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twenty-on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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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烟雾缭绕，有灰尘掉落下来的声音。
门外，是防毒面具后轻微的呼吸声。门内，安静的像是一片坟地。
苏清水打了几个手势，然后朝门内喊，“里面的人听清楚，你们已经被包围，反抗是没有用的，放下武器把手放在头上慢慢走出来！”
Mr.impossible躲在离凖不远的沙发后面，翻了个白眼，“把我们当普通杀人犯啊。”
凖没心情里她，紧密关注着外面的情形，手掌压着妙妙腹部的伤口，但是没有用，鲜红的液体像小溪一般从凖的指缝间流出来，温热温热的。
“诶，我们速战速决吧，你跟甘不心商量一下，我没跟她抢那个什么狗屁传奇的名号，让她放我们一马。”mr.impossible一脸苦涩的说。
凖瞪着她。
“你这么看我干嘛，不救你马子的话，等下她就翘辫子了，你该不会希望她翘辫子吧？还是说她根本不是你马子？可她明明帮你挡子弹耶。”
凖还是瞪着她，果然，就跟莫愁说的一样。Mr.impossible其实是个彻彻底底的烂渣，而且还很啰嗦！
“里面的人！”苏清水吼了一声，吓了mr.impossible一跳。
“我给你们一分钟的考虑时间。”凖知道，这算是最后的通牒。
Mr.impossible伸出脑袋去瞄了一下保险柜，而甘不心就躲在一边。然后缩回头来说，“诶，你快点决定啊，反正我是绝对不可能空手而回的。”
门口有苏清水，保险柜旁边有甘不心，身边还有这个啰哩吧嗦的烂渣，凖盯着妙妙的伤口盯的双眼发红。她知道，如果保持这个情绪，一会儿她一定会朝苏清水开枪。
习惯了一个人，习惯了冷淡，妙妙的骚扰打断了一切平常的生活。如果在这里丢下她，不需要等到警察冲进来，叫救护车，她就一定先去阎王爷那里报到了。那么以后就没有人整天在她耳边不停的啰嗦，没有人一大早起床跟她抢厕所，没有人跟她讨论应不应该喜欢苏清水，没有人……没有人……
凖怔在那里，这是怎么回事？她明明不喜欢妙妙的，而且特别讨厌啰哩吧嗦的杀手，可是……
“小凖，我是不是要死了？”妙妙的眼神有些迷茫。
这是将死的前兆，目光涣散。凖看着她，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你怎么总骗我？”妙妙微笑。
“我知道其实你喜欢苏清水，根本一点都不喜欢我，可是在你身边就感觉超幸福喔。”妙妙的呼吸有些困难，嘴唇灰白的像死人。
“谢谢。”凖点头，“你有家人吗？”
妙妙摇头，“这次也算我的份吗？”
“当然。”
“那就给安康孤儿院吧，我在那里长大的呢，终于可以报恩了啊。”妙妙用力的吸了几口气，伤口的血液流失的更快了。
“好。”凖点头，目光安详。
“小凖，其实你穿女装很漂亮喔，能给你拍张照片就好了。”妙妙眼睛慢慢闭起，说话的声音也小了下去。
凖慢慢放平她，对mr.impossible说，“我来搞定甘不心，你得帮我一个忙。”
“你说。”mr.impossible眼神淡淡。
“一会儿跑的时候，记得帮我带上她。”
Mr.impossible看了一眼妙妙的尸体，点头。
“我在窗户外面牵了一条索道，可以直接通到街对面的一个小公寓，你把她放那就可以了。”凖边说，边除去了头上的假发，用袖子随便擦了擦脸上的淡妆。
Mr.impossible疑惑的看着她，“真是个怪胎。”
“彼此彼此。”凖微笑。
一分钟时间到。
房间里面仍然没有任何反应，苏清水朝周围的特警们点了点头，蹲在门边的一个警员一只脚刚迈出去就被开了个血洞，在他倒下之前，脑袋再次被打穿，血浆溅在对面那个人的头盔上。
“嘿！”
一个倒掉在门槛上的人吓了所有人一跳，话音还未落，子弹就扫了过来。
其中几个特警掩护苏清水往后撤，前面直接死了一大片，然后那个人影又迅速的从原来的位置消失掉。
