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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那你喜欢什么姿势? ...

  •   沈希沫想了很久,终究还是打电话给叶如辰,约他出来。
      到了约定好的饭店,叶如辰已经在包厢等候。
      “你奢侈了不少。”沈希沫跟随服务生来到了包厢,包厢大而敞亮,因为临窗,能看到窗外的绿色植物,被风吹得簌簌作响。月光透过树的枝桠,在窗台边投映出一圈圈暖黄色的光。
      叶如辰坐在靠窗的沙发上,穿着蓝格子衬衫,看似悠闲地窝在沙发里。被暖色光线笼罩的他,俊朗的轮廓添了几许柔和。
      他抬头望着沈希沫,微微挑了挑唇角,说:“难得。”

      是啊,自他们分开后,她主动找他,已经是件稀罕事了。在叶如辰来这里之前,他正在饭店跟别人谈一件重要的事,接了沈希沫的电话便迅速终止了谈话,匆匆赶了过来。
      “没想到会这样?”沈希沫坐到另一张沙发上,搁下手袋,问道。
      “会怎样?你来找我?”叶如辰直起身子,望着沈希沫,漆黑的眼眸在灯光下如钻石般灼目。他慢悠悠地说:“你肯定会来找我,这是早晚的事。”
      “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吗?”沈希沫直奔主题。
      “要不要先喝点什么,好补充能量?要不然你怎么有力气跟我说话?”叶如辰替她倒了杯酸梅汤,递到她的面前。
      “我已经很久都不喝酸梅汤了。”沈希沫推开杯子,拿出一张卡,又在手袋里翻找东西。
      “你可以忘记酸梅汤,可以忘记酱爆鸡丁,可以忘记农家饭馆,但你当真就忘记那段感情了吗?”叶如辰拿起杯子,喝了口酸梅汤,面无表情地说。
      “没听说过吗,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再久再无法忘怀的感情,总有一天会淡去。”沈希沫在手袋里摸到了光滑质地的东西,不用看她也知道是什么。这支她一直带在身边的钢笔,无论她走到哪里,它都如影相随。她又翻了翻手袋,没有找到其他笔,只好慢慢地迫不得已地拿出钢笔,内心流窜出一丝赧然,却佯装镇定地在纸上写下了一串数字。
      叶如辰的目光停留在钢笔上,久久都没有移开。须臾,他的世界仿佛开了一扇窗,装着他们的过往,而她,还是从前的那个她,站在原地,不曾离去。
      “如果你都忘了,留着它做什么?”叶如辰望着沈希沫,她的目光有些闪躲。
      沈希沫拿着笔的手不自觉地在小纸片上方移动着,良久才停止这动作,紧紧地握着笔,一字一字地说:“好用而已。”
      叶如辰没有追根刨底地问,而是拿起桌上的纸条,看着上面的数字,问:“密码?”
      “嗯。”沈希沫轻声应。
      “设置的还是这么简单,总还是有你的生日。”叶如辰扬唇说。
      “哪像某人,想问题、做事情总那么复杂。”沈希沫边说边将钢笔收起。
      “要是我不想得那么复杂,能找到你吗?”叶如辰说完,叫来服务生点菜。
      “我已经吃过了。”沈希沫听到叶如辰点了一道又一道的菜,忍不住说。
      “没说要给你点。”叶如辰看也没看菜单,继续说着菜名,看来是这里的常客。
      沈希沫顿时无语,不禁腹诽,吃吧吃吧,像你这样吃下去总有一天会变成大胖子,看看那时候还会不会有人喜欢你。
      “这里的钱够请我吃这顿饭吗?”待服务员走后,叶如辰拿着银行卡,故意面露不屑地说。
      “我说要请你吃饭了吗?”沈希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斜睨了叶如辰一眼。
      “你就这么对待你的恩人?”叶如辰放下银行卡,双手抱胸,正襟危坐地看着沈希沫。
      “难道要我以身相许?”沈希沫嗤笑一声。
      “你一定要这么做的话,我举双手赞同。”叶如辰张开修长的手臂,做出要揽她入怀的姿势。
      “一脚踏两船很有意思吗?”沈希沫脑中浮现出在医院门口,他搀扶他女朋友的画面,心中如潮涌,起伏不定。
      叶如辰起身坐到沈希沫身旁,渐渐靠近她,望着她有些惊慌失措的眼睛,漫不经心地说:“比你跟我玩捉迷藏的游戏有意思。”
      要不是因为他帮她还了债,沈希沫恨不得立刻离开这儿,但她不能,欠下的债总归是要还的。
      “我从没有想过要跟你玩什么捉迷藏的幼稚游戏。”沈希沫纠正道,“只是,你知道,我们应该保持未曾见过面时的状态。”
      “陌生人?”叶如辰双手搭在沈希沫身后的沙发上,将她圈在怀里,距她咫尺,温热的气息在她的周身散开。
      “陌生人多好,不会有回忆,不会有猜疑,不会有不信任,也不会有……”沈希沫看着他近在眼前的脸庞,苦笑了下。
      “继续。”叶如辰摆出一副很有耐心的样子。
      如果是陌生人,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痛不欲生的回忆,不会有那么多想忘掉怎么也忘不掉的美好回忆。回忆果然是把双刃剑,割破她心房的时候,又给她留下了无法抹去的幸福片断。

