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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chapter10☆少主降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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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在净池的日子也不算难熬。
每天木杉爽哉哉地泡汤,宗越也跟着。
木杉闭着眼有貌美的女弟子喂汤药,宗越也跟着,只不过木杉喝药,他喝汤。
木杉脱光了俯卧着,由木柏走针易脉,这个,不好跟,也不让跟。
堪堪过了五日,宗越受不了了。
女弟子们散发出的鲜嫩气息实在太过于风骚,含蓄点儿的还只是露个小肩,豪放点儿的上下露个小沟,无耻的直接袒胸露背,一眼望去白花花一片,更有甚者,直接笑盈盈地拿隐约的两朵红梅招他:“小兄弟,来嘛~”
只可惜,他的小二兄弟天鹅绒样粉色的小脑袋始终垂着。
身上由木松师伯下的那道禁制,在离开当晚被木柏解了去。所以他才能优哉游哉地在别人的山头上轻松地晃荡。
瑶光的山相比于上清,就是小土坡。湖泊一个连着一个,光一照,粼粼波光迷人眼。除了水,就是树。乔木、灌木、长青的,落叶的,几乎哪里能生长哪里就有树。阳光穿过树叶的罅隙,扫在脸上,一阵好眠的宗越打着哈欠掀开眼皮,就发现自己面前站了个人。
身前这人赤红的短发像是一团怒燃的火,上吊的细长眉眼下是蓝得发黑的瞳孔,目光如炬,英挺的鼻梁下薄唇紧抿,一副克制而又禁欲的模样。
宗越撑着手肘从树下坐起,心里略微发毛。不论眼前的人善意与否,那眼神都太过炙热了,像一头发情的猛兽。
“兄台,出林子左拐直行100米就是弟子的澡堂,每天12时辰不间断有人洗澡,来着不拒,熟女,素人,还是人妻随机打包发售。”说完,一个腾跃,准备溜。
“少主哟!”出声的人声线偏低,但声调铿锵利落,尾音又略带着那种撩人的沙哑,这种男中音如果要去做CV,定然是百分百的男主角,或者是比男主角更强的神之生物——男主角他爸。
咳,跑偏了。
宗越回神,再三确认确定不认识这个人,假假打了个招呼:“哟,大叔。”
轻微一声响,那人单膝跪地,左手抚按在右胸,战甲沾染上尘土,却也丝毫不损气势。“吾乃摩罗什,是魔军暗部十八骑的首领,特此恭迎少主回宫。”
原来这就是他的隐藏属性。但宗越仍旧不动声色地拉开两人的距离,紧紧盯着对面那人左耳的银色耳铛,好奇99银那么重俩玩意儿怎么就不把耳垂扯变形呢?
“少主。”依旧是温厚的男中音。这样仰视的姿态,宗越在摩罗什眼里,就是他的信仰,他的爱恋,他每一世的生命。
“对不住,我爹是王爷,我娘是郡主。都是人他妈生的,这辈子没出过国。您铁定认错人了,先走一步,再会。”脚尖蓄力,准备往外冲,结果毅然决然地撞到了结界上,满眼恒星,恍惚间,时光仿若倒退十六年。
特么哪儿来的结界,真尼玛操蛋的疼。
傻掉了的宗越,呆愣着任由摩罗什像抱小猫崽般把他夹在怀里,脑子里轰隆隆算是蘑菇云腾空时的爆响。凭着最后一丝本能,他把那根从袖子里滑出来的鸟毛,捏了个决,烧了。
几乎只是一瞬,鸣音鸟的尖啸从四面八方呼啸而来,瑶光的天杀阵,启动了。
