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情苦》程九

45、卓家

　　从那之后，卓华渐渐成了于笑家里的常客。有时甚至一待就是一天。
　　他并没有不规矩，就只是陪着她逛街买菜，洗衣做饭。俨然半个同居男友。
　　卓华长得俊俏，人也和善，不久街坊邻居就都认识了这个于笑的未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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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春节也就到了。年节里喜庆的气氛甚浓。大年初一一早起来，于笑就要去李家拜年。
　　下楼碰到邻居的时候于笑讨喜的问候着，邻居也就开起玩笑，说等她和卓华订了婚期，记得给喜糖。
　　于笑被说得不好意思，脸又红又白的，却也不好解释什么。

　　等到了李家。周虹芝倒是忙的不亦乐乎，说是政府那个污水处理项目已经顺利签约，资金都已到位，只等年后便可开工，作为沾了光的他们必须要给卓家准备一份大礼。
　　开始于笑还有些不明白她要准备什么大礼，后来在周虹芝的示下才明白，她这是要自己去拜访卓家，还人家的人情债。
　　让周虹芝很意外的是，这次于笑并没有推脱。只是把周虹芝给她准备的礼物统统推掉了。
　　同样让卓华也没想到的是，于笑会主动打电话给他说要去他家里拜访。不过只要她说了，他便就会答应。
　　初六那天下午，天公不太作美，淅淅沥沥的下起了第一场春雨。卓华到于笑家里去接了她。

　　当卓华看到于笑穿了那件白色的连衣裙时，那种感觉何止用喜不自胜来形容。
　　于笑看到卓华看着自己的眼神也有点害羞起来。他看起来那样感动，而她做这一切，只是不过是想让他高兴而已。
　　于笑没拿什么礼物。那卓家是什么样的人家，什么东西都不会缺，什么东西也不会稀罕。她就买了一大捧的香槟玫瑰，因为听卓华说过，那是他妈妈最喜欢的花。

　　卓华很体贴的为于笑看着车门，于笑整理了一下裙子才坐进了车里。
　　然后车子启动起来，雨刷来来回回刷动。过了将近一个小时，车子才停下。
　　于笑下了车，已经身处偌大的庭院之中。
　　傍晚的细雨中，依山傍水间，独有这一栋古朴的别墅，大门紧闭，唯有那一个个玻璃窗，射出一丝丝的光。
　　于笑局促不安起来，卓华此时牵起了她的手，似是安抚的对她笑，然后带着她往那大门里走。
　　厚重木门独有的吱呀声，神秘又带着些许诡异。
　　于笑在门口看了一会儿。卓华为她开了门，请她先进。于笑想起了外面的那些传言，也不禁好奇这里面住的，到底是个什么样家庭？
　　一阵寒风吹来，于笑穿的太单薄，大腿根冰凉冰凉的，她不禁打了个哆嗦，紧张到了极点。可事到如今，再怎么害怕也必须推开这扇门进去。

　　隔了一扇门，里面就是另一个世界。
　　客厅里没有点灯，于笑只能借助玄关那盏柔和到虚弱光线辨识一切。
　　她以为会有人在客厅等着自己，所以推门刹那，她倒是有点义无反顾的觉悟，当察觉并没有人的时候，她自然松了一口气。

　　待视线适应了光线，于笑放眼打量了客厅。错愕之余，也顿觉拘束。
　　什么叫贵气逼人？于笑想这就是了。
　　李家她住过，郑家的大宅她也去过，可哪及这一般华奢精致。
　　厚重复古的家具装饰，比比皆是的古董字画。想去仔细观赏，却只有一种难以触摸的距离感。

　　于笑也有了种错觉，她感到自己站在这栋房子里，就是一件不伦不类的瑕疵品！

　　卓华倒并不在意自己家里的摆设，自顾自的领着于笑穿过晦暗的客厅。之后光线越来越亮，是从二楼的楼梯口照过来的，依旧闷沉寂静得令人心慌。

　　这个时候，二楼突然有了些动静，似乎是有什么人走过来，于笑鼓了鼓勇气，跟着卓华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