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悍妇》梦廊雨

3、姐妹

　　回到家中已是晌午时分。
　　牛小花进了正屋，见牛秦氏伏在牛大柱身体边睡去，想是心力交瘁再也支撑不住。
　　不过一夜时间，牛秦氏变得憔悴不堪，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便已经生出了许多白发，牛大柱的离世仿佛抽走了牛秦氏身上大部分的生命力。
　　牛小花悄悄地退了出去。
　　牛小花进了灶间，见灶上冰冰冷冷丝，便熟练地挽起袖子生火做饭。
　　待火苗生了起来，牛小花便从缸中舀了水添到锅中，又从灶旁的柜中取了些面粉放在盆中，添了些水到盆中，用筷子将那面粉搅成半干状。
　　牛小花转身出了灶房，绕到屋后菜园中，拔了几棵青菜回到灶间。
　　打水将那几颗青菜洗净沥水，放到砧板上剁碎，此时锅中的水咕噜噜地滚起来，牛小花忙把那面粉倒入锅中，撒了些盐到锅中，又将那剁好的青菜炒到锅中。
　　牛小花从柜中取了两枚鸡蛋，牛小花看了看手中的鸡蛋，想了想便将一枚鸡蛋放回了柜中，关了柜门，牛小花转身将鸡蛋打到锅中，盖上锅盖。
　　不消片刻，这青菜鸡蛋疙瘩汤便做好了。
　　牛小花熄了灶火，掀开锅盖，盛了一碗疙瘩汤放到一旁晾着，牛小花此时已是饿极，那疙瘩汤不过刚刚能入口，便端着碗将那汤西里呼噜地吃个干净。
　　吃完了饭，牛小花将碗筷收拾干净，将锅中剩下的疙瘩汤盛了，又切了些腌黄瓜放在碟中，一并端到房中。
　　牛小花将饭菜放在一旁，轻手轻脚将牛秦氏摇醒，又打水拧了汗巾递给牛秦氏，待牛秦氏收净了面，牛小花收了汗巾，将盆中水泼在院中，便端着空盆回去了。
　　牛小花见牛秦氏还是呆呆地，只是红着眼看着床上躺着的牛大柱。
　　“娘，吃一点饭吧，明个还要忙呢。”牛小花轻声道，将牛秦氏扶到桌边坐好，将碗筷递到牛秦氏面前。
　　“小花，我吃不下，你吃吧。”牛秦氏疲惫地道。
　　“娘，爹已经死了，你在这样，以后可教小花怎么办啊？”牛小花眼圈刷得红了，哽咽道。
　　她也不过是个十岁大的孩子，家中便经此大变，若是娘在出什么意外，以后她可如何是好？
　　“好，我吃，我吃。”牛秦氏就着咸菜胡乱地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将碗推倒牛小花面前道：“小花，你也吃。”
　　牛小花摇头道：“娘，我在灶间吃过了，你多吃些。”
　　说着便又将碗推了回去，眼巴巴地盯着牛秦氏。
　　牛秦氏拗不过牛小花，又端了碗吃了几口，便再也吃不下了，牛小花见那一碗疙瘩汤去了多半，也不勉强，收了碗出去了。
　　将碗筷洗刷干净，牛小花回到屋中，坐在牛秦氏身边，问道：“娘，要不要我到邻村告诉姐姐一声？”
　　牛秦氏沉默半响，想到嫁到陈家村不到半年的牛大花，又看了看一旁瘦弱的小女儿，轻声道：“小花，百花村到那陈家村也有两个个时辰的路程，你一个小丫头独自走着十几里路，我实在不放心，要不，我去央你宋家大叔赶着牛车送你去罢？”
　　牛小花摇头道：“左右不过两个个时辰，我走快些，便在晚饭前便能回来。若是请那宋大叔赶车送我，天气这般炎热，宋大叔最是心疼家中的老黄牛，必是不肯的。”
　　却是这理，牛秦氏无法，便取了伞递给牛小花，又到灶间去，用竹筒装了水给牛小花，待收拾齐整，牛秦氏抱着牛小花哽咽道：“这时节日头正毒，你莫要走那么急，慢些也不防事，便是来不及，明日清晨回来便罢。”
　　牛小花一一应了，便辞了牛秦氏撑着伞出了门。
　　夏日天气炎热，牛小花走了不过五六里路便觉得酷热难耐，竹筒中的水已经被她喝干了，牛小花见前方有株大树，便疾走几步，靠在树荫下休息。
　　歇息了不过一刻钟，牛小花便又起身，继续前行。
　　直到过了两个时辰，牛小花方才隐隐约约看见陈家村的影子，只见此时的牛小花已经疲累不堪，她踉踉跄跄朝陈家村走去。
　　到了姐姐家门前，牛小花再也支持不住，只是叩了下门便软到在地，牛小花大口地喘着气，只觉眼冒金星，喉咙都渴得冒烟。
　　陈家院门被打开，牛小花耳边传来一声惊呼：“小花，你怎么在这里？”
　　牛小花回头，见门边站着一约莫二十出头的青年，那青年光着脊梁，手中提着着一把锄头，像是要下地模样。
　　“姐夫。”牛小花心下一松，沙哑着嗓子唤了一声，便晕了过去。
　　那青年见牛小花突然软到在地，登时慌了神，丢了锄头将牛小花抱起，大步朝屋中跑去。
　　“大花，快出来，出事了。”
　　那青年边走边大声叫着，刚到门前，便见一女子从屋中迎了出来。。
　　那女子不过十七八岁模样，生的眉清目秀，俏丽非常，上身穿着天蓝色的对襟衫子，下身穿着同色的印花百褶裙，头上簪着蝴蝶状的银簪子。
　　“小花！”女子见到那男子怀中着的脸色煞白的女子，顿时慌了神，忙挑了门帘，将青年让进屋内。
　　“福生，这是怎么回事？”
　　待陈福生将小花安置在床榻上，牛大花慌忙上前查看，见牛小花不过是累及晕了过去，牛大花松了口气，扭头询问一旁站着的陈福生。
　　陈福生将一旁搭在架上的衣服穿上，道：“看样子，是赶急了路，加上这天气炎热，想是热晕了过去。”
　　牛大花急道：“离我上次回去不过十几日，想是家中出了什么急事，娘亲方才打发了小花来寻我……”
　　陈福生安慰道：“大花莫急，也许是娘想你了，便要小花来看看你，你莫急，小花只是一时昏了过去，想是马上就会醒来，我便去准备些吃食，等小花醒来，给小花填填肚子。”
　　说着转身去了灶间。
　　牛大花无法，强制按奈下心中不安，起身打水，拧了帕子仔细为小花擦去面上沾染的灰尘。
　　牛小花醒了过来，一睁眼便看见牛大花略带焦急的面孔，牛小花心下一酸，眼泪登时涌了出来。
　　“姐，爹爹过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