      “你现在就不会出现在我面前,还摆出这么令人讨厌的姿势。”沈希沫想推开他,他却丝毫不动,而是定定地望着她,目光里流转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柔光。
      “那你喜欢什么姿势?”叶如辰的唇角扯出一抹邪魅的笑。
      “离我远点。”沈希沫将手抵在叶如辰的胸口,使出全身的力气,试图推开他,却无果。因为太过用力,她的脸泛上红晕,宛若天边迷人的晚霞,嘴唇也愈发红润,分外撩人。
      他的脸在她眼中逐渐放大,她清晰地看到他下巴上的青色胡渣,看到他眼中那个小小的自己。清新的柑橘味在她周围弥散开,让她如置一片柑橘林中,满目都是橙色的柑橘,满身都是柑橘诱人的香气。
      沈希沫脑中突然浮现一幅画面,那是他们在恋爱时,他曾在学校旁的小树林里抱着她,在她耳边问:“你的心愿是什么?”
      沈希沫大脑急速运转,想了想说:“能变成一把牙刷,或者一棵树。”
      “多没意思,都没人跟他们聊天。而且,牙刷用过了就扔了,树呢,随时面临被砍的命运。”叶如辰揉揉她细而软的发丝,笑她傻。
      然而,沈希沫从来都不曾跟他说过,她选择变成牙刷和树的原因。其实,她的完整回答应该是“我想变成一把牙刷,或者一棵树。但不管变成什么,我都要是你的,要做你的牙刷,做留在你身边的一棵树。因为这样,你就可以天天需要我,或者永远不会忘记我”。
      这样的话,他没有听到过,也将不会听到。
      他的眼睛依然一如既往的迷人,她看到了里面小小的慌乱的自己。
      叶如辰离她越来越近,3、2、1……仿佛进入倒计时,她的心如小鹿乱撞,她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抵在他胸口的手稍稍有些放松,就势放在沙发上。
      “不要!”一声尖锐的声音从她口中蹦出,穿过他的耳膜,抵达他心底。
      “你以为我要干什么?”叶如辰拿过她脸上的睫毛,在她眼前晃了晃,“睫毛而已。”
      沈希沫快跳到嗓子眼的心这才稍稍安定,作势要起身。
      叶如辰却一直保持着圈住她的姿势,哂笑道:“自作多情可不像你。”
      沈希沫趁他不注意,用力推开他,脱离了他的禁锢。
      这时,服务员走进来,端来点的饭菜。
      叶如辰兀自吃了起来。
      “这里面的钱虽然还不够还你,但我会尽快还你。”沈希沫指指那张卡说。
      “尽快还?有多快?”叶如辰放下筷子问。
      沈希沫一时答不上来,以她目前的收入得需要好几年。
      “我倒有一个方法让你可以尽快还上。”叶如辰似笑非笑地说。
      “什么方法?”沈希沫望着他,他的表情让人无法猜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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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1)那你喜欢什么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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