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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太子出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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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皇上这次拨了七万兵马给太子啊,看来,这次的战事应该会早点结束了。”
“是啊,这次皇上很重视这件事呢。”
“边疆的战事早点结束,我们也过得好点啊。”
……
正是太子出征的日子,天气像是要预示战事胜利似的放晴了。雪已经停了几日,但是由于飒飒的寒风,寒冷依旧没有褪去,街道两边还是有薄薄的冰。太子司马清成身着铠甲骑在一匹毛色黝黑的马上,眯着眼睛看着冬日里难得的阳光,眸中闪过一丝无奈,随即又笑笑,回头看了看身后的百官。在司马清成的不远处,周宁和司马清思的马并排骑着,看见司马清成投过来的目光,两人点头笑笑。
一路行至京城外的十里亭,百姓的身影越来越少,倒是不断有官员和司马清成说着话。司马清思只是挂着淡淡的笑容,除了那一声保重,一路上没有和人说话,三皇子司马清虹也是说了句保重便再没有其他。对此,太子也没有说什么,反正两个弟弟与自己的关系实在说不上好,不同的母妃,不同的谋士,同样的目的,他们能有平常人家兄弟间的那种亲密关系么,呵,天家的人个个在赌命啊。而那些官员看到的只是太子这次出征,只要得胜了,太子之位便也稳固了,反正往次出征总是一幅双方都不得好的样子,就算这次结果不是大胜,只要像往常一样,太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终归是比其他皇子多了一次历练的机会,离皇位可是近了许多。只有太子司马清成知道,自己这次出京,说不上是福是祸,战事,且不管有怎样的结果,京城,边疆两处,又不知道会生出什么枝节,已经是太子又怎么样,不和宫里的那些人一样在不断的沉浮和挣扎吗?
这一送,从清晨直到太阳西沉。是夜,司马清成看了送行的人一眼,终于带着军队继续行进,渐渐地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于是,所有人调转马头,往京城方向行进。
三皇子司马清虹看看骑在自己后方的左相周哲,又看看自己二皇兄旁边的周宁,嘴角划出一抹不明的笑意,然后故意放慢了马速,和周哲搭起了话。
“今日要不是送皇兄出征了,我还见见不到丞相大人呢。说起来,真是从上次老夫人大寿后就没见过大人了。”司马清虹说罢,挑眉笑笑。
周哲自然是看见了司马清虹的目光在自己和自家儿子身上流连,脸色微微有些不好看,但还是笑着答道:“劳烦三殿下惦记,臣深感荣幸。三殿下近来可好?”
“说好也不算好。”司马清虹状似无奈地笑道,话中的转折之意十分明显,在沉默的一行人中显得相当突兀,成功引起了大家的兴趣。
“哦?此话怎讲?”司马清思忽然出声。
“二皇兄理应知道的,”司马清虹冲着司马清思挑眉一笑,顿了顿,继续说道,“宫里最近有传言说,皇兄最近得了个清俊的人儿,宠的紧,皇弟我可还是孤身一人呢,怎么能不羡慕。”
此话一出,在场的官员皆是一惊,三皇子这话莫不是在说左相的庶子周宁?最近,宫里传言可凶了,说是二皇子司马清思看上了这个本来不受宠的庶子,好不容易等到雪停了,日日叫人家进宫陪自己下棋,一玩就是半天,功课也落下了不少,不过,皇上最近也忙于边疆事宜,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管他。周哲虽然知道,司马清思和周宁走的如此近是为了暗月山庄的事情,可是,被人这样挑明了说自己的儿子总归是心里不爽,脸色顿时就阴沉了下来。
“皇弟恐怕是误会了。这宫里的传言哪里可以相信。”司马清思看看一旁的周宁,还是那幅淡然的模样,随即朗声笑道。“皇弟身边美姬如云,哪里用得着羡慕皇兄呢?皇兄我只不过遇到了一个志趣相投的朋友罢了,和皇弟相比,皇兄还是孤身一人呐。”
“皇兄说的是哪里话,众人都道我喜爱美人,可是像皇兄这样的倒还是真心了,再者,皇兄先前不是还和苏家三公子交好么?”
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出这三皇子是在和二皇子互掐呢,心里不禁感叹,这两个皇子真真是……,这太子才走呢。
只有左相周哲看了自家依旧淡然的儿子一眼,默默地压下阴沉的脸色,自己刚刚原来被司马清虹一句话给激怒了。
司马清思听见苏容的名字,愣了愣神,忽然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到苏容的时候还把他当成了女孩,不禁笑了,随即对着司马清虹说:“苏容?难得皇弟还惦记着他呢?莫不是当年本宫和他一起捉弄皇弟你的事情还记得清清楚楚?”
“皇兄说笑了。”司马清虹见司马清思故意岔开话题,便也不再提起前话,只得尴尬地笑笑,结束了这个敏感的话题,心里却对这个二皇兄又多了一些不满。
两位殿下都不说话了,在场的官员自然也不再开口。一行人顿时沉默了下来,只听见马蹄踩在枯枝落叶上的声音和因为寒冷而发出的较为浑浊的呼吸声。
就在他们到达离京城只有一两里路的样子的树林是,忽然从树顶上跳下一群黑衣人,手里都拿着明晃晃的长剑,在黑漆漆的上空划出一道道光亮。因为来送太子的人都是朝中的大臣或者皇亲贵胄,所以还是有相当的侍卫人数。双方打得不可开交之时,有几个黑衣人从怀里掏出暗器扔向自己的对手,然后一脚踹开他们冲着司马清思和司马清虹而来。
司马清思和司马清虹虽然武功不算很高,但是还是会一些。两人抢过倒在地上的侍卫的刀就和冲向自己的黑衣人对打起来。
刀光剑影中,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的文臣恍惚间听到了三皇子司马清虹对着司马清思说了这样一句话:“二皇兄,没想到我们才送走了大皇兄就遇上了这样的事,边疆之事事关国誉,我们哪里敢做什么。”
然后就听见司马清思回答道:“皇弟,也许是你想多了,大哥他……嘶……待我们很好。”
就在司马清思说话间,眼前的黑衣人用左手掏出一枚暗器狠狠扔向了他,痛得他倒抽一口气,手上的动作就是一滞。随即,那个黑衣人就加紧了出剑的速度,司马清思确实每次都险险躲开,就在他被逼到一棵老树下的时候,一个身影忽然冲了过来,把他撞到了一旁的枯叶上,然后就听见一声闷哼,便没了声响。
那人正是周宁。只见他左肩下方被那个黑衣人刺了一剑,因为月绝及时给了那个黑衣人一刀,所以那把剑并没有刺得很深,但是鲜红的血还是不断地往外冒着,染红了周宁那一身堇色的袍子,在树影下泛着黑色的光芒。
司马清思看着周宁发白的脸色,心中就是一痛。
“宁儿!”接着就听见周哲的呼喊。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丞相庶子为救二皇子受伤了。
与此同时,因为大家的目光都被这边吸引了过去,除了还在与最后一个黑衣人打斗的月绝以外,没有人注意到司马清虹残着鲜血的脸上浮现出冷冽的笑意。那笑,仿佛是生于黑暗的,恰恰与这惨淡的月色相映,看得他有些胆寒,就在此时,黑衣人不经意间从怀里掉出一块令牌,然后洒出一把药粉,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