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订三国》孟小能

14、难得人间相聚喜

　　第二日，我俩还未准备完毕，就有小喽喽来报说有一个人在山下叫战，赵云便全副披挂，持枪聚马，带领众人下山应战，我站在山上远望，不过三回，赵云便刺他一枪，待要取他性命时，就听后面一声大叫：“来者莫非是子龙？”
　　赵云循声望去，立刻跳下马，拜伏道旁，只见一人骑马至前，下马拉住赵云的手，二人交谈了一会。莫非此人就是刘备刘玄德？
　　再仔细打量一下，这人身材不高，两耳垂肩，双手过膝，面……他不就是在徐州附近拦截我的人吗？
　　原来他就是害我和哥哥分离的罪魁祸首，死死地盯着他，双手攥紧了拳头。
　　不一会又一人上前，不用猜了，单看他那张枣红色的脸和长长的髯须就知道一定是关羽了，三人又交谈了许久。随后赵云走上山来，一脸的高兴表露无遗，“终于找到皇叔了，我决定烧毁山寨，带领众人跟随他，不知你愿不愿意一起？”
　　“这……”如果跟着他，那么就有机会对付刘备了。冲他微微一笑，“也好。”
　　他眼里充满喜意，“以前听说你要前去投奔亲戚，可如今我也没法陪你去了，想是让你自己去我又不放心，就想……就想留你在身边，又怕你不肯，如今倒好。”他结结巴巴地说完一大段话。
　　“呵呵，我也不晓得亲戚家还在不在，只想着战火连连，能不能到都是一回事，跟着公子你，起码这性命是无忧了。”
　　“好，不过以后不要公子公子的叫了，听着生疏，叫我的字就好。”他向我抱怨。
　　也是，这么叫着也挺难听的，“呃，可不可以叫赵云啊，子龙有些怪怪的，我知道有些失礼，可是……”古人只有父母长辈才能称名，其他人都要称字，不然显得不恭敬。可是我就是觉得别扭嘛。
　　“好。”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真的？”见他如此爽快，反而弄得我有些不适应了，“那你也别姑娘姑娘地叫了，叫我馨儿就好了。”
　　“好。”

