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Chapter27 阑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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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月哲到时距离他们的通话时间不到三十分钟。林斐她有些诧异，睁着红红的眼睛看着他一步一步地走过来，风尘仆仆的样子。风吹起他的额前的发，一双眼睛更加地深邃了。
怎么办，她好像迫不及待的想奔向这个男人的怀抱。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封月哲将林斐抱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额顶，轻轻地吻她的额头。“嗯？”
她没有说话他也就没有再问，只是感觉到薄薄的衣衫下，胸膛处有凉凉的湿意，晕开了一大片。他把她放开一点，想要看清她的脸，她却不肯，而是更紧的抱住他。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剩下她刻意压低的抽泣声。他叹了口气，轻轻的抚摸她的后脑，一下比一下温柔。
封月哲最不喜欢女人哭泣的样子，此时此刻却没有半丝的讨厌，反而感觉自己的心也随着她的抽泣声越收越紧。而曾经纵横人生的封月哲，处理事情的办法只分两种。他想要的，他控制；他不想要的，他毁灭。
从来没有哪个人，尤其是女人，让他像现在这样明明想要她在他身边，却给她完全自由；明明不想看她哭，却不知怎么安慰更不忍喝斥。只好任她发泄。只要她哭了之后高兴一点，她怎么都好。
“你怎么知道我不在大厦，也没在家，万一我在回家的路上呢？”林斐娇嗔地问。长长的睫毛上还有些水珠，红红的眼睛，小嘴一张一合。因为刚哭过，所以声音还有些哭腔。
“我就是知道你在哪里。”封月哲替她理了理粘在两颊有些湿的头发。动作温柔得可以拧出水来，声音也是。
林斐听到他的回答，眼里的湿意更浓了，好像怎么挤都挤不完。可是心里又是暖暖的。只好紧紧地抱着他，脑袋用力的往他的怀里埋。她好想就这样栖息在一个温暖的港湾里，不会有伤害，不会有忽视，不会有不在乎。
“你怎么那么笨啊，你可以问我啊。”他做事一向周密细致，可对她总是那么粗心大意，没个计划。
“可不就是么。”他亲吻着她的头顶，温柔的呢喃，“才那么爱你。”
封月哲轻轻的呢喃，林斐沉醉在他的温柔里，不愿醒来。如果说她是一只渴望飞翔的小鸟，那么封月哲就是她的森林,天堂。安心栖息，无俱翱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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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被罚了些酒，所以这个时候坐在副驾驶上的林斐有些昏昏欲睡。侧头看封月哲，他刚好也侧过头来看她。他笑了一下，伸出右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然后滑下来紧紧地握住她的手，把它拿到嘴边亲了亲。
“你不问我为什么吗？”林斐问眼前这个人，声音里还有些化不开的浓音。
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衫，连领带也没打。扣子被解掉了两颗，刚才被她蹂躏的地方还有一些湿的印记。
见他只是侧头看了一下她，意思很明显，他尊重她的意愿，他给她选择说与不说的权利。林斐便自顾自的回答：“我突然觉得世界上好多事情都强求不来，甚至本该属于你的你也不一定能到。”
封月哲静静地听林斐的低语，依旧没有说话，只是握着她的手更加的紧，像要把她的手，连同这个人揉进他的掌间似的。
他没有说话她便不再多说。原本的倦意在这一刻席卷而来，挣扎的清醒土崩瓦解，意识渐渐得变得模糊。
封月哲看着呼吸渐渐平稳的林斐有一瞬间的错觉，时光好似回到了多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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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他们已经是亲密的恋人，而他刚离开父亲的公司自己建立了工作室。工作实在是繁忙，所以难免忽略她的感受。
她本来就是一个对感情有些敏感的人，并且因为家庭原因对于爱情总有些患得患失，渐渐地两个人开始闹别扭。
有一次他带她去参加工作室的庆功宴，她趁他被公司的女职员接二连三的敬酒的时候，偷偷地喝了点酒。
他知道她的酒量，人家是三杯倒，她是一口倒。所以一直以来他都不让她喝酒，遇到情况时都是直接帮她挡掉。
就算是大学里大家起哄不得不喝时他也是做些手脚，将茶放进杯里再给他斟酒。那时因为被发现了偷偷做手脚，他可是为了谢罪愣是在众人的监视下喝了三瓶呢。
那时看她脸色发红，知道她有些喝醉了。他赶紧停下来，借口离开。说着就去抱她，她偏偏耍酒疯说不，自己踉踉跄跄的走，结果还没走出沙发就趴下了。
