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Chapter47 凶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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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的气氛从林斐说完话后就开始冻结。她蹲坐在地板上，虽然屋子里有厚厚的地毯，却还是冷得瑟瑟发抖。紫色的沙蔓原本是在静谧的房间轻微地飘摇，而此时已经被突如其来的狂风大雨淋湿而不能轻柔地飞。
封月哲起身关上了窗，拿过大衣披在她身上，企图想把她抱起来。林斐只是一个抬头，就让他拥抱的姿势僵在半空中。
她的眼神，哪怕是恨的，哪怕是怒的都可以，偏偏是毫无表情的，就像是准备好了要一拳打在硬物上流血成河，却不想打在一团软绵的棉花上。无力。
最终封月哲还是抱紧了她。她没有反抗。他便说道：“林斐，我不是故意瞒着你，每看到你因为一个消息窃喜，为一次线索的断线而皱眉，我的心里也不好受。一个吴茱萸都让你患得患失飞蛾扑火，我实在不想残忍地浇灭你一直以来的希望。我只是在等一个良好的时机。”
听他这样说，林斐一个冷笑：“那现在时机到了？你是以什么来定义这个时机的‘良好’？等我挑衅自己的生母以为可以收获成功的果实却被她反将一军的时候？”
“是，”封月哲点了点头，“我原本的计划是在方城国际被收购后就告诉你这个消息，我知道你其实是想以方城最最后的赌注，但并不是.....”
“原本的计划？”林斐打断他，盯着他的脸笑了，“那你有没有计划到一种可能，就是我在那个人眼里，连陌生人都不如。”别说是一个公司，别说是给她亲情，那个人甚至连她安心的机会都不给。又怎么会给她背水一战的胜利。
“又或者说，你所说的计划实际七年前就已经展开？”林斐颤巍巍地将一张皱褶的纸拿到封月哲面前，不出意外得看见封月哲眼里的惊慌。
那是一张死亡赔偿单。签字人是封天彻。
“怎么？很熟悉是吧。你看，我爸爸的死是你爸爸造成的，我妈妈的公司被你收购了，我呢，也不过是你的小小猎物一只，哈，我们一家和你都好有缘呢。”窗外的风吹得更大了，树枝摇曳中于风中的气流碰撞，发出窸窣而强的声音。她的眸子在背窗的灯光下，笑得很绝望。
他曾经想过很多种可能来面对她知晓真相后的情况，却没有任何一种是现在这般。她笑过后，冷冷的逼视他的眼睛，用嘴型说着：“凶手。”
“对，我是凶手。”封月哲根本不想赖账，“是我让他去高架的，我承认我是间接的凶手，我没有像到那个高架存在安全影患。”
“真是好儿子。”林斐笑了，“那么恨自己的父亲还要帮他承担罪过。是不是他告诉你的那只是一个意外？”
见封月哲没有反驳，林斐便抚着他的脸笑，修长的手指一遍遍地画着封月哲的轮廓：“你是他儿子，当然会选择相信他，甚至还把过错揽在自己身上。啧啧啧，可是，封天彻才是真正的凶手，他是不是告诉你.....”林斐垫起脚覆在封月哲的耳边笑着说：“我真的事前什么都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所以，造成了别人的死亡不是我的错。他真的不知道那个高架有问题吗？”他就算不知道，怎么会让她的父亲检查，他的父亲可不负责建筑工人的工作。
“事已至此，我无话可说。”
“你当然无话可说！”林斐的声音突然上扬了起来，迅速离开他的怀抱，言语之坚决：“这就是你为什么不让我和你父亲见面的原因吧？你是不是想把我搞定后，我就不会追究你父亲的责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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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父亲的死亡真的是一个意外。”封月哲急切地想要辩解。
林建军虽然是个建造师，可是并不是科班出生，他们那个年代不过是在公社上听了几节理论课，其余的基本来自于现场的经验。
林建军对建筑创建很娴熟，工作也很有效率。但因为性子比较直，很多需要理论的东西他也无法表述清楚，所以在方城一直做着不大不小的小组组长。
当时承天还是刚起步的建筑公司，封月哲是两个创建人之一。和方城的合作是他接到的第一个大型单子，但他们还是争取到了指派负责人的权利。当然这里面有天彻集团的一部分原因。
当时他和林斐正是热恋的时候，一方面看好林斐父亲的实力，一方面也想逞着这个机会讨好未来的岳父。于是在合同中封月哲指定林建军为方城负责人之一。
林父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建筑人才，他的设计新颖独到，对待工作也是鞠躬尽瘁。林斐当时不只一次对他说“封先生，你这哪里是在跟我爸创造机会，你这是在剥削他呢，他每天几乎要工作13个小时！”