　　我俩收拾好行装，烧毁山寨，带领众人，同刘备、关羽，一同前往古城。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前往。
　　不足半日便到，还未进城就见一行人马前来相迎，众人互相拜诉。又见刘备的两位夫人出来诉说关羽保护她们的事情，刘备见一家团圆感叹不已，几番落泪，又高兴地抱起自己的女儿，和两位夫人交谈着。
　　原来刘备还有两个女儿啊，一个三岁，一个四岁，皆由糜夫人所生。我只记得他有个儿子刘阿斗，可是现在应该还没生出来。不过为何史书没有二人后来的下落呢？
　　众人于是杀牛宰马，先拜谢天地，然后犒劳诸军。酒席之上，刘备不禁大喜：“我初见子龙，便有留恋不舍之情。今幸得相遇，实乃人生大幸。”说完，一饮而尽。
　　一生四大喜事之一，他乡遇故知。刘备在经历官渡之战后还能活下来，并且找到了这么多兄弟，实在是幸运。
　　可惜，他给我带来的只有不幸……
　　赵云也是万分激动，举起酒碗，站起来，豪情壮志地说道，“赵云奔走四方，择主而事，没有能比得上皇叔的。今天终于能够有幸跟随，定尽全身的本领，肝脑涂地，死而无憾。”
　　刘备见兄弟重聚，将佐无缺，又新得了赵云，关羽也平安赶来，欢喜无限，连饮数日。统计了一下大约共有四五千人，欲弃了古城，去守汝南，恰好刘辟、龚都差人来请。于是起军往汝南驻扎，招军买马，徐图征进。
　　这几日他们一直在商如何讨攻打曹操，因曹操已经战胜袁绍，袁绍病死，他的三个儿子却起了内讧，各自欲收纳其他部将，三人打的是不可开交。
　　刘备先前投靠曹操攻打我们，先如今又背弃曹操，“背信弃义”这四个字，他发挥的可真是淋漓尽致啊。比起三姓家奴吕布，你也好不到哪去啊？
　　我悄悄凑到赵云耳旁问：“哪个是张飞，张益德啊？”找了好几天都没有看见他，按说他那么黑，应该很好找啊。
　　赵云用手给了指了一个站在远处的男子。此人面如满月，神态温柔，怎么会是张飞呢？
　　我指着那人，不可置信，“张飞不是很黑么？”
　　“恩？”赵云显然没有听懂，“益德一直如此，人长得很清秀，只是脾气有些暴躁而已。”
　　我猛拍脑袋一下，罗贯中你又骗我！
　　在军营一切安好，顺理成章地成了赵云的勤务兵，说是勤务兵，其实也非，只不过是做些简单的事罢了。而且他还专门派了个小兵保护我，军中一切重活也都不让我做，因着身份有别，还特意寻了个帐篷让我单住。
　　有几次张飞取笑着对赵云说道：“嘿嘿，我看你那个士兵，生得白白净净的，不像是会打仗的，还留着他做甚。让他和其他士兵住一起，回来俺给你找个好的。”赵云每次只是笑笑，不曾回答。
　　奶奶的张飞，姑奶奶哪日定会叫你刮目相看，你自己不也长了张清秀的脸么？
　　果然三日后刘备与关羽、张飞、赵云等引兵欲袭许都，我亦随同前往。
　　坐在马上四处看看，每个人都如同大敌，小心谨慎，只有我慢慢悠悠，怡然自得，但又恐脱离队伍，还是打起精神来挺背坐好，不过说到底来古代这么久了，也没有时间欣赏古代的山水，这次就当是旅游吧。
　　一路上大军行进也算顺畅，不料在行近穰山地面，正遇一路大军杀来，只见他们高举“曹”旗，刘备立即命令下马在穰山安寨。军分三队：关羽屯兵于东南角上，张飞屯兵于西南角上，刘备与赵云于正南立寨。曹操兵至，刘备鼓噪而出。曹操布成阵势，叫出来刘备说话。
　　曹操此人生得真不好，面露奸诈，一脸横肉，还有点胖，就是脸白点，不过也被后人称为“白脸的曹操”，这词以后还成为奸臣的代名词。要是当初袁术把我送给了他，我这下半辈子还过不过啊？
　　刘备出马于门旗下，曹操拿着鞭子指着他的脸骂道：“刘备，我待你为上宾，你为何背信弃义反叛我？”
　　刘备也不甘示弱：“你托名汉相，实为国贼。我乃是汉室宗亲，奉天子密诏来讨伐反贼！”于是坐于马上朗诵衣带诏：
　　“朕闻人伦之大，父子为先；尊卑之殊，君臣为重。近日操贼弄权，欺压君父，结连党伍，败坏朝纲，敕赏封罚，不由朕主。朕夙夜忧思，恐天下将危。卿乃国之大臣，朕之至戚，当念皇帝创业之艰难，纠合忠义两全之烈士，殄灭奸党，复安社稷，祖宗幸甚！破指洒血，书诏付卿，再四慎之，勿负朕意！建安四年春三月诏。”
　　看来这衣带诏事件是真的，再听着刘备读着参与人的名字，里面有董承，王子服，马腾等人，不过除了马腾之外，其他的人大概都已经被曹操杀害了。
　　曹操听后大怒，教许褚出来交战，赵云立即挺枪出马，俩人打了二十回合，不分胜负。
　　忽然喊声大震，东南角上关羽冲突而来，西南角上张飞引军冲突而来，三处一齐掩杀。曹军远来疲困，不能抵挡，大败而走。刘备得胜回营。
　　“赵云，你没事吧？”见他回到帐营后立即上前问候道，顺手帮他解开披风。
　　“没事。”他将手中的剑放到桌上，自信地说道：“他功夫虽了得，但也没什么可怕的，倘若再战十合，定能取他性命！”
　　“那是，你赵云可比他强的不是一点点。”我连说带比划。
　　所谓一吕二赵三典韦，四关五马六张飞，七许八黄九姜维。你当然比他强的不是一点点喽。嘻嘻，这些可不能告诉你。
　　“你最近几日可还好，赶路有没有累到？”他倒是很细心。见我摇摇头,又自责道：“我也没能顾及到你。”
　　“好啦。我又不是小孩子，自己会照顾自己的。”我拍拍自己的胸膛告诉他我很好，“倒是你要小心，刀剑不长眼，不要仗着自己武功高强就掉以轻心！”
　　“好。”他总是那么简练地回答我的话，虽不善言辞却也很可爱。
　　“那没事我先回去了。”
　　“好。”
　　得，又是一个字。

　　次日，刘备又使赵云搦战，曹兵数日不出。刘备再使张飞搦战，曹兵亦不出。刘备愈发疑惑，对大家说：“这其中必定有诈，小心提防。”
　　忽然士兵来报说龚都运粮前来，在半路被曹军围住。
　　刘备急忙派张飞去前去营救。
　　忽然又有士兵来报说夏侯惇引军抄背后径取汝南。
　　刘备大惊：“若如此，我前后受敌，无可归矣！”又派遣关羽前去汝南，两军一齐出发。
　　不一日，飞马来报，夏侯惇已打破汝南，刘辟带着刘备家小弃城而走，关羽现今被围。刘备大惊。又报张飞去救龚都，也被围住了。刘备急欲回兵，又恐曹兵后袭。
　　忽报寨外许褚搦战，刘备不敢出战。一直等到天亮，军士们都吃饱了，步军先行出发，马军后随，寨中虚传更点。
　　我等离寨约行数里，转过土山，火把齐明，山头上大呼：“休教走了刘备！丞相在此专等候！”
　　刘备慌忙掉头就跑。
　　赵云赶近前说道：“主公勿忧，但跟我来。”于是挺枪跃马，杀开条路，刘备掣双股剑后随，我亦紧随其后。正战间，许褚追至，与赵云力战，背后于禁、李典又至。
　　刘备见势危，落荒而走。只听背后赵云一声大喊：“保护主公！”我见他被围在数人中不得抽身，想前去帮他，又杀不进去，只得赶紧拍马追随刘备。听得背后喊声渐远，刘备望深山僻路，单马逃生。追了一会儿我赶上他，他突然发现我，警惕性地抽出剑，厉声问道：“你是何人？”
　　“我奉赵将军命令前来保护主公！”严肃认真态度诚恳虔诚无比地回答他。
　　他听后才放松警惕。走了一会儿，他下马休息坐在树下小酣。
　　我则站在他身旁守护。
　　见他正闭目养神，拔出身上的剑，想取他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