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阴谋》挽弓刀

37、第三十七章

　　齐青和赵戟在前面走，齐瑞在后面一言不发地跟着，心思却是千回百转。
　　为什么义父和赵叔会出现在烟花坊？难道和自己的目的一样？还有，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坊主又是怎么回事？他的名字……
　　青年揉揉太阳穴，事情好像又有了新的变化。他抬眼看向前面的背影，麻烦也来了。
　　三人从烟花坊回到丞相府，却是一路无话。走进前厅后，齐瑞却发现齐青和赵戟并没有理会他的意思。他犹豫了一下，是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还是把那层纸挑破？说实话，他对这种遮遮掩掩的游戏有点厌烦了。面前是一个巨大的线团，线头总是在他以为找到时又消失在一团乱麻中。而且越接近真相，他心中的不安感就越强。也许这并不是个好主意，青年想，可是他讨厌被当做傻瓜一样耍，所以他最终还是忍耐不住，开了口。
　　“厄……你们难道没有什么是想问我？”怯怯的声音响起。
　　前面两人的脚步同时停下。
　　齐瑞尽量让自己的神色看起来更纠结些：“比如，我今晚为什么会在……厄……烟花坊？”他可以减小了音调，让那三个字显得不那么明显。
　　一直散发着低气压的丞相大人转身看了杵在门口的青年一眼，那毫无感情的眼神让齐瑞心里又是一沉。糟糕，情况好像更糟了。当一个人连生气的神色都没有事，就代表他已经出离愤怒了。
　　他磕磕巴巴地解释道：“那个……其实，我只是想……想去看看，毕竟……姐，我是说秦玉儿，她已经不在了……”青年露出悲伤的表情，像是在怀恋自己刚刚死去的亲人，眼睛却是在偷偷观察着面前人的脸色。
　　齐青冰冷的表情果然有融化的迹象。
　　齐瑞刚进又加了一句：“我怕你们不同意……那种地方，”他故意顿了一下，才接着说道：“所以……所以我才会偷偷去。”
　　“义父，我错了，你别生气了。”青年睁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他的义父，心里则暗暗想到：过二十的人了居然还用装可怜这招，丢脸死了。
　　事实证明这脸还是丢的有价值的。
　　赵戟走过来，笑着拍拍他的肩：“好了，你义父没有生你的气。”
　　“真的？”可怜立刻变成了惊喜。
　　“只是最近事有的多，他心情不太好。”
　　事情很多？齐瑞心思一转，他们在忙什么？
　　“不生我气就好，我还以为又是我的原因。”齐瑞作出大喜的样子，又不经意的问道，“对了，赵叔，你们为什么会出现烟花坊？难道……”视线从赵戟身上转到齐青身上，又转回来，若有所悟。
　　赵戟轻咳了一声：“不是你想的那样。”
　　齐瑞追问：“那是怎样？”
　　本以为赵戟不会回答，但他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我们是去查那个秦玉儿。”
　　“姐？”齐瑞眼神闪动，“赵叔也觉得姐不会做出行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也？”赵戟笑道，“看来瑞儿很相信你那位姐姐啊！”
　　“嗯！”齐瑞使劲地点头，“以我对姐的了解她绝对不会做这种事的。”
　　齐青突然插进来：“那你怎么解释这件事。”他看着齐瑞，“据我们调查，烟花坊的主人是一个叫秦玉的男人，秦玉儿这个人根本不存在。”
　　真的是他？！怎么可能！
　　“男人？怎么可能，坊主明明是我姐！”齐瑞脸上露出和心里一样的惊讶，“我在烟花坊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那个男人。”
　　赵戟忽然道：“瑞儿，关于你那个……姐姐，是她告诉她是烟花坊的主人吗？”
　　“没错。”齐瑞点头，“是她告诉我的。”
　　“那你又从别人那里听说过她吗？”
　　“别人？……等等！”齐瑞像是想到了些什么，“我其实去烟花坊的时候并不多，毕竟……咳，那啥……管的挺严的，所以每次都会隔很久去一次，不过……”
　　“不过什么？”赵戟追问道。
　　“不过，”青年露出迷惑的表情，“好像每次去的时候，看到的都是姐她一个人坐在房里。”
　　“一个人？”
　　齐瑞点点头，道：“好像从来没有碰到过其他人。”
　　赵戟和齐青对视一眼。
　　“也就是说，你所知道的都来自那个女人的一面之词？”
　　齐瑞无话反驳这个事实，所以他转移开话题，问道：“赵叔你们难道不觉得相对于姐，今晚上的那个男人也很可疑吗？若我姐是假的，那为什么我多次出入却没有被发现？若那个男人是假的，那为什么我姐消失后他却成了烟花坊的坊主还没有人怀疑？依我看，那个男人身上的秘密恐怕也不少吧。”
　　“关于这件事……”
　　“这件事我们自会查清楚。”齐青飞快地截断赵戟的话，“现在，你，立刻回房去。我不希望今晚又要出去抓你回来。”
　　“可是……”
　　齐青语气强硬道：“没有可是。”
　　齐瑞抿抿嘴，道：“可是我想亲自查清楚这件事，就算是我为姐能做的最后一件事。”
　　看他不听话，齐青又皱起了眉：“这事还轮不到你来管。”
　　我就知道，齐瑞在心里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那么，我能问你们一个问题吗？”
　　赵戟向齐青做了一个冷静下来的手势，问道：“有什么就问吧。”
　　“我想知道……”他双眼紧紧盯着二人的表情，不漏掉一丝一毫的变化，“为什么今晚那个番邦人想杀我？”
　　“没理由啊，我又不认识他，我们唯一见面的时候就是在晚宴上。我虽然跑出来搅了局，可也不至于让人恐惧的……甚至想杀了我。除非……”他眼睛一转，“难道那天晚宴我走了以后，还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让他们视我为必须诛杀的恶魔？”
　　如他所料，齐青的脸色果然变了。自己这个义父虽然看起来冷冰冰的，却是最不会撒谎的。
　　青年露出一个微笑，身上气场瞬间改变：“我知道你们瞒了我一些事。”
　　齐青的脸色变得更坏了，反倒是赵戟没什么反应。
　　“你在胡说些什么！”
　　齐瑞轻叹口气：“义父，何必再装下去。你并不是一个很会骗人的人，你的表情比你的人要诚实的多。
　　那些事……既然你们决定不告诉我，一定是为了我好所以不想让我知道吧。我不会问你们那些事是什么。但是我希望义父你们不要阻止我自己去找答案。毕竟，那是和我自己有关的事情，我有知道的权利和义务。”
　　齐瑞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所以，义父，能不能答我，让我自己去查清楚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