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佳期十年融》纳兰小贼

32、第 32 章

　　也许是非典这样的大事件，让每个人都重新认识了死亡，邻蓉回到学校的时候，大家讨论的尽是非典里发生的各种各样的事情。
　　非典过后隔离结束，窗外已是八月盛夏，树叶都变成了深绿色，不间断的听见蝉的鸣叫声。
　　邻蓉回到家时，准备去旅游，可是却被母亲和奶奶一同反对，虽然说现在北京已经没有什么了，可谁知道外面什么情况，还是安全为上的好。于是无奈邻蓉只得在家里看了一个暑假的哆啦A梦然后在卧室里宅了一天又有一天，一直到十月一母亲才肯松口。
　　背起背包，开始旅游，没有任何人陪同，从北京出发，到南京、杭州、洛阳最后回到北京，坐火车出发，这是邻蓉第一次出远门，也就是第一次坐火车，看着火车上人挨着人，比肩接踵，很是庆幸买的是卧铺票，在火车上邻蓉深深的忏悔，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看着干净的街道与新绿，即使是十一也丝毫没有感觉到秋天的气息，这一天，邻蓉在南京，在夫子庙附近找到了一个小旅馆住了下来，准备晚上的时候去逛一下夫子庙。旁边那个很出名的状元楼很漂亮，当然价钱也很漂亮。
　　晚上，把大件的行李放在了旅馆里，把身上的钱分了三部分，分别放在了贴身、钱包、背包。看到了夫子庙的小吃街，还真是小吃街啊，很无语啊，不过总算是食物，对美食没有抵抗力的邻蓉率先要了一碗鸭血粉丝汤，恩，比在中山陵的好吃多了，又要了一碗臭豆腐，真好吃，好饱。
　　吃的饱饱的，走到了夫子庙里面，很漂亮，河的两岸灯火辉煌，在没有其余的灯光，只留有灯火，还有微风吹过，很舒服，可是却暗得很，一点都看不清眼前的人长得什么样子“耗子，身为一个男人，居然怕蟑螂，哈哈哈。”
　　“陈骑士，你不说我是会怎样啊。”
　　“别闹了，小心被人认出来。”
　　“文人，怎么样，你有没有兴趣买两块雨花石送给你女朋友，这次出来没和你一起，哎呦，天天晚上和我睡一间，我好怕怕。”
　　擦肩而过，拿出手中的相机拍下这一刻的秦淮美景，下一次来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真的是很难得。走着走着，好吧，迷路了，怎么走回去啊，还有那个小酒店啊。。。
　　周围一片漆黑，只有三两游人，一点都没有专业人士，要问路都不知道问谁，却忽然，被人从身后抱住。
　　距离上一次见面已经整整九个月了，这九个月中甚至都没有打电话，却不曾想过，竟会在这里不期而遇，是缘分么，在异地竟然也会不期而遇，那是不是一切早就已经注定，尽管你如何挣扎，等到筋疲力尽的时候，原来终究是逃不过。
　　眼泪就这样砸在了抱着自己的手臂上，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流泪，还是自从遇上他以后，自己这十几年没有掉的眼泪，又全部都回来了，有委屈么，好像没有，那是为什么呢，心里很是平静的啊。
　　“yetta，我在刚刚见到你的那一面开始，我就知道这一辈子只能是你了，我以为经过这九个月会让我哪怕有一点点能够忘记你也好，可是……
　　没有，一点都没有，在刚刚看到你的那一瞬间，我就知道，在你面前我只能是输。
　　你，还是那样自私么，没关系的，如果是万丈深渊，我陪你一起跳，我给你垫底好不好，不会让你摔痛的。”

