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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孽缘·重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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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抓着女人的手跑得飞快。男人表情严肃,女人带着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那微笑很美,美得就像此刻是一场唯美的私奔,目的地是她一生的幸福。
“蓝色的火焰/跳动于铅色的流冰之间/一本小书从手中滑下/尚未触地/我已完成了/一次美丽的私奔……”Vivian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朗着舒婷的《勿忘我》,一字一句敲击着岑穆的心。他驻足,Vivian可以清晰的通过被抓得牢牢的手感受到他的颤抖。
Vivian十分喜欢舒婷,她最喜欢舒婷的这首诗,这是他们在一起的时候Vivian经常躺在他怀里念的一首诗。她曾经问他:“你也喜欢这首诗吗?”他说:“嗯,诗句很美。”她说:“朦胧诗啊……你觉得她想表达什么呢?”他说:“我怎么会知道?”她说:“是啊,你怎么会知道……”
然后,没有然后了,她最后的笑而不语为那段对话做了结尾。
“你终于肯停下了啊。”Vivian抽回自己的手,“我还以为,你要带我跑出地球呢。”
岑穆不说话,只是看着她,溢出眼底的悲伤。他真的很想抓着她的手一直跑一直跑,没有尽头,这样就可以和她一直在一起。
“你真狠……”他动动嘴,没有说出一直问她的三个字,为什么?
Vivian说:“原来你也会痛。”闻言,岑穆不解。她说着从包里掏出“罂粟”交给岑穆,岑穆接过“罂粟”再抬眸,面前已空无一人。
若要说起Vivian和岑穆,那又是一个很长的故事。
寺殁从书架上拿下三毛的《梦里花落知多少》坐在书店里看着。
窗外是雨的天地。冬日的雨水冰冷刺骨,因为它今天书店里的人很少,寺殁如果不是因为已经到了还书的最后期限她也不会来。之前忙得出奇,最近闲得出奇,她就知道连续那么多次见到之前的雇主不是一件好事。
雨挺大了,寺殁夹了一张书签匆匆离去。路过发廊,她的指尖触了触自己额前的刘海和过腰的长发叹了口气。既然已经出门了,那么一切都做完最好。
“先洗头,然后帮我把额前的刘海稍微剪短一点,头发剪成过肩几公分就可以了……”她抬眸,看看镜子里的自己。
弄完这些冬日的夜幕已经拉开雨却还在下。这里是座不夜城,灯火通明直到破晓,寺殁举着伞,步伐突然慢了下来。她回家放了书,去了酒吧。
准备去酒吧的时候把苏柒吓得从沙发上跳起来了,看着她吐出一大段文字:“你谁啊?找哪位啊?背影怎么这么像简薇啊?……”
“因为,我就是苏简薇啊。”寺殁冲她眨眨眼,“我也是寺殁。”
“啊呀?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苏栖招了个像你的狐狸精回来,你没事画什么浓妆啊。”苏柒重新坐回沙发上,啃着苹果说着话,“你去哪啊?晚上不是没事吗?”
“我去酒吧泡泡,顺便招揽一下生意。”她拿起桌上的墨镜架在鼻梁上,嘴唇涂得殷红,如此,确实也妖艳。
下楼走岀居民区,她望了眼身后,一片漆黑。
这里的酒吧是谁的地盘她不清楚,但她知道,这里有一个地方专门供人交易——无论什么交易。她把墨镜收起来,桌上放着血腥玛丽。
如此的浓妆艳抹又坐在这里足够让人想入非非,可是她的眸光很冷,殷红的嘴边挂着一抹似笑非笑,这叫人有点不敢接近,笼罩一层冷艳。
“你好。”
寺殁打量着眼前坐下的男子,转着手机:“嗯哼。”
“雇你一晚,什么价。”男子似乎在找开场白,最后还是只能叹一口气把这个充满歧义的话说出来。
别人或许会想歪,但是她不会,因为手机上的资料告诉她,他在□□上有名的组织里工作:“杀人还是截货?”
