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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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瑞和封时寒赶到义庄，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血腥味和腐烂的臭味混合在一起的奇异的味道。身后的梁师爷和一干捕快面孔扭曲，脸上一块青一块紫的。青的是被熏得，紫的是憋气憋的。
齐瑞面不改色的用袖子捂住柳镜的鼻子，然后用封时寒的袖子捂住自己的鼻子。
封时寒：“……那我呢？”
齐瑞瞟了他一眼：“不是还有一只吗？”
封时寒默默地用另一只袖子捂住自己的鼻子。四人走到棺材前，刚好看见王献兴奋地把一串肠子从柳老太爷的肚子里掏出来，放在一旁的盘子上。
齐瑞：“……”
封时寒：“……”
柳镜：“……”
程密：“呕……”
齐瑞：“我再也不要吃内脏了。”
封时寒：“赞同。”
程密：“呕……”
齐瑞咽了口唾沫，强迫自己把目光转到王献的脸上：“有什么发现？”
王献拿起另一个盘子，上面放着一颗小小的血红色的像石头一样的颗粒：“你们之前说的红色颗粒，是不是这个？”
齐瑞接过盘子，将那粒东西放在手上。小小的一粒，隐隐透着血红色的诡异的光泽。
“又出现了……”他喃喃道，“在哪里发现的？”
王献指了指旁边的一团东西，淡然道：“脑子里。”
齐瑞默默地放下颗粒，偷偷地牵起封时寒的衣角，擦了擦手。
封时寒眼角一抽：“……喂，我看见了。”
齐瑞装作没听见：“王献，帮我个忙，把其他的也检查一下，看看能不能发现同样的东西。”
王献眼睛一亮，用温柔的目光环视了一下四周的棺材：“给我一个下午的时间。”
“可以，”齐瑞点头，“搞好了让程密到客栈通知我。”
“啊？！”程密好不容易吐完，刚进来就听到奇瑞的话，“我…我…我还要在这里呆一下午？！”
“嗯哼。”齐瑞微笑，“不愿意？”
啪，王献放下手里的刮皮刀，刀面寒光一闪，刀锋上还挂着几滴诡异的液体。
程密脸皱成了一朵菊花：“呜呜……我不要，好恶心。”
齐瑞笑着拍拍他的肩：“乖，你看小镜子这么小都脸色不变，你多大的人了，别被小孩子比下去。”
程密向封时寒投去求救的目光，封时寒耸耸肩，表示爱莫能助。
“就这样决定了，我们先走了，祝你们有个愉快的下午。”齐瑞拍拍手，对着程密眯了眯眼，“好运哦。”
回到城里，齐瑞在大街上百无聊赖：“唉唉唉，这个下午去哪玩呢？”
封时寒哼了一声：“你还真当自己是来玩的。”
“一半一半啦。”齐瑞摆摆手，“说实话，这还是我第一次来曲淮，怎么说也要看看风土人情什么的。”
他走到一个卖扇子的摊子前，拿起一把一把打开：“泼墨山水画呀，画的不怎么样，字倒是不错。”
“……现在是春天，你要扇子干什么。”
“看看而已。”
齐瑞放下扇子，向前走了几步，在一个卖玉器的摊子前停下。他挑挑拣拣了一会儿，最后拿起一块青色的玉环。
“这个看起来不错。”
那摊子的老板听他这样说，立马凑上来介绍：“哟，公子看来是行家啊，这块玉可是我这批货里最好的。你看看这色泽，透而不杂，纯而不乱，是难得一见的好玉。”
“这样啊……”齐瑞意味深长地看了那老板一眼，“多少钱？”
老板一听，喜上眉梢，忙说道：“公子看来是外乡人吧，今儿个来我们这也算缘分，算您便宜点。一口价，五十两。”
“五十两？”齐瑞眉梢一挑，嘴角慢慢裂开。封时寒心中警铃一响，默默地牵起柳镜，向后退了几步。
果然，齐瑞温温柔柔地开口：“五十两，还是便宜的……”他突然语气一变，厉声道：“你骗鬼啊！知道我是行家还当我是肥羊宰？胆子挺大的么，就你这块玉，雕工粗糙，表面摸得硌手，料也不是什么好料，十两都喊高了，还五十两！”
那老板显然没遇到过这样的事，立马被吓得呆愣在了那儿。想他只是个卖东西的，看这公子衣着光鲜，想来是个富家子弟，刚想宰一顿，却不想遇上行家了。被骂了一通，老板只能期期艾艾道：“那…那您觉得…多少价？”
齐瑞张开手：“十两。”
老板泪流，这要亏死啊！
齐瑞眯眼：“九两。”
