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九夜 王对王[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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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Master晚一步感知英灵靠近的吉尔伽美什，在王之财富辉煌的金芒里眯起眼睛，压到一半的手指毫无停顿，尽管对来人有那么点疑虑，照射不误！
宝具迅疾而不留余地的击向诺亚！
少年没有看直袭而来的凶器，也没看面前制造威胁的金色英灵，他侧过头看向一旁，随着眸中正红色身影的飞速靠近而紧迫不安的转回目光，转至正面的同时，吉尔伽美什的视线被一双凶煞的黑眸截断！
空明挡在少年前面，没什么表情的看住吉尔伽美什，眼睛幽深而暴戾。那双纯黑色眼睛吸引了吉尔伽美什的注意，看不清周围景色，看不清她的脸，只能看到那双眼睛，眼睛看着他。
当的一声，射出的宝具被随手丢落，滚动着在地面拖开一溜血滴。
攻击过近回防过远，能够救下人已是奇迹，自然没有余力再有条不紊的发动宝具。空明几乎是直承攻击，左肩被洞穿，半身浴血的样子触目惊心。
已经危急到九死一生的状况下都没有动用令咒，或许少年的潜意识里就不存在‘命令英灵’这件事。对这样一个心地纯然的少年放下戒心、将其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对于王者来说并不是需要斟酌和计较的决策。
黑眸斜下扫过瘫软在地的少年，后者立刻发动治愈术。
视线一错开，吉尔伽美什背后的金光忽然熄灭，在浓重而低温的夜色里，冷冷看着少年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抖着嘴唇给自己的从者疗伤，而后Subverter面无表情的舒展麻痹的肢体，同样冷冷的看向自己。
这个过程里，金发英灵一动没动，视线扫过被以保护的姿态挡在身后的少年，以及他身前自称王的杂种。
“Archer，你太不规矩了。”
闻言，英雄王出乎意料的既没愤怒也没喷回去，而是不由有了那么点意兴阑珊，漠然转开视线。
连私服都没换又撤了宝具，他显然不打算和空明交战，似乎也不觉得空明会对他动手。
同为自尊强烈的男人，征服王或许还会为有趣的能力和宝具与人交手，而英雄王真正意义上的战斗、乃至于拔出EA，对对手可谓非常挑剔，必要他所肯定以及认定的完美的对手、完美的战场，缺一不可。
Subverter根本不把英灵间的战斗当回事、与Archer对待战斗截然相反的姿态，是很容易察觉的事。所以他可以无视她、嘲弄她、折磨她令她意志崩溃，无论怎样，都不会是在战斗里像战士一样打败她，这于他而言毫无意义和价值。
吉尔伽美什想到源于戏耍对手的快乐，连面对Assassin那样踩死虫豸的意图都没能产生。——让本王陪你玩只有你喜欢的游戏？与其说狂妄不如说愚蠢至极，门都没有！
——想要什么偏不让你如意，不想要的就偏糊你一脸，领悟了天上地下唯我一人·究极·二st·王之奥义的吉尔伽美什，想当然令空明非常看不惯，并且洞悉到他不会把她当对手看的事实，从头到脚尖都不爽透了。
陛下口味传统，温婉柔顺知书达理才是迷人的性情。那金灿灿的路灯王又不是我见犹怜的美人，被他抗拒了空明只觉得扫兴极了，根本不存在对方说不要倒把自己往上贴的抖M逻辑。
虽说Archer之强，空明只消看一眼就想立刻揍爆踩在地上，也无法不被他糟糕的性格搞熄了火。至于那傲慢而残忍、嘲弄而暴虐、属于绝对王者的气度和威严，在一切的前提下，变成了女王对‘傻逼’这一现代词汇形象而生动的延伸诠释。
仓库街混战吉尔伽美什被令咒召离之前，空明曾对他表示移走的宝具自取，显然不是对手应有的发言，亦不可能是示好，两人看来就是达成共识，——除了战斗之外有太多对决的方式，战场外再见分晓、等着瞧有你好看之类不必细表。
然而方才所发生的事，令那一丁点的共识全然破裂。
英雄王当然不会承认是自己一时兴起的使坏，历来他所做的就是理所应当的，打就打了奈他何？当即恶人先告状的、冷冷嘲弄——
“颠覆者？你从者做得倒是正统至极，面对本王的裁决依旧尽忠职守，真是令人感动。”
空明想也不想喷回去！
