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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番外-two「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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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允澈真是博爱呢,这样的帮助你们,不过......若真到了刀戈相向之时,辞大人是否真的会站在你们那一边呢?」
「哦呀?哦呀?小执好像不怕辞大人呢?」
「呵!一个生活在黑暗下的人又怎么会害怕黑暗?」
「那么,小执想说什么呢?」
「我只是想让你认清局势罢了,这样一群不了解历史的小孩子想做些什么?」
「小执呀,恐怕你会意错了吧?人家来可不是插手这些陈年旧事的哦~」
「是吗?哦......我想起来了,你是来找她医病的不是吗?可怜的孩子,真的是病得不轻呢......还是趁着有力气的时候,多做些有意义的事情吧。」
「小执这么说,意思是我必死无疑了吗?」
「在这里没有死亡的定义,不过在你踏进索之域的那个时候,你的灵魂就注定再回不到人界了,就算有神灵相助,你的灵魂也只能在人间成为过客。呵呵,你相信我所说的话么?」
「何来相信不相信之说?该发生的总会发生。」
「是......我也是做为索之域的主人,才要除掉你的,因为你知道的太多了,不是么?」
......
「至于你的挚友们......他们的未来掌握在你的手上吧?呵呵......」
......
曲凯执在更换自己记忆前所说的话犹在耳边盘旋不去。
看来,先不能将关于01和索之域告诉希瑞他们啊......他们是为了自己才来这里的,不能再连累他们了......可是,明明说好要一起面对一切的......
而曲凯执又要做什么?生活在黑暗下的人又怎么会害怕黑暗......索之域和维立空间究竟有着怎样的羁绊?自己该怎么独自面对未知的一切?
「令扬?」曲希瑞瞧见展令扬有些出神的姿态,「就算睡不着也要闭上眼睛好好休息哦~明天还有好多事情要向大家解释吧!」
熄灯后,一切归于黑暗,曲希瑞卧在展令扬身侧,两人的衣衫都有些破损,但彼此之间却总能有最好的契合。
「希瑞......」如果可以的话,如果......自己多想将心中所想的一切一切告诉你们,如果可以......多想还能够再与你们回到异人馆......如果可以,多想,多想能够与你们再一次,再一次在蓝天下奔跑......
「嗯?」
「没什么......晚安......」
曲希瑞不知道该怎样去拥抱怀中的人儿,是呀,他明明就在自己身边,就在自己怀中。但是......就是这样的近在咫尺,却触碰不到他的心......
「令扬,不管怎样都不要放弃,好么?」曲希瑞有些干涩的嗓音自身后传来,让展令扬怦然一怔。
「我怎么会放弃呢?」展令扬肆无忌惮地绽开了笑容,好像是怕曲希瑞看不到似的笑出了声,我可是......展令扬啊......
那个承担了许多,拥有了许多,违背了许多,守护了许多,可以四两拨千斤地解决问题,可以颇有见地却又不谙世事,可以用一抹淡笑掩盖一切,可以为了保护同伴不惜一切的展令扬啊......
就算是为了你们,我也绝不放弃......
「小瑞瑞难道是提前衰老了,不记得了吗?我们的字典里什么时候有过放弃这两个字的啦?」展令扬轻巧地转过身来搂住曲希瑞的腰身,将头埋进面前温暖的臂弯中,「呵呵,现在亡羊补牢还来得及哦~快点睡觉啦,不然会越变越笨的呦!」
嘴角构勒出一丝会心的微笑,曲希瑞伸手拥住怀中的人儿,有你的这句承诺就够了......
