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随行》鱼奶奶没有鳍

3、初见，阳光明媚（2）

　　“然然…”牛壮一进宿舍便带着哭腔喊道。
　　顾恺然波澜不惊地看着电脑，头也不抬，只是淡淡地回了句，“怎么了？”
　　“你看看我，你看看我，”牛壮那张白嫩的脸一下子一几百倍的放大版出现在了顾恺然的视线里，顾恺然轻轻一扫，不禁笑出了声来，“又惹着哪朵小花了，居然敢打你的脸？”
　　牛壮拿着镜子仔仔细细视察自己的脸，顺口接下说道，“还不是那个，”
　　一旁手机突然响起，顾恺然看了看号码，，对牛壮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便接起电话，、
　　“你好，”站在一旁的牛壮一下子变得紧张兮兮的，一脸心虚地望着他，侧着耳朵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几步，企图偷听到些什么。
　　而听着电话的顾恺然微微蹙眉，嗯唔了几下就把电话给撂了，他眉尖一挑，似笑非笑地盯着牛壮看，很是温柔地晃了晃手机说，“解释解释。”
　　牛壮被他盯得头皮发麻，只得一五一十地交代了他如何宁死不屈地捍卫兄弟的个人隐私，却被强大的对手严刑拷打，被逼无奈地透露了一点点微不足道的信息，末了，他还指着自己的鼻子极力渲染了那丫头如何凶残地在他如花似玉的脸上狠下毒手。
　　然而一旁的顾恺然面无波澜，丝毫没被牛壮声泪俱下的讲说感动，只是盯着他，看似随意地问了句，”透露了那些啊？“
　　“只是姓名性别等等之类的。”牛壮硬着头皮答道，努力装出一副从容不迫的架势。
　　“哦，是么？“顾恺然一手摆弄着手机，眼睛斜挑，盯着他，温柔地笑了笑。
　　牛壮早已被他的目光攻势击溃了内心的最后防线，缴械投降。他可怜巴巴地答道，”也就电话，出生年月，血型，籍贯，癖好，常去的地方，还有，。。。，”他偷瞄了顾恺然一眼，只见他的笑容愈发温柔，不禁咽了咽口水，认命地说了出来，“还有你的课程表和作息表，以及等等......”
　　“嗯，很好。”顾恺然眼中精光一闪，无比纯良地笑着.，慢慢走近可怜巴巴瞅着他的牛壮。
　　“啊！！！！！”

　　在国际金融学的教室里，顾恺然烦躁地将笔一扔，手用力地按压着太阳穴，深深地叹了口气。教室底下早已引起一阵骚动，隐隐都能听到有些人暧昧的笑声和窃窃私语。
　　一旁的牛壮已然神不知鬼不觉地靠了过来，手指戳了戳顾恺然，幸灾乐祸地指着窗外兴奋地说道，“哎，艳福不浅啊，上个课都有人等，况且还是娇嫩嫩的小姑娘，皮肤真好啊，你说....哎呦！”顾恺然一扫那不知死活的牛壮，狠狠将手肘撞过去。
　　自从牛壮把顾恺然出卖以后，晏阳便开始大力造势，以舆论的优势营造良好的行动氛围。本来这年头女追男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了，但作为堂堂Z大金融系校草的顾恺然便能吸引一切八卦的潜质。一时间，街头巷尾处处都议论纷纷，无数双暧昧好奇的眼睛关注着这件事的实时动态。
　　而晏阳无疑是深谙乘胜追击之道的。或许在路上，或许在自习室，或许在食堂，或许在水房，甚至有几次在上课的教室里，都能听到那个阴魂不散的声音，煞有介事地装出一副偶遇的摸样，“你好啊，顾学长！”然后叽叽喳喳地跟在他身后，再恶毒冷漠的言语都无法使她偃旗息鼓，自我消失。偌大的校园连男厕所都能使他获得片刻安宁。一次他躲她躲进了男厕所，她竟耐心地守在门口，最后还笑眯眯地逮着一个男生说道，“你好，能帮我叫一下顾恺然么？他进去很久了。”最可恶的是，她还成功打入他的内部。牛壮和晏阳不打不相识，一段日子相处下来，这两个极不正经的人居然称兄道弟起来，关系好得不一般。
　　想到这，顾恺然恶狠狠地抬头望去，窗外那个小小的人可不是那张恨不得天天贴着他的狗皮膏药么？她今天穿着深蓝色的连衣裙，衬得她皮肤愈发得白皙耀眼，尤其是那张鹅蛋脸，竟也能给人不真实的沉静的错觉。外面的晏阳敏锐地捕捉到顾恺然的目光，一下子雀跃起来，冲他粲然一笑，直直地撞入顾恺然的眼中。他不禁一怔，这样纯粹姣好的笑颜，给他一种时光倒流的错觉。他就这样望着她，眼神深沉，脑海里却是多年前的另一张相似的笑脸。晏阳被他的反常吓了一跳，竟也难得安静地痴痴地盯着他看。
　　教室里同学们的眼神愈发暧昧起来，有人甚至吹起了口哨。尖锐的口哨声一下子把他从深远的回忆中拉回，他猛然别过头去，轻咳一声，一下子恢复原状，只是那一瞬间眼眸里深沉的忧伤恍然直直撞入目睹一切的牛壮的眼中。牛壮心中突然莫名一抽，一向嬉皮笑脸的他敛起笑意，看了看外面搞不清状况的晏阳，轻轻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