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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番外-two「7」 ...

  •   就在这时,曲凯执走进了房内,嘴角的笑容儒雅,好像又回到了之前和善的模样,「年轻人,不要心浮气躁的哦~~」
      曲凯执的和颜悦色倒叫东邦几人看不懂了。
      「怎么?难道你们以为这一切都是我做得?」看着东邦并不和气的脸色,曲凯执无奈地笑道,「我还没有必要和一群孩子过不去吧?」
      「也许这件事真的有所误会,我们也很希望能够弄清事实呢。」南宫烈与曲凯执交谈着,神色自若却也庄重。
      「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来索之域做什么,但既然是辞大人的友人,我肯定是欢迎的。」曲凯执早就知道了东邦是来自维立空间的事实,但此时却并未挑明,佯装万分欢迎,不知在打什么如意算盘。
      「不过,我得先替我的仆人向你们道歉,方才是她贪玩了,才导致了这场闹剧。真是抱歉了!」曲凯执的九十度鞠躬看似煞是虔诚。
      「替仆人道歉?想必这个人与你的关系一定不一般吧?你之前还说自己不习惯身边有仆人的呢?」雷君凡回忆起曲凯执带着他们到公寓口时说的话,无疑与现在有些相互矛盾。
      「我们对外还是主仆相称的,但是她就像我的妹妹一样,也就是我太宠她了,所以她才这样肆无忌惮的。」曲凯执走近床边,满是歉意道。
      「您不用自责,大家都不会埋怨您的,」一向擅长外交的南宫烈扬起了客套但又令人赏心悦目的微笑,「但,令扬他到底是怎么了?他好像不记得我们了?」
      「你们对幻影的攻击,全部转移到了他的身上,他本来就有心疾,这样对他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而且幻影消散的同时,耗去了他的些许灵力,所以会导致暂时性的失忆,不过大约一周后会自行恢复。我已经为他植入了新的记忆,现在在他的记忆里,我的身份是他的哥哥。」曲凯执凝眸望上床上人儿的脸,「关于他心疾的事情,我也并不了解,一切还是等他恢复记忆后,你们自己问他吧。」
      闻言,众人皆陷入了沉默,难道竟是自己伤了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原来自己竟一点也不了解他,展洛阳之前说他只是受了伤,而又与现在曲凯执所说的心疾有何关联?而允澈赠他的项链又有何玄机?这个曲凯执也是亦正亦邪,令人琢磨不透......
      「是这样啊,那也多劳您费心了,接下来就让我们来照顾令扬吧。」曲希瑞煞是温柔地下着逐客令,他现在需要为展令扬做全身检查,显然而曲凯执显然是不该在场的。
      「其实......」曲凯执莞尔一笑转身,却又停下了脚步,好像想起什么又欲言又止道,「他的病是越早治疗越好,但要治疗就要先弄清他的病情,不过他的病情恐怕只有他自己清楚......」
      「莫非您有什么办法能够让令扬快些恢复记忆?」若没有的话,他是不会说的,即使是这样,南宫烈的心中却并不轻松。
      「那样强制唤醒的话,多少会对他造成伤害吧......」曲凯执坦言道,而话仍未尽,却被打断。
      「帮我恢复记忆吧。」
      曲凯执转身回首,少年的容颜犹在眼前,深刻地烙印在每个人的心中,像是生命的见证般。
      为什么即使伤害自己,也不愿忘了他们?
      他们是不允许忘记的,是就算抛弃一切也要守护的挚友。
      我一直以为你很理智的,展令扬。
      我很理智,忘记他们才是对我最大的伤害......

      「大人,这样帮助他恢复了记忆,就不怕他将我是卧底的事告诉旁人么?」01面朝着背对着自己的曲凯执,有些犹豫道。
      「他不会的。」一字一顿斩钉截铁道,曲凯执漠然一笑,望着窗外星空的幽绿色眼眸倒映着星光的闪烁。
      「曲凯执,你又把我当作替罪羊了。」一抹空灵娟秀的声音从曲凯执身后传来,「明明是自己做的事情呢!」
      「还是你提醒了我呢,奈沐子。」曲凯执冲着身后的翩翩少女笑道,扬手拂上那毫无血色的脸颊,「我的......妹妹,最厉害了。」
      「你是我的哥哥,但是我不是你的妹妹呐。」少女的眼眸好像充盈着擦磨不去的忧伤,「你只有她一个妹妹,不是么?」
      「哈!」昂头豪放一笑,曲凯执褪下了嘴角未尽的笑。
      「他们是终极猎物了,不是么?」曲凯执俯下身来与少女对视,两双眼眸对视,两抹绿色对视,却闪烁着完全不同的光泽。
      「是的,我的哥哥。」面前的少女咯咯地笑着,对着身前的曲凯执,亦对着身旁的01,「希望不要有人会心软哦。」
      「嗯?」顺着少女墨绿色的瞳眸,曲凯执看向一旁的01,「心软?榇,你会心软么?」
      「当然,」被唤做榇的01微微抬头,面色平淡如水,「不会。」
      「呵呀,我怎么会问这样愚蠢的问题?榇是没有心的,不是么?」试探地望着01的曲凯执突然直起身来,好像恍然大悟般。
      「是。」面对这样略带讽刺性的话语,01仍旧是波澜不惊。
      「哥哥,我们去休息吧。」打趣地看着面前的两个男人,奈沐子好像是没有了耐心,拉过曲凯执的手便向外走去。
      「还是那么任性呀......」曲凯执无可奈何地跟随着奈沐子的脚步远去。
      一番喧闹过后的房间格外寂静,如水般清冷柔和的月光如水般散落,正如立在落地窗前的人如水般的平静。
      01淡墨色的眼眸此时经过月光的折射,映出了瞳孔中的那血色玫瑰的印迹,此刻那妖冶的红正在绽放。
      ......