原来,是一直在这儿挖坑等着呢。
“哼,一群杂碎。”摩罗什手左手一扬,十八骑剩余的部众影子一样无声无息地出现,黝黑的骏马都红眼病样赤红着双眼,不耐地喘着粗气。整齐划一的姿势,十八个人齐刷刷地单膝跪地,接下来又是齐整地口号:“暗部十八骑恭迎少主回归。”
臣服的姿态极大地满足了小鸟儿样被夹抱在摩罗什腋窝下宗越的虚荣心。
“宗越小师侄,缘何你竟和魔族士兵如此亲近?”听这声音,平和温煦,可配上出声之人身后浩浩荡荡的修仙界各位真人,真是不枉费当年小蛇精的一片深情——虽非同族,但同样都毒在骨子里。
别说黄河,这回就是畅游四大洋也洗不清。再不会有人相信上清没有私藏魔族少年了。
“杂种们。”魔罗什将不知为何越来越脱力的宗越放下,护在身后。从具囊里抽出宝具,“吾魔界本不愿挑起战争。”言下之意是你们根本不配很老纸干一架。
“你他妈才是杂碎,你全家都是杂碎!看什么看,爷爷我说的就是你,不服来战啊!”中气十足叫嚣挑衅的这位是赫赫有名的胡甲危,特征之一就是嘴快,知二是爱吃脑残丸,特征三则是他的名字,热衷虚张声势,狐假虎威。
“既然如此,”魔罗什解开宝具上缠着的鲛纱,一柄玄铁银纹的长戟,在耀日之下发出渴血的嗡鸣。黑中透红的戟身,系着雪蓝的鲛纱,宗越脑子里只有四个大字:铁血柔情。
“木松掌门,你认为是不是该给我们修仙界一个解释呢?”
一句“木松”,惊得宗越的心一跳,一下子出了一身冷汗。
木柏搀扶着脸无血色的木杉走在步态沉稳的木松之后,桦字辈的弟子们从容地跟在他们身后。
宗越看到木杉的那一刻,眼泪都快掉下来了,鼻尖使劲儿发酸,一直酸到他心里,酸得他脑袋疼。他被华离教养了十年,被木杉宠爱了十年,被上清的师兄师弟当兄弟样陪伴了十年。不能因为他贪图温暖的私心,让上清陷入千夫所指的泥淖里,洗不清背叛整个修仙界的罪名。
他把手搭在魔罗什的长戟上,借力站直了,示意魔罗什靠边。
“我就奇了怪了眉毛岔开长的楚长老,”宗越的声音不疾不徐,带着少年特有的不羁,“凭什么总是你口口声声说是上清三个老眼昏花的老头子还有一个至今生死不明的愣头青把我这魔族少年给藏起来,却没说过是魔族特意把我送过去呢?”
木杉猛的咳了咳。
本打算破釜沉舟见招拆招的木松黑了脸。
魔罗什听到少主自黑慌了神。
“再凭什么就是独你门下的女弟子能嫁进上清,她是贤良淑德啊还是更能生能育?依我看,站在岳掌门身边的那位仙鹤小姐,比起楚琉璃那白鹭也差不到哪儿去。”
不明真相的人权当那“仙鹤”、“白鹭”是比喻。
仙鹤小姐很想说:“不怪我啊小兄弟,我也不知道那根翎毛被掉了包。老娘冤枉啊!”
“放屁!楚师妹无论才情,相貌,还是功力皆是一等一,魔族的小畜生不想死赶紧住嘴!”
他偏不!“楚长老管好你手下的狗,别牵出来乱吠。楚琉璃到底和你是什么关系,她现在人又在哪里,你又是如何得知我就是魔族中人,请你也给我一个解释。”
“还需要什么解释?”早在宗越说出“仙鹤”两个字的时候,他就该杀了他。瑶光的秘密那三个人居然敢讲给旁人听。“魔族该死,这就是你的结局。”
那柄流泉是什么时候刺进他心脏的,宗越不知,他只是看到了几朵剑花,带着泉水般晶莹的光芒。如果是师傅舞动这把剑,那把剑还会像山涧清泉一样瑟鸣,会像漫天的流星一样在空中舞动翩跹。
他在坠入永夜前竟是万般欣喜,轻牵唇角,默念着仿若咒语的誓言。
华离,等我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