苏清水几步追了上去，大叫，“甘不心！你死了吗！”
但刚踩到门口，就被连续的一阵密集子弹扫了回来。这些杀手比她想象的要厉害很多，她不认为凭她自己的身手能做到像刚才那样高难度的动作和速度。
“哎呀，你马子在叫我诶。”甘不心依旧漫不经心的样子，一手扶着枪。
“甘不心，现在已经没有游戏规则了，王昌宏是干什么的你比我清楚，这个单子……”凖冷笑了一下，“就是他妈的黑吃黑！”
“哦？十七都告诉你了？”甘不心一点惊讶的样子都没有。
“嗯……”甘不心摸了摸下巴，“既然是黑吃黑就要有黑吃黑的样子嘛，所以我绝对不会干出放水的事情来啊。”
凖微微眯起眼，近身战她开枪的速度快不过甘不心，硬拼的话自己绝对死，甘不心顶多受点伤。Mr.impossible在应付警察，如果她这边先战败，那么mr.impossible就死定了。
这是一场信任战，难道那个mr.impossible能信任她，怎么可以……就这么轻易的让人失望呢。
“嗯？”甘不心看着凖的微笑，皱起眉头。
咚咚咚，忽然保险柜里传来一阵敲打声。甘不心惊了一下，看了看时间，八点二十五分。但王昌宏进去绝对不止二十五分钟，里面的氧气……已经不够了。
原来她是在等这个！甘不心看着凖。
“不打开吗？”凖微笑，如果甘不心不打开也好，就让王昌宏闷死在里面，虽然会拖很长时间，但总比跟甘不心对决的好。
“小兔崽子啊。”甘不心咬牙切齿的笑。
这种问题甘不心不是没有想到过，但她低估了凖的能力，没想到能被她拖延这么久的时间。
“闷死可是很难过的。”凖有些惋惜的叹了口气。
然后保险柜的响动就更大了，甚至还能隐约听到王昌宏的吼声，“甘不心！你想闷死我吗！你个王八蛋！”
甘不心皱紧了眉头，看着凖，两人对峙僵持着。
然后甘不心叹了口气，“哎呀，王局，如果你出来的话，我可不能保证百分之百的不死哦，在里面起码还能留个全尸呢。”
保险柜左右晃动了起来，虽然轻微，但那是用尽了王昌宏的力气才能达到的效果。
甘不心苦笑，弯下身去解开保险柜的锁。
“你这是出来送死啊。”王昌宏只来得及听到甘不心这一句话。
在甘不心的身后站着一个人，黑洞洞的枪口指着他的脑门心，然后……砰——
王昌宏大概死也想不到，自己把自己困死在了这个铁棺材里，如果他能想到，至少会把枪拔出来，至少握着枪死，还剩了那么点尊严。
“顶不住了！”mr.impossible大吼一声，从门口撤回，跑到沙发后面，扛起妙妙的尸体，就破窗而出。
楼下空地等待的警察们发现了空中目标，又是一阵急不可耐的枪声……和mr.impossible的咒骂声。
幸好抗了一具尸体，幸好滑锁速度够快。
甘不心伸了个懒腰，“啊，收工收工，这两天累死我了。”然后回头说，“你最好走快一点喔。”
“站住！”苏清水紧接着就冲了进来，却被人脚下一绊，摔倒在地上，然后立马就有人从背后拴住了她的双手。
“不要过来。”凖对后面跟上来的特警吼道。
苏清水听到这个声音愣了一下，然后艰难的转动头，看到了那张脸。
“你……”
“我们又见面了，警察小姐。”
水渊……
还是凖？
“站起来。”凖用手臂扣着苏清水的脖子，能闻到她的发香味。
苏清水僵硬的跟着凖动作，她的大脑一片空白，以前受到的残酷训练瞬间全都抛到了脑后。她看到了王昌宏面朝大地倒在保险柜前的尸体，脚还在保险柜里面，脸下面全是血。
“为什么？”苏清水嘴唇颤动。
“我没有骗你，我没有说过我不是杀手。”凖边说边往窗边退。
“可你的手上……”
“我开枪的是左手。”
“那你为什么救我！！”苏清水用力的吼。
退到了窗边，凖在苏清水耳边轻声说，“大概是因为我爱你吧。”然后她推了一把苏清水。
苏清水往前趔趄两步，转身看见凖已经跃上了窗台，还是那样明媚的笑容，在月光下，仍旧心动。
“再见，警察小姐。”
枪声……
喊声……
甘不心慵懒的说话声……
但是都听不见了，只剩下那一句。
再见，警察小姐。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twenty-one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