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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三十四页 ...

  •   赵意坚回了办公室就一直无心工作,呆到下午三点多,驱车回公寓。这些天的隐忍都在中午爆发出来,当时大火灼心,再便是满腔的后怕。她性子这么倔,这一闹,就怕一根筋钻进死胡同里,倔牛一样拉不回来。

      陈欣过来送文件,他犹豫又犹豫,结结巴巴还是问出口。

      “那……那个,我是说叶嘉,她有没有说什么?”

      陈欣还年长他几岁,对他素来没什么怕的,说话也是直来直去。

      “她那性子,你觉得会跟我说什么?”看他眉头深锁满脸焦躁,又好心提示,“她今天来的时候,手上提着饭盒,不过进了餐厅她随手扔了。”

      赵意坚不可置信地瞪着眼睛看陈欣。陈欣一耸肩,一瘪嘴,背过身勾着唇角出去了。

      ***

      回了公寓,果然,她不在,两只小东西也不在,静悄悄渗凉他整个人。现在想来才后悔,只知道丁柔和许穆森的联系方式,这些人自然都是靠着叶嘉站。而现在她要是永远不想见到他,他又有什么办法?她做得到,他知道。她一心狠,他是真的没有办法。

      如果,她像开始的时候那样抗拒他,他或许能坚持更久。可是这样若即若离,酸甜苦辣都混在一起,让他每尝一次便想要的更多,欲罢不能。

      她怎么能这样,把他的五脏六腑都搅得化成了一池春水,她却随时可以潇洒转身。

      屋子里从亮到暗,时钟滴答,他从沙发上起身,开灯,进厨房。

      早上的时候她是不是就这样在这里忙碌,为他做饭。她肯定又不记得开热水,总是嫌麻烦,十根手指小萝卜一样的泡在十二月的冷水里。

      冰箱里多了些食材,应该是她早上出门买的。

      今天的食盒里,她给他做了什么?他还从来没有尝过她她的手艺,好想吃……

      脑子混乱成一团,心钝钝的痛,不知道是心控制里脑还是脑控制了心,像个瘾君子,越命令自己不要想,渴望就越发来得强烈凶猛。

      门铃响的时候,他在椅子上坐了整整半分钟才起身。心底失落,他知道不是她,她知道密码。

      叶嘉站在门外,静静地等候。两只狗蹲坐在一边,抬头看看她,眼神好似在焦虑家里没人。她摸摸它们的头,刚要开口,门从里边打开。赵意坚站着,脸上表情不明,头发还是沐浴之后的潮湿。良久,他侧身让开。叶嘉放了两条狗链,小东西跐溜进去,站在玄关无言地看着她。

      心一下柔软起来,她抬手,笑着挥了挥。抬头对上他的视线,平静道:

      “我把它们送回来,你的私人财产,它们肯定也不愿意跟我住。”

      压抑的气氛里传来两声呜咽,叶嘉垂眸冲狮子和野豹皱皱鼻子,转身。

      她走路的姿态都是接受过训练的,脊背停止,行迹稳稳的一条直线。难得的一双平底鞋,没有了叩击地面的清脆节奏,可依然一脚一脚踏在谁的心上。

      手臂传来一阵剧痛,等叶嘉回过神,只听见耳边一声巨响,防盗门重重在身后合拢,身子被牢牢抵在门板上动弹不得。

      赵意坚的眼睛泛着不正常的红,叶嘉侧头,动动腿脚,想让他放松一些。他兀自这么狠狠地盯着她,粗重的喘息都落在她的脸上。

      “做什么这么大动作,有话好好说就是了,你先放开我。”

      赵意坚不动,半晌,幽幽道:

      “爱我吗?”

      叶嘉丝毫不退让地回视着他,“现在?”

      他的嘴唇翕动,蹙着眉犹豫挣扎,“不,不是,随便任何一个时刻,你有没有,有没有爱过?有一秒钟冒出过这样的念头也算!”

      叶嘉的视线从他的脸上略过,低垂至地面又回到他的脸上,没有一点闪躲。

      “没有。”

      多么冷静的回答!

      赵意坚颓然地垂下了手臂,立在玄关愣愣的出神。

      叶嘉转身,开门,跨出一步,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

      到底还是没走成,又被再一次拖回来。这一次的状况比之前更糟糕,下颚被狠狠捏着,后脑勺抵在冰凉的墙壁上又冷又疼,只觉得脑部的血液都开始逆流了。

      “那么我做的一切对你来说又是什么?是什么?”愤怒的低吼,接着是焦躁的解释,“我跟那女人什么事都没有!你以为谁愿意敷衍愿意虚情假意,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做的这些都是为了谁?知道吗?”