　　你让我再想一想，再给我些时间。
　　这是邻蓉当时的说的最后一句也是唯一一句话。

　　时间 2011年9月30日
　　距离两人认识十周年只剩下不到一天。
　　因为前一天晚上值夜班，所以白天不用去上班，嘉奇去了内地宣传，还没有回来，原本想要一起庆祝相识十周年，可是由于工作原因，唉，这样的日子，独自一人。
　　陈嘉奇，真讨厌。
　　在美好的食物，似乎都没有味道了，晚上的时候，也没有了做饭的心情，洗了些水果抱着托盘就窝在了沙发上看电视，看喜剧。现在的邻蓉很需要这种不费脑子的简单的快乐。
　　因为会流眼泪。
　　看了两部喜剧片，吃了一些有的没的的零食，洗漱睡觉。可是躲在被子里的时候还是有眼泪掉了出来，这时来到这里以后，两人之间第一个很重要的日子。陈奇奇，却没有在身边。
　　沈邻蓉，你真是大笨蛋啊。
　　晚上邻蓉睡得不是很好，虽然身边的位置时常没有人，可是这一次不知怎么的，还是一整夜在床上翻来覆去。即便是这样，生物钟还是准时让邻蓉睁开了眼睛，却出乎意料的看到了一双清澈透明的眼睛。
　　很大的眼袋，重重的黑眼圈，乱糟糟的头发，好像变瘦了，圆圆的脸已经没有了，这样子看似乎脸有些长了。
　　从被子里将自己的手拿出来，伸出双臂，那边的人儿，就这样半蹲着身子将她揽住。莫名的，有些心疼，就像一只小虫子在一点一点的吃着一个名字叫做心脏的东西，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呢。
　　“来，起床，收拾东西，带上两三天的东西就可以了。”嘉奇拍了拍邻蓉的背。
　　“我今天还要上班的。”邻蓉有些错愕，虽然某人在今天赶回来很是高兴，但是不上班和他走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在做梦，还没睡醒？
　　“我已经帮你请好假了。”有一点点的气恼，真的只是一点点，但更多的是甜蜜，很舒服即便吃了再多的糖也不会有的感觉。

　　邻蓉开着车，看着副驾驶位置上呼呼大睡的人，就那么放心么？即便有导航，好歹也是没来过的地方啊。有些无语，可是还是想开的慢一点，再慢一点，让他好好的睡一觉。陈嘉奇就是这样，如果第二天有很重要的事情，那么晚上基本上就不会睡觉了，这个情况在和邻蓉在一起后有所好转，可是一遇到发片期或者是年末的时候三天不睡觉也是有的。
　　努力不一定会成功，可是所有的成功都必须去努力，所以被娱乐圈冠上各种各样的名号，出道十几年，名气越来越大，突破一个个不可能实现的成就，谁又知道这些人一天睡几个小时，更何况陈嘉奇自己还涉足实业，还坚持自己亲自打理，嘉奇，你不累么？每次问他，他也只说，总要对得起那么多人的喜欢，我能实现梦想是因为他们，我又怎能不感恩。问过几次后，邻蓉也在也没有问，只能在一旁支持他。
　　到了目的地，邻蓉意外的看见了顾非持一行人，看着现在还熟睡的陈嘉奇，真的是想一脚把他踹醒，原本以为会是两人单独的游玩，原来是工作然后顺带上自己的嘛。
　　真的是很不爽，不过，以邻蓉的教养还让自己微笑和众人打招呼，却很意外竟然没有见到竹子，被大家公认的好男人林家豪没有带着老婆，问了才知道原来文瑄在念书，文志又太小，竹子留在家里带孩子，所以这一大群人里就只有邻蓉和助理周燕加上一一三个女孩子。
　　到了地方，是度假村的经理亲自来接待，邻蓉站的距离嘉奇远远的，跑到了一旁和周燕聊天，说着他们前些日子在内地发生的一些趣事，远远地看上去就像是娱乐公司的工作人员，没有人知道她和骑士的关系。
　　因为不需要，因为她嫁的是陈嘉奇。

　　邻蓉独自一人在房间里收拾衣物，其他的人已经离开了，听着耗子介绍好像是说要进行宣传片的拍摄还要拍一些宣传海报，大概要逗留三天，实在是有些无聊，给嘉奇发了信息，邻蓉换了一身衣服就自己一个人跑到海边溜达，海风吹过来，很舒服，不像冬天的风那样凛冽凶猛让人想要逃，也不像夏天的风燥热让人想要远离。
　　这里的风让人上瘾。
　　这是一个占据海边的度假村，海天一线，很美。远处传来嘈嘈杂杂的声音，大约是M&Y他们在拍摄宣传片，引的一众当地人和工作人员围观。
　　可是就在这吵闹的声音中，却似乎听到了有人在喊救命，也许是医生的使命感，抑或是天生本能，邻蓉向救命的声源处走去。
　　距离邻蓉的不远处，有一家人在海里玩耍，初步判断，女子可能是脚抽筋了，喝了好几口水，本想游回岸上，可是却游不动了，不过幸好家人也在她的不远处，把她救到了岸上。
　　邻蓉跑过去对大家说“我是医生。”马上就接过了病人，检查了口腔和鼻道看看有没有什么异物堵塞，才将患者的脖子仰起，进行人工呼吸，和对腹部的按压，先把喝进去的水吐出来，反复进行了几次才终于吐出海水来，可是只说了一个“痛”字却又晕了过去。
　　察觉到有些不对，邻蓉将患者放平，开始检查腿部，果然，已经开始有些红肿了，从迹象来看应该是海洋生物咬伤，可是无法确定具体是什么生物，现在的办法只能是，“现在这里谁有肥皂水？”
　　有人有喝剩下的矿泉水，有人带了宾馆的小块肥皂，还有人把小朋友堆沙子的盆子拿了出来，就用这些简易的材料，邻蓉做了肥皂水，只能算作临时处理，将来还是要就医的，在用肥皂水洗的过程中，度假村的医疗队伍到了。
　　邻蓉看着过来的人抬着担架，还有一个小女孩带着框架眼镜，向她简单介绍了一下情况就离开了，丝毫没有注意到邻蓉的一举一动早就印在了有心人的眼中。

