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林家弟弟》任意风烟

11、第 11 章

　　半夜，萧嬷嬷的屋子里忽然多了一条影子，一个七尺男儿的挺拔身影。

　　别误会，这可不是萧嬷嬷的姘头，真的不是。

　　“属下参见堂主！”男子进来后立马冲萧嬷嬷单脚跪地恭敬状。

　　“嗯，起来吧。”萧嬷嬷这声音哪里还是对着黛玉时候的温柔如水？冷得不行，几乎可以把人冻僵。就是面上的表情，也十分的严肃，要不是因为已经是半夜，屋子里没有电灯，那跪着的人也是能瞧清楚自家上峰是怎么一个表情的。可就算没有这个，那男子其实也是能想象出堂主脸上什么样子。除了对着先少主和小主子，堂主称之为冰山都不为过。而堂主，在他们血影阁里，可是有着冰罗刹的“美名”的。

　　“洪奎那叛徒可查到踪迹了？”原来，萧嬷嬷之所以离开，是因为自己组织里出现了叛徒，她代替小主子掌管血影阁，不得不回去处理叛徒事宜。而黛玉之所以能在短时间被救起来，也是因为血影阁安插在林府的人手第一时间赶过来救人的。只是，黛玉的身子太弱，就那么一时半会儿，人就没了，被他给上了身。不得不说，世事无常啊！要是萧嬷嬷晓得自己一心一意服侍的小主子已经换了个人，心里头会是什么样的想法。

　　“回堂主，阁里传来消息，洪奎那平叛徒这段时间在京里现了身。只是，咱们的人到底还是没跟上，被他发现了踪迹，还折损了两个好手。”汉子心里头也是恨的，老主子对洪堂主的信任，他们是看在眼里，没想到老主子才去没多久，洪堂主居然反叛了。要不是老主子暗地里留有手笔，只怕现在血影阁已经易主了。

　　“废物！”萧嬷嬷拍的一下打在桌子上，要不是她心里头明白，自己现在还在林家，不能闹出半分动静，这手下山的桌子早已碎成渣子了。

　　“传下去，让京师分舵的人全力追查那叛徒的下落。”洪奎背叛的心思，她还是能明白几分的。洪奎是血影阁的老人，至少比自己老上许多。自己，是因为少主进的血影阁，进去后一直跟着少主，后来还得到了堂主的位置跟洪奎平起平坐。而少主去了以后，尤其老主子去了以后，血影阁里大部分事情都交到自己手上，洪奎哪里会服气？在洪奎的眼里，自己只是少主的丫头跟班的呀。被自己这起子人给比下去，洪奎只怕生吃了自己的心都是有的。

　　“属下遵命！”男子低声应承，声音里充满了坚定和决绝，他也最恨背叛阁里的人。他们可都是先少主给救回命来的，对先少主最是衷心不过。要不然，萧嬷嬷也不会把他们放心他们来到黛玉所在地。要知道，这里可是林宅。虽然血影阁在扬州也是有分舵，而明面上男子，是在扬州分舵处理事情。

　　萧嬷嬷把黛玉隐藏得很好。在黛玉没成年以前，她绝对不会让黛玉暴露了去。

　　“好了，退下吧，有什么消息即使传回来。”萧嬷嬷立马赶人了，这里毕竟是林宅，是旁人的地盘，她不好做得太过。

　　黛玉到底还是熟悉了这个世界，慢慢地，也适应了下来。他本来就是随遇而安的人，从不会没事儿东想西想。与林黛玉那个多愁善感的病秧子，那是天差地别。来了大半年，他自己觉得，身子骨那是强壮多了。

