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The Queen ...
-
汤姆跌跌撞撞地跟在海德身后，他感到头晕、视丝模糊，股间的异物感也让他走路很困难——经过刚才台上从未经历过的出位「表演」，羞耻感和危险意味让他心跳一直维持在高位，现在目的达成，得以回到相对安全的地方后，剎时的放松顿时让他处于类似酒精过量的晕眩感中，比任何一次以往替保罗接应后浑身冷汗的情况都更严重。
他感到自己从黑暗中通过一扇门，经过和天台那条暗道类似的设计，然后来到一处灯光相对明亮的地方。一盏又一盏的白光灯从头顶经过，他逐渐觉得难以支撑……一条手臂适时地揽住他把他带在怀里。
“做得好。”熟悉的吻落在耳朵上，汤姆想起之前自己是怎么把对方压倒、脱衣接着吓得半死，现在海德却已经好好地穿回衣服了，表情也没有异样，似乎刚才在探射灯下用性.诱惑来引导狂热的人不是他一样。
这再一次让汤姆意识到他的热情冷却得有多快…又或者说有多么浅薄虚伪。
“…你是怎么做到的？”
最后暴掉的二十二点似乎意料之中，出现在对手脚旁的牌却绝不是一件意外——想出千不容易，但诬陷对方却很简单——拿到黑杰克当然最好，万一输了，往对手身上藏张牌就再简单不过了。
不过他是怎么做到的？
汤姆满脸疑惑，似乎要从他身上看出朵花。
海德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但汤姆却发现一直在前方带路的荷官似乎回头看了一眼。
…是了，在那样的情况下，也只有荷官能光明正大地作弊吧，但是为什么？在黄金时代出了这种事将会极大地影响声誉，荷官为什么要冒着巨大的风险来帮他？
走廊不知何时过渡到一片猩红，红色的波西米亚风格地毯、视觉效果沉重以不同的红色菱形方块点缀的墙壁、和壁上摇曳着的真正的无烟蜡烛火光。
直至这里，仿如走入腥红女皇的秘密行宫，来往的工作人员已经完全不见了，取而代之是前面两排六个身体被锁链从胸口交叉而过的壮汉卫兵一样站在过道上，以汤姆的目光看上去像是被逼作色.情打扮的保镖，那些「保镖」们的表情倒是严肃神圣得很。
穿过带来沉重压力的人墙，荷官上前敲了敲那扇黑色木质大门，里面有人打开门，一名有着迷人的绿眼睛的金发男子露出小半边脸和荷官说了些什么，然后意味深长地看了海德几眼，让出了足以让一人通过的缝隙笑道：“进来吧，幸运儿。”
三人进入门内，结果门里还有两扇质地厚实的鲜红帘幕。
不过不等客人抗议，里面就有人在主人的示意下用工具勾起了沉重的垂幕固定起来。
出乎意料地，里面的景象并不像人们所想象的淫.麋情.色，相反倒是…很有现实感。
红色组成的空间中，一张巨大大的长型实木办公桌占据一角，一个由琥珀、松木和纯银绘砌的地球仪摆在上面，八十年代款式镶金的旧式白瓷电话引人注目，幸好没有真的出现鹅毛笔和羊皮卷，取而代之的是一台似乎也是特制的电脑、多功能打印机和几迭整齐的文件。
办工桌的女主人，光凭存在感就让人心中凛然的保莱娜金时正从其后缓缓站起，她身后有名著军装的高挑男人替她细心地披上白色狐皮披肩，她从办公桌后走出来，如同女王一般坐到侧面放置的同样鲜血的会客用座位。
她坐在保罗三世皇后式样的软椅上，两名男性侍从跟随着她站在椅后，那名带路的绿眼男子替她端来汤姆只在颁奖仪式上见过的红色托盘……不，比那奢华十倍，起码颁奖用的托盘不会用金子和红宝石来点缀——那要多重啊。
保莱娜从上面拿起一柄有着象牙烟嘴、铸成卷曲缠绕的曼陀罗状铜质烟管深深吸了一口，狐毛披肩下的雪白胸.脯在暗红色马甲的衬托下隐约起伏，两条长长的、被紧紧裹在蕾丝吊带丝袜和黑皮长筒靴中的长腿翘成引人暇想的角度，她用腿代替手朝对面晃了晃，呼出一口白烟：“坐下啊。”
