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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白骨精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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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空见三藏不再言语,举棒上前照那女妖头上便是一下。那女妖有些手段,使个解尸法,见棍子来时,她却抖擞精神,预先走了,把一个假尸首打死在地下。
三藏眼睁睁看着悟空行凶,他却辨不得善恶,只道是那女子手无缚鸡之力便是良善之辈。当下又惊又怒,口中作念道:“这猴着然无礼!屡劝不从,无故伤人性命!”
三藏这也是恼羞成怒,升起一股无力之感。刚刚听到那泼猴口中嚷嚷的什么“动凡心”、“圆房”时,再见他脸上的讽刺笑容,心里不只是恼他误解自己出家人的善心,更是一种让他无法接受的酸楚之感。
不,不能够!
耳边还有八戒絮絮叨叨的撺掇,三藏也没听进去几句,就是想发泄出那恼火。于是悟空便吃了苦,那紧箍咒反反复复地念,头痛得想在地上翻筋斗。
“头疼!头疼!莫念!莫念!有话便说。”
“有甚话说!出家人时时常要方便。你快回去!”
悟空一听愣了:“师父,我回去便也罢了,只是不曾报得你的恩哩。”
“我与你有甚恩?”
“老孙因大闹天宫,致下了伤身之难,被我佛压在两界山,幸观音菩萨与我受了戒行,幸师父救脱吾身,若不与你同上西天,显得我知恩不报非君子,万古千秋作骂名。”口中这样讲道,心中却是另外一番光景。
这搭救之恩,走了如此之久的路,挑担,牵马,降妖拿怪,早就应该报完了。
自己要报的,是知遇的恩情,是让自己内心温暖的恩情,亦是......不离开他就不会心痛入骨的恩情。
金蝉,别让我走,行吗?
他抬眼看向三藏,隐忍间是无尽的悲凉与沧桑,就好像一汪被遗忘的池水,沉沉的失了灵气。
三藏的心一颤。他还依稀记得,初见时那猴子眼中的欢畅,天地之中,无一人可阻挡。
是什么,到底是什么,让你,这般?
他不敢再细想。
“既如此说,且饶你这一次,再休无礼。如若仍前作恶,这咒语颠倒就念二十遍!”
“三十遍也由你,只是我不打人了。”
他伏侍唐僧上马,又将摘来桃子奉上,自己也吃了两个。自己是不怕饿,可腹中这块肉,却不能不顾。
他的神色不经意间变得柔软,手抚上小腹,脸上是一抹淡淡的笑。
正巧三藏转眼看向他,那散发着柔和光辉的面庞直直映入他的眼中。三藏的心突的一跳,竟有一瞬间回不过神来。
那么美......
好像,那笑容曾经对着自己绽放。
他的心口一酸,凉凉的有些憋闷。
那泼猴,怎么刚行了凶还能这么笑?!他是想到谁才这么笑?!
三藏板着一张脸,骑着马蹬蹬蹬往前硬走;被悟空剥夺了欣赏美女以及填饱肚子机会的八戒嘟着嘴牵着马;从头到尾只有“大师兄~!师傅被妖怪抓走了!二师兄~!师傅被妖怪抓走了!大师兄~!二师兄被妖怪抓走了!大师兄~!师傅和二师兄都被妖怪抓走了!”几句台词的沙僧挑着行李默默跟在后面。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正走着,迎面走来一个老妇人,年满八旬,手拄着一根弯头竹杖,一步一声的哭着走来。
八戒见了,大惊道:“师父!不好了!那妈妈儿来寻人了!”
唐僧道:“寻甚人?”
八戒道:“师兄打杀的,定是他女儿。这个定是他娘寻将来了。”
悟空冷笑一声:“兄弟莫要胡说!那女子十八岁,这老妇有八十岁,怎么六十多岁还生产?断乎是个假的,等老孙去看来。”
这老妇自然是那妖怪变的,她眼睁睁看着三藏这块肥肉从自己的地盘走过去哪里甘心,又变上了一变。
悟空认得她是妖精,更不理论,举棒照头便打。那怪见棍子起时,依然抖擞,又出化了元神,脱真儿去了,把个假尸首又打死在山路之下。
三藏大怒,更无二话,只是把紧箍儿咒颠倒足足念了二十遍。
“痛,痛......”悟空栽倒在地上,眼前黑暗一片,头上的剧痛让他无法抑制地痛呼出声。头痛,可心里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