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烙同人 皓祥》清風不識字

7、馬場

　　找到新的嗜好，我便對貝勒府的瑣事不上心了，青山巷那房子交給夏雨弄，我告訴他：“別整得像府裡屋舍這般細緻，簡潔典雅樸實點，尤其要注意安全性和防盜。”除了對澡間和正屋有些特別要求外，我讓夏雨全權做主了。
　　之後我日日吆喝大全和小廝們去城外騎馬，一開始我很不適應騎在馬上高人一等的感覺，大全一般都與我並駕齊驅，一路指點我一些小竅門，我漸漸能抓住馬兒跑步的節奏，身體也不再如初騎時緊繃，對馬的掌握越來越得心應手，在馬兒身上我找到久違的競速快感。
　　我很快地將對跑車的熱愛移情到馬兒上，騎完馬回府也都會親自幫馬匹洗刷、餵食，漸漸地我不再滿足於每日騎馬去城外亂跑，因想擁有更好的騎馬環境，我尋思在城外建一座馬場。
　　為了攢私房錢加上籌措建馬場的經費，我加強了向帳房要錢的力度，現在府裡家務一團亂，於是我很輕易的得逞了，碩貝勒府的底蘊很深，我粗略估計資產至少有四、五十萬兩之譜，我撈個幾千、幾萬兩的還不至於能對貝勒府造成傷害，於是我很心安理得的展開斂財大計，銀兩到手後我和大全一伙迅速敲定城外的一大片靠山的荒地，找工匠設計圖樣，圈出約十分之一地蓋山莊和豪華馬廄，另外十分之九的地整頓過後便是跑馬場。
　　我將全付心力都放在這座馬場上，除了回府跟帳房要錢外，吃住都在馬場，看著山莊院落和豪華馬房從初具雛形到成形，那股子成就感真的難以形容，就這樣的，每日騎馬馴馬，馳騁在寬闊的跑馬場，遙望日復一日千古不變的日升日落，我忽然感悟與天地相比，人類是何其渺小……
　　這裡祥和的氣氛令我流連忘返，我都恨不得扎根在這裡不回府了，不過眼看著成親的日子逼近了，我不得不回去處理事情，把後續的事交給大全，我嘆口氣騎著馬打道回府。

