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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过去·尘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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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夜的折腾,病情终于“不负众望”的更加严重,苏柒要拉她去医院她死熬着不去。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去过医院看过医生,大病没有,小病自己吃药,她怕白大褂,这是心理阴影。
“我出去跑一跑就好了。”寺殁摆摆手,苏栖递给她一条围巾。
“这件西服怎么办?”苏柒拿起它,问正准备走的寺殁。
“给我吧,我送去干洗。”
衣服给了干洗店,寺殁一路小跑去了公园。她和雇主约在这里交货,雇主约她在这样的白天。胆子真大,寺殁暗想,她只负责将货交给她,假如她被贼或强盗盯上了,她可不负责她的安危。
昨夜下了大雪,就在她上车后不久。雪很可惜并没有延续到现在,但是这么大一片的白色辉煌战绩还是告诉了人们昨夜的美丽。不过,美景随时都可以欣赏,她现在的主要任务是找寻雇主——第六个路灯旁的长椅,约定的地方。
坐在那里的是个女人,一个要风度不要温度的女人。她修长白净的一只腿叠在另一只腿上,白框墨镜遮住了她的双眸。她的发丝被挑染了酒红色被烫成了卷发,在风中飘散。女人似乎感觉有人在注视着自己,抬头看见了寺殁。
寺殁感觉耳边又一阵风,飘散出CD香水的味道。她本能的想用手机来窥探女人的信息,摸摸自己的口袋,才发现手机可能忘带了。
女子摘下墨镜,寺殁看见了她很浓的烟熏妆。她有一双非常漂亮的蓝眸如同宝石一般。
“寺殁?”
寺殁点点头——看样子,那就是自己的雇主。寺殁从口袋里拿出项链,递给女人。女人看了两眼,站起来递给寺殁支票。接了支票,寺殁想转身离去,被身后的女子叫住了。
“寺殁小姐,如果你想知道我的名字,我会告诉你,我叫Vivian。但是——”她话锋一转,“别用这种东西窥视我,我不喜欢。”
Vivian的举起手,握着一部手机。
寺殁眯眼接过手机,她曾以为是幻觉,可是没想到,那一阵风真的是她的速度之快而甩出的。明明不该多嘴,可是寺殁就是好奇:“你有能力可以自己得到。”
“那不是赏金猎人该管的。”Vivian沉默了几秒,红唇动了动,“总有些人是自己不想见的。”
“岑总,副总来了。”秘书端着咖啡放在了岑穆的面前然后出去。岑穆长得很帅,绝对是女孩心中白马王子类型,而且温文尔雅——至少在公司里的人面前是这样的,总之与副总祁诺爵是完全不同的类型。
“岑穆哥,东西没拿到手。”怎么说岑穆也是老大,祁诺爵没完成任务确实感觉有些不安。
“昨天晚上就知道了。”岑穆拿出手机调到收件箱,然后给他看。
——男人对女人心软有时是大忌,可惜你和祁诺爵都不懂。“罂粟”你没拿到,但你中了罂粟的毒。
——Vivian。
“这女人真是!”祁诺爵敲得桌子发出声音。
“她不让我出手,但我没想到你也会有怜香惜玉的时候。”岑穆调侃的语气大过责备,“我记得曾经你可曾一枪打穿过一个女杀手的心脏。”
“那是杀手!”
“不都是女人。”
“她可想要了你的命。”
“你不觉得这和要我命差不多吗?”岑穆丢下这句话,靠在自己的椅子上,闭眼苦笑。
“……”祁诺爵不说话了。别人不知道,他和何睿白最明白Vivian这个女人带给他多么大的伤痛。岑穆曾经被一颗子弹打穿肩膀,没有用麻醉剂就让何睿白拿出他也只是咬紧牙关并没有露出一丝软弱,在那之后他还是那个如修罗一般的男人。
从不在他们面前伪装,Vivian的离去让他脆弱的如同三岁的小孩一般甚至红了眼睛。
“出去吧,让我静静。原本以为的机会,看样子不过是个陷阱。”岑穆转过去背对着他。祁诺爵呆了一会儿,用他的手机发了一个短信出去。
这家干洗店从来都是有质有量,寺殁下午就去拿了西装。她提着袋子路过咖啡馆偶然看见了坐在窗边的两人。
祁诺爵和Vivian。她愣了愣。
“我以为你不会来。”祁诺爵看着早就落座的Vivian讪笑。
Vivian的眸中闪过一丝诧异。
“难道你更想看见岑穆?”