　　“所以这就是你让她继续工作而不是做全职主妇的原因？”
　　耗子的问题没有得到身边人的回答，可是那人的眼神却已经给出了答案。
　　温柔、甜腻、梦想、激情、还有爱情。

　　晚上，做完一天工作的嘉奇难得的陪着邻蓉散步，这是两人相识的第十个年头，谁都没有提起礼物的事情，安静的，没有人说话，却有一种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气氛，只有听到脚步声，静谧，温馨，这样安静的两人独处的时光久违了。
　　坐到喷水池旁，晚上的风有些凉，邻蓉扎进嘉奇的怀里取暖“后悔么？”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没头没脑的，邻蓉却听懂了。
　　“笨蛋。”回答嘉奇的却是这样语言。
　　陈嘉奇想了想，是啊，还真是笨呢，现在的她坐在自己的身边，陪着自己看一轮浅浅的月牙，漫天的星星，咕咕水声，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浅吻额头，看着脖子上还带着自己送的项链，真是个笨蛋呢，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发现这个小秘密。
　　已经十年，可是爱情并没有随着时间消散，反而像酒一样时间越久越是香醇，让人欲罢不能。爱情没有胜负，所以不会败给时间，只是两人没有遇到那个对的人的借口，遇到了对的人这一刻就是永远。
　　也许我跨过千里而来，穿过风越过水只为与你此时共赏一轮浅月。

　　嘉奇被耗子叫去了，邻蓉打算在面转一转在回房，却一点都不惊讶在这里看见了云霓。“沈姐，原来传言是真的，你为了他受了这么多委屈，他知道么？”
　　邻蓉微笑，果然还是个孩子啊“传言？什么传言？医院里有我的传言么”站起身来，走到云霓身边。
　　“没什么，不过是你认识哪个大明星。”对于有些话题云霓显然是不愿意多谈，诚然现在云霓在担心另外一件事情。
　　“你不知道在医院上班的医生是不准在外兼职的么？如果被人知道的话，你要怎么办？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现在还是个实习医生？”对于云霓这个实习医生沈邻蓉真的是很喜欢，就是为人有些冷漠，现在看来似乎也不能完全怪她。
　　“如果我求你，你就不会去告状么？不会，对吧，其实你心里已经打定主意，那么我又何必再多费唇舌呢？”这个孩子身子里还是有一股傲气的。
　　看着云霓远去的背影，邻蓉回房，却有些出乎意料的被人从身后抱住，感觉到熟悉的体温，温柔的气息，“那我的那份礼物呢？”
　　“我已经送给你了。”嘉奇回答，自己收到的这份相识十周年的礼物不得不说，真的是很用心。邻蓉想不出，自己最近没有收到什么礼物啊“那部车子？应该不是吧，那么早，你究竟……”未问出口的话语，却不得不咽回了肚子里，因为接下来的时间里，邻蓉在也说不出一个字。