      此刻夜色已深,万籁俱寂,可对于东邦来说却并不平静。
      睁着眼睛,展令扬看到的是白净的天花板,此时就算有多疲惫,他也不能安枕。自己的伙伴就在自己的身边,静静地立在自己的身边,沉默无言地守护在自己的身边。
      他们没有开口问自己任何问题,而正是这样的平静让展令扬感到不安。自己是否应该解释些什么?本以为一切都会很顺利地隐瞒下去的,却落到现在这个地步,本以为可以简简单单地找到曲沐子的,而如今却面临着一个又一个未解的谜题,本以为自己还能够像以前一样,原来早就是强弩之末了,真的以为自己陪他们很久很久很久很久的......
      众人立在展令扬的床边,心下亦是复杂难言,不知该怎样去面对现实,面对床上的人儿。就连曲希瑞都没有了为展令扬做检查的勇气,他怕,结果会......
      其他人的心中也尽是自责,责怪自己不够细心,没有看穿展令扬的伪装,更是心疼,他这样苦心积虑地隐瞒,无非就是不想让自己担心罢了。而就是因为这样,自己才不知该怎样面对......
      「我......」沉寂了片刻后,展令扬好像是下定了决心,从床上慢慢撑起身来,话刚开头却已是气喘吁吁。
      此刻展令扬的脸色惨淡再加上削弱的身躯,整个人就好像是半透明的泡沫,下一秒就会消失在空气里。
      「令扬,你先休息好不好?有什么事,就明天再说吧。」围绕在床边的几人又有哪个不是脸色苍白?曲希瑞小心地搀住展令扬的身躯,煞是轻柔道。
      大家一定都很想知道展令扬所隐瞒的事,但现在并不是适合解释的时候。
      「我......」展令扬此时已是力竭却仍想要说些什么,冰凉的手攥上曲希瑞微寒的手肘,「我......对不起......」
      听着展令扬呢喃间吐出的字眼,众人的心中泛起一阵阵的酸楚。
      「你这个混球儿!在说些什么啊!」向以农想像以前那样,骂上几句便佯装很是生气的样子,但此时他的嘴角却在忍不住地在抽动。
      「以农......」安凯臣抚上向以农的肩头,除了轻呼一声外,再无其他言语。
      平时一向擅长安慰他人的南宫烈此时却只是与雷君凡一同沉默着,眼眸深处充盈着无法卸去的阴霾。
      「令扬,你别说了......」曲希瑞湛蓝的双眸被朦胧了一层氤氲,手肘上传来的冰凉刺骨,但仍义无反顾地攥紧那双手,心中的疼痛就好像被薄仞划过般轻柔又深刻。
      对上伙伴们一张张熟悉俊朗,此时却凄哀不已的面孔,展令扬前所未有的心下一震。是什么让他们如此忧伤?是自己么?对......就是自己,是展令扬让他们变成这样的......
      不......不是这样的!现在发生了什么吗?为何要这样悲伤面对?希瑞,以农,凯臣,烈,君凡,大家明明都在一起,明明都在一起的!既然是这样,有什么是东邦无法面对呢?而自己,应该做的是带着他们微笑,看着他们微笑啊!
