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三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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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坊的夜晚正是最热闹的时候，齐瑞站在烟花坊的正门口，就被那一排排五彩的灯笼晃得烟花。走惯了后门的青年第一次来到前门，不免有些局促——当然，他纯粹是被那些如狼似虎的姑娘们给震慑到的。
“真是漂亮啊！”齐瑞赞叹道，只是不知对象是那些灯笼还是灯笼下的姑娘。他有些迫不及待地踏进那不算高的门槛。虽说他已经成功地溜出了丞相府也在被子里塞了枕头充当自己，但仍不能保证封时寒不会发现。不过就算发现了，他也想不到自己会来这种地方吧。齐瑞原本吊着的心又放了下来。他似乎并不关心今晚或是明早回去后的结果会怎样。
刚走进门，便有两个姑娘迎上来，他们身上穿着近乎透明的薄纱，却又能遮掩住一些关键的位置，脸上画着浓妆，一股胭脂味熏的齐瑞想打喷嚏。真不知道那些嫖客怎么能忍受这种味道。大概他们只有下半身没有上半身吧，齐瑞给自己的问题找了一个不错的答案。
“公子，面生啊？第一次来吧？”齐瑞在烟花坊的活动多于后院，所以认识他的也只有已故的烟花坊主秦玉儿。
齐瑞看着两个花娘，微微一笑：“既然是第一次，二位是不是要好好招待我？”
“要的要的。”见惯了脑满肥肠色欲熏心的客人，乍得冒出一个翩翩浊世家公子，两个花娘立刻笑成了一朵花，“不知公子想找一个什么样的姑娘陪酒？我们这儿可是种类齐全啊！”
“多的不要，我只想找一位。”
花娘同时开口问：“谁？”
齐瑞又是一笑：“你们的老板娘。”
两个花娘顿时愣住了。
齐瑞看着她们的神态，眼睛微不可见的眯了一下：“怎么，是觉得我出不起请动老板娘的价？”
“这个……”花娘露出犹豫的神态。
齐瑞接着道：“还是你们的老板娘卧病在床，无法见客？”
花娘露出古怪的神情：“不是，是……”
“是什么？”
“是因为她们没有老板娘。”一个妖孽的声音响起，一个身着红衣的男人从楼上走下来，他风情万种地一笑，“不知这位公子还想揭我的牌么？”
这男人面上敷着白粉，眉目被勾画的极妖娆，两腮的胭脂红像两片火烧云，他头戴红花，垂下两条长长的流苏搭在肩上。这种样子，无论是谁，看了第一眼都再也忘不了。因为实在是超出了人类范畴的审美。
那两名花娘见到这个男子，连忙恭敬道：“坊主。”
“厄……你是烟花坊坊主？”
那男人妖媚地看了他一眼，涂着丹蔻的指甲轻轻压在唇上：“难道公子认为我不是？”
齐瑞轻轻咳了一下，避开他的视线，道：“虽说烟花坊坊主一向神秘，可在我得知的消息里，那位坊主，貌似是位女子。”
“是吗？”那男人轻轻一笑，“可我经营这烟花坊十年，从未做过女子啊。看来这位公子的消息可不太准确啊。”
“你说你做了十年的坊主？”齐瑞脸色一变，“有谁可以证明？”
“呵，这位公子可真有意思。”男人掩嘴笑了几声，“这烟花坊的姑娘都是我亲自选进来的，难道我的身份还需要证明？”
齐瑞心下一沉。怎么回事？如果这男人说的是真的，那秦玉儿是怎么回事？他在烟花坊这七年又是怎么回事？
当他发现秦玉儿死了，却没有传出关于烟花坊的任何消息时，他便隐隐觉得不对劲，这次来，果然是来对了。
齐瑞立刻露出一个友好地微笑：“哦，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听说烟花坊的坊主一向神秘，从不见客，今天居然有幸一睹真颜，所以感到非常惊讶罢了。”说完，他憨厚地笑了笑，看起来就像一个单纯的第一次出来□□的少年。
“神秘？”那男人又笑了起来，看齐瑞的眼神更加玩味，“原来我很神秘啊。”
齐瑞被看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干脆引着话题向自己想要的方向去：“神秘也是听说啦。厄……那个，不知我是否有幸能让坊主陪我喝两杯？”像是怕他误会，他又急忙补充道，“只是喝两杯，嗯……交个朋友，我可是久闻坊主大名啊。”
“喝酒？”那男人挑了挑他那用眉笔画的细长的眉，“呵，你有钱吗？”
“这个……”还真没有，他不仅没钱，还欠了一大笔债。
旁边的花娘娇笑道：“公子怎么哑巴了？刚才可不是这样的。”