　　那份礼物，是一张张照片组成的，虽然每张照片都只有沈邻蓉一人，那些照片的背景是陈嘉奇从小的时候上幼稚园到上高中签约公司第一场小型演出到第一场大型演出，即使已经拆迁了，还是留下了邻蓉的足迹，而每一张照片的背面都有邻蓉亲笔写下的话语。
　　幼稚园：嘉奇，记得你说过你小的时候都是父母买好铅笔橡皮让你带到学校去，在这里你接触到了第一本漫画，然后开始画画，这个时候的我还在妈妈的肚子里，还没有出生，还在和哥哥抢营养物质，完全不知道在出生以后我会被母亲送走。你看我们此时相隔大约1300公里，在彼此不熟悉的环境里各自成长，却如此庆幸，能在多年后相遇。
　　小学：你看，在这里还可以看到你获奖的画，那个时候你是真的发自内心喜欢画画的吧，所以即使那么辛苦你还是每天按时画画，所以出现在我的课本里的那些画，才会那样惹我倾心，可是那个时候的我却只是傻傻的躲在柜子后面，偷偷地笑着被母亲教训的弟弟，这样，比我大了五岁，永远走在我的前面，所以最后的结果是你来到北京，遇到了我，然后我们相爱。
　　……
　　新世界商厦：这个地方是你第一次以正式M&X组合的主场身份唱歌的地方，如今已经被改建为新世界商厦了，在很久以前，这里还是一家服装店，新开业，你们过来演出，那个时候你不过也才高中而已，可是我却还在中学里只懂得埋头苦学，以为取得好的成绩能博得母亲的高兴，能换取和弟弟一样的待遇，还有，也是在那个时候我无意中偷听到了原来我并不是母亲的亲生女儿。
　　……
　　A省市中心体育馆：你看这么多年过去了，体育馆居然还健在，没有被拆迁掉，据说新的体育馆也正在建设中，我想你一定还记得当年第一次在这里开演唱会时激动的心情吧，那个时候的我居然还是在读初中，这样看来你们算不算是一夜成名啊，不能在那个时候见到那个时候的你真的是很遗憾，可是如果真的是我们在1998年相遇，说不定当时幼稚的陈嘉奇不会博得自命不凡的沈邻蓉的爱。

　　七天的行程结束，邻蓉回到了可爱首都的怀抱，很惊喜的在出站口遇到了哥哥，明明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什么时候回来的，不过，沈家人自然是神通广大的，想要查一个人很简单。
　　“哥，你来接我的！”眼睛亮亮的，因着高兴声音也甜了几分，整个人因为生动的表情更加漂亮了。 “我给你带来了很多好东西，看看，我不得不在旅行的途中又买了一个箱子。”
　　“恩，来接你。”声音有些低沉，三年的军事管理，使得远格的声音都变了，微微皱着眉，左手轻轻敲着裤缝，在考虑着如何开口。可是邻蓉到底聪明，即使兴高采烈，也看得出哥哥的不对劲。“哥，你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远格停下脚步，直视眼前这个一母同胞的妹妹，似乎有点看不清她了，或许从一开始就没有人走进她的心里，那十八年的赵家生活还是对她或多或少有了影响么。“蓉儿，你为什么不肯用沈家给你的钱，为什么妈妈爸爸给你的钱一分都没有动，我是你的哥哥！他们是你的父母！”
　　“哥。”笑容僵在脸上，控制不住的身子往后退了一步，被火车站的灯光照的脸色有些苍白。“我不是，我没有，我只是……”

