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Chapter57 释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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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吴茱萸痴痴呆呆毫无逻辑的动作，听这她毫无攻击性的语，林斐终究还是选择了逃离。她转过身就跑，一直跑。眼泪在脸上肆虐，心口似有刀尖在刺，她恨了吴茱萸那么久，现在却得到这样一个结果。
到底是她错了吗？
她从来只看到吴茱萸针对她的恶意的表面，却从来没有深究过她这么做的深意。其实，林斐一直知道吴茱萸并非对她没有感情。自己一次次地被她伤害，一次次地原谅她，是因为曾经看到过她悄悄在自己身后流泪的样子。
她也会因为伤害了自己而流泪。
但是自己却选择忽视。现在想来，她肯定是害怕自己深陷于封月哲的爱后再知道父亲的死与封天彻有关系会崩溃，她肯定是怕自己受伤才会那样反对自己和封月哲在一起。
林斐抓住自己胸前的衣服，蹲着身子在大街上默默的哭泣。当子女厌恶自己时，那才是一个做母亲的人最大的悲哀。她不仅那么明显地表现出对吴茱萸的厌恶，甚至还恶毒地想她婚姻不幸。而这一切竟然都是真的。
带着一个愧疚的内心，面对着一个不和谐的家庭，哪个女人能够活得幸福呢。那个渐行渐远的母亲，这么多年她其实也没有好好生活过。
她真的不敢想象。换做自己会是怎样的绝望。原来，最狠的人是自己！伤害自己的母亲，忽视朋友的感情，甚至还想报复封月哲。她竟然冷漠成这样，恶毒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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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斐留着流，紧紧地抓住他的衣服：“对不起。对不起。”
封月哲没有回答她，而是轻轻地替她顺气，温柔地亲吻她的头顶。将她分开一点，他弯下│身来跟她对视，捧着她的脸擦掉她急急流出的眼泪。他如此温柔，林斐就更觉得想哭了。整个人哭着哭着止不住地抽搐。
封月哲莞尔一笑，将她重新搂回怀中，问她：“你跟我说什么对不起啊？”
林斐没有立即回答，过了一会儿才抬起手环住封月哲的腰说道：“对不起，我欺骗了你。”
“我一直觉得飞蛾是一种最蠢的生物，为了一盏昏黄的灯，一盏什么都没有，只有伤害，只有疼痛，甚至死亡的灯，几乎卑微的渴求。可是，到最后才发现原来他们并不笨，至少他们知道去有光的地方栖息。而我呢，我连看光芒的勇气都没有。
如果我知道你会是我的天空，我一定不会放弃挥动飞向你的翅膀。可是，我是一只囚鸟。从出生到现在。我靠着本能扑扇，却呈现的不是飞翔，是狼狈。我多么不想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你的面前，可是怎么办呢，封月哲，你让我控制不了自己。”
“其实我脑袋里面一直有些零碎的片段。有关你的，有关繁漪的。我甚至专门去试探过繁漪，确认她早就认识我，但离真相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我却放弃了。因为我害怕了。我害怕失去你，我害怕那个残忍的真相。我一直骗自己脑海中的片段是一个梦，所以只要我不去弄清它，它就是不存在的。”
“但我又止不住想知道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就这样纠结，猜疑，矛盾，以至于最后发现父亲死后我就一股脑地将责任推到你身上。其实我知道的，你并没有错。但我却被仇恨蒙了心，甚至还想利用你对我的爱来报复你。我.....”
林斐还想说什么，封月哲却用手指止住她的唇，示意她不用多说他都懂。林斐望着他深邃的眼，感受他的手心在脸上的温度，不由得紧紧将脸贴近他的掌心。
良久，两个人就这样痴痴地对视着，直到封月哲俯身将她吻住。唇齿交缠间，封月哲满足地叹息道：“谢谢你能对我如此坦白。”
两个人吻得难舍难分，引得过路的行人纷纷侧目。但两个人都沉浸在彼此的眷恋的温柔里，压根就没注意到来来往往的人群之中，他们有多么耀眼。
正在两个人都快喘不了气时，电话却在此刻想起。封月哲依旧进行着自己的动作，丝毫没有受到铃声的影响。他就是想要把眼前的人揉碎了吞进肚里。
“恩.....唔。电话。”林斐艰难地离开他的唇，双眼迷离地提醒他。封月哲这才放开她来，却还是先替她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和衣衫，才从兜里拿出电话。
封月哲按了接听键，秦艽的清冷的声音便从电话那头传来，简短，但意思明显。他说：“将电话拿给身边的人。”
封月哲迟疑了一下，还是将电话给了一脸担心的人，不期然地看到她疑惑的表情。“你哥哥。”封月哲也简短而清晰的告诉她。
她哥哥？！他怎么会有她哥哥的电话？林斐颤抖着双手接过封月哲手中的电话，仿佛这个电话有几十斤，只有双手一起才拿得起。可即便是这样，电话还是差点从手中滑落。
最后还是封月哲拿了手机放到她耳边。“喂。”林斐的声音又些颤抖。天知道，她现在多么期望电话那头不会是一个熟悉的声音。