老板有点纠结：“要不咱在商量商量？”
齐瑞微笑：“八两。”
“成交！”
“很好。”齐瑞掏出钱放在桌上，在老板心痛得想死的眼神下，慢悠悠地把玉收进怀里。
“喂，给你。”等到出了街口，齐瑞把玉递给封时寒。
封时寒一愣。
“要你拿着就拿着。”齐瑞把玉塞到封时寒手里。
冰凉的触感让他很快反应过来。看着齐瑞撇过脸，当做不在意地东张西望，封时寒勾起唇角，把玉紧紧握在手中：“就一块路边摊上只值十两的玉？”
“这玉可是真货！”齐瑞瞪了他一眼。
“你不是跟那老板说这玉质地很差么？”
“那是骗他的，”齐瑞挑起一个得意的笑，“那老板不懂行，这块玉别说五十两，就是一百两也不嫌贵。”
封时寒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齐瑞有些不解：“怎么？”
封时寒不说话，抬起手在他的脸上蹭了蹭：“我会好好收好的。”
“你敢弄丟试试。”齐瑞转过身。
封时寒跟上来：“现在我们去哪？”
齐瑞弯下腰，一把把柳镜抱在怀里。唔，不重，总感觉最近力气好像变大了。没有回答封时寒，齐瑞继续向前走。
“咦，好甜的味道。”齐瑞嗅嗅，空气里多了一股甜甜的香味，一回头，果然看见有人在卖冰糖葫芦，一串串红红的山楂插在稻草上惹人口涎。
齐瑞咧嘴一笑，几步走到卖糖葫芦的旁边，那人一看来客，忙停下吆喝，问道：“公子要买糖葫芦吗？”
“嗯，来两串。”
“好嘞。”卖糖葫芦的拔出串递给齐瑞，齐瑞接过，把其中一根塞进柳镜手里。伸出舌头舔了一口，然后一脸餍足地向封时寒扬扬下巴：“钱找他要。”
封时寒翻了个白眼：“多少钱？”
“两文。”
趁着封时寒给钱的时候，齐瑞自然地和那人攀谈起来。
“小哥是曲淮人？”
那人笑呵呵地点点头：“没错，公子看起来是外乡人吧，有事吗？”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只是想问一下你认识打更的人？”
“打更的？”那人有点惊讶道，“公子是指李伯吗？”
“李……应该是他。小哥知道他住哪吗？”
“噢，沿着这条路一直走，靠右手边第三条巷子里，门上挂着八卦镜的就是。”
“这样啊，”齐瑞眯眯眼，“我知道了，谢谢小哥了。”
“没事，举手之劳。”那人摆摆手，收了钱继续吆喝起来。
齐瑞咬下一颗山楂，慢悠悠地顺着那人指的路走去。
封时寒跟上来：“就算那个打更的那天晚上在柳宅附近，也不一定知道什么。”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问问说不定有什么意外的收获。”
两人拐进巷子里，直到走到最深处，才看见一扇木门的顶部悬着一面小小的镜子，镜子外圈刻着八卦的图案。
“应该是这里了。”齐瑞敲敲门，没有回应，又敲了几下，还是没有人来开门，门里安静的连一点声响都没有发出。
齐瑞和封时寒对视一眼，封时寒抬脚在木门上使劲一踹。啪，木门直接倒在地上。门一开，迎面扑来的就是一股浓郁的臭味，逼得齐瑞和封时寒只能用袖子捂住鼻子闪到一旁。
“咳咳，这味道……”齐瑞啧啧舌，踏进房里，入眼就是满屋的狼藉。桌子上摆着几个满是菜油的盘子，上面还飞着几只苍蝇，满地都是瓜子皮和已经腐烂的果核，床上被子窝成一团，衣柜大开，几件打了补丁的衣服堆在上面。
“哇，这衣服三个月没洗了吧，好恶心的味道。”齐瑞捏着鼻子飞速的从衣柜旁退开，挑了屋里一块还算干净的地方站着。
封时寒瞥了一眼发霉的床板，然后默默地走到一旁。
齐瑞环视了一圈，有点失望道：“我们闯空门了。”
“那个打更的看来不在家。”
“太可惜了。”齐瑞叹了口气，踮起脚，越过地上的垃圾跳到另一块空地上，“看了这屋子我连见主人的心情都没了。”
“回客栈吧。”齐瑞招呼了封时寒一声。
封时寒道：“终于折腾完了？”
齐瑞又看了一眼屋子，皱着眉道：“感觉身上痒痒的，我想回去洗澡。”
封时寒笑了笑，转身向屋外走去。在他转过身后，齐瑞迅速的垂下眼，用脚尖拨开地上的一堆花生壳，一张红色的纸露出来，齐瑞快速地扫了一眼，又把垃圾重新掩上，跟着封时寒的步伐走出门。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