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 琴心剑魄都不在！》白御雪

11、第八章

　　欧阳少恭放灯时无意间就注意到言笑晏晏的风晴雪递给百里屠苏一盏灯，然后看见了百里屠苏的笑容。男女主角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而且……比原剧情美好太多了吧！
　　风晴雪是个好姑娘，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付出九百年的时光去寻觅一个飘渺的传说，这个女子让人敬佩。这次他们相交不是那么失礼的状态，只怕感情会更快的发展吧？
　　呵呵，少侠可要珍惜佳人呐～
　　对上百里屠苏侧身凝望的眼，他看着那少年一步一步走近自己。玄色衣衫在明亮的集市中显得沉静又萧索，他看着玄衣少侠慢慢离开那喧嚣的集市，走近自己。恍惚间，似乎就觉得少年抛却了人世的繁华，慢慢走向了自己，来到了自己身边。
　　看到百里屠苏手上精致的花灯，欧阳少恭本想开口调笑，却又不知怎么就是不想说出来。而在百里屠苏丝毫不在意地放了花灯之后，欧阳少恭才笑着靠近他问了一句：“少侠可有许愿？”
　　听到百里屠苏的回答，欧阳少恭也不觉得意外。许愿一事不过是排遣心中执念，若随随便便对一个不过认识一天的人说，才是奇怪。
　　邀请百里屠苏同游，是想起曾经最喜欢的场景之一，那船上抚琴的一幕。想来在画舫看岸上灯火，定是美不胜收。
　　放河灯，观焰火。
　　这般的盛世光景不知看了多少，唯有这一次……没有于繁盛中落寞，在喧嚣里寂寥。想起之前邀请时候说的话，呵，一人赏灯本就徒添寂寥，有了一人陪伴，想不到……会如此欣悦。
　　“少侠可愿听在下弹琴？”不为记忆中的那些画面，仅仅只是——奏一曲谢你。
　　起一首烟波浩渺的《潇湘水云》选段，不知怎么弹起来太过缠绵了些，而本就有些飘渺郁悒的曲子也多了几分轻愁。微微侧首看见了百里屠苏无意识蹙起的眉头，欧阳少恭不禁想开口问一问百里屠苏可曾从自己曲中听出了什么。
　　曲由心生，只是如今他并不能将心中所思据实以告，那么何必再问。
　　弹完一段，欧阳少恭重新起音，奏起了沧海龙吟。
　　面对眉舒目朗，自有一股豪气的百里屠苏，欧阳少恭笑着问：“少侠觉得在下所谱之曲如何？”
　　听到那句“沧海龙吟之象”，欧阳少恭更是欣喜，就直接再问了一句：“少侠以为何以为琴？”
　　百里屠苏的回答算是中规中矩，欧阳少恭不知怎地，就将琴心剑魄一说讲了出来。琴与剑冥冥之中似有天定之缘……百里少侠～你以为如何呢？
　　最后赠出的药被百里屠苏果断地收下，欧阳少恭很愉快地笑了。相交一日，能得少侠你如此信任，在下很是欣悦～虽然往后还是不免算计，在下毕竟是真心相处，少侠可莫要怪我瞒你～

　　辰时琴川门楼，欧阳少恭到时看见了和襄铃交谈的百里屠苏。襄铃跑过来及其亲热地唤了他一声：“少恭哥哥！”他看见百里屠苏脸上带着纵容和宠溺。
　　“这位姑娘……”
　　襄铃拉拉辫子，渴望地看着欧阳少恭，请求：“襄铃知道你们有大事要办，我、我也能帮忙的！不信你看，今天就变好了，没露出耳朵和尾巴！”
　　百里屠苏没有解释的意思，欧阳少恭也猜到了昨夜阻挡襄铃上船，只怕她是跟着百里屠苏回了客栈。“当日牢中我只觉那几只动物颇有灵气……古往今来，多有狐妖报恩之说，莫非……”
　　“嗯，襄铃就是被少恭哥哥和屠苏哥哥救了！那时候在山洞里，身体动不了，可是你们讲的话我都听见了……我一定要报答屠苏哥哥的救命之恩！”
　　罢了，没了与风晴雪的那一场相识，赔少侠一个襄铃也好。欧阳少恭没有推辞，直接暗示：“你有这份心意已属难得，既是要向百里少侠报恩，在下也不便多说，一切由你本心决定。若是不怕，便同路而行吧。”
　　“嘻嘻，少恭哥哥你真好！”
　　收到小狐狸的好人卡，欧阳少恭无奈摇摇头。
　　原想少算计一个是一个，这孩子单纯可爱，遇见了小兰之后……不知谁是谁的劫啊。

