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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四十九回 胤禛,我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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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初回来之后,一切如常。念晖已经是一个八岁的小姑娘,四爷已经跟她提了念晖,所以当她来看子初的时候,子初没有一点惊讶。当念晖扑进子初的怀里的时候,子初还是感觉到自己的眼泪控制不住。这么小的孩子隔了这么久的时间却还能记着她,也许这就是血缘的力量吧?小小的她却窝在子初的怀里一本正经地对子初说:“子初,告诉你一个秘密哦,你不在的时候,阿玛每天都会和我一起看你的画像。”子初有些疑惑,问:“画像?什么画像?”念晖用非常奇怪的眼神望着子初,说:“原来阿玛说你失去记忆是真的,那个画像就是以前阿玛为你画的啊。”子初看着她小大人似的认真的表情,不禁被她逗乐了。原来是这样,因为这样她才始终保持着对自己的记忆。两个人有说有笑地聊了一会,突然念晖清脆地喊:“阿玛,阿玛。”
四爷缓步走进来,抱着念晖,眼睛却是一刻也没有离开子初,子初被他看得赧然,这个男人的眼神似乎要将她吃掉一样,瞪了他一眼,脸却不受控制地红了。四爷被她那似笑非笑、似嗔非嗔的眼神瞅着,浑身的骨头都酥软了。回来的这么多天他们虽然一直睡在一起,但是她的身体却一直抗拒着自己,自己也不敢强迫她。她这一个眼神,却让自己想立马把她拥在怀中,狠狠地亲吻。刚才看她跟念晖在一起说笑,那一幕仿佛隔了很久远的时光,又仿佛如在昨日,没有中间这长长的分离。
“阿玛,子初竟然真的忘记了她的画像,你让她看看嘛。”念晖软软的声音又响起,四爷的眼神有一瞬间的黯淡,但是马上又有新的亮光,两个人用同样期待的眼神看着子初,子初是没有办法抵抗这样的眼神的,所以只能缴械投降。用余光瞥见这大的似乎丢了一个“你厉害”的眼神,而小的则说“那是当然。”子初有一些无奈,心情却不受控制地变得好了起来。
那幅画被保存得非常精心,但是因为常常翻看的缘故边上已经起了一些毛毛。子初突然有些说不清自己的心情,究竟是期待还是害怕,看到画面上的自己待在一个很精致的池塘边上,稍向后仰的姿势,背后是大片的蓝天白云和青草地,自己的双脚伸进池塘的水里,轻轻拍打着水面,似乎带着说不出的惬意和慵懒,子初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也可以这样美,看得出,画画的人一定是对她有很特别的情感。子初恍惚中仿佛记起一些画面,极快地闪过,子初想要深究的时候只感觉脑袋像要炸了一般地疼。她不禁捂着脑袋,说:“胤禛,我疼。”
四爷先是被她这一声无意识的呢喃惊得愣住了,反应过来才赶紧抱着她,拥着她,轻拍她的后背哄着:“子初,乖,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嗯?疼就不要想了。”念晖似乎也被吓住了,四爷吩咐奴婢先把念晖带回去,自己抱了子初放在了榻上,为她轻轻按捏着额头,说:“有没有好一些?”子初在他的安抚下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感觉到了浓浓的睡意,不一会儿就沉浸在了梦乡里,手还有意识一般地抓住四爷的手。
四爷不敢惊动她,自从她回来,似乎都在极力地抗拒着自己,似今天这种情况让他的心有一丝的震颤。她就蜷缩在自己的怀里,像猫儿一样,他甚至害怕一惊动她她就会马上缩回自己的壳里面。子初,你究竟要过多久才能真正地打开你的心呢?像从前相守的每个日子一样。就这么怔怔地瞧着,期间高无庸来问晚膳,掌灯,四爷就用手势示意他慢一些。高无庸自是知晓轻重,看到四爷如此紧张却也不禁暗自叹了口气。
子初再醒来的时候首先感觉到的是身后的温暖,她就那样蜷缩在一个怀抱中,那个散发着淡淡的檀香的怀抱。子初有时很奇怪,明明是很清冷的一个人,却又有着最炙热的怀抱。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有动,就这样任由他从身后双臂交错抱着自己,似乎很是熟悉做过千万遍的动作。他的努力自己又何尝没有看见,可是不行,看到他,心里还是痛,脑海中那一闪而过的画面,那相互依偎的男女,男的清冷,女的倾城,可惜主角不是自己,她不是未经世事的小女孩,即使想不起来全部也知道那会是什么样的情景。想到这里,肚子很适时地响了起来,仿佛是替自己做了决定一般。身后的那人似乎一直都是清醒的,这让子初的脸瞬间红了起来,“饿了吧?起来吃点东西?”他温柔地问,子初点点头。
四爷吩咐把一直温着的饭菜摆上来,两个人分别净了手,子初看着那一桌子的食物就知道是按照自己的口味做的,可是心里闷闷的不想说什么话,两个人相对无语静默地吃饭。四爷的眼神黯了黯,还是不行吧?想到以前她的软语温存,她的细心叮咛,偶尔的撒娇带着小女儿的情态,可是现在她太过于冷静,对于以前她似乎有意地避过去,和她说起来也是一脸的平淡。这样想着,所有的食物失去了所有的味道,味同嚼蜡。
念晖这几天经常来找子初玩,“子初,今天我们出去玩玩吧?去花园玩,那里的花已经开了。”子初看她雀跃的神色,又看向窗外渐渐苏醒的春色,点头应了,两个人收拾妥当就直奔目的地。
闻着空气中传来的青草的气息混杂着土地的清新,子初情不自禁地深深吸了口气,仿佛是自由的味道。念晖玩得更是忘乎所以,子初看着她脸上的笑容,受着感染,直到一个极不和谐的声音传来:“格格和姑娘倒是好兴致。”看过去,一袭绿色的旗装,当真是人比花娇,子初心中暗叹,果真是避不开的烂桃花啊。想着自己倒是先施了礼,念晖依旧在不远的地方玩得不亦乐乎,子初静静地站在年氏的身边,不说话,她既然在这个时候来这里,那必定是想说什么了。也真是难为她,书房进不去,自己偶尔出来的时间她都不放过。可是她并不缺乏时间和耐心,等着看她究竟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