是夜悄悄流淌,不曾带来什么,却渗出内心深处那名为悲伤的情感。如不按纹理割取血肉般的疼痛,如木槿的朝开暮谢却在一轮一轮的花季绽放的无畏,如归雁独自奋翮高飞毅然的决绝,如自幽暗的海底向上呼吸,却只看到自远方彷徨消散的日落,如闳广无际的青黑色天空绘画不上几点闪耀的绝望。
曲凯执所安排的公寓虽然外表与异人馆酷似,但内在却是天差地别,四人回到公寓后决定两人一个房间,可以互相有个照应。
「烈,手臂上的伤还好么?」雷君凡在窗边迎风眺望着什么,虽没有直视身边的南宫烈,但眼眸中的关切却如同空中闪灼的星光。
「嗯,没事了。」南宫烈来到雷君凡的身边,顺着其深邃的目光瞧见满天璀璨的繁星,「看来明天会有个好天气呢......」
侧目而视,所见的是星空下那如月光般皎洁柔和的人儿,混血所造成的棕色眼眸如琉璃般折射出五彩却并不灿烂夺目的光芒,那光芒好像是在与繁星做着共鸣,被晚风吹过后却又四散殆尽。
「在担心么?」不甘沉溺于身旁的寂寥,南宫烈转过身来,不出所料地对上那抹熟悉的淡漠,带着迷离与掩藏在眼底的担忧。
「总觉得......有些不安罢了......是我多虑了吧......」断断续续的嗓音,如同恶魔漫步在纯白羽翼间时脚下的低沉,微微侧目后,纤长卷翘的睫毛留下黑白分明的剪影。一如既往的沉默寡言,好像心头带着神明都无法洗礼的黑暗。
「可能你的担心是正确的,未来将发生什么......我也无法预测到......」在心中混沌的不安真切地存在,时刻警告着自己现在所面临的是什么,有些不愿发生的事也许就要发生,「但就算是无法预知未来,也要振作精神吧!」
雷君凡感到肩头一重,错愕地抬头,便对上南宫烈含笑的眼眸。
「以前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令扬都是这样微笑着为我们加油鼓励的不是么?那么这次,应该换我们去微笑着守候他才对!」
面对面前好友扬起的微笑,雷君凡释然一笑,如同指尖快速滑过琴键般流畅悦耳,是对同伴的激励的最好的回应。
而往日一向大大咧咧,毫不拘泥的向以农此刻却也靠在窗边,只是并没有留心满天繁星的美景,而是用余光瞧着邻房敞开的窗户。
看来,烈和希瑞也睡不着啊......
「额?凯臣?你在看什么啊?」转过头发现安凯臣正背对着自己,趴在书桌上不知鼓捣些什么,开口询问间便已经来到了其身后。
只见安凯臣手中有两枚模样相同的闪着银光的飞镖,安凯臣举着手中小巧锋利的刀器掂量道,「这两枚飞镖中一枚是之前伤到烈的,一枚是不久前破窗而入袭击我的飞镖。」
「难道当时来异人馆找茬的那个大叔是索之域的人?」向以农也皱起了眉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事情不是要更加复杂?
「不见得,虽说现在基本可以断定这两枚飞镖是出自同一人之手,但这也不能确定他就是索之域的人。不过,他是冲着我们来的倒是事实......」安凯臣的眼眸有些出神,骨节分明的手掌上转动着那两枚飞镖,思考间竟不小心划伤了自己的虎口,丝丝鲜血顺着掌心的纹理蔓延下来,妖娆惹眼。
「凯臣!」向以农立刻惊呼起来,连忙捧住好友的手,小心翼翼道,「怎么那么不小心?!」
「别那么大惊小怪的啦!」面对向以农的过度关心,安凯臣真是哭笑不得,「本来不疼的,现在也要被你捏疼了!」
闻言向以农又连忙收回了自己不知轻重的手,看着安凯臣不以为然地拾起方才擦拭过飞镖的白布来止血,又是急得跳了起来,「这样擦就不怕感染么?真是的!到底是怎么照顾自己的啊!」
看着向以农夺过手帕转身走向浴室的背影,安凯臣无可奈何地一笑,放任手上伤口上的血流蜿蜒。侧身瞻望背后敞开的窗口,风自外吹来,拂乱了发丝,几缕黑发触及坚挺的鼻尖,再任由它迷乱了自己的眼眸。
「风怎么变得这样大了?」将手帕简单清洗后,向以农走出了出来,被迎面而来的寒风冷了一个激灵。
顺手将窗户关上,向以农轻轻地并不细致却煞是温柔地为安凯臣清理着伤口。平时总衬得其放荡不羁的黑色长发此时泄逸在肩头,反衬出其白皙健康的肤色。
「想不到你向以农也会有这样柔情的时候啊?」安凯臣好像是以前都小瞧了向以农般,此时用揶揄的语气打趣着向以农。
「哼!我哪有你想得那么逊啊!」在安凯臣的手上留下一个有些歪曲的蝴蝶结,向以农露出了释然的微笑,看得出来他对这个成果还是很满意的。
有些头疼地瞧着手上向以农的杰作,安凯臣突然无比想念起曲希瑞来,「你哪里不逊了?!」
「哎呀!我知道扎得不好嘛!要不......再来一次?」向以农可谓是百折不挠,越挫越勇,丝毫没有因为安凯臣的话而灰心丧气,反而提起了兴致。
「额......不用了,不用了......」连忙摇头表示反对,安凯臣起身走到床边,「我们还是快些睡觉吧......」
向以农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扫兴,但又马上恢复了神采,一脸笑容地瞧着床边的好友,「好呵!我们睡觉吧!」
安凯臣深知向以农的睡姿并不优美,瞧见其满脸笑意,更是心中大呼不妙。恐怕今晚,自己就算不会为明天的事担忧而失眠,有向以农在身边也难以入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