      耳边是他的怒吼,叶嘉的心绪也翻滚了起来,原先的淡然已从脸上褪去。

      “为了我?你们都是为了我!怎么现在才发现你跟黄拓晨一样让人恶心,能用不利用女人的招数吗?你们谁问过我愿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为了我!”

      “不准拿我跟他比!”赵意坚的胸脯剧烈起伏,这一声吼,嗓子都是撕裂般的疼。“如果你用心在体会,你就不会舍得拿我跟别人比!”

      后一句说得心痛又无力,视线终于从叶嘉的脸上移开,落寞地投射到虚空中的一点。

      终是被他的没有焦距的眼瞳一刀刺中了那根死寂已久的神经,眼泪簌簌地落下。

      “赵意坚,我是没有心!你一开始不知道?是谁?是谁非要挤进那个地方?又是谁?自以为是的自导自演别人的爱情!”

      这还是第一次,叶嘉这样毫不遮掩地在他面前流泪。可是怜惜纠缠在心,却仍是被她利刃样的一句话切碎。

      “我自导自演,是!你呢?你难道不是一开始就认准了我不是真心爱你!你尊重过我的爱情吗?”

      “是!我们都一样,可怜虫!”

      轻而慢的吐字,她的眼里尽是残忍,有什么正一刀一刀地被剐离身体。

      这次是赵意坚先转身,灼烫的泪是他心上的血,怎么能让一个不值得的女人看到。

      “去浴室擦把脸,你走吧。”

      ***

      “看,你又被放弃了!”心底一个声音犹如鬼魅,嗤笑着她的可悲。

      叶嘉整个人都冰凉,松懈了支撑的力气蜷缩起来,滑坐在地。泪水爬满了整张脸,再不是无声的泪流,抽泣渐渐变成了嘶嚎。

      赵意坚站在阳台不停地抽着烟,听到外间的动静,刚平稳的心绪被猛地挠了一爪。他快步出去,震惊地看着跌坐在地大声哭泣的人儿,讷讷无言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靠近,他小心地探手去扶,被狠狠一掌打开,他继续,叶嘉却像发狠地兽,扑在他身上一阵捶打,鼻涕眼泪混了满脸,直到浑身无力才被他揽进怀里。

      “你哭什么?不是都放你走了吗?”

      没有回答,唯抽泣不止。

      “告诉我啊,你哭什么?”

      衣服被紧紧地揪着,她的脸在他胸前蹭,不吱声,十足小猫赖皮的模样。锁骨边尖锐地疼,他恼怒地推开她,对上她一双愤恨的眼。

      “哈,又是我自作多情了?”

      她恨声,“你不要我,也别想别的女人要你!同归于尽我也要毁掉你!”

      从来没觉得叶嘉是这样不可理喻,失望才袭心头,却猛然间有一丝念头从脑中一闪而过。终于逼迫了自己冷静,才理出头绪,猛地抱起泪眼朦胧地人丢去床上,覆身压上。

      “你爱我,是不是?”

      他先是试探,牢牢盯紧她的眼。

      “你做梦!”

      他倒是忘了,这女人撒谎的本事简直是一流中的一流。

      “那你这些日子做的都是什么?洗衣做法打扫家务甚至给我送便当,可也是,你爱我怎么连碰都不愿意让我碰!”

      叶嘉的眼睛倏地大睁,又开始奋力地挠。赵意坚占了地利和体力,一手按着她两只细瘦的手腕,一手解她身上的衣服。

      叶嘉眼看挣扎不过,放声大嚎。

      “你滚你滚你滚!别碰我!呜呜呜……”

      赵意坚停下动作,幽幽地看她良久,依旧逼供,“说,为什么不让我碰?”

      又是一脸的眼泪鼻涕,叶嘉喘着气呜咽,“呜呜,我身上那么凉,呜呜……”

      一盆凉水浇下,赵意坚瞬间清醒过来,一颗心开始在棉花糖一样的彩色云朵里飘飘荡荡。这这这,这是什么意思?

      身子就像被抽空里力气一样软倒在叶嘉身上,她犹自啜泣着嚷嚷:“你重死了,快走开!”

      赵意坚不动,脸埋在她颈窝边被子里,闷了半晌,侧头,对上两只小哈欠扁的嘴脸。

      第一次觉得自己情伤低下到如此地步!这些天,叶嘉简直像个贤妻良母,除了晚上跟他分被窝。她每每回来得晚,会去运动房的浴室洗澡,去书房整理工作,再回房睡觉,轻手轻脚地躺下。他其实每天都要等她回来才睡得着,却还是一直装睡,就看她要如此做到什么时候。却原来……

      抱起她走进浴室,趁她睁着麋鹿样的大眼愣神之际,三两下扒光了她的衣服,丢进浴缸里。

      “凉怕什么,有很多方法可以让你一身火热!”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第三十四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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