“你在感叹自己有一个体恤下情的Master，连远坂府都不敢出，没有忠心护主的机会？”眼见吉尔伽美什立刻锐利的眯起眼睛，不给他开口的机会，空明话锋一转，“我是不相信，像你这样有尊严的英灵会做出自损荣耀的劣行，刚才的事，联想到你先前的临阵脱逃便明了了——”
“……”吉尔伽美什已经到嘴边的话便没有说出去。
“——都是远坂时臣的错！趁着Servant不在身边就偷袭别人的Master，远坂时臣竟如此行事，粗鲁无礼、不可理喻、卑鄙下作、毫无下限，简直不知羞耻为何！”空明满脸理解的微微一笑，“想必，也令你十分困扰。”
远方的时臣，膝盖已经被冲锋枪打没了。文字运用的集大成者、遥远而神秘的东方特色的高端黑，成功把吉尔伽美什的脸憋得透黑。
空明显然还没喷够，睨着面前的黑脸王挑眉接道：
“事已至此也不必太在意，远坂时臣除了指使你踩死一两个自己阵营下的Assassin虚张声势，稍遇强敌便不惜耗费令咒回护，态度之谨慎珍重，唯恐你磕了碰了的怜香惜玉，其心可叹。”
……怜香惜玉个鬼！吉尔伽美什雷得差点打了个哆嗦。
“虚张声势？理解到什么地方去了，抢夺宝物的家伙都是该处死的蟊贼，你有功夫耍那种小聪明，不如趁这几日好好睁大眼睛看看现世，也算不虚此行。”
忽然发现这也是有保有技能·嘴炮EX的英灵，空明饶有兴致的挑眉，有胆子顶嘴，真是好样的！
“看来你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勇气可嘉，就让孤看看凭借那份愚蠢而搞笑的勇气，你能挣扎到什么程度！”
话说到这份上，对任何有尊严的英灵而言都已经不存在余地，一瞬之间，黄金的宝库钥匙极致华贵而肃杀的在半空铺展开来。
空明欣赏般虚起眸光盯住背光里压迫感十足的男人，勾起嘴角感叹：“坏脾气的小野猫……”
——吉尔伽美什怒火滔天！
所有戏弄的言辞，其中夹杂着被抢台词的微妙不爽，都比不上史无前例的、被强架上战场的被动感更令王者不快！对面人投来的戏谑而洞悉的目光，令吉尔伽美什强烈产生‘跟她动手就是输了’的感觉，脸上的表情都憋扭曲了。
电石火光间，不知怎么，吉尔伽美什忽然想起远坂府里无趣的男人——“要、优、雅”——脑中某根弦顿时崩断，周身冰寒肃杀的气场一整个扭裂掉！
空明愉快的哈哈大笑。
“……杂种！你以为凭借可笑的伎俩就能挟制本王留你一命？你对我的大不敬，足以让你死上千万次！”
顺理成章的宣言一出口，吉尔伽美什立刻重新找回感觉，从一种二顺利过渡到了另一种二，整个人嚣张霸道举世无双，在讨伐之前，还不忘恩威并施的扫了眼空明身后的罪魁祸首。
被金属质感的猩红蛇目冷冰冰盯住，少年可怜兮兮的抖了抖。
傻逼还敢恐吓她的小点心！空明二话不说提剑就砍！
吉尔伽美什也彻底动怒，本王如此宽宏大量竟然不受恩还急着找死，黄金铠甲瞬间覆满全身，宝具之雨不要钱的轰过去！
——外人看来所谓王的思维深度与速率，事实上根本就是土匪对流氓。
红色身影闪电般袭近，风压毫不含糊一个个吞掉挡住前路、迎面袭来的宝具，手中冰晶骤现，空明一步踏碎地面高高跃起，双手把长剑举过头顶，挟着滚滚魔力洪流和灼烫热浪，连人带剑狠砸向吉尔伽美什！
Subverter是个近身战士而非法师，即便吉尔伽美什也不由讶异，这个战士还有着相当讨厌的克制他的宝具，居然就让她靠近到了他面前。
稳稳挡住攻击，魔力冲击的剧烈气浪翻涌弥漫开来，吉尔伽美什难得把宝具握在了手里，扫了眼近在咫尺的脸以及她凶暴异常的宝具，忽然有了兴致。——多久没与人近身战了？
在于远古英灵而言的异世界之中，最古之王与一代女皇一言不合，轰轰烈烈挑起战端。然而看在诺亚眼里，或许因为Archer狠狠打碎过他的玻璃心，无论如何也无法生出与之匹配的紧张感。
原本只是僻静的住宅区小路，然而与商业街也只有一步之遥，况且旁边就是住家。激烈的打斗声压得静夜更静，夹杂进砰一声大力关窗的声响，让诺亚突然反应过来，脸刷的白了，不知道多少人家在窗户后面看到了这幕，捉急得直想跺脚。——你们不能在这里打啊！
“等一下，听我说，这里普通人很容易看到的，能不能，能不能换个地方……”
——谁理你，两王照打不误。
即使与空明的战斗方式，于吉尔伽美什而言有那么点新鲜，但不可忽略的，他是个男人，是男人就甩脱不开女权的压制，无论如何都让人不痛快。