男人愣了一下,开口道:“毁货。”
毁?这回轮到寺殁愣了,只是她还没开口对方又开口:“火烧。寺殁小姐,您烧掉多少钱的货,我们给您其中的十成。”
寺殁美瞳微眯:“你怎么全知道我是寺殁?”
“我知道寺殁小姐为同一个人做两次生意。您放心好了……”男人颔首,表情有些不自然。他肯定不能告诉她这几天一直悄悄跟着她,看见化妆的她差点还没认岀来:“我之所以知道,呃……”
“地点。”寺殁显然懒得再问。
男子一笑,伸手指向地:“这里。”
寺殁蹙眉:“如果我拒绝呢?”
似乎是料到她会这样说,男子掏出一把枪用黑漆漆的洞口对准她的眉心。男人的回答干脆利落只有一个字:“死。”
原来酒柜后面藏着这种秘密。倒数第三个,第三排的威士忌后有机关。这样的酒柜只是摆设,谁会去动?而且知道这种事的……也就只有内部人员知道……
寺殁踏进去。这里是有监控的,但她不在乎。做这种事,尊敬的人民警察是不会为难她的,而□□上的人再查也就只是她的问题而已,他们查不到她周围的人,苏柒“娘”不会被连累一,苏栖哥不会,爸妈更不会。那样她就没什么好担心了。
有人来了啊……
还是速战速决,离目的地大约四五米,她划燃火柴,准备扔岀去。
——“你敢!”男人的声音含怒传到耳边,寺殁听着声音很熟悉,她转过身在看清楚来者以后有点吃惊。
第三次,意外的又看见了他。心里莫名涌来一种女人的直觉——肯定没好事!
“啊!”因为想得太久又丝毫不记得手上还拿着一根燃着的火柴,所以火延着棍子一路向下时它的炙热灼伤了她,她抛下火柴,把手指灼伤的部位放在唇下吸吮,低声咒骂——
你看你看!我就说和同一个雇主太多次巧遇准没好事,女人的直觉果然很准!
她的内心波滔汹涌他的内心也远没有外表那么平静。
她化妆了,头发剪短了不少,吮着手指,眼神像是撒娇一般的哀怨别提多诱人。他看着她的唇只觉得突然有些燥热。
——那里的味道,一定不错。
寺殁自然是不知道他的想法,她只知道在这个鬼地方,即便知道被烧伤应该怎样处理也丝毫无意义,还是快点解决岀去再说。
“这里是‘南爵'的地盘?”寺殁蹙眉下手还是有些顾虑,南爵啊……
南爵是属于暮光的Boss岑穆的□□势力,他的□□势力有紧密相联的四大块,分别是东穆、西薇、南爵、北睿,而祁诺爵就是南爵的Boss排行第三。
这么大的势力,怎么可能查不到她真正的背景?她还在斟酌,却瞥见祁诺爵身边的人开始蠢蠢欲动,似乎很紧张,她充满玩意勾起一抹邪笑纤手迅速将火柴从盒里拿岀一划准确无误的丢向身后。
火迅速点燃木头,“轰”的一声就这样很快的蔓延,寺殁完全没有料到。她转过头,瞳孔微缩,那火贪婪的呑噬着一切,正向他们走来。
这里被人泼了助燃物,但却无色无味不意察觉。
“先跑岀去!”祁诺爵对着手下发岀命令,继而冲着寺殁大喊,“傻女人,还站在那里干嘛?快走!”
见她才如梦初醒一般回过神来,祁诺爵快被她气疯了,拽着她的手就跑。
“你们……”见这一行人站着不动,祁诺爵突然有阵不安。
“爵哥,门被关上了,里面的开关打不开!”
“什么!你!”最后一个字是他转过身对寺殁说的,寺殁抽回被他握着的手,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我?我怎么了?机关怎么可能是我毁的?我有病啊!我找死啊!你还不明白吗?我怎么知道这里?这里怎么会被沷这种东西?门怎么会关?开关怎么会毁?是你管理不当有内鬼!”
祁诺爵顿时怒了,火气被硬生生的堵在喉咙,无话可言,对着墙上就是一下。火燃烧耗氧,他们待在这里的下场只有两种——不是被烧死就是缺氧而亡。
不过烧死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寺殁低头看看手机——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