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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婚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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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養傷之故,我只能困在王府裡,丫環琴彈得再好,聽久了也會膩,通房丫環再美眼下我也吃不了,生活再難也不能少了趣味,為了不至於太過無聊兼打發時間,我決定給自己找些樂子。
我組織這院子裡的五個通房丫環、大小丫環嬤嬤和外院的福祿壽春四個小廝、和兩個長隨打探府裡府外的情報。
一開始這些人笨的要命,怎麼打聽消息不會不說,連跟蹤都不知要掩敝行跡,居然三番兩次的被福晉院子的丫環嬤嬤當做**捉住,還被人當眾押到我的院子來,怎麼?連跑都跑不過人?
實在太廢柴了……
“二爺,阿哈也是不得已才來打擾您養傷的,您屋裡的三等丫環茉兒意圖到福晉院子行竊,這事阿哈不敢隨便拿主意,您看看要怎麼處置她?”福晉屋裡滿身肥肉的宋嬤嬤不懷好意的笑道。
看著宋嬤嬤和她身後一群膀大腰粗的僕婦,再看細胳膊細腿被強押著瑟縮發抖的茉兒,我恨鐵不成鋼咬牙問:“妳這死丫頭去偷東西了?”
茉兒發著抖細聲道:“沒……沒啊,二爺,阿哈沒偷東西。”
“沒偷就好,下去。”茉兒聞言如釋重負的行禮退下,我沒好氣的對宋嬤嬤說:“嬤嬤誤會了,妳說那丫頭膽小的要命,就那德行能當**?”
宋嬤嬤皮笑肉不笑的回道:“二爺說的是,不過王府有王府的規矩,這樣的誤會前天和昨天都各有兩起……”
我顏面無光厭煩的連看都不想看她一眼,“這事我會處置的,下去吧!”
宋嬤嬤領著她那群走狗得意洋洋的走了,邊走還邊嘲笑,“呆頭呆腦的還想做**,蠢死人了。”我看他們張狂的背影,氣得直咬牙,丟臉丟大了,這不,都丟到福晉跟前去了。
怒氣稍微緩和後,我讓我院子裡的所有人包括那五個嬌滴滴的通房小妾集合,喝令他們在院子裡罰站,這群人若再不好好訓訓,日後我分府另過,一樣會給我扯後腿,有豬一樣的同伴,我還想有啥好下場?
這時側福晉過來給我“晨昏定醒”了,她好奇的看著排排站好的丫環嬤嬤和小廝問道:“皓祥,這是怎麼回事?”
“額娘,您不知道,這些人真笨死了,我讓他們悄悄的、暗地裡去打探王府裡的消息,結果這些人一個個像逛大街似的招搖過市,這不,被人當賊給逮了,現在呢,全王府的人都在笑話咱這屋裡的人各個比豬還笨,說什麼樣的主子養什麼樣的阿哈,真氣死我了!”
“那怎麼辦好?”側福晉憂心忡忡地問。
“哼,這些笨蛋就得好好訓練才不會拖我後腿,我已經想好怎麼做了。”看到那些罰站的人一臉惶恐我滿意了,會怕就好,功夫不到家,一失風被逮這不算什麼,最最可惡的是他們一個個口風不緊,人家這都還沒上刑呢,他們就先供出爺我來,真真該死!
“那就好。”聽到我的話,側福晉安心了。
側福晉安心了,我反倒不安心了,我這外族額娘本身就笨,而她底下這些丫環嬤嬤也都呆呆笨笨的,事實上自從她失寵後,福晉便沒太在她身邊安插人,不過服侍她的人都是福晉精挑細選出來的,一屋子的笨人,加上笨主子,毫無意外的,福晉安生了,我額娘失寵了。
想了想,我說:“額娘,您院子裡的丫環嬤嬤也很笨,我怕他們會拖累您,要不我順便幫您訓練訓練,這樣您也可以輕鬆點,可好?”
