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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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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于南疆北部山区的茵族是我们的第一站。虽说这一族并不擅长炼蛊用蛊,但是作为我们踏入苗疆之后最先见到的山民,对于我们了解当地风情习俗,势力分布还是很重要的。
这十里八乡风俗差距极大,一不小心就容易惹上麻烦,还是小心为上。在茵家村庄住下的这两天,我没事就像少数民族的汉子妹子们打听南疆里各部落的事情,还特意雇了一个人专门当向导在周围转悠,主要目的是在转悠的时候打听各种消息。
他向我们介绍了细族,辛族,女里族......等等等。
“琏族的大巫夕彩阁下,是近年来最年轻的大巫祝了。过一个月,就是她的婚礼了。马上她就要嫁给巫族的族长飞羽了。这也算是我们这边的一大盛事,客人们要是留到那时候,倒是可以去看看。”
公主殿下突然问道:“大巫擅蛊吗?”
向导顿时笑了:“大巫不擅蛊还有谁会擅蛊?女里族,木族和巫族是整个南疆最擅长制蛊炼蛊的部落了。”
“那倒是一定要去看看了。”我笑着说道。
告别寄宿的人家离开茵族前,我让两人在门外稍候,然后回到房间打开之前带来的包裹,换上了女装,重新梳过了头发。
我就不信这穷乡僻壤偏远之地还会时不时冒出来一个人冲我道:“哎呀原来是河洛公子黎烨华黎大少!久仰久仰!”
裙子啊裙子啊。离我上一次穿裙子到底有几个月了啊......我转了一圈,让裙角高高扬起,然后又对着木盆中的水中倒影美美地打量了一下。
果然......很漂亮。
把我当男人的家伙全部都是有眼无珠。
等到打开房门一看,果然让所有人都惊艳了一下。然后茵族的小哥愣了一下,才微微有些脸红地说道:“原来阿哥竟然是位女扮男装的阿姐。”
这还是我穿上女装之后第一个觉得是我原来女扮男装而不是变态女装癖发作。我忍不住笑容灿烂,对对方一下子热情了好几个百分点。
结果旁边马上传出了不和谐音。
“你表哥这是要干嘛?”只听柳绵小小声但完全起不了隐瞒作用地开口问公主殿下。
“我是有听说他有时候会做这种诡异的事情。”公主殿下皱着眉头,也十分纠结地回答道。
喂喂喂,你们什么时候感情这么好了?早上的时候不还是水深火热的吗?
我咬牙切齿,冷笑看着这两个家伙,说道:“对我有什么想法,不妨大方地说出来,不用这样偷偷摸摸的。我还能吃了你们不成?”
公主殿下立刻欢脱地提这裙子飘过来,抱着了我的手臂说道:“表哥这样子也好美,比我见过的女孩子都漂亮多了,所以说京城里的那些丑八怪哪里配得上表哥你啊。这身裙子好漂亮,这个料子是夜纹锦吧,不过做成这种样式的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呢。”
很好,这种时候还不忘打击情敌,不错不错。
我说:“叫我表姐。现在开始请叫黎姑娘,或者黎烨霏,希望柳少侠也注意一下。”
柳绵上下打量了我一下,说道:“你这到底是要做什么?”
我回答道:“只是为了行动方便。我们下一个目标地是女里族。打听消息不知道会花费多少时间,所以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小心为上。”
“万一?”
我停顿了一下,然后对柳绵露出了一个神秘的笑容:“不要紧。对柳兄来说,说不定是艳福才对。”
就女里族的风俗来说,我想要避开来的盛会,对柳绵来说说不定还真是艳福。
从茵族到女里山统共还不到半天的行程,使用轻功之后更是快捷。柳绵和我不用多说,就连一向养尊处优的公主殿下,其实武功也很是不俗。事实上,如果算上她不择手段千方百计搜罗来的那些阴毒的高明武功,真的打起来,很多少年英杰都不会是其对手。
也许是生活环境和从小的生长环境使然,虽然长期都会有人保护,但事实上我的小表妹谁都不相信,连最贴身的死士都常年防备,互相牵制,才敢委任。
她只相信自己的双手。
所以明明可以偷懒玩闹,不用每天流血流汗,苦苦练功,但是楚明蝶却从来不会那么做。她不会抱怨,不会推脱,只会一次一次自己给自己加重负担,因为她坚定认为,自己的性命,只有自己可以保护。
也许她还默默地觉得,除了她自己,只有我会保护她。她的信任既不是托付给自己的父亲,也不是托给自己的兄弟姐妹,更不会是给所谓的心腹侍女,而是给我。
这对我来说,是一种很难拒绝的沉重压力。
到了女里族,人们的装饰风格又是一变。姑娘们的头上都盘成髻,而后垂下两根一场粗长的漂亮辫子,被一种编成绳状的金色绳结缠绕,一直垂到腰下。男人们长发也留到腰,却是披散着,用一根金色的络子围着额头绕一圈,然后在一侧垂下到耳畔,落到颈下的就变成了流苏。男女的衣服都是无袖对襟长袍,不同的是男人的腰上会缠上宽大的腰带,而姑娘们则是用五彩的绳结绕上一圈又一圈,露出洁白的半个胸口,豪迈到让外来的中原男人泪流满面。
没错,这个外来的中原男人自然不可能是指我,更不可能指公主殿下。不过公主殿下还是跳脚了,脸色黑得让人觉得可怕。她恶狠狠地说道:“把你脑子里的念头收起来!”
我觉得这同心蛊,与其说是情人蛊,还不如说是可怕的情欲探测器。真有恋人用上这种蛊,估计没多久两人就可以讨论分手问题了。
柳绵可能也很无奈。到目前为止,他已经全无形象可言了。平日装得这么冰山,却被我们发现了其闷骚的本质,而且连辩解的余地都没有。
于是,我左右观望了一下,发现旁边一个咬住了牙关,一个涨红了,默默地,默默地用袖子挡住了脸。
打破这一份沉默的是一个很御姐的女声:“三位,是从中原来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