      「希瑞,对不起......」
      「啊?」
      曲希瑞感受到反手握住自己的力道,凝神错愕地对上展令扬眨巴的黑色眸子,带着极大的装可爱嫌疑忽闪忽闪着。
      「其实之前苗圃里的凶案是人家干的啦......」展令扬好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道,「所以人家才要道歉的啦......」
      「额?」展令扬突如其来地话锋一转令众人不禁语塞,但又立马回过了神来。
      「啊!我就说是令扬干的嘛!当时,你们居然还都一个劲的来怪我!」向以农在一边有模有样地叫着冤,身体里的暴力因子却没有活动起来,若是平时恐怕早就一拳头等着展令扬来接招了。
      「是你自己笨的嘛!」安凯臣侧身赏了好友一记拳头,语气挑逗。
      「凯臣呀,以农应该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啦,所以以农是笨蛋这种话就不要讲出來了,别伤害了咱们以农幼小的心灵呀~~~」南宫烈别有所指地唏嘘道,瞧向向以农的眼眸眯成了好看的月牙状。
      「就怕他连最起码的自知之明都没有。」雷君凡耸耸肩膀,好像是在阐述一件客观事实般的神态认真,更是狠狠地开涮了向以农一把。
      「好啦,大家不要说了~~~」曲希瑞开口好像是要来打圆场,「再说下去,恐怕以农就要哭鼻子了哦~~~」
      「希瑞!你说什么?!」向以农气势汹汹地挥舞起拳头来,怒目圆睁地张牙舞爪道,「谁要哭鼻子啦?!」
      「以农,你可不要自己对号入座哦~~~」安凯臣像抚弄宠物一样,煞是温柔抓了抓向以农的头发,眼中尽是装好人的笑意。
      大家怎么会不知道展令扬为什么要故意转移话题?也很是配合地活跃着气氛,不知怎的虽然都深知大家都有作秀的嫌疑,但是看到自己好友的笑脸时,心中的阴霾一下子扫去不少。
      待一阵嬉戏后,展令扬又抓准时机将话题扯了回来,事到如今是应该好好解释才对。
      「我母亲的病大家都知道吧,再加上一些稀奇古怪的外在因素,多多少少还是会影响下一代的。所以有些遗憾呢......」展令扬淡淡地委婉道,像是在晚安前讲述一个美好的童话故事,语气却不轻飘很是难得的正经。
      「是先天性的心脏病,名称可能有点复杂,我自己都不太记得了啊。」对上众人小心翼翼的询问的目光,展令扬翩然一笑,那笑中不知隐藏着怎样的悲伤,「但是母亲,也很希望我能够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呢,她知道终日拖着一副支离破碎的身躯是有多累......所以啊,她才帮助我隐瞒了这一切,现在在人间应该也只有外公和忍知道这件事了。」
      「现在距离上一次手术也有些时候了,再加上有些外力促使,所以可能是病灶又开始恶化了吧。」展令扬说得含糊,众人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他们对这方面一无所知,不过还是听了个大概。
      「那么,来索之域找曲沐子也是为了这件事,而不是什么简单的受伤吧?」曲希瑞的眼眸中有几分释然和心酸,「不说出来,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不让我们担心吧?」
      面对曲希瑞的疑问,展令扬没有作答,难得的沉寂好像是代表默认。
      「令扬,我们都是挚友不是么?」南宫烈蹲下身来,趴在床边认真地瞧着躺坐在曲希瑞怀中的展令扬,「挚友是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啊!希瑞,以农,凯臣,君凡包括我,我们各自都遇到过麻烦,不都是大家帮忙一起渡过难关的吗?」
      「是啊,令扬,你也应该让我们一起分担你的苦恼啊,之前家里有事也不告诉我们......」向以农一改平日里的嘻皮笑脸,很是认真道。
      「我......」面对好友,展令扬不知该怎样释然,因为此刻他的心中仍有别的纠结。
      「好了,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了,」雷君凡看着展令扬为难的样子也不忍心,有些异乎寻常地开口了,「那我们就说好了,以后大家不要明明可以选择一起承担,却独自一人背负了,大家都是挚友啊!」
      众人皆莞尔一笑,覆上雷君凡伸出的手,「对啊,是挚友呢!」
      望着面前交替的五只手,身边围绕着的伙伴,展令扬重重地抬起了头深吸一口气,一言不发地将双手置于其上。
      与此同时,众人胸前的水晶仿佛也在为主人低吟,闪烁着妖冶的光芒。
      「现在真的晚了,还有些事我们留着明天再说吧,大家都先回公寓,我留在这里照顾令扬就好了。」此时的天色已近午夜,大家都已是疲惫不堪,况且展令扬现在并不适合熬夜,曲希瑞一如既往地温柔道。
      稍稍犹豫了一番,众人还是点了点头,如果要跟曲希瑞就谁来照看展令扬一时引发争论的话,那这场争论必定是无果的。曲希瑞虽说比较好说话,但一旦决定的事也是外人无法轻易改变的。
      简单地道过晚安后,众人都纷纷离开了房间,有些空荡的房内更显得寂寥,连灯光也摇曳起来。
      「令扬?」那温润如玉的水蓝眼眸盈柔而笑,像是识尽人间烟花地了然,「睡不着么?」
      「希瑞......」隐没于暗处的黯淡瞳眸恍然轻颤,似是隔世一般,一句欲言又止的呼唤包含着太多太多。
      「没关系的,有我陪着你,我们都在。」
      尽管不知道此时展令扬心中在揣摩些什么,曲希瑞也没有开口询问,现在自己能做的是始终如一的陪伴,有太多的疑问,在该明了之时自会明了。
      在自己的身边陪伴着那么多人,自己应该高兴不是么?展令扬的笑容有几分难得的苦涩,但是......这样的陪伴不可能长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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