吉尔伽美什其人，从来只有他玩脱别人、别人受缚于他，哪里有过被迫束手束脚的时候。恐怕男性自尊心越强的人受女权影响越大，像迪卢木多那样在战斗里专心致志、几乎无视对手性别的类型，反而要好些。一想到是被特殊技能压制了能力，吉尔伽美什就怎么打都浑身不舒服，控制不住的满脸暴虐的暴躁。
兵刃厉声相抵，空明好开心的在近处欣赏他的脸色，“看在你这么可爱的份上，告诉你件事。”
吉尔伽美什的脸为那个形容词更扭曲了，“杂种……”
“仓库街之后Assassin一直跟在我身后监视。”空明笑着打断他。
吉尔伽美什脑中迅速列出Assassin=言峰绮礼=远坂时臣的等式，倒没急着拉开距离，盯住长剑后近在咫尺的面孔。
“期待令咒再救你一次？”
“真如上次立刻将你召回，我倒要感叹他的忠心耿耿。”
握剑的手下一用力，空明顺势后跳拉开距离。两人的打斗已经偏离街心公园开阔的部分，身后便是围墙，遮挡了视野和地形，是战斗中非常不利的位置。
空明也不在意，坦然的背墙而立，转腕将剑立于身前，屈起手指弹向剑身。
轻弹之下君王怒剑身微颤，发出的不是清脆剑鸣，而是嗡鸣的、压抑的、咆哮般的嘶吼轰响，令人浑身发麻，低低沉沉碾过耳膜蔓至远方。
眼中映出的冰晶长剑在宝具中不过水准平平，蕴含的气势却惊人，吉尔伽美什立刻意识到这宝具的最大优势是极限莫测、难以被准确估量。
吉尔伽美什从不在意别人的强弱高低，只信任自己的绝对强大，但不代表他是个没脑子的莽夫。完全相反的，在精准把握宝具特性的同时，最古之王的脑海里飘过了一个令人不快的可能，眯起眼睛确认道：“之前用过了？”
空明不置可否，“现在正在远坂府里评估你能否对付吧。”
——你不过是件工具，还是需要测试性能的工具。
“所谓的‘魔术师’啊，比谁都重视英灵，比谁都轻视英灵……”
空明转过视线，扫想一旁的诺亚，似乎想到什么又放缓了目光，即刻便收回，空明重新斜睨吉尔伽美什，一脸等着看好戏的表情。
“比起你我更讨厌你的Master。已经第二次了，是男人就干掉他，其它的然后再说。”
金发男人眸光压得低，红眸静得像凝滞湖面，仿佛天气骤然恶劣的前兆。空明笑笑评估他意外冷静的反应。欲发不发，欲笑不笑，也不知在高兴还是冷笑，喜怒不辨，倒显出力量值之外的分量。空明方才觉得，弓之座不止于擅长打架的英灵，有那么点所谓王的器量，而后笑看他如何发作。
吉尔伽美什迈开步子，朝空明一步步走过去，停在面前，异常冷漠的抬起下颌。
“收起你愚蠢的小把戏，本王自有决断，不需要杂种自作聪明的揣度。”
空明挑眉，“哦？”
吉尔伽美什手腕一转，反握住不知名的宝剑，带着真切而冷凝的杀意，猛力刺向面前女人！
空明不避不闪，似笑非笑看着他。
锋锐剑身险险贴着耳侧直插入她身后墙面，耳边放大的碎裂声中，金发男人缓缓俯身，冷漠的唇边荡开邪恶与残忍的弧度，猩红蛇瞳冰凉的盯住她，近乎愉悦而充满恶意的柔声耳语：
“让本王想想，怎么处置你……以及那个无聊的男人，作为他对我展现的‘忠义’的回报……居然也能让我愉悦……”
冷冽而恶毒的表情越看越顺眼，好像本该如此，空明勾起嘴角轻笑，“你这小野猫……”
“欠教训。”吉尔伽美什长指扣住她的下巴，“低劣而廉价的嘴上功夫，用在其它时候讨我欢心才有价值。”
对女性而言带有侮辱意味的言辞，令空明不禁一怔，继而没忍住笑出了声。
竟就由着他扣着自己下巴，空明有些古怪而似笑非笑的，评估般上下扫视吉尔伽美什的身体，露出被戳到萌点的表情，眉毛一扬，抬眼轻飘飘的扫过他的脸。
“你在自荐枕席？真是粗鲁而露骨的诱惑……”
“……”
——明明是在占你口头便宜啊，陛下！原本紧张旁观的诺亚，再一次无力扶墙。
没料到是这种反应，吉尔伽美什有些微妙的错位感，不，这种错位感今晚已经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过了。
空明看着他懒洋洋勾起嘴角，没等陛下继续发表她惊世骇俗的言论，忽然感应到什么，转头看向旁边，一同转头的当然还有神色微妙的吉尔伽美什。
Rider携Master韦伯，横空降世的冲到两人面前，连带被两位王压得凝滞而压抑的空气，瞬间变得明快而豪放起来。
Rider看着金发英灵爽朗的仰头大笑。
“被我听到了，Archer，你比看上去有情趣多了哈哈哈！”
Archer：“……杂种！”
作者有话说第19章 第九夜 王对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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