額娘一臉感動的望著我,含淚道:“好好,皓祥說什麼都好。”
額娘帶來的那些丫環嬤嬤頓時妳看我,我看妳的一副如喪考妣般,臉色慘白無比……
接下來的日子過的很有趣,我每天想方設法的折磨……呃,是訓練這些丫環嬤嬤小廝,我將諜報戰的心得用在這群人身上,第一課就是讓他們徹底知道何為“忠誠”,笨還有改造空間,但我絕不會將不忠、口風不牢之人留在身邊。
三天後我清洗了超過二分之一的人出去,新補進來的人我沒去管事那兒挑,反而去人牙子那挑,我不想讓福晉插人進來,給我製造麻煩,況且我不能容忍底下人的生殺大全被拿捏在福晉手裡。
人事問題解決好了,我開始了訓練計畫,親自示範如何掩蔽行蹤,如何套話和鍛鍊體能,在我日復一日的操練下,這些人有了脫胎換骨的趨勢,我將他們的訓練減量,安排他們上工探聽情報。
我忙著當我的情報頭子,額娘整日價盡忙著幫我相看媳婦,應酬多的跟什麼似的,我其實知道她不愛出門,她明顯外族的外貌和不太順暢的滿語和漢語讓她與外人交際起來很吃力,那些貴婦罵人都是不吐髒字的,好在她腦筋不怎麼好,暗諷的話聽了也半懂不懂的,倒也沒受太大的委屈。
在經過一個多月的魔鬼訓練後,到了元宵節時我的手下脫離菜鳥的行列變得稍微有用,再也沒人失風被逮,打探到的消息也不再那麼單調無用。
這天我的長隨大全報告一個消息,咱碩王府的皓禎貝勒爺在帽兒胡同養了個外室,我心裡喀噔一下,皓禎大少即將在三月迎娶公主,這要是別人哪個還不急著打發通房外室啊,他怎麼有膽子在此時養外室?
“這消息當真?”
“千真萬確。”大全也知輕重,表情嚴肅異常。
我沉吟片刻,叫來大丫環,“去開箱拿二十兩賞給大全。”大秘(大秘書)領命而去,不一會兒便取了一只荷包來。
“阿哈謝二爺賞。”大全接過荷包後恭立在一旁。
“你很細心,爺很滿意,接下來爺讓你成立一個專案小組,全力調查皓禎和他那外室的所有事,爺要知道這件事的來龍去脈,讓福祿壽春他們配合你行動,還有,你們挑上幾個嬤嬤丫環配合你們探聽情報。”
“嗻。”大全恭聲答道。
“這事非常重要,你們不但要全力以赴,還得小心行事,切記不可走漏風聲。”
“嗻,阿哈知道。”
“立刻去辦。”
大全領命出去辦事了,我想到皓禎養外室的事不禁失笑,果真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嗎?
想到妾,我不禁想到我那五位美貌的通房丫環,之前因養傷之故我一直顧不上他們幾個,她們也跟著大流一起訓練,氣質改變頗多,不再像之前那樣扭捏做作、假模假樣的,現在看起來順眼多了。
前世裡我也很花心,有感情沒感情的都交往過,現代社會的男歡女愛沒這麼多禁痼,合則聚、不合即散,除了老婆,我也不用對她們負責終身,金錢交易在社會上層出不窮,要想賴一個男人一輩子只能通過婚姻才能辦到。
可這時代不同,這五個人當了我的通房小妾,這輩子大概也跟不了別人了,我雖然是個紈絝大少,責任心素來不多,但總還有那麼一點,舊社會女人最大的依靠除了丈夫外就是子女,如果可以,我不想剝奪她們身為人母的權力,嗯,也不知道她們以前喝的那些避子湯對身體有無損傷?