那时他也是叹着气的，拦腰把她抱起。
她喝醉时还挺安分，不哭不闹。起初他还真这么认为，结果坐在出租车是才发现自己胸前的衣襟早已经被她不知是眼泪还是鼻涕打湿。他又好气又好笑，敢情他的宝贝是在吃醋呢。
他把她的头抬起，轻轻的在她嘴唇上啄了一口，然后看着她笑。她却只是一动不动的看着他，眼神迷离而飘忽，仿佛不是真的在看他，而只是假借一个方向想事情。
放空，对就是那样。后来的许多年，当封月哲对她思念成灾却毫无头绪时，才知道那个时候的林斐有多么寂寞。
后来，她定定地看着他，问了一个他十分肯定却在后来的日子里被无情否定，而他却没有任何力量能够扭转局势的问题，她说，“我们能够一直在一起吗？”
那之后的不久，林建军意外死亡，她凭空消失。五年来他连她的一点线索都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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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她没有问他问题，却将答案说的那样直白。也许她只是随便说说，女孩子总会是多愁善感的，有时只不过是高速路限号都会引起她们的情绪变化。
即便是林斐，她总是一副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可是他知道，她的心里有多么的在乎。她在乎身边的一切，即便有些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她。可是最近她的情绪太脆弱了，他隐隐的有些不安。
他害怕了。他怕她会再从他的身边消失。
窗外一片安静，园子里的路灯发出金色的光。从顶上到路上，越来越浅的色调，深处是不知疲倦的飞蛾，浅处是正在向深处飞去的后裔。
在封月哲的心里，是多希望林斐也能向飞蛾那般勇敢，如果她点头，他愿意舍弃白日的阳光，仅仅只做黑暗里的路灯。只愿给她温暖，只愿给她光明。
动作温柔地将她抱进别墅，开门时，何叔居然还没睡，听见钥匙的声音安马上迎上来。
鞥要在用手放在嘴前做了个“嘘”动作，何叔立刻就明白了，既而悄悄的走到他身边从他手上接过包包，顺道轻轻地关上门。
他把她轻轻地放在床上，替她脱了高跟鞋，她嘤呤了一声。封月哲以为她醒了，却只见她随意的翻了个身，便又沉沉的睡去。怕打扰她，只好让她先和衣而睡。
这么些天，他每天晚上都看她最晚下班，听说中午也是吃的外卖。他在等她向他叫苦呢，只是这女子还是一如从前的犟。可是这才是他喜欢的她最真实的样子，对每一件事情都心无旁骛，尽善尽美。
封月哲替林斐拉好了被子，静坐在那里，凝视那安稳地睡颜，好久，直到她再一次呼吸绵长，才放心的走向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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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斐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梦里，有一个和蔼的母亲，她穿着最普通不过的衣服，可是样子却是极美的。称得整个人也是极优雅。她站在绿油油的草地旁，嘴角噙着笑，正看着摩天轮上的一对父女，眼睛里是浓浓化不开的爱意。
“妈妈，你也来和我一起坐摩天轮啊。”女孩在摩天轮开动的前一秒边拉开锁链跑了出来，拉着母亲的手，撒娇似的摇啊摇，把女人的心都摇软了。
可是女人还是没有答应女孩的要求。只见她蹲下│身来，替小女孩挽了挽耳畔的碎发，声音温柔地不成样子，“小斐斐乖啊，妈妈恐高，不能和爸爸一起陪你。”
“可是，爸爸说，摩天轮是幸福的象征，我们一家人坐才都会幸福啊。”小女孩还不能理解恐高是什么意思，她只是想让妈妈和他们一起幸福而已。但看妈妈好像真的没有心思去坐。
眼看妈妈难为情的样子，懂事的小女孩还是尊重了她的意见。“那，我会把你的幸福一起带着坐的。”小女孩终于又高高兴兴地跑向了摩天轮。可是，正当她满怀欣喜地跑向原来的地方，摩天轮却不似先前的模样。
它全然崩坍了，连同里面的人也不见了。她的父亲也不见了。那双牵着她的手也不见了。四周都是一副荒凉的模样。小女孩惊恐地转过身来想要从母亲那里看到些端倪，或者是求教。可是，转过身才发现那个笑着的母亲也不见了。
那里只有一个陌生的女人，虽然她有着和妈妈一样的面容，可是她的眼睛不是妈妈那双温柔的眼睛，她的脸也不是妈妈那张温婉的脸，甚至于她的笑。
她的笑，完全不是宠溺的，而是狰狞地，坏事成功后得逞的样子。那样的她陌生，好陌生，让小女孩只能站在断壁残垣前瑟瑟发抖。
眼泪在脸上肆谑，小女孩像一只张晃无措的鸟儿，不知道该飞向哪里，只能盲目的转动自己的身体。她要去找她的家人，她要找她的爸爸，还有那个爱她的妈妈。
“妈妈！妈妈！妈妈！”小女孩焦急的喊。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Chapter27 阑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