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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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
泰莎却并未露出一丝高兴的神色。相反，即使不像刚刚那般疲惫，她的神情也称不上轻松。
秀气的眉甚至都微微蹙起。
以骑士之礼跪地的lancer，则因为泰莎的迟疑，露出茫然而不知所措的神色。那样子颇像一只要被抛弃的忠犬。
“您……怎么了。是不是我说了不该说的话？”
好半晌，在主仆的沉默当中，还是lancer首先开口。他虽然表情还是很温和，但声音里却参杂了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苦涩。
果然，他是无法被信任的……
“并不是这样。”
这下，一直默不作声，蹙眉看着地面的泰莎，猛地抬起头来，快步跑向她的从者。动作太大，让她的两条大辫子被甩到空中，带出优美的弧度。
“您……”lancer几乎想不顾礼节地站起来，过去抱住他的御主——依照御主的运动神经，这么大步跑动的后果极有可能是甩到。
不过让他欣慰的是，泰莎这次跑得很稳。
在离lancer几步之遥的地方，她慢慢的停下，然后蹲下去。
漂亮的裙摆摊开在地上会被弄脏——这种事她也没在意。她的裙摆铺散开来，就像一朵漂亮的花。
两个人默不作声的互相看着对方——对于lancer而言，他觉得自己简直要被御主那双漂亮的异色双瞳吸了进去。近看之下的御主，有着非常漂亮的一双眼睛。
“并不是这样……”他听到御主轻声重复着否定的话，这让他突然感觉轻松不少——御主似乎并不是……
“我只是……突然觉得，擅自把lancer牵扯进来到底……对不对呢？”
泰莎的眼睛里是少见的迷茫。
枪兵从未在这个少女的眼中看到这样的迷茫神色。甚至——在第一次召唤出自己的那时，少女的眼睛里，说不上多高兴，但也并不是空无一物的。
异色的眼睛，仿佛正透过lancer英俊的脸，看向远处的虚无。
“我要做的事，无法给lancer带来任何好处。英灵是受圣杯召唤而来，为争夺圣杯而来的伟大英雄。不应该是……”
说到这，泰莎顿了顿。显然，她觉得那种事，简直卑鄙得难以启齿。
可是lancer完全不明白。
因此，他也露出困惑的、不输于泰莎的茫然神色：“……是？”
“……那个……”少女踯躅着。连放在膝头的双手都开始扭绞起来。显然不是很自在。
不过半晌，她还是艰难地说道：“我一开始确实……是打算通过参加圣杯战争，伺机破坏圣杯。”
这个，泰莎在不久以前就已经对lancer坦白。因此现在她这么说，lancer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他也同样，憎恨着圣杯。
“而且……恩……”又是难以启齿的模样。少女深吸一口气，把头偏向一边，不再看lancer。
lancer偏偏头，犹豫着伸出手想去摸摸御主的头，又觉得这样似乎太僭越，只好偷偷把手又收回来。
“而且一开始……我是打算利用召唤出的英灵去破坏圣杯……”
lancer依然一副不解模样。至少到现在为止，他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可以让泰莎这么纠结。英灵本来，就是响应御主召唤而出，为御主浴血奋战到死的人不是吗？
所以到底怎么了——
“但是，和lancer相处这么久，我觉得，如果我利用lancer的话……是不对的。我自己本来，就是不愿意作为别人的道具而选择反抗，这样的我如果利用lancer的话……不就是把lancer也当做道具了吗？那我还有什么立场，依靠什么信仰去战斗呢？人和人是平等的，是平等的……”
一口气把话全部说出来的泰莎，慢慢叹了口气。接着，她扭过头来，直视目瞪口呆的从者，突然绽开一个漂亮的笑脸：“果然，说出来就好多了。一直憋在心里只会让我受良心的谴责。”
“所以，并不是lancer说错了什么；也不是lancer不值得信任。而是……”
说到这，泰莎突然伸出手，抓住lancer。
lancer因为长期使用兵器而长出薄茧的大手，被一双柔软白皙的手握住。
泰莎闭起眼睛，抓着lancer的手，微微笑着，说道：“lancer，我把你当朋友了，所以……没办法……像其他魔术师那样指挥他们的英灵。我做不到……”
“我也，绝不要lancer变成实现我愿望的道具。绝不要。”
握着他的小手，柔软的，白皙的，微微地，握紧了一点。
泰莎闭着眼，因此看不到lancer的表情。
——或许也从未有人见过这样的lancer。
眼睛因为惊讶而睁大，英俊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而耳朵——耳尖——却不着痕迹的红了起来。
好半天，lancer才咳嗽着，把自己从从未遇到的窘困中解救出来——该死，为什么他好像脸也红了？
结结巴巴说道：“不、不是这样。如果泰莎把我视作朋友，那么，我愿意以——朋友的身份为泰莎而战。也为你的信念而战——作为一个骑士，为了你那人生而平等的信念，那光荣的信念而战！”
“……是、是吗？啊、啊对不起，莫名其妙居然牵着lancer的手了，抱、抱歉！！”猛地把手松开，泰莎的头又扭到了一边，语气虽然结巴着，但看得出，她的心情似乎突然变好了。
“总之，我们还是先回去吧。”lancer又咳了一声，勉强以一种掩饰出来的镇定，对还慌慌张张看着另一边的泰莎说道：“我牵着您起来。”
“……恩……麻、麻烦了……”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1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