但她想的事情，从来都不曾实现过。电话那边，温柔的叫着斐儿的人不就是那个她十分熟悉，但惧怕的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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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病房尤其安静，林斐一走出电梯就感觉到了这点。站在外面的护士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两个穿着黑衣制服的人。林斐转头望了望封月哲，只见他紧抿着嘴唇，两眼望着两个黑衣制服间的玻璃门。神色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严肃。
封月哲让林斐在一边等他一会儿，自己先进去看看情况。林斐却拦住他，表情呆呆地望着那两个穿黑衣制服的人。封月哲这才发现，林斐整个人都在发抖。
“你怎么了？”封月哲抓着她的双肩，将她扳过来直视她的眼睛。却见她表情惶恐地呢喃：“是他。”是她。她的哥哥，林秦。她的哥哥回来了。他又要抓她回美国了。
林斐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发抖，事实上林秦对她一直很好，也很温柔。但是，每每想到在美国四年的日子——没有自由的日子，她就觉得是一场噩梦。让她忍不住颤抖。
她拿开封月哲的手，认命地想要朝病房门口走，却不想被封月哲紧紧地拉住。两个人正是拉扯的时候，门却不期然被打开了。
真的是她的哥哥！她就说不会错的，那两个黑衣制服的男人她曾经见过的。他是来抓她回去的么？还是....？一个更可怕的结论在心里萌芽。林斐一步步地向后退着，嘴巴里不停地说着不可能。可是当看到站在哥哥身后的繁漪的表情时，脑中的猜想慢慢成为事实。
对啊。林斐忽然想到。繁漪和秦艽相恋过，自己的哥哥不允许身边的人穿碎花的衣服。繁漪说是因为一个人而喜欢碎花。一个地道的商人随时都有保镖在身边，还能将她的行踪控制地一丝不苟。
这些都在指向一个事实，秦艽真的就是她的哥哥林秦。她千心万万个不愿相信，可最后还是不得不承认自己是在逃避。封月哲扶住失控的林斐，眼神犀利地看着秦艽。然而那个当哥哥的人却一点也不为所动，甚至还添油加醋。“封月哲，已经两年半了，你打算瞒她多久？”
“瞒？”林斐惊恐地望着身边的人，他眼睛里的是担心的色彩，可是此刻她却觉得她看不清。“你早就知道我哥哥是林秦？”
“不，斐儿。”秦艽走到林斐面前，纠正她的错误。“应该说他早就知道我是秦艽。”
“什么意思？”林斐不可置信的声音几乎不可闻。
“要我说还是你自己说，封月哲？”
“你难道说得还不够彻底吗？”封月哲冷冷的对着秦艽说道。
“那剩下的，你来说？还有最后的半年，你做出的承诺，希望你能够实现。”说完，秦艽上前拥抱了一下他心心念念的妹妹，然后转身就要回病房。末了，像想起什么似的，转过身告诉她，又像是告诉他：“我已经买了下午的机票，孩子的病不允许我耽搁。”
“等等！”林斐叫住秦艽，将目光投向了站在一边的繁漪身上。“你应该是要带繁漪走的，是吧？我能和她谈一谈吗？”秦艽没说什么，林斐也没等他回应，仿佛只是通知他一声一样。径直走向了繁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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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早就知道你。”将门关上后，林斐双眼平视前方，看似好像在看繁漪，实际却没有固定的焦点。
她是知道繁漪的。她曾经在林秦的书房里发现过繁漪的照片。可是因为当时的那张照片繁漪只露出了一个头，是作为自己和父亲的合影的背景出现的，所以她并没有在意。只认为不过是抢镜的路人甲而已。
后来商陆给自己看了吴茱萸和她的照片，她也并未联想太多。只认为繁漪或许离出国前的自己很近。现在想来，岂止是近，繁漪甚至为自己的哥哥生下了一个已经六岁的女儿。真可笑，而她自己却记不起繁漪在自己的生活中出现过。
“哥哥应该会带你出国吧？”林斐问。见繁漪点了点头，林斐复又继续说道，声音像是在喃喃自语：“哥哥其实很爱你，虽然我不知道这么多年他对你不闻不顾的原因是什么。这些年来他并未有过女朋友。他自己一直对素花特别钟意，却不许身边的女人穿这样的花色。”
“哥哥的书房里有一张我和父亲的合影，但背景里有你。这就是我刚才说，为什么我知道你的原因。我猜，那是因为他思念你所以才偷偷藏起来的吧。”
“不，”繁漪打断她，“他留着照片，是因为照片里有你。他爱的是你。”曾经，秦艽一直以来爱着的人都是一个叫林斐的人。他喜欢素花又怎么样。当年他就是故意以这样的习惯来掩人耳目。
其实他最喜欢的一直是红色，绚烂的颜色，像他妹妹一样让人着迷的颜色。他从来不会对着别人笑，除了林斐。他的温情只对林斐。
可是即便这样，当年自己还是奋不顾身的爱上了那个叫秦艽的男人。那个严肃的男人。因为她一直记得，那次□□交恶她莫名其妙地挨了一枪时，有个男人一直温柔地鼓励她不要睡去。也记得在住院时他从未缺席的照顾。那些日子太温存，他给的温柔太诱人，所以即便知道他是□□，即便知道他对自己的妹妹一往情深，她还是飞蛾扑火般爱上了他。
爱情就是一场犯贱，她不知不觉就低到了尘埃里。
哥哥爱她？林斐觉得繁漪是不是因为孩子的事情脑袋有些不清醒。林秦怎么可能爱着她。她是他的妹妹啊。他一直鼓励她谈恋爱来着，那个医生男友就是他介绍的。再说了，他们是兄妹，一起长大的兄妹，怎么可能会生出那样的情愫来。
“我们可是兄妹。”林斐提醒繁漪。
作者有话说
第57章 Chapter57 释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