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14章，又有人陪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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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自《可赛尔手记》——
1299.1.03.
（管家翻译：又有人陪睡啦，他身上好暖和，比哥哥还要暖和，我想和他一起睡。哥哥和他会不会打起来？其实他们可以轮流陪我睡。
管家友情提醒：殿下，您想多了。）
“陛下，从雪崩里救出的那个人已经醒了。”士兵跑上楼匆匆道。
青年立刻放下笔，往楼下走：“什么时候醒的？情况怎么样？”
士兵跑在他身后：“刚醒，还有点烧。”
青年从楼梯上下来，走到一楼的一间客卧里，医生正站在床头检查，见他过来，让开位置。
“不用，你先检查。”青年摆手道。
躺在床上的那人脸色苍白，五官俊美，但因昏睡了几天，还有些虚弱，半睁着眼睛，不知在看谁。
医生用手撑开他的眼皮，看了看，起身回答道：“已经没有大碍了，只是有些低烧，可能是惊吓过度。”
青年示意他可以走了，医生离开后，房间里还剩两个负责看守的士兵，青年没让他们离开。
他坐在床边，朝床上那人低声道：“感觉怎么样？”
那人勉强点点头，哑着嗓子慢慢问：“是你救了我？”
青年道：“嗯，你家住在克里斯多福山附近？”
那人缓慢地眨了眨眼睛，说：“不是，只是碰巧到那里，你救我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一个这么高”说着他抬起手比划了一下“一个金发小男孩？”
青年说：“他很好，现在就在楼上，你先放心养病，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那人说：“没有了，他是我儿子。”
青年看着他刚从昏睡中醒来的样子，似乎在得知他儿子安全的消息后就控制不住睡意，青年笑了笑，无故想伸手摸一摸他的头发，但只是这么想，他把那人露在被子外的手塞进去：“我是丹塔，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床上的人眼睛几乎就要阖住，有些泛白的唇动了动，轻声道：“基诺。”说完眼睛就彻底闭住，睡了过去。
楼上，棕卷发的小家伙在大床上不停地哭着，旁边的金发少年已经醒来，坐在床上看着哭闹的小婴儿，一脸无措。
管家闻声赶来，抱着小家伙去了卫生间，卫生间里传来一阵水声，出来后，管家把小家伙放在床上，自己去厨房准备奶瓶。
金发少年追着他的步伐出来：“请，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管家这才回头看他：“你醒了？”
金发少年：“……嗯，请问……”
“这里是帝国王宫，你父亲在楼下，已经醒来过，身体没有大碍。”管家拿出牛奶倒在小奶锅里，架了个很小的火堆，把奶锅放在上面热。
金发少年点点头，想转身走，又不知道要去哪儿，踌躇时，管家的声音传来：“昨晚睡得好吗？”
金发少年的表情木木的：“很好，谢谢您的款待，我想去看看我父亲，请问……”
管家打断他：“你父亲还在睡觉，等他醒来再去吧，来来来，帮我拿着这个奶瓶。”
金发少年好像没睡醒一样，接过奶瓶握在手里，奶瓶的温度有些微烫。
管家把奶锅扔进水池，熄灭火堆，说：“跟我来。”
管家推开卧室门，棕卷发的小家伙正趴在床上慢慢地滚来滚去，见他们进来，保持着翻了一半的动作，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他们。
“殿下，小心扭着脖子。”管家说着，从金发少年手里拿过奶瓶，把小家伙抱起来，准备喂他喝牛奶。
小家伙看了看奶瓶，又转头看了看站在门口的金发少年，嘴边绽开一个微笑，趴在管家的左肩上，对着金发少年傻傻地笑。
“殿下，你不饿吗？”管家扭了扭头。
“呵呵，啊哈哈”小家伙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笑声，张开两只小手。
金发少年朝他走过去，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怎么了？”
小家伙借机往上蹭了蹭，张开手臂一下抱住金发少年的脖子，小屁股和腿还挂在管家肩上，自己却贴着金发少年的侧脸，一直傻笑。
管家小心地托住他的小屁股，试探地问道：“殿下是要他喂吗？”
小家伙自然不会说话，仍抱着人家的脖子不撒手，咯咯地笑。
管家认为他这是同意了，他担心这少年力气太小，所以让少年坐在床上，小家伙坐在少年腿上，然后再给他喂。
金发少年显然第一次做这种事，有些手足无措，动作僵硬得不行。
他一手拿着奶瓶，奶嘴被小家伙叼着，奶瓶随着小家伙一动一动的喉咙慢慢倾斜。
大半瓶牛奶喝完，金发少年看他不再喝了，抬头看向管家。
管家点点头：“应该是饱了，你抱着他一会吧，不要逗他，会吐奶。”
金发少扶着这个软软的小身体，手上不敢用劲。小家伙倒是丝毫不避讳，吃饱喝足脑袋一歪靠在人家胸口，不时地打嗝。
管家放下奶瓶回来：“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金发少年抬头说：“卡特。”
管家：“卡特？”
金发少年微微点头：“卡特哈奇。”
小家伙这时拽了拽少年的衬衫，少年低头看他。
小家伙“啊，呀，呐呐”了半天，管家在一旁翻译道：“我们殿下说，他可不可以叫你哈奇"
卡特说：“嗯，可以。”
小家伙一乐，又嚷嚷起来。
管家翻译道：“我们殿下的名字是加登·可赛尔，他说你要叫他可赛尔。”
卡特对着小孩说话，有些不自在，他微微笑了笑说：“我知道了，可赛尔。”
几天后。
丹塔刚处理完公事，便有士兵来报：“基诺先生说他要离开。”