　　才踏進院子，粗使嬤嬤便大呼小叫的大聲喧嚷：“二爺回來了，快去通知側福晉。”我皺眉低喝道：“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
　　嬤嬤立刻縮著脖子噤口不語，我白了她一眼逕自進了正屋，因辦喜事之故，我這院子早已重新油漆粉刷過，傢俱已換過一批，處處張燈結彩喜字隨處可見，看起來喜氣洋洋、熱鬧滾滾，福晉也賞了好幾箱的昂貴的古董擺設給我充門面，整個院子看起來富麗堂皇、貴氣逼人。
　　換傢俱的事起因於青山巷的房子，那房子前幾日已修葺完畢，之前夏雨問我打傢俱的事，因時間較緊，木匠那兒也沒啥精品，我看了頗不滿意，沒辦法，精品看多了，這些凡品我真看不上。
　　我們府原本的等級是親王府，即使是庶子的院子也是裝修的富貴華麗，連五小妾屋裡的傢俱器皿都是難得一見的精品，於是我便決定省點事來個乾坤大挪移，將五小妾屋裡的傢俱器皿擺設全“偷偷”搬到青山巷的宅子裡，如此一來既省了打傢俱的錢，又省時間，兩全齊美。
　　五小妾聽了我的提議喜不自勝，主動的配合操作，在夜黑風高之際，一夜之間搬空了我大半個院子——連我的正屋也遭殃，正屋的傢俬也填到青山巷的正屋……
　　那天夏雨來馬場向我報告他們通力合作的始末，我聽了心驚肉跳，他們幹這一票應該動靜不小，真沒讓府裡人發覺嗎？
　　“二爺放心，咱們行動很隱密，府裡人都沒察覺，門房事先都被藥倒了，根本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咱就趁黑把東西堆到臨近的一間空屋，次日一早才派車送去青山巷那兒，府裡府外都沒驚動。”
　　我了了，他們是分兩階段搬，還真有做**的潛質，“你們把我院子的東西搬光，我成親的時候豈不是要鬧空城計？”
　　夏雨皮皮的回道：“無妨，咱府裡閒置的傢俱、擺設用品什麼的多的是，我們已跟管事媽媽說您成親要換一批傢俱，這些天已補的差不多了。”
　　“妙，真是妙極！”這麼簡單？我都沒想到這招呢，想到剛蓋好的山莊，我馬上跟夏雨支招：“夏雨，不如你讓人再多挑選一些，瞧，咱這座山莊是差不多蓋好沒錯，可裡頭還空蕩蕩的……”我打蛇隨棍上，立刻向夏雨“預訂”傢俱，這算是劫富（富察老爹）濟貧。
　　搬一次是搬，搬兩次也是搬，許是有“經驗”了，夏雨辦事挺快，他和大全合計一番，才幾天功夫，山莊的三處院落均已擺上府裡走私的傢俬擺設，王府乏人問津的次級貨，擺在我這兒將這三處院落裝飾的華麗麗的，連大全他們住處（與山莊一牆之隔的馬廄那邊有蓋幾排屋子當員工宿舍）都添上府裡的傢俱物件，而省下的銀兩全入了我的私庫——我日後花天酒地養小妾的老本～～
　　轉回正題，話說到了正房，我仔細看了下房內的傢俱擺設，傢俱包括床全換過，我也不確定這是夏雨他們去庫房領的，還是逯家新打的，我問大秘（大秘書）：“逯家打好的傢俱是哪些？”
　　大秘撇著嘴頗不平的說：“沒半件，這些都是我們找管事媽媽搬來的。”
　　我低笑，我那位未來的岳母還真是“苛刻”到極點哪～～進入澡間匆匆洗個澡，換上乾淨的衣服，感覺舒服多了，待回到正廳，五小妾、大小丫環、嬤嬤們都已候在那兒。
　　我吩咐道：“去請側福晉過來一趟。”
　　一個小丫頭領命而去，丫環泡好茶端了上來，我輕啜了一口，“說說吧，爺不在這陣子都發生些什麼事。”
　　大家依序出列報告，其實府裡也沒什麼大事，總結來說：老爹病了一個多月後總算養好了（他本來就是心病），這時皓禎的醜聞也漸漸平息下來，雖是恨兒子不成器，可是多年的疼寵又怎能輕易放下，福晉又在一旁告密說：“皓祥那孩子整日不著家，三不五時就去帳房討錢，莊子前腳才收上來的錢，他後腳就支了去，短短不過兩月，帳上就少了三萬兩，實在太不懂事，花錢無度……”（我這兩個月也才撈三萬多兩好不好，還是挺有度的）有了我這個反面教材當參照，老爹自然心疼品行端正的大兒子——若不是被那個不知廉恥的**婦勾引，他優秀的兒子又怎麼會名譽掃地、一蹶不振？
　　人家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大腿骨折的皓禎此時還躺在床上下不得地，老爹前去探視，看到原本英姿煥發的兒子如今形銷骨立，頓時心疼的不行，熱淚漣漣，加上福晉在一旁敲邊鼓，老爹馬上就原諒兒子的失德——千錯萬錯都是白吟霜那**婦的錯，他的兒子還是好的。
　　可是老爹的諒解並沒讓皓禎的病情改善，皓禎依舊消瘦，骨折也癒合不良，大夫說是鬱結於心氣血不順，老爹也沒轍，只能讓福晉多多開導他；福晉勸也勸了，可皓禎精氣神都垮了，整個人就似行屍走肉，福晉的話根本不起作用，皓禎依舊頹廢如故。
　　福晉沒轍便異想天開，皓禎既然那麼喜歡那個賣唱女，若是把那女人找來，皓禎會不會因此振作起來？
　　福晉想了半個月，始終無法下定決心，說實話，讓那種失德敗行的**婦再次接近兒子，她是一百個一千個不願意，可是為了兒子，她忍～～
　　於是十天前，白吟霜入府了……
　　“那邊有鬧出什麼事嗎？”我問。
　　“風平浪靜的，福晉讓白姑娘貼身侍候大爺，大爺對白姑娘的反應和其他丫環一樣，都是不理不睬的。”
　　我有點奇怪：“白吟霜是以什麼身份入府的？”
　　“福晉讓她簽了賣身契，因她已不是完壁，福晉直接將她指給大爺當通房丫環，這事福晉勒令底下的人不准讓碩貝勒爺知曉。”
　　“福晉對白吟霜態度如何？”
　　“福晉很不喜那個白吟霜，前幾日見到她總是板著臉，後來見大爺對她也沒特殊偏愛，就懶得掩飾對她的厭惡了。”
　　難道皓禎已從對白吟霜的迷戀中清醒？還是另有緣由？
　　正說著小丫環就來稟報說：“爺，側福晉來了。”果然不多時額娘就領著一票丫環嬤嬤進來，“兒子請額娘安！”我嘻皮笑臉地說。額娘含笑，我問：“額娘，我上次讓您找福晉要賣身契，身契拿到了嗎？”
　　額娘說：“拿到了，”一旁的常嬤嬤從袖裡掏出五份契書遞給我，“我就照你交代的說你即將成親，所以來為你屋裡的五個通房丫環求個恩典，還了她們的身契，福晉沒說什麼就點頭同意了。”
　　我看了下那幾份契書問：“官府那邊要辦什麼手續不？”
　　常嬤嬤答道：“回二爺的話，都辦好了。”
　　我把除了奴籍的契書遞給五小妾，“看看有沒有寫錯什麼。”五小妾一一看過表明無誤後，我說：“自己收著吧！妳們東西收拾得怎樣了？”
　　五小妾答道：“都收拾好了。”
　　“明兒就叫車搬過去吧！還有，我前幾日買了十幾個丫環，妳們到了地兒一人挑兩個，剩下的也安排一下。”
　　“是。”五小妾應道。
　　她們院子裝修也都是照著她們自己的意思來，主意比我這個正牌主子還來得大，我這兩個月雖是窩在馬場不太回來，五小妾也沒閒著，一有空就成群結隊戴著帷帽去青山巷視察，看得比我還緊，人家說三個女人一台戲，她們每回去都是意見一大堆，直把夏雨他們氣到牙疼～～
　　“妳們五個先回房吧！”我支開五小妾，接下來要談我的親事，她們不方便在場。
　　五小妾極有眼色的立即退場，丫環又換過一壺茶，我問：“額娘，逯家那邊沒問題吧？”
　　“一切都好，你放心，你的婚事雖然是福晉操辦的，可是額娘都有吩咐常嬤嬤領人在一旁相幫，不會有問題的。”
　　“那就好。”
　　我和額娘又就婚事商議了好半天，聘禮早已送去逯大人府上，我和常嬤嬤又討論一下迎娶細節和備禮的方方面面；雖然再三天就要成親，我卻沒什麼感覺，算上前世我這都二婚了，也實在興奮不起來，再者我也不相信愛情那一套，老爸曾說：“夫妻感情是靠經營出來的，愛情嘛，它莫名其妙的來，自然也能莫名其妙的走。”我深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