　　和哥哥一起回到家，邻蓉坐在远格的右侧，看着他握着方向盘的手，如玉的手指似乎因为用力而显得更加的白，“哥。”
　　“不要和我说话，我现在不能和你说话，会出事。”眼睛直视着前方的路连头都没有侧一下，邻蓉看着刚毅的面容，忽然就觉得有些冷，把手放在了腋下，双臂交叠于胸前。
　　回到家是新来的佣人玲玲开的门，没有人坐在客厅里。整个客厅都是黑的，邻蓉没来由的有些害怕，不感再往前走了，“蓉姐姐，沈爷爷让你去他的书房找他。”身后传来的声音，让邻蓉的心咯噔了一下，深呼吸了一下，还是向书房走去。
　　来到书房的门外，吁了一口气，才敲了敲门。
　　书房内，爷爷站在书桌前练习毛笔字，这是爷爷的爱好之一，老爷子这一辈子最爱的一个是好茶，另外一个就是墨宝，这个从父辈们的名字上就略见一二。父亲坐在爷爷的下手，手里端着一杯茶，坐姿端正，到底是军人出身。
　　“爷爷，您找我。”邻蓉站在书桌前，可以清楚的看到爷爷写的一个“家”字。
　　等到爷爷收了最后一笔，然后将笔放回笔架上，才抬起头“蓉丫头，出去玩了这么长时间，都去了什么好玩的地方？”
　　“去了很多地方，不过印象最深的是南京的大屠杀纪念馆。”邻蓉站在书桌前，就像小学生回答老师问题一样，紧张，端正，谨慎。
　　“说说为什么？”，老人将双手背后，似乎只是在专心欣赏刚刚的作品。
　　“其实，若说是抗战时期的历史遗迹，比南京大屠杀出名的还有很多，那里的历史资料，书画史册甚至远不如国家历史博物馆多，但是，南京的纪念馆有一种力量可以将你带回到那个时候，带回七十多年前，它有它专属于南京的特色性的东西，让我们铭记它专有的历史色彩。”
　　“恩，好，不愧是我沈玉国的孙女，一定要记住历史，可以原谅，但是不可以忘记。”沈爷爷一脸的自豪和满足。
　　“蓉丫头啊，知不知道这个家字是什么意思。”
　　邻蓉向来语文不好，更何况爷爷走过的桥显然比她走过的路还多，在这里还是应该要谦虚一点的：“还请爷爷赐教。”
　　“恩，蓉丫头语文好像不好，不过，老祖宗的文化还是要好好学习，咱们中国的文化最是博大精深，来，过来看看这个字。”邻蓉看到爷爷向他招了招手，就乖乖地走了过去，老人家手上的皮肤略有下松弛“你看这个字啊，在咱么甲骨文中，上面是宝盖儿,表示与家室有关,下面是‘豕’,就是猪的意思。古时的人们啊，生活水平比较低,那个时候的人们多在屋子里养猪,所以后来房子里有猪就成了人家的标志。古代也有说，有夫有妇然后为家，不过到现代人就说家是有孩子和爱人等你的地方，怎么样，爷爷没说错吧，你们说的代沟啊，我和蓉丫头可没有。”
　　这句话显然是对父亲说的，邻蓉只是笑了笑。爷爷拉着邻蓉坐在棋盘的两侧，：“听你奶奶说你会下围棋，还会下别么？”
　　“恩，还会下象棋，小的时候还下过军旗、跳棋、五子棋之类的。”邻蓉坐在棋盘的一侧，看着墨色的棋盘，被白色的线条切割的如此均匀，一点都没有瑕疵。邻蓉不知道的是，这棋盘是由一整块墨玉切割而成，像这种黑底墨玉因为极其稀少，现在的买卖都以公克为单位，这块玉当然也是潘奶奶的陪嫁。
　　“人家都说，棋下的好的人，心思最为细腻，头脑最为聪明。”爷爷抓起左侧棋盒里的白子，放在手里把玩。“所以，小蓉儿，你这孩子很是通透，可是，心思也最深，你这个孩子啊，爷爷不希望你活得那么辛苦，你是沈家的公主，在北京城里横着走，有爷爷给你撑腰。”说到底，老人家还是为这个孙女骄傲的。
　　“不过爷爷还是要说，你有没有想过，你一直这样，最后伤害的不过是那些真正爱你的人，暂且不论爷爷，你父母，你有没有为他们想过，他们这样一心一意得待你，你，让人心寒啊。”邻蓉低头看着棋盘，这棋盘黑的真纯净。“行了，先回去吧，出去玩这么久了，肯定累了，好好休息。”

　　家在古代的本义是住所、居所的意思。

　　回到卧室，原来母亲竟在自己的卧室里。
　　“妈妈，我回来了。”邻蓉看到母亲没有开着大灯，只是开了床前的昏黄的壁灯，母亲安静坐在床头，抚摸着枕头。
　　“来，蓉儿，过来，让妈妈看看出去玩这么久有没有瘦了？”邻蓉看着母亲，眼睛有些红，走过去，蹲在母亲身边，将头埋在母亲的膝上，“没有，蓉儿可是最会吃的。”
　　“恩，那告诉妈妈，这两年辛苦么？”两年以来，无论是邻蓉取的好成绩还是在科研中有了新的进展，甚至是在非典时期做志愿者的时候，也从来没有人问过，问她是不是辛苦，问她累不累，从来只关心她飞的有多高，妈妈，原来是这么温暖的词汇。
　　“妈——”只说了一个字，眼泪却已经掉了下来，一大堆的话想要说却不知从何说起，可能这千言万语也只汇成了一个字。“还好，大一的时候比较辛苦，那个时候每天做家教，要么就是去酒店弹钢琴，不过，敬哥送给我电脑以后，我就学会了做视频，做一个视频能卖两三千，暑假的时候做了几个一年的学费就够了，再加上我在学校的实验室帮忙，每月都有补贴的，而且我还有奖学金的，妈，我很厉害的，拿的是学校特等奖学金，妈，我棒吧。”
　　宋淑桦看着与自己心爱的男人一模一样的眉眼轮廓，离开了自己十八年的贴心小棉袄，如今伏在自己的膝上，盼着一句夸奖，“好、好，我的小蓉儿是最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