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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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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秦风郁大公子始终对特别的事物保持着极大地兴趣,好在他涵养还算是不错,终究是记起来这样问着实有些令人感到尴尬,于是他依旧温文儒雅的站在一边。
海风习习,吹得他衣角翻飞,当真是潇洒又俊朗……
但是没人注意。
郁公子稍稍有些沮丧……
纵然是磨镜,也应该稍稍对本公子的英姿折一折吧……
那少妇对着凭依姑娘和那舒姑娘笑了笑,颇为慈爱,“舒揽说的不错,我倒是险些忘了。更遑论相国大人……”她望了望郁秦风笑了笑,却没再说下去。
郁秦风觉得她这笑极有深意,虽是好奇却没再问下去。
“郁公子,先前倒是我未曾想到。我壤水虽说地不广,平日里也极少有人愿意出远门,但是每至这拂兰节便会会都集到皇城中,而皇宫之中有座拂兰殿正是用来让其居住的,是以房间极多。”她缓缓解释道。
郁秦风做了个揖,“多谢。”
那少妇微笑,“郁公子不必多礼,远来即是客嘛。”
郁秦风也笑了笑。
那少妇略一沉吟,“如今天色已暗,公子还是先委屈一下,明早我再送你进皇城。”
郁秦风又打了个千,道了声谢,应了下来。
是夜,郁秦风郁大公子便委委屈屈的睡在了屋旁的茅草房中。
皓月当空,星星却只有稀稀拉拉的几颗。
郁大公子枕着一堆茅草,一只手枕在脑后,一只手把玩着一根稻草,脑子里却开始慢慢整理方才用饭时得到信息。
却说道,这一家人皆姓季,那稍稍温柔些的少妇名唤明华;而另一个妩媚些的今天也没说话的唤作婵来,那凭依正是她们两的女儿。至于那舒揽姑娘乃是另一户人家的女儿,与凭依姑娘乃是一对青梅。他们住的地方就是离这边的海最近的一个村庄,人家极少。离皇城倒也算的上近。
想至此处,郁公子忽然又想叹了。先时惦记上这女儿国虽然有几分好奇之心,却也存着想见识见识美人,猎个艳什么的,如今不免也有几分梦破的悲伤之情。
真是悲哉悲哉,悲得呜呼哀哉!
再据这季夫人所说,这女儿国的那条壤水河从古至今便存在着,流到了现在。故而国名称呼起来便叫做壤水国。
再说这壤水国原先是没有夫妻的,若想产女只需问了女皇要壤水即可,那时还处于一个颇为混乱的时代。后来不知怎地有个姑娘方生下来便死了母亲,邻居家的姑娘可怜她便时常给她带些吃食,到了长大了,便结作了姐妹,再后来便相互扶持,居于一所,与夫妻无异。
此例一出,后来便越来越多的姑娘住在了一起,两人结了伴,相互扶持着过日子。若是育子,则将一人的鲜血混在壤水里,让另一人服下,算作有了两人血脉,然后共同抚养着这孩子。
郁大公子想到此处,又颇觉天下奇事过真多。在估摸着自己若是再早生个几百年,兴许还能赶得上……
至于现在,也只能叹叹……其实却说单纯的欣赏下美人,郁公子觉得其实还是很不错的……
他不禁想起自己的一个好友,在江湖人称怪医的,曾经与自己说道过。
说是,若是能多见着美人,心情变会好,如此便也能长寿些。
如今细想一番,顿觉此话很有道理。——因为据这季夫人说,这女儿国平均的正常年龄皆要过百岁以上,而且衰老的也要缓慢许多。
话再转回去,却说道郁秦风听了这等奇事,愣了半天,终是提出了一个问题,若是两人又要分开了,那怎么办。
季夫人想了半天,才说道:这种事情极少发生的。不过后来倒是发生过几桩,自那以后女皇陛下便下了令,若是要分开的,便自己自己分开,只是要是已经产下女儿的那就要喝下绝育的水,而且还需将女儿抚养成人以后再另行婚嫁。只是这种事情是极少发生的,而产下女孩的更是细细思量过的,未过五年的极少会求壤水,所以更是不会发生的。
郁公子愣了半天,点了点头。
季夫人微微一笑。
再后来便也没了什么,季夫人便给他讲起这女儿国的些许风俗也免得他闹出了大笑话,间或,郁秦风也会说道些中原之事。这一番交谈之下,两方都觉得很有收获。
