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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二十七章 三掌之约终知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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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无忌并没有看到静玄后退，只道：“这般残忍凶狠，你不惭愧么？”
众人见张无忌衣衫褴褛，分明是个落魄少年的模样，却义正言辞，气势慑人，又想到峨嵋的作为，都有些恍然。
“哼！”静玄冷声道，“对待邪魔歪道，用得着讲什么残不残忍，凶不凶狠？”
宋青书见张无忌和静玄两人争执，看了看四周，便退到周芷若身边，道：“想不到他竟然有如此勇气。”
“青书你觉得他这样好么？”周芷若道，“以一人之力使双方罢斗。”
宋青书道：“原本我对他没有那么多好感的。不过，刚才的他确实有当年五叔的风范。若换做我，我做不到。”
“张，他此举确实是仁义之举。”周芷若担忧地看了眼珠儿，又看向受了静玄一掌却将静玄震跌的张无忌，道，“只是他到底太过仁厚。虽然这是优点，但始终难成大事。”
这时，又听张无忌恳切道：“你为甚么要杀死这许多人？每个人都有父母妻儿，你杀死了他们，他们家中孩儿便要伶仃孤苦，受人欺辱。你老人家是出家人，请大发慈悲罢。”
闻言，周芷若想到商周两家多年来的恩恩怨怨，感触颇深。又见张无忌和灭绝师太三掌之约，暗道张无忌果然非池中之物。虽然性格上有些她所不喜的瑕疵，但为人却大仁大义，能人所不能。
宋青书闻言，也想到周芷若的身世，道：“江湖中人是非多。芷若你不要伤心。”
“只不过是略有感触罢了。”周芷若叹道。
宋青书道：“你说过他内力浑厚，他能接下师太那三掌吗？”
“你觉得呢？”
“我希望他能够接下。”宋青书郑重道，“若是双方对阵杀敌，我倒是无所谓。不过对方已然是手下败将，师太这样折辱对方，却让我觉得她心胸狭隘。且锐金旗众人侠骨铮铮，是难得的有义之人，要死也不应这样死。”
闻言，周芷若含笑道：“那看看再说。若他真的能救下那几十人，也......若他重伤，我便救他一救。”
宋青书不再说话，看向张无忌。
（三掌过程略）
灭绝师太听得鹰野王的话，只冷冷地看了眼张无忌，便左手一挥，不再言语，领了众弟子向西奔去。昆仑、华山、崆峒各派人众，以及俞莲舟见状也跟随离开。
周芷若和宋青书相视一眼，也随即离去。
一线峡。
宋远桥将宋青书也派出去后，心中担忧，但面上不显。当日下午便与以空智大师为首的少林一派汇合。双方合计了一下对敌之策后，便安营扎寨，等待其余门派。
直到次日初晨，宋远桥才接到探子的回报。这不，他早早地便等候着其余四派人士的到来。
宋远桥见众人走近，便上前寒暄。
而莫声谷却对宋青书使着颜色，三人走到一边，莫声谷才道：“青书，周姑娘，你们怎么去了那么久？出了什么事么？”
宋青书只微微一愣，道：“并没有什么事。只不过遇见了一个可能能够阻止某些事的人而已。”
“这是什么意思？”
“莫七侠，青书的意思是，有一个被峨嵋派带上山的人应该能够帮助你们，不让你们落入朝廷圈套。”周芷若看了眼在一边客气的武林各派，道，“莫七侠，你怎么会？”
闻言，莫声谷尴尬的咳了一声，道：“还不是四师兄让我来的。”
“嗯？”宋青书凝眉，又舒展开来，道，“四叔是不放心我吧。看来，我在你们眼里果然是没有长大啊。”
莫声谷只是呵呵地笑着。
周芷若道：“是不是在我们离开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周芷若倒是能感觉得出来莫声谷将他们拉到一边并不是因为那么单纯的原因。
“听空智大师说，明教五散人也到光明顶了。”莫声谷道，“虽然明教因为阳顶天失踪，众人争夺那教主之位而四分五裂；但明教逍遥二仙、四大法王、五散人、五行旗哪个是好惹的人物，如今众人相聚，只怕围攻光明顶之事难成啊。”
“七叔，就算如此，但我们六大门派这次也算是精英尽出了，难道还对付不了一个魔教么？”宋青书道，“莫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还没开打，便失了斗志，那还斗什么？”
“青书你和大哥果然是父子。”莫声谷摇头笑道，“我来找你们也是因为担忧你们经验不足，会出什么意外。而且，周姑娘你并非六大门派之人。我们也担心其他门派会找你麻烦。”
莫声谷还瞥了眼那一群虽然各有打算，却一副同仇敌忾模样的人。
闻言，周芷若随着莫声谷的眼神望去，先是一怔，随即微微一笑，道：“莫七侠多虑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嗯......周姑娘，我又忘了你并非弱女子了。”莫声谷懊恼道。
宋青书笑道：“六叔，你不是在......”