　　时以剩下，虽然周边被萧嬷嬷打理得很好，他睡的屋子就连一个蚊子都不曾有，可两更天的时候，他怎么都睡不着。屋子里也太闷了。

　　萧嬷嬷因为担心他身体的缘故，怎么都不答应在他屋子里放冰盆子。这个年代，没有空调，能降暑的唯有冰块，家里又不是穷得供应不起，所以，冰，成了常人盛夏的圣品。

　　而他就被催了，这么美好的东西跟他绝缘，就是沾身都不能的。

　　忽然，霹雳一声，天空想起了闷雷。没多久门就被推开了，萧嬷嬷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黛玉尽量呼吸平稳地装睡，眼珠子都不转半分。他可不敢让萧嬷嬷晓得他在装睡，萧嬷嬷的唠叨功夫，那叫一个了得。

　　因为暗夜，他没有发现，萧嬷嬷弯起了嘴角，显然已经发现黛玉的小心思，只不过没有点破罢了。随手给黛玉盖了盖被子，萧嬷嬷照样轻手轻脚地推门出去。萧嬷嬷心里头想的是小主子到底大了，都不要认上夜了，说是有人在外边吵得很，会睡不着。她也不反对，经过一两夜发现小主子真的能行，她也就不再质疑，毕竟，小主子是主子，她只是属下罢了。

　　而黛玉所不知道的是，他以为萧嬷嬷所谓的轻手轻脚，其实是因为萧嬷嬷习武了的缘故，而这“轻”，是因为轻功。

　　没多久外面就稀里哗啦地下起来大雨，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瓦上滴下街沿，在街沿前方的青石砖上因为漫长的岁月留下了一个个凹坑，看这这个，水滴石穿的说法就是能相信的。

　　雨打芭蕉，院子里的花草树木被雨滴打得十分响，偶尔远处的池塘里海传来几声蛙鸣。

　　各种声响勾勒出一副生动明快的盛夏夜雨图。

　　黛玉扭了扭身子心里想的却是，到处都是积水，明早只怕不能起来跑步了。

　　是的，在病好了以后，他为了锻炼自己的身体，在每日寅正的时候，都爬起来跑步了的。寅正其实是早上四点，他会选这个时间，只因为这个时候，林府的所有奴才都睡得深沉，没有人会起来干什么。

　　别问他为何这个时候就起来了。要是你每天天黑就睡觉，想这个时候起来，那可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尤其她还是小孩子，又是主子，想睡了谁还能拦着不成？

　　黛玉的院子，仆人其实是不多的。

　　萧嬷嬷回来以后就着手购进了一批奴才，四个大丫头，八个二等丫头，八个三等丫头，粗使丫头婆子一共十六人。瑞草，是先前留下来唯一的人，还和往常一样，分在二等丫头里头。毕竟年纪还小，陪着小主子玩乐，跟小主子一起长大还是成的。其他的，都可以慢慢调教。

　　出了四个大丫头八个二等丫头在黛玉的院子里有屋子歇息，其他的，都在府里仆人的院子里歇息。

　　而跟黛玉不同的是，这些个大丫头二等丫头，每晚都是在二更末三更初才歇息。晚上要么绣花要么做衣服，干这干那，除非生病，不会有人早早儿的睡了的。毕竟，林府又不是贫民百姓，需要早早入睡省那几个灯油钱。他们这些奴才，每月可都是有灯油分例的。省了也是白省，何必呢？

　　她们之所以没早早睡觉，只因为也就这个时候是她们的自有时间。当然，前提是你没有给主子上夜，值晚班。上夜的奴才，都是白日里休息，晚上清醒的。

　　而黛玉不需要上夜的人，所以，身边的大丫头一个个也得了福。

　　以至于凌晨四点的时候，大家伙都在睡觉呢！

　　这个时候，黛玉已经睡足了九个小时，早早起来跑步了。林府的街沿上方都是挂着灯的，在院子里的不少角落，也通宵点着灯，只等凌晨六点的时候，天开始放过，才有相应的奴才来把这些灯一一灭掉，等晚上的时候又点上。