再后来至了时辰,郁秦风便到了茅草房歇息,准备明天进这壤水的皇城。
郁秦风回顾了这么一天的事情,稍稍整理了一下,天还是暗着。估计还有一两个时辰才能天亮。
他对着这夜空,竟忽的升起几分绮念来了。
他少年时,他也曾读过不少书,有一本书的来历却极为古怪,似乎是忽然冒出来的,那时他问那看书阁的小童,却被答道未曾有此书,他琢磨了半天还是翻开来看了几眼,确实一本怪志,说的确实那玄奘法师上西天取经的异事。
再随意一番,恰是翻到那西凉女国的一出。
写到那唐玄奘面见西凉女国的女皇时,这般写了一段。
那排场是:女王闻言,即传旨,教光禄寺排宴。一壁厢排大驾,出城迎接夫君。众女官即钦遵王命,打扫宫殿,铺设庭台。一班儿摆宴的,火速安排;一班儿摆驾的,流星整备。你看那西梁国虽是妇女之邦,那銮舆不亚中华之盛。但见:
六龙喷彩,双凤生祥:六龙喷彩扶车出,双凤生祥驾辇来。馥郁异香蔼,氤氲瑞气开。金鱼玉佩多官拥,宝髻云鬟众女排。鸳鸯掌扇遮銮驾,翡翠珠帘影凤钗。笙歌音美,弦管声谐。一片欢情冲碧汉,无边喜气出灵台。三檐罗盖摇天宇,五色旌旗映御阶。此地自来无合卺,女王今日配男才。
再到后来写那女皇见着那唐三藏时,说的是女王“闪凤目,簇蛾眉,仔细观看”。又写到那“女王看到那心欢意美之处,不觉□□汲汲,爱欲恣恣,展放樱桃小口。”
那时的郁大公子还不是如今阅尽千帆的的风月老手,甚为清纯。读至此处时也不禁如那唐三藏一般“耳红面赤,羞答答不敢抬头”。
后来在又看到那段对女王的描述——“观看那女王,却也袅娜。真个:眉如翠羽,肌似羊脂。脸衬桃花瓣,鬟堆金凤丝。秋波湛湛妖娆态,春笋纤纤娇媚姿。斜红绡飘彩艳,高簪珠翠显光辉。说甚么昭君美貌,果然是赛过西施。柳腰微展鸣金,莲步轻移动玉肢。月里嫦娥难到此,九天仙子怎知斯。宫妆巧样非凡类,诚然王母降瑶池。”
自此一回,才算是初识了风月,头一回动了春心。
如今思及此,望着这浩然皎月,郁公子心头竟忽的生出几分绮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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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上蒙蒙亮,那凭依姑娘出了门正欲去汲些水,却瞧见那睡在茅草房里的郁公子眯着眼,懒懒的躺在茅草堆上,手里把玩着一根稻草。
凭依愣了愣,疑惑的开口唤了一声:“郁公子”
郁秦风辩出声音,睁开眼,半坐起身子,看着那尚未梳洗的丽人,恍恍惚惚又记起昨日心底勾勒出的那一个倩影,他眨了眨眼睛,道:“凭依姑娘早。”
凭依愣了愣,随后掩唇笑道,“你莫非是一夜未睡。”
郁秦风稍稍有些窘迫。
凭依看了看他,随后自顾自的点了点头。
郁秦风心下揣揣,心道:莫非这姑娘竟看出我对他们的女王心怀不轨……郁秦风琢磨了一会觉得心怀不轨这词用得不好,在心里默默划掉。
改成:欲与他们的女王陛下金风玉露一相逢,却胜人间无数……
凭依开口道:“你刚来,估计还有些水土不服,过些时日就好了。”
郁秦风愣了愣,心道还好,便点了点头。
凭依朝他笑了笑也不再说话,边准备在前院这这桶井里汲水。
郁秦风愣了愣,“凭依故娘,还是在下来吧。”
凭依生的本就娇俏,手腕也纤细的很,那桶也颇大,郁秦风本着一颗豪情万种怜香惜玉开口欲帮忙。
凭依愣了愣,忙到:“不用了。”
说罢便将桶丢了下去,手下一抖,边准备再提起来。
郁秦风素来自诩惜花风流人,自然不愿让美人做这般粗活,连忙运起轻功,刹那之间便到了离他三丈远的井边,当真是风驰电急。
郁秦风正欲帮忙,一抬头,正见那柔柔弱弱的凭依姑娘,单手提起一个大水桶,肩不斜,步不晃,俏生生立在一遍。
郁秦风看着凭依,微微有些呆愣。
他的轻功在江湖中虽说未必是第一,却是排的上名号的了。虽说方才未尽全力,只是看着这位凭依姑娘的动作竟仿佛也只是略略输了他一筹。
莫非,这壤水国竟是卧虎藏龙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