“噢，对了。”莫声谷打断宋青书的话，说道，“周姑娘，那晚我们遇见的那个朱武连环庄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莫七侠你是说那个女子？”
莫声谷点点头。
周芷若道：“她确实和我有些许关系。怎么了？你们遇见她了？”
“唉，周姑娘，你跟我来看看就知道了。”
见莫声谷带着一抹淡淡的哀色，周芷若也带着一抹奇怪的表情跟在莫声谷后面，却没有答话。见状，宋青书看了看另一边，又转过头，跟了上去。
一行三人进入一个搭好的帐篷里，映入三人眼帘的是一个脸色泛白，脸颊上有些许擦伤，额上还冒着冷汗的女子。若非那熟悉的面貌，谁也想不到那个美丽如斯的女子转眼间便变得如此摸样。
莫声谷尴尬道：“因为武当都是男子，所以我们只能将她安置在床上。虽然她的内伤并不严重，但外伤就......现在周姑娘你回来就好了。”
周芷若疑惑地看了眼莫声谷。
“那个，武姑娘找到我们武当是想找周姑娘你的。”
“哦。”周芷若点点头，道“你们先出去一会儿吧。”
待两人出去后，周芷若见武青婴脸上的擦伤都处理过了，便仔细地给她做了一番检查，发现她的外伤似乎都是擦伤。只是不知为何迟迟不醒，才让武当众人着急了。周芷若暗道难怪莫七侠刚才还说了那么多不重要的话，原来这都是些轻伤。从衣服上的痕迹和伤痕来看，倒像是从什么地方滚落下来留下的伤。
约莫一炷香后，武青婴才缓缓行了过来。
“你醒了？”
“周......周姑娘。”武青婴睁开眼，吃惊道。
周芷若安抚一笑。
“我真的见到你了？”武青婴还有些不敢置信。若非她当时有其他事耽搁了，此时的她已经死了吧。
“你发生了什么事？”
闻言，武青婴眼里闪过一抹伤心，道：“我们遇见了金花婆婆。我爹和我师哥的谈话被她偷听到。金花婆婆用酷刑逼迫我爹说出谢逊的下落，我爹说了，但依旧被她杀了，我师哥也被杀了。若不是我去取水，我也会遭她毒手。”
又是争夺那‘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周芷若带着一抹几不可察的忧虑，道：“那武林至尊真的那么吸引人？”
武青婴只是笑着，只是那笑里带了一抹悲伤，道：“我原本对我爹是有些埋怨的。可是眼睁睁地看着我爹被折磨，被杀，我却什么都不能做。我真的好恨我自己！”
对武青婴的事，周芷若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当初她也是只能眼睁睁看着周立将一切算计好，自己却无能为力。那种无奈、悲伤真的让人很无力。这种状况之下，要么一蹶不振，要么变得更加坚强。
“周姑娘，你会教我武功吧！”虽然之前周芷若已经答应了，但武青婴还是不放心道，“我要为我爹报仇。”
“嗯。”周芷若答得很郑重。
用过晚饭之后，武当六人和周芷若聚在一个帐篷内，只是那帐篷的门帘却大开着。
宋远桥道：“我们六大门派已经决定明日攻上光明顶。”
俞莲舟不置可否道：“这次大战不比其他，大家都要注意安全。”
“爹，二叔。”宋青书想了想，道：“今日受师太那三掌之人是我们武当的人。”
俞莲舟回想起那少年的容貌身形，神色微动，道：“是......无忌？”
“无忌？”莫声谷惊道，“在哪儿？”
宋青书点点头，却没有回答莫声谷的话。不是不回答，而是不知该怎么回答。
“真的是无忌？”张松溪道。白日里便听到华山派的一些人在私底下说了那个少年的事情，心里对那少年既是佩服，又是好奇。此时听到那少年便是自己五弟的儿子，心里相当高兴。
他们都没有担心宋青书说的话是假的，也没有询问宋青书是如何得知的。毕竟都是武当之人，没有蒙骗和追根究底的必要。
不知想到了什么，俞莲舟神色一冷，道：“那青书你今日怎么不阻止？你既然知道那是你师弟，又怎么眼睁睁地看着他受伤！”说道后面，声音已经变得极为严厉。
“青书你！”
俞岱岩只是微微皱眉，并没有说话。
见状，周芷若不温不火道：“俞二侠，你莫要怪罪青书。是我不让他说的。”
“为何？”俞莲舟看了看宋青书，又看了看脸色没有丝毫变化的周芷若，声音软了下来，道。
“张无忌既然隐姓埋名，没有与俞二侠你相认，便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周芷若缓缓道，“想来经过那么多年，他也很明白他的身份一旦被世人所知，那些门派便又会如当年张真人百岁寿诞一样了。所以，他这样对大家都好。”
“而且，我能感觉出来张无忌内力深厚，远非常人能比。他现在化名曾阿牛，是一个来历甚奇、武功高强之人。说不定这样一个方外的身份还能化解这一次的危机。”周芷若道，“再者，就算他真的受伤，我也自信能够在他毙命前救下他。”
在场几人都不是愚笨之人，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周芷若的想法。张无忌的确是一个大的助力，但要看怎么用。若先认了张无忌，那张无忌若帮助武当对付明教众人，那他便对不起他外公殷天正。若他站在天鹰教、明教一边对付六大门派，那么则会对不起武当，甚至陷武当于不义之地。甚至，不管他怎么做，对他自己都是一件难以抉择的事，甚至对他的未来前途有碍。倘若暂时不相认，又没有什么意外，则不会有这些事。
俞莲舟道：“青书，是我误会你了。”
“二叔言重了。”宋青书道，“这本就是我没有解释清楚。”
“周姑娘，你之前说的便是无忌侄儿？”莫声谷道，“那之前你怎么不说呢？”
宋青书看了眼莫声谷，张了口，又闭上。
俞岱岩笑道：“七弟，你的性子让青书怎么提前告诉你？”
“我......”想到自己刚刚的表现，莫声谷也不好为自己辩解。
“好了。”宋远桥道，“明日里，若谁见到了无忌，便通知大家。无忌离开武当那么多年了，师父他老人家也思念得紧。”说着看了看一边在整个过程中面色没有一丝变化的宋青书，心里颇为安慰。
“我们还是待无忌觉得时机成熟了，再与他相认吧。”俞岱岩道，“明天还有大战，大家先回去休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