　　林府是大户人家，这些个灯油钱还是付得起的。

　　也正是因为此，黛玉起来跑步就没有半分含糊。

　　黛玉不晓得的是，他这一行动萧嬷嬷从头到尾的都看在眼里。

　　习武之人，本来睡眠较之旁人就要少上许多，每夜有个三个时辰就足够了，就是睡两个时辰她也能十分精神。

　　而萧嬷嬷对于黛玉这一行动，不仅没有阻止，还暗地里给那几个大丫头二等丫头通通下了药，让她们睡得更沉，免得妨碍自家小主子的事情。

　　习武能强身健体这个她可是清楚的。而小主子每日瞧瞧起来跑步……，甚至还做那起子莫名其妙的动作，她也没多想，她可是晓得，小主子的身子骨日渐好起来了。药慢慢地断了不说，就是跑步，也从最开始只能跑一圈，到现在都能跑五圈了。（注：黛玉住的院子不算大也不算小，一圈下来，有两百米。）跑完虽然还是气喘得不行，可她明白，小主子的身子较之以前是好上太多。

　　大厨房那边，还是按日送小主子以前一直喝的，熬好了的药来，却都被萧嬷嬷中途给拦截了。小主子现在身子可强了好多了，这些药汤子，不需要喝。是药三分毒，她还是明白的。小主子身体里的毒，这些年已经解了很多了。她这些日子给小主子把脉，发现小主子身体里的毒居然在慢慢减少。原因她都没弄明白，研究小主子的饮食，就发现，小主子自从落水以后，就爱喝羊□□了，用杏仁米去了腥味以后喝起来味道确实还好。肉用得比以前多了许多，尤其更爱鱼肉。难道是因为这些？

　　萧嬷嬷是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黛玉之所以会喝羊奶，只是因为没有牛奶，这年头，耕牛是很宝贝的东西，而奶牛，很抱歉，江南是没有的。喝牛奶能强身健体，这个是个现代成年人都晓得一些的吧。他，只是想自己的身体尽快强起来。而鱼肉，只因为蛋白质含量高，对于长身体好，不都说四条腿的不如两条腿的，两条腿的不如没有腿的吗？

　　至于排毒，运动其实真的是一种方式，当然，这里指的是适量运动。人体的许多毒素，是能够通过汗液排出体外的，这，是自身新陈代谢的问题。黛玉本来只是想锻炼身体，却不知有这么个附带作用，他是连自己娘胎里头带了毒的事情都不晓得的。

　　三岁以后，林如海亲自给黛玉启蒙，只是因为公务繁忙，不能亲自带黛玉，到底还是给黛玉请了一个当时大儒郑世文，黛玉所不知道的是，这位老师，其实是他亲生老爹送过来的。

　　这日，阳光明媚的早春天气，她的“弟弟”林栋又得了重病，上午上完学，黛玉支开了丫头就直接往林栋院子赶了。这些丫头一个个跟跟屁虫似的，他一直都不喜欢，尤其他一个大老爷儿们，一堆丫头跟着，总让他有一种自己实际上是“贾宝玉”的错觉。所以，他身边的丫头被支开，那是经常的事。就是萧嬷嬷对他这一点也无可奈何。

　　林栋的院子在贾敏院子隔壁，方便贾敏照看林栋。

　　林栋自从跟了贾敏以后，就大病小病不断，三灾九难的，从来都没个消停。

　　其实，贾敏也没有多下重手，只是，经常性忽略林栋的存在罢了。她这上头一忽略，下头也就消防起来，没人不知道这孩子不是太太肚子里爬出来的，所以，太太不喜欢，他们怠慢，那也是理所当然。

　　可黛玉这一次走进院子，居然发现院子里十分诡异，静悄悄一点儿声响都没有。

　　不是吧，怎么有种进鬼屋的感觉来？要知道，平日里，服侍林栋，在林栋跟前转悠的奴才怎么也有一二十个的吧。

　　“林贾氏，你莫要以为你做的事情，爷什么都不知道！”这一声，惊天动地尤其惊煞黛玉，黛玉觉得世界玄幻了，这个总是温温柔柔叫着贾敏敏儿的男人，跟现在屋子里面爆喝贾敏的人？还叫起了林贾氏这么官方的称呼，半点子亲昵感觉都没有。

　　可接下来的话，才是更让黛玉失魂落魄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