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三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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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期的最后几天，宋毅成开始着手申请学校。
郑笙很早就知道他的志向是出国，本以为去国外上大学和在国内上大学没差，都是经历一通高考，然后按着分数择优录取。现在才发现并不是，不光要大摞的申请材料，还要考很多试，什么托福，SAT，最最关键的还有奖学金的申领，对此一窍不通的郑笙根本帮不上忙，况且她也要准备自己的期末考试，如果有叶璃在，还可以给出很多参考性的意见，偏偏学校让她直接休产假去了，在坐完月子之前都不用来上班，宋毅成只能一个人准备这些东西，他窗口的灯，也每天都亮到深夜。
刚开始时郑笙也撑住不睡，并且靠着那根麻绳给宋毅成送点宵夜，后来在被他训斥过几次后，便恢复了原本的作息时间，她又不傻，知道自己如果执意陪着，也会让宋毅成分心。
说到他们之间的关系，即便宋毅成曾说过，他们还和以前一样，但郑笙却能察觉出明显的改变，首先她可以明目张胆地给他送东西，再也不用打着一些莫名其妙的由头，每天早上的一杯豆浆和中午的一块肉排是标准配备，几次之后，食堂卖肉的大妈都已经认得她，每天都给她留个最大的，还赞扬小姑娘身体好吃这么多都长不胖；然后是各类英文卷宗与复习资料，这些是她拉着郑爸去图书大厦买的，宋毅成坚决不要，郑笙就说这类可以循环利用，如果她明年也想出国的话照样用得着，宋毅成才勉强收下，而郑笙怎的，就是喜欢看宋毅成明明为难又无可奈何的表情。
碰上旁晚偶尔飘起的小雪，骑车不便，他们坐公共汽车回家的时候，郑笙会轻轻把头靠在他肩膀上，或者更加得寸进尺，悄悄在座位下边握住他的手，再冷的天气，宋毅成掌心都会有一层浅浅的温度，握得久了，自己的手也会跟着变暖。
二月上旬，在忙忙碌碌一个多月之后，宋毅成总算把各路申请都寄了出去，在这之前，叶璃曾让他求稳，无论是名校还是普通高校都申请几所，有备无患，这回宋毅成却没听她的，申请的一水都是常春藤大学，抱着一种“不成功便成仁”的态度，如果没有一所名校肯录他，那他也认了，索性静下心来准备六月份的高考。
关于所申请的专业，宋毅成想了很久，最终决定选生物工程，他专门打听过，这类专业在国外很受重视，发展潜力高，以后不管是继续往上读研读博还是直接工作出路都很广，弄得郑笙心也痒痒的，她也想好好努力，以后说不定能和宋毅成念同一所大学，到时候他们没准就可以真正在一起了，不过她对自己分科时是否会选理科还是个未知数，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她在数学和英语上的优势，明显是学文科比较妥当。
农历新年后的一天，郑爸忽然接到通知，他那个开建筑公司的老同学邀请他以“顾问”的身份，跟着他们公司的代表团去新加坡参加个一个国际招标会，当晚就要动身。
郑爸本来不想走，可那老同学说这是个大项目，也是个大财路，如果他们公司能把这一标给竞下来，等于开拓了海外市场，郑爸也能收到一大笔分红，一个大活人没必要跟钱过不去，郑爸只考虑了一会就果断下决心收拾东西，而郑爸第一次出国郑妈又不放心，也要跟着去——那老同学说了，参团的都能带一名家属。
两位长辈的忽然离开让郑笙整个寒假的后半段过得无聊非常，宋毅成的奶奶病了住进医院，宋毅成在病房陪护，她不好总去打扰，只能整天呆在家里。而且也介于家里只有她一个人，总算让卫麟在某天大难临头的时候找到了一个可以暂时借住的避难基地：卫大少终于鼓起勇气把钱宁带到了他父亲面前，然后完全不出郑笙所料的，他被暴打了一顿。
“哎哟，丫头，轻点！”卫麟光着膀子趴在郑笙床上，背部横七竖八排着许多条青紫印，有些地方还破了皮结了痂，看上去惨不忍睹。
“我早就劝过你了，你这叫自作孽不可活。”郑笙只好动作更加小心，将气味刺鼻的红花油滴在他背上，然后用棉花棒顺着伤口涂开，忙活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涂掉了半瓶红花油，卫麟才呲牙咧嘴地从床上爬起来，背上油光泛亮的活像刚从炉子里端出来的烤乳猪。
“谁能想到老头子居然这么狠。”他满脸懊恼地坐在床边叹气：“你是没见着那个场面，我刚告诉他钱宁是我女朋友，他抡起巴掌那么大的玻璃烟缸就朝我身上砸啊，奶奶的要不是我身板好，就不是点皮肉伤了，非得伤筋动骨……这钱宁也是没脑子，我早就跟她说要穿得得体一些，她到好，一进门就把外套脱了，里面居然是一身豹纹，好像怕我爸不知道她身材好似的……”
“那后来呢。”郑笙好笑地问他：“你被打得跑到我家来避难，就不管女朋友的死活了？”
“我能不管她吗，要不是我帮她挡着，还不至于她屁事没有，我伤得这么厉害。”卫麟激动得腰板一挺，却又扯到背上的暗伤，表情一歪后再度垂下头：“我让她先回家了，哪天等我爸气消了再和他好好说。”
郑笙心里暗想，卫父这口气消得掉才怪，望子成龙这么多年，末了卫麟学习成绩没见上去，带个女朋友回家居然还是个小太妹，她都能想象卫父当时是个什么表情，卫麟没有伤筋动骨真是他的幸运。
这时卫麟的电话响了，他从牛仔裤口袋里拿出卫父配给他的手机，看了眼来显，表情柔和下来，走到一边去接电话。郑笙一看就知道没准是钱宁打来的，也不杵在这当电灯泡，转而到厨房打开炉子煮面条，卫麟看情况今晚是回不去了，而她也就煮挂面的手艺稍微拿得出手。
可锅里的水还没开，就听见卫麟一声“X他妈”的怒吼隔着门传进来，接着是一阵噼里啪啦摔东西的声音，她急忙跑回房间，看见卫麟靠墙坐在了地上，垂着头，而他的手机已经四分五裂，零件散得满地都是。
“你发什么神经！”郑笙生气了：“要发疯就别在我家搞破坏，要我撵你出去吗？”
卫麟缓缓抬起头，郑笙看见他脸上的表情，忽然一呆。他两只眼睛都变成了红色，里面满是血丝，嘴唇抖了一会，才哑着嗓子对郑笙说：“丫头，我头一次发现自己居然这么蠢。”
说完，他拿起脱在一边的T恤和外套，也不管背上还抹着药，胡乱穿在身上，打开门就走了出去，郑笙跟在后边问了一声“你去哪”，他也没回答，跨上楼下的机车，开足油门，呜的一声冲出小区，很快就没了影子。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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