平心而论，保莱娜是个非常有魅力的女人没错，她几乎可以代替莉莉丝的角色去勾引圣人堕落，但她身上的某种东西——一种无比冰冷硬朗的特质却能让大多数稍微有点危机感的男人都止步。尤其当她说话的时候，光是听那把微沙低沉的声音，大概就能想象当她想要嘲笑某个人、或者使出恶毒的诡计时那把富有金属质感的声音能够多么让人刺痛入骨。
相比起玉城绿珀，如果玉城只是一朵冰雕玫瑰，保莱娜就是荆棘缠绕而成的花，一切的柔软美丽都是为了攻击，一名危险、富有手段的女性——这就是她留给海德的印象。
“所以呢？你这个……”她涂成黑红色的唇似乎为了思索着某些词弯成了微带嘲意的角度：“…对性.欲和爱不感兴趣的男人来黄金时代到底是做什么？还带上了私家用品。”
“你怎么会这么以为？说不定我是对你一见钟情…”
“我说过，别装了。”
保莱娜敲了敲烟管，果断地截断了海德的话，似乎浑不在意轻巧地说着：“说你对我一见钟情都不知道是侮辱我还是侮辱你。”
她自觉有趣地笑了笑，眼神朦胧地看着房间某一处：“也许很多人喜欢你…尤其是女人们…噢你可能不知道女人会对残酷的东西有多着迷，不过我喜欢低风险，有生之年我都不会考虑成为那其中的一份子。”
“那为什么留在金时？”海德同样勾起唇，省略后的简称似乎在直指黄金时代，又或者那个姓：“我可不觉得这是低风险企业。”
“噢噢噢…你以为风险很高？”女人稍稍倾向，两侧的短发垂下在脸颊留下两片阴影，乌黑细长的眉毛夸张地上挑…她的目光紧贴在客人身上：“就像你刚才玩过的小游戏，你会觉得风险很高么？”
海德作出一个耸肩动作算是默认「我明白了」：“意外总是有的。”
“谁知道呢。”
汤姆看着两人突然觉得有些紧张，但比他更紧张的却是重新出现在红幕前的男人——本应离开的荷官被其中一名保镖扯着头发拖回来，他脸上满是惊慌，大滴肉眼可见的冷汗流淌着，嘴巴被一件包裹了整个下巴的束缚品捂住，只能发出细细的哼声。
保莱娜靠回软椅背上，刚才还精神着的表情转成无趣：“你说，一个会作弊的荷官我怎么留他？”
“荷官都会作弊。”海德似乎是劝解地回答。
“哈…说得没错，荷官嘛…作弊就是替赌场赚钱，要是完全不渗水份能羸下来就没必要在我这里工作了…你是这样想的吗？”她「和蔼」地问荷官，那个可怜的男人在「理解万岁」的点头和「诚恳认罪」的摇头中挣扎着，但保莱娜在这方面的耐性一向消失的很快，很快她便作出了决定。
“嗯，或者你说得没错，但我这里可不是赌场，而这位海格兰先生…他是你在NET的同伴吗？如果我说放过他就不会满足你的愿望，你又会怎么决定呢？”
“请尽快杀掉他吧，我没有意见。”几乎一秒都不用考虑，海德几乎是脱口而出地表达了自己立场。
荷官的脸色立即变得一片灰败，他开始颤抖，在看见保莱娜从腰间佩带的黑色枪套中取出绝对不是女士用枪的巨大左轮手枪后，更是吓得跪在地上，一副快要失禁的模样。
…汤姆似乎都可以看见他的魂魄被吓得逃出体外的样子了。
不过…如果是NET的话就奇怪了。
这不难理解。
原本两人此行就是要查也许涉及NET秘密的重要事情，如果NET乐意让他们知道不如省着事把情报连同名单一起交给海德，海德也不会一点儿也不知情地跑来试探…但如果NET不想让他们知道，又何必安排一名荷官合作？或者说允许这件任务在平台出现？
经过这段日子的思考，汤姆也算明白了，虽说NET看似一个法律无法管束、方便的交易平台，事实上恐怕每一条交易信息都在NET的管理之下才能做到那么错综复杂的关系和指挥模式。
在NET请人合作挖NET老底？就连对电脑网络了解不深的汤姆都知道不可行。
不过这件事却确实发生了，关键只在于，荷官是一时脑热擅直答应了合作还是在NET的任务指使下合作？
左轮手枪拨弄的咔答声让人精神紧张，荷官的呻吟越发高昂，汤姆坐在海德身边，看着那支指着人的手枪，意料之外地没有感到太多害怕。
作者有话说
第74章 The Quee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