林斐的父亲就是这样一位太认真的人。他甚至经常带着安全帽上架探测情况。
那时封月哲也委婉地跟他提过，负责人只需要看看就行了，在专业范围内并不需要他上线工作。林建军却望着正在修建的大厦告诉他“等这房子建好了，我要买一间送我闺女，所以我想每一块都参与进去。”
出事的那天，确实是他的父亲安排了林建军去巡视工作，而出事的原因却是因为林建军喝醉了。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要喝酒。只知道，C市中心的高档小区正是喜气洋洋的景象，杜市长终于和相恋多年的女友吴茱萸结为夫妇。
那天林斐躲在屋子里一天没出门，傍晚接近黄昏的时候却得到了父亲林建军去世的消息。两种刺激瞬间击溃了她一直以来压抑着的，紧绷着的神经。而在那个天气晴朗的夜晚，封月哲跟着神经崩溃的林斐在C市的大街小巷走了一个晚上。
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就是一直走着哭着，一会儿叫爸爸一会儿叫妈妈，又没有方向感，整个人流着泪四处乱窜。任何人都接近不了她，只要有人接近她她就开始大喊大叫，拿着一把刀子比着自己的颈项。
后来，她哭着走着跑着终于在一个十字路口昏厥。封月哲将她抱回了家，和秦艽商量着等她醒来时应该要怎样安抚她的情绪。
她睡了三天三夜，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林建军埋葬的日子。他们嗫嚅着不知道怎样告诉她真相，她却一脸平静地将葬礼及事后点的工作做得妥妥当当。
在那之后的第三个星期，秦艽和她双双失踪。他和繁漪竟一无所知。两个人几乎要把C市翻了个底朝天，却一无所获。后来他也试水□□，在第三年才知道他们在美国。
于是抵不住思念的封月哲跑去美国找那个让他日日夜夜思念的人，却看着她在另外一个人面前笑靥如花。她又成了一个大三的学生，和一个温润的男子，在湖边聊着什么。她好像不是很专心，可又是很认真听的样子。
他去学校调了她的资料，那些数字的记录让他有些猜想。三年，是一个太敏感的数字，它包含了他们在一起的日日夜夜。
秦艽似乎也像是在等他找到他们的一天，对于封月哲的来访，他几乎毫无意外。所以他让封月哲知晓了林斐那三年来所以的一切。
在秦艽的叙述中，封月哲才知道原来一直以来他的恨意是多么没有理由的。他以为她是在埋怨他才远走高飞。却不想林斐在林建军死后就已经精神失常，她后来的不哭不闹明明就已经是对这个世界不明所以。
而他却在三年后才知道。也才知道那个和她谈笑风生的人——她的男朋友，实际是秦艽给她安排治疗的医生。
他为自己的误解而懊恼，也因为秦艽口中三年来毫无情绪起伏的林斐而心痛。所以才有了后来和秦艽的约定。他们约定，在三年内，他能给她触手可摸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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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月哲看不清她的表情。他只知道当“死亡”两年个字一说出来，她的身子受惊似的抖了一下。他顿了顿，将她的身子扳过来，眼睛直直地望进那闪着莹光的深潭，“抛却你父亲的死，我不相信，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爱？”林斐笑了，摊开自己的手抚过自己的脸蛋，抓过他的手掌覆上，缓缓往下移动。他曾经吻过的唇，他眷恋的胸前，还有她只对他展示过的丛林，“爱吗？是不是爱我这些地方？”
她一直带着他的手往下，封月哲猛地挣开自己的手，愤怒随即爆发。林斐却不动声色，他蹲着时她看着他的颈项，他站起时她就看他的裤腿。并没有因为封月哲的情绪改变眼神的方向。
“你何必要如此羞辱我，！”封月哲是真的愤怒了。要他怎么做才能让她明白他的一番苦心？当年她一声不吭地走掉，他一面痛苦悔恨，一面咬牙恨着都不及现在的心情这般煎熬。
她可以不赞同他的作法。是，这么两年让她找寻一个没有结果的结果是他的错，可是她怎么就如此片面地能否定他对她的情感！
若是贪恋她的美貌，她的身体。只是贪图夜夜笙歌的享受，他何必独自在她不在的四年里思念成疯也夜夜独眠；何必在和她四年后的初次相逢费尽心思的靠近；何必要去开发一个蓝色理想，只为了弥补她不完美的童年；又何必要尊重她的想法给她工作的自由。
又何必说出那句我爱你，承诺一生的做我的妻子。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Chapter47 凶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