齐瑞笑了笑，道：“刚才是我出钱请见坊主一面，是强求。可现在不同了，坊主难得出来一次，却被我碰见了，那就是缘分！缘分可是比金钱重要的多啊！”
“哦，是吗？”男人眼波一转，“所以缘分足以让我陪公子喝上几杯？”
“正是。”齐瑞露出孺子可教的表情。“所以……”
话音未落，却见上面传来一声尖叫，接着便是一个东西落了下来。齐瑞下意识地侧了下身，只听哗啦一声，一尊无暇的白玉酒壶已经变成的碎片。一个棕发的健硕男人站起来，一脸愤怒地看着身旁的女子，嘴里冒出一堆听不懂的话。
看清那男人的面貌，齐瑞心里一惊，这不是那天晚宴上一个藩国的使者么？他怎？么会在这？接着他又不由佩服起来，刚经历完一次刺杀就有心情出来找女人，不愧是番邦之人。
他本不想理会，可那红衣坊主却是转身上楼，齐瑞想了想，跟了上去。
“这位爷，不知我这姑娘怎么惹了您，让您发这么大的脾气？”
那人看到红衣坊主的打扮，本是满脸怒气的脸一下子僵住了。
“你…你是谁？”棕发使者操着一口怪异的腔调磕磕巴巴问道，语气里仍是凶悍的，但显然弱了不少。
原来他打扮成这样是为了这个啊，齐瑞暗想道。
“我？”男人轻笑一声，无法辨别男女的声音让人听了心里一酥，“这烟花坊都是我的，爷您说我是谁呢？”说完，鲜红的指甲在那人的胸膛上点了一下。
那人又是一僵，脸色青一块红一块的。
齐瑞暗暗偷笑，这种感官上的刺激可不是普通人承受得了的。
那人恶狠狠地指着自己袖子，又指了指旁边那个瘫坐在地上瑟瑟缩缩的女人：“她……把酒……衣服……”
那袖子湿淋淋的，应该是倒酒时撒上的，酒顺着袖子滴在那人的手上，又顺着手留下。
看来是那个女的倒酒时一不小心倒洒了惹怒了这个人，番邦人的气量可真小。
红衣人也明白了他的意思：“那可真对不住。”他笑着道歉，然后做出了一个震惊全场的动作——他抬起那人的手，伸出舌头，像是要把那酒给舔掉。
粉嫩的舌头从鲜红的唇中伸出，配着那张非人似鬼的脸……
那番邦人吓得猛地抽回手：“%@%￥#@%￥#”他惊恐的表情就像春风一度后醒来发现身旁躺的是一个身材像秤砣长相也像秤砣的女人一样。
齐瑞噗的笑了出来。
那人的脸登时红了，粗声粗气道：“你……你笑……笑什么？”
“厄……我刚才没笑，只是呛了一下。”齐瑞无辜道，“路过，路过，你们继续。”
那人疑惑地盯着齐瑞看了几秒钟：“你……面熟。”
“是吗？”齐瑞摸摸脸，“我大众脸，和谁都像。”
那人却摇摇头，不依不挠道：“不……不是。”忽然，他睁大眼睛：“你……你！”
“我怎么了？”齐瑞莫名其妙。
那人就像发了狂一样，抽出腰间的弯刀，向齐瑞砍去。
齐瑞对着突发情况完全没反应，就在刀快碰到他头的时候，两根手指夹住了刀。
黑衣男人手腕一翻，就化去了弯道上的力。
这次轮到齐瑞睁大眼睛了：“赵……赵叔。”不止，当他看到另一个人时，一种死惨了的感觉油然而生：“义……义父。”
赵戟却没有理会他，而是冷冷对着那个使臣道：“使臣大人，别忘了你答应的事。”
那使臣显然也认出了赵戟，他脸色变了变，最终还是放下手，收回刀：“赵……将军，他……”
“大人别忘了您的身份。”已经走过来的齐青打断他的话。
那使臣闭上嘴，看了齐瑞一眼，甩下一锭银子，走下楼。
目送那使者离开，齐青转向那红衣男子，看着那样子他直皱眉，但还是问道：“你就是这烟花坊的主人？”
“呵，今儿个可真奇怪，我当了十年的坊主，居然在一个时辰内被怀疑了两次。”他软若无骨地靠在栏杆上，“二位也是来找我喝一杯的？”他若有所指地看了齐瑞一眼。
齐瑞尴尬地摸摸鼻子，他感觉一道冰冷的目光射向自己，只好撇过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我们回去。”齐青像是一刻也不想多呆，对着赵戟道，然后转身就走。赵戟跟上，留下齐瑞一个人，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最后，他叹了口气，对红衣男子抱歉的笑了笑：“那个……今天酒估计是喝不成了，改天吧。”
“改天？”红衣男子眨眨眼，调侃道，“不知公子还有没有那个缘分？”
“你若想有便有了。”两人都笑起来。
“对了，能否告诉我你的名字？”
“我的名字？”男人就着就在桌上写下两个字——秦玉。
齐瑞的手瞬间握紧。秦玉，秦玉儿？这是怎么回事？
“有问题？”
“没……没。”齐瑞挥挥手，“再会。”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