“谁都无所谓,你最不好。”Vivian拨了一下自己的刘海,像个女王一样喝了一口眼前的咖啡。
“我也不喜欢看见你。”祁诺爵冷眼看向她,“我只是觉得岑穆真是瞎了眼睛。”
Vivian露出一个笑容:“如果你喜欢岑穆就趁早表白好了,现在的社会是会接受你的。”
“Vivian!别以为你是女人我就真的不会打你,我已经看你不爽很久了!”祁诺爵的声音压低了一个分贝却透出了无可忍耐的愤怒。
“除非你打得过。”她的美瞳也染上一丝怒意。
气氛好像很僵硬,没有人再开口,两人都在此刻盯着对方的眸子。半晌,Vivian先将眼神挪开看向刚刚进门的男人,男人发现了他们,快步走向这里。
“诺爵,我说过这件事不用你管!”岑穆紧锁眉头看向祁诺爵拽起Vivian就走。
“该死!”祁诺爵目送他们离开,拿出杯子里的咖啡勺掰成了两半。
离开咖啡厅的时候面前的第二杯黑咖啡已经完全冷了。一口未动。他起身的时候转头看了一下后面的座位——空无一人,桌上还摆着点单。见状,他微微蹙眉。
咖啡厅外的寒气刺骨,祁诺爵走向停车必经的小巷时看见黑发女子倚在墙上,看向他的眼眸熠熠发亮就像是阳光下金光闪闪的水中来回流转碧波。如此迷人,他有些微微愣住。
“你的衣服。我说过,我会当面答谢。”寺殁开口扯回了他的思绪。
他没有伸手去接衣服,只是问她:“你都听见了吧。”
寺殁垂下手,“我对你们一点都不感兴趣,包括你的性取向。我来只是想还衣服,进去只是为了避寒,坐在你后面纯属巧合。”
“我的性取向正常。”祁诺爵算是咬牙切齿的说下这句话。
“那与我无关。”寺殁说,“衣服你到底要不要,我赶时间。”
祁诺爵接过衣服,嘴角勾起一个幅度:“不过多久,你就明白这与你有什么样的关系。”
这句话说得她浑身不自在。她以前的雇主从不见第二次,这似乎是个规律是她的习惯。如今被打破了,而且还不止一点点,从祁诺爵到Vivian,频度还诡异的吓人,她总觉得这并不是一个好兆头,特别是听了这句话以后。
“不会的。因为我们不会再见。”寺殁撂下这句话就准备走,却被他拦住了圈在他的臂膀之内,前面是他,后面就是墙。
“凡事都有可能。”除了苏栖从没有一个男人的气息会离她这么近,她的双颊绯红美瞳含怒瞪着他。
手掌摸上她的额头,“你还在发烧。”
“早就告诉过你不管你的事!”不满他擅自用手摸上自己的额头,她的声音提高了一个分贝,几乎是本能,纤手扇了过去,他抓住她的手,她屈膝想攻击他,也被他制止且力气大到她根本就动不了。
“你!”她咬咬下嘴唇,“我知道破坏一段姻缘是一件很缺德的事,但是雇主的要求我们通常不会去反对,再说,我哪里知道这么多因果关系!”
看来她的视角放错了位置。他想。不过确实也奇怪,原本对Vivian的讨厌应该不自觉被牵到她的身上,毕竟她是“帮凶”,可是他就是讨厌不起来。不会,他也中了罂粟的毒吧。
想到这一点,他突然放开她,眼眸中闪过一丝厌恶,那是寺殁读不懂的。
放开了,寺殁就像昨天夜晚一样骤然跑得无影无踪。他这次并没有追她,只是站在那里想着自己的问题。那个毒可不好玩,岑穆就被它折磨得死去活来以至于到了他和何睿白的眼中变成了一道禁区的界限深深隔绝“爱情”这个东西,相信了“英雄难过美人关”这句精确万分的老话以及那句“再怎么心如钢铁也变成绕指柔”歌词。
“爱情”这东西碰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