上天已不容许他思考，一只满聚查克拉的手准确无误地切断了他的心脉……
“怎么可能……”
他瞪大了眼睛，眼前的芫叶的笑容中包涵着太多的情愫，是恨，是怨，还隐约一抹愧疚……
“虽然没有必要向你说抱歉，但偷学了你的医疗忍术，的确有点不齿……”
芫叶自嘲地垂声呵笑。
当初为了让自己接近几乎拥有全能忍术的大蛇丸，他夜以继日地勤加苦练，即使被明令禁止研习医疗忍术，他还是费尽周折获得了少许精要，没料到今日竟无心插柳，成为左右成败的关键……
“你以为这点小伤能难得倒我吗？”
兜正欲为自己疗伤，却一个踉跄跌坐在地。
怎么会这样……他的神情中露出些许恐慌之情，因为自己的手脚正渐渐麻痹……
“你到底做了什么？！”
兜恼羞成怒地对着芫叶嘶吼着，却见那俊美的脸庞略过一丝释然，举起未受伤的左手……
这是……
“你知道这样做，自己也会没命的吗？”
当药师兜终于看清附在芫叶掌心的物质，绝望地瞪大了双眼——他做梦也不会想到芫叶竟会采用这样玉石俱焚的方法……
“如果不采取这样的方式，是无法打败你的！！因为兜SAN不可能给我第二次机会！！”
芫叶凄然地笑了……
到最后，他还是动了藏在衣袖中的“那个”……
他无力地瘫坐在地，胸口一热，吐出一大口褐色的血……
“芫叶！！！！”
樱半跪在结界内，震惊地目睹了这突如急来的巨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药师兜为何看上去如此痛苦……
不行了，他似乎撑不住了……
芫叶砰然倒地，模糊的视线努力聚向那抹粉色的身影。
她在哭吗？
他匍匐着爬向结界。原本雪白的衣襟被泥泞的土地磨得污秽不堪，对于曾经几近病态地注重仪表的自己而言，应是何等折辱的事情……但是现在这一切都不重要了，他只想靠近她一些，哪怕更近一寸也好……
为何呼吸有些困难……身体真的很沉重啊……
虽然意识有些模糊，却清醒地感知到生命正渐渐流逝，而且似乎已听到了那手执镰刀、笼罩黑色气息的鬼魅身影正悄然逼近……
请您暂时停歇您的脚步吧……哪怕一分钟也好……
他不懈地匍匐向前，即使每挪动一下便会喘息不已……
“樱……”
终于，他仰面躺在她的面前——
“不…要…出结界……至少在佐助那…家伙…出现前……”
他固执地让樱驻守于结界之内，也许附近还聚集着兜的党羽，他只有慎重行事……
“可是你的伤……”
此刻的樱已是泪流满面，虽尚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从那微微泛紫的嘴唇可以窥知，芫叶已身中巨毒，若不及时医治，他一定会……
“就算…你是纲手的徒弟，也是没用的……”
就算是那位传闻中的女神医亲自出马亦是徒劳，自己用于攻击兜的巨毒无药可解，这是他根据从兜那儿偷来的药典所寻觅到的蛊毒，本就是用来与敌人同归于尽的……
芫叶咬住自己的下唇，竭力不让自己呻吟出声……
一波波的痛楚接踵而来，巨毒正慢慢侵蚀着他的五脏六腑，褐色的血液不断从他的嘴角涌出……
这样的死法有点难堪呢……
他微微牵动嘴角，只是时间已不容许自己多做无谓的遐想——
“能让我…看看…孩子吗…”
樱闻言，立刻将孩子抱向芫叶的方向——
“长得……太像那个家伙了……不太甘心呢……”
他气若游丝地说着，缓缓转动着眼珠——
“我……给他……起个……名字吧……可以……气气……那家伙……”
“嗯……请说吧……”
樱几乎泣不成声，只有不住地点头。
“‘诫’……”
他的双眼一开一阂，似乎正努力撑开沉重的眼皮——
“让孩子……时常告诫自己……要慎重……审视一切……不要像……我……这样……误入歧途……”
“嗯……我也会时常提醒他的……”
樱搂紧了怀中的孩子，将自己的脸埋入襁褓之中……
“樱……”
半晌后，那虚弱的呼唤再次回荡在耳畔，樱抬首望向那弥留之人，只见他微睁的双眸眼神空洞，似乎已无法聚焦事物了……
“能诚实地…告诉…我…恨过我吗……”
樱踌躇了片刻，柔声答道——
“当我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我真的非常恨你！”
是的，当时她几乎崩溃——就像那幻术名“镜花水月”一般，几个月对那位“佐助”的认知在一瞬间化为了乌有。原来自己一直活在了欺骗之中，而且还间接伤害了真正的佐助……
“但是现在，我无法再延续这份恨意，因为你也是身不由己！！”
面对即将逝去的生命，她怎可能再心存恨意，何况他是用无可替代的生命换取了自己和孩子的平安啊……
“如果……我……真的是……宇智波佐助……该有……多好……”
如果他是宇智波佐助，就能和她双宿双栖，如果他是宇智波佐助，便不用顾及大名继承人的责任，远走天涯，如果他是宇智波佐助……
可是这一切只是“如果”而已，现实中，他只能将自己幻化成佐助的模样，却无法替代佐助在她心中的地位……
“芫叶……”
那悦耳的声音勾回了他的思绪。
“佐助是无可取代的……”
哼……果然……
“可是你——芫叶，也是唯一的、无可取代的存在！！”
唯一的存在吗？！
至少在她心中的一隅，南条芫叶能作为独立的存在……
够了，他满足了……
他轻轻阂上双眼，一行清泪和着雨水划落尘土……
谢谢你，樱……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十九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