　　在虞山遇见了逃婚的方兰生，先襄铃一步拉起了摔得昏呼呼的方小少爷，欧阳少恭开始出言赶人。说着说着，不知道怎么就被方兰生说得有些心软。
　　看着总角之交最后几乎耍赖的作法，欧阳少恭也被气笑了：“罢了罢了，你已如此破釜沉舟，我还能如何？难道将你绑回方家？”
　　“哈哈，果然也很够义气！这就叫投之以木瓜，报之以琼瑶～”
　　“小兰胡说！”当着百里屠苏的面说这话，真是丢人！“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诗》上如此说，可不能用于你我之间。”
　　方兰生挠挠头，干笑了几声：“嘿嘿，少恭你也不要这么认真嘛，我就这么一说……嘿嘿。”
　　摇摇头，欧阳少恭无奈地叹了声：“你呀！”
　　前方百里屠苏和襄铃已经走了很远，赶走了道上不少山间野物，清理出了一条很安稳的通路。百里屠苏回眸看了他一眼，似在催促，清俊的面容在一片花木中，真真应了那句人面桃花相映红。
　　“木头脸，你瞪什么瞪啊！你、你待怎样？！想吵架？”
　　百里屠苏没有在意方兰生的话，转身继续往前走。欧阳少恭不欲方兰生再多做纠缠，开口催促：“小兰，快些走吧，不然只怕天黑也到不了珍珠滩了。”
　　走到了梅林深处，欧阳少恭见阿翔飞到百里屠苏肩头，百里屠苏和它似乎交流着什么。明白风晴雪不会无故去偷袭百里屠苏，欧阳少恭又想到方兰生提起的红玉，百里屠苏面上似有疑惑之色，欧阳少恭便开口询问：“百里少侠，可是有事？”
　　百里屠苏摇了摇头。
　　得不到回答，欧阳少恭故意落后几步，等到众人走远，撒了些改良版的赤蝶粉。
　　一段时间之后，欧阳少恭得到想要的信息。呵呵，两位女子么～没想到居然还是和这两人遇见了。
　　走到一块避风的空地，欧阳少恭停步建议：“天色不久便要暗下，今日定然到不了江边，不如先在此地露宿一晚。”
　　百里屠苏点头同意，率先去捡了些枯枝当做柴火。
　　“木头脸，你不能专门捡这样的粗枝啦，火舌子怎么点的着！去去去，去捡一些叶子来引火！”方兰生虽然不出门，不过常识不错，马上纠正了百里屠苏这丝毫没有江湖露宿经验的作法。
　　百里屠苏对方兰生的话充耳不闻，抬手丢了一个炽炎术，火堆很快熊熊燃烧起来。
　　“你你你——！”方兰生揉揉胸口，自言自语，“我不气不气……看在少恭的面子上，我才不和你这木头脸一般见识！”
　　“呵呵，你这猴儿又怎么了，怎么总是与他人置气？”一女声突兀地响起，随着众人的目光，缓步走出一个红衣丽人。
　　方兰生见到她连忙大叫：“女妖怪！你还不放过我？！！”
　　红衣丽人闻言广袖掩唇，笑起来颜色殊丽，却不觉得轻浮。艳而不妖，娇而不媚，当真是难得的美人。她对着方兰生调笑几句：“嘻，姐姐还未说你这猴儿过河拆桥，即便不念我恩情，莫忘了琴川还有孙家美娇娘在等着你，何至于如此慌张出走？”
　　“少恭小心哇！就是这个女妖怪！道行很高，连我的佛珠都、都……”
　　不等方兰生说完，百里屠苏突然开口：“她不是妖。”
　　瞪着百里屠苏，方兰生不服气问：“你又知道了？”
　　“她身上并无妖气，只得一缕凛然剑意。”
　　即使知道剧情，听到百里屠苏的话，欧阳少恭还是心生佩服。不过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居然连最难以辨认的剑灵之气都能模糊感觉，如此修为资质，当真难得。
　　红玉闻言惊讶，随即微笑一礼：“公子果非常人，令人颇有一见如故之感。”
　　一直喜欢百里屠苏的襄铃顿时充满危机地打量着红玉，最后嘟嚷了一句：“你……年纪大了点，屠苏哥哥才不会喜欢……”
　　“胡闹！”百里屠苏生气地转身去看火，不再理睬众人。
　　欧阳少恭看着那个似乎有些恼羞成怒的背影，低首浅笑。这样容易害羞的少侠～越发可爱了～
　　与红玉和风晴雪商量着一处歇息，却被危机意识强烈的方兰生和襄铃划分了地盘，至此，似乎除了风晴雪和百里屠苏疏远的关系，其他的一切并无不同。