“大秘,妳吩咐下去,去府外找個擅長看婦科的大夫,明日來為幾個通房丫環看診。”
“嗻。”大秘領命走了。
傍晚時分,額娘過來找我商議婚事,她這一個月來東挑西選的給我找媳婦,因我名聲不佳,連累她吃了很多冷臉,可她從來不曾在我面前埋怨半句話,看著她疲累中帶著欣慰的臉龐,我不禁想起前世的女強人老媽,她也是這般為了我的婚事多次彎腰……
“額娘累不累?”我輕聲問道。
“不累,額娘照著你的要求將整個京城的姑娘挑選了一遍,結果挑出這四個姑娘,你看看……”
額娘小心翼翼的拿出一份紙張,上面詳述了記載四位姑娘的家世背景、為人處世風評等等的資料,額娘是個回回,滿漢語能通,但識字不多,這份資料是她底下的新買來的常嬤嬤幫她整理的,其實額娘每日做了些什麼都有人來向我報告,她被人怎麼冷嘲熱諷我也知情,我原本不忍她日日為了我熱臉去貼別人的冷屁股,想讓她別管我的婚事了,不過看她甘之如飴渾身散發著母愛的光輝,我啞口無言了,在她心中能為她的兒子付出,她很幸福……
我剔除掉其中的兩人,指著剩下的兩人道:“這兩人都行,額娘說哪個好就挑哪個吧!”
額娘接過單子,蹙著眉想了又想仍下不了決心,我細細問她與那兩個姑娘相處的情形,一旁的常嬤嬤加以說明,感覺工部逯員外郎家的姑娘對額娘的態度比較友善,“就逯家這位姑娘吧!”
逯家姑娘,庶出,生母張姨娘早逝,十四歲嫡母過世後便代理家事,家裡家外均打理的井井有條,倒楣的逯姑娘因母喪守孝誤了婚期,滿期除服後父親已然續弦,她卻因嫁妝太少而乏人問津。
我前世的查家代代相傳均是媳婦當家,家裡家外全交給媳婦打理,男人則無後顧之憂的在外花天酒地,老爸對我的教導便是:我可以很廢,我可以不學無術,我可以很花心,也可以很無能,但必須有一雙利眼,要能看人,能伸能屈;在外頭只要我有能耐愛養幾個女人就養幾個,但家裡就只能有一個正妻,就是妻子死了,小妾什麼的也不能進門。
我那些酒肉朋友都說我家的家風很怪,娶的老婆都很能幹,男人都很窩囊的靠媳婦賺錢養家,典型的小白臉,偏偏婚姻還都稱得上美滿,說著還鄙視的睨我一眼:“你丫的就是靠那張臉吃飯。”
我不以為意,他們早嫉妒我的外表很久了,富貴人家多麗人,我家都旺了兩、三百年,子孫能醜嗎?至於說家風嘛,爺爺死的時候我還沒出生沒印象,據我老爸說,爺爺早年是個風流大少,祖母雖是聰慧能幹也擋不住丈夫在外頭花心,老爸一直以為爺爺對祖母沒啥感情,哪知祖母不幸在十年浩劫中走了,爺爺竟失魂落魄,素來健壯的他一下子蒼老起來,強撐著為老爸討了一個媳婦,手把手教了兒媳三個月後,他老人家彷彿心願已了,很快就走了。我想人與人之間的感情很奧妙,表面上看到的不見得是真的。
我老媽不負爺爺所望,既賢慧又能幹,剛結婚時雖過了一段苦日子,但很快就把家撐起來,之後又是做生意賺進大把大把的錢,日子好過了,加上社會開放了,老爸便開始在外頭有了紅粉知己。
對我爸的紅粉知己們,我老媽心裡怎麼想的,我不知道;我老爸心裡怎麼想的,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老爸雖老是對我嚷著要在外頭開枝散葉,可是直到我死前,他膝下也只生了我這麼一個。
既然這位逯姑娘很符合老爸教導我的擇妻標準,那麼就她了!
我拍板定案,額娘一如繼往的對我唯命是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