丹塔微微一诧，下楼推开门进去：“你要走？”
基诺比刚来时病怏怏的样子相去甚远，正坐在窗前看书，闻言转过身：“嗯。”
丹塔走过去：“为什么？”
基诺穿着黑金相间的衬衫，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道：“你从未告诉过我你是帝国的掌权人。”
丹塔挑眉：“那又怎样？你就为了这个离开？”
基诺淡淡道：“不是，只是突然想到，问问而已。”
丹塔：“那为什么走？”
基诺坐在一张木椅上，木椅摆在窗前，外面是大雪后的阳光明媚，温暖的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撒在地板上，而基诺坐着的椅子恰好在阳光所能照射到的范围之外，他转过头去，拿着书放在膝上，着光眯了眯眼：“我很感谢你救了我和卡特，现在我已经好了，该是回去的时候。”
丹塔的眼神落在窗边的人身上，有那么一两秒说不出话，他说：“为什么要坐在阴影里，你身体刚好，晒太阳有助于恢复。”
基诺不再看他，低头看着书道：“我不冷。”
丹塔抿了抿唇：“你留下来也并不妨碍什么，对么。”
基诺说：“离开也是，什么都不会妨碍。”
丹塔说：“卡特和可赛尔相处得很好，卡特如果离开，可赛尔会很伤心。”
基诺：“小孩子，一会功夫就会忘了，没关系的。”
丹塔静了静，望着那道影子慢慢开口：“我希望你留下来。”
基诺抬起头，不经意地笑了笑，却不是发自内心的愉悦，像是父母对小孩子一样。
丹塔等了很久，半天看他没动静，踌躇一会走过去，发现基诺微阖着双目，已经睡着了。
丹塔想把他抱去床上睡，但又怕惊醒他，所以拿了个靠枕垫在基诺脖颈后，走出去轻轻关上了门。
转身离开时，两颗毛茸茸的脑袋出现在视线内。
丹塔愣了下，笑着说：“看来你们的感情可以持续了。”
卡特并没有太惊讶，他抱着可赛尔，可赛尔将微卷的棕发蹭在他脸上，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
卡特说：“那很好。”
丹塔考虑到自己的声音可能会吵醒屋里的基诺，走出几步，回头道：“卡特，你们这几天过得怎么样？”
卡特平静地陈述事实：“吃饭，喂牛奶，逛花园，嗯，还有睡觉。”
丹塔笑了笑，意味深长的说：“看来我要一直孤枕难眠下去了。”
卡特木然看着他。
“……咳”丹塔说“你们觉得无聊吗？想不想上学？”
卡特侧头看了可赛尔一眼，皱皱眉道：“他这么小，怎么去？”
丹塔难得心情雀跃，留下一句“自己想”便坐马车出去了。
傍晚，丹塔主持完晚宴，回到家中，此时按理已经是可赛尔睡觉的时间，所以灯光很昏暗。
他越过客厅，准备上楼，抬头时压低声音道：“卡特？怎么不去睡？”
卡特站在楼梯的拐角处，低头皱眉看着他，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意识到是自己的声音放得太低，丹塔微微提高声音：“怎么不睡觉？”
卡特这才听懂，没有回答，拽了拽自己手里的绳子，示意他往这儿看。
丹塔循着那根绳子看去，发现绳子的末端……绑在自家弟弟的脖子上。可赛尔趴在地上，透过楼梯栏杆的空当看他，眼神迷茫而好奇。
丹塔几步跑上去，恢复原本的声音：“你在干什么？”
卡特抬头看他：“你不是说让我想办法……”
丹塔扶额，忙俯身去解可赛尔脖子上的绳子，末了起身：“好了去睡吧。”
卡特仍旧不解地看着他，丹塔低头对上他的目光，无奈。卡特虽然比可赛尔大很多，但也还是小孩，身高只能到丹塔的大腿。
丹塔叹口气，扬了扬手里的绳子向他解释：“不用这个，我已经准备好了，你看。”他示意卡特抬头。
管家推着一辆婴儿车走过来。
卡特：“……”
望着金发少年抱着可赛尔去往卧室的背影，丹塔喃喃道：“喂我不是故意的啊。”
楼下卧室的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打开，基诺倚在门边：“卡特不喜欢被考验。”
丹塔看他一眼，走下来：“你应该早点告诉我。”
基诺说：“只是没想到你这么”他踌躇了一下用词“这么……”
丹塔无奈地摊开手解释道：“我没照顾过这么大的孩子，他生气了么？”
基诺打了个哈欠，懒懒道：“没有，他只是觉得你很无聊。”
丹塔与他站在昏暗的角落，楼上隐约传来管家向可赛尔他们道晚安的声音，从二楼倾斜而下的灯光也随之变暗，丹塔默了一会：“无聊的人要去睡了。”
基诺点点头，转身进了卧室，反手关门。
丹塔：“……”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招人待见了呢？
管家听了他这个问题表示同样的疑惑：“是啊，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说完他拉下窗帘，检查了壁炉里的碳，走到墙边准备关灯“晚安，陛下。”
丹塔看了一会，认命地回卧室“好吧，晚安，晚安。”
随着王宫中灯光的熄灭，整个城堡陷入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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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莱把日记放回原位，自己悄悄跑上楼去。
站在楼梯口可以看到床上背对着他的身影，黑斗篷好像还睡着，他尽量放轻动作，跳上床躺下。
赫莱望着黑斗篷的后背发呆，过了一会想，他一直睡着？有没有被自己吵醒，现在是真睡着了还是装睡……他又觉得自己想多了，不知不觉合上眼睛，往旁边蹭了蹭。
他模模糊糊地想，好冷，没有记忆中的温暖，奇怪，他为什么会有这种记忆……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14章，又有人陪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