　　夜间襄铃招呼众人吃烤果子，欧阳少恭也拿出干粮分给了众人，却被百里屠苏推拒了。
　　“我已经修行至辟谷，便不用这干粮了。”百里屠苏拿出一个帕子抱着的东西，打开来看发现是小巧的点心，“这些你们吃……”
　　百里屠苏留下点心就走到一旁喂鸟，欧阳少恭观察了一下那些及其可爱的点心，轻笑出声。传说中的苏酥甜心糕，真是让人期待啊～
　　不知道过去的太子长琴是如何，如今的欧阳少恭倒是很喜欢吃甜食，这几块小小的糕点就被他和襄铃给瓜分了。方兰生去围观百里屠苏喂鸟，因为嘲笑阿翔而被那聪明的海东青砸了头。
　　百里屠苏不擅交际，方兰生又太任性，他们可以不去在意一旁的两个女子，但欧阳少恭却不行。
　　邀请了风晴雪和红玉，却不想百里屠苏依然没有围坐在火边，而是去一旁捡起枯枝。
　　“咦，苏苏他不吃么？”虽然和百里屠苏没有太多交集，风晴雪依然自来熟地叫了“苏苏”这个昵称。
　　“百里少侠修行辟谷，如今已经不需要用饭食。”
　　“哇，不能吃东西……那不是很可怜？”
　　……风晴雪你和云野人真的没有亲缘关系么？在欧阳少恭多方解释依然没有结果，差点就受不了的情况下，红玉接过了教育风晴雪的任务。
　　在被风晴雪的烤果子荼毒之后，他真心羡慕一开始就直言辟谷的百里屠苏和死活拒绝“情敌”食物的襄铃。方兰生到一旁去吐，作为兄长，他自然要去看看小兰是否有事，而一直在旁边看热闹的百里屠苏递过来一个水袋。
　　“多谢少侠～”
　　“先生你也喝点水……你脸色不好。”百里屠苏言语间依然有关心，却也有掩饰不住的笑意。哪怕再如何正直，百里屠苏依然是个十七岁的少年，个性中总还是又小小的恶劣。
　　折腾了一会儿，众人陆陆续续都歇下了。
　　他不是江湖经验几乎为零的百里屠苏，自然知道这种情况下要有人守夜，何况分明知晓今夜还有一波客人，便坐在火堆边，默默欣赏着火光映照下百里屠苏熟睡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