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燄歌行之美人圖》月亮的聲音

11、第十一回 真相（上）

　　「……詩曰：『維天之命，於穆不已。』是謂大道之根。又曰：『上天之載，無聲無臭。』是理氣合一，即道也。以此為綱，覓其端倪，以理節情，以義定性，以虛無一氣為本根，長生之道得矣。……」
　　修室之內，明虛道長與葉自香正談得起勁，卻被一陣敲門聲打斷。
　　「師父，弟子昭慧有事稟報。」
　　「進來吧。」
　　「是。」名喚昭慧的弟子推門而入。
　　「究竟何事如此緊急？」
　　「稟師父，師叔不見了。」
　　「不見？師弟不是說受了點風寒，在房裡休息嗎？」
　　「原本是的。可是方才弟子送午膳去時並沒看見師叔的蹤影，弟子也在觀內四處找過，也都找不到。」
　　「嗯？怎會如此？」明虛道長略想一會兒，轉向葉自香道：「葉公子，看來今日的論道只能到此為止，改天再與你一同討論可好？」
　　「無妨，本是晚輩前來求教，理當等待道長有閒暇時再論。」葉自香揖禮道：「既然道長有事，那麼晚輩就先告辭了。」
　　「請便。」
　　葉自香離去後，明虛道長即對昭慧道：「我先去你師叔房裡看看，你再和其他人到觀外四周找找。」
　　「是，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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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幻道長不見……』
　　『莫非是大哥他們有所發現而將人帶走？還是明幻道長心虛離去？如果是前者倒還好，若是後者就麻煩了。』
　　葉自香離開修室後先回房看了看，見師百賢與楊道和都不在，心中不免揣測。
　　『以大哥的辦案方式，不可能就這樣把人帶走，應該是明幻道長察覺到什麼而避開了吧！現在大哥和楊道和一定也在四處尋找失蹤的明幻道長，那麼……』
　　葉自香轉身離開廂房，往觀後的樹林走去。

　　在隱密的樹林之內，葉自香仔細確認四周無人後，緩緩咂饍裙Γ痪靡魂嚤熥运捏w內散出，然後光芒一閃，葉自香在瞬間化成一隻綠色的蝴蝶翩翩而飛。
　　化成蝴蝶的葉自香在樹林之中忽高忽低的穿梭，四處尋找明幻道長的蹤影，在深入樹林之時，一股殘香引起他的注意。
　　「嗯？為何她會來到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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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虛道長走進明幻道長的房內，四周環顧一番，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再走近床鋪，伸手摸了摸被褥。
　　「嗯？被褥毫無熱度，看來他離開房內很久了。」
　　『奇怪，師弟受了風寒，不在房內休息，會跑到哪裡去？』
　　「先去問問他們有沒有找到人再說。」

　　明虛道長來到大殿，卻不見半個人影。
　　「空無一人，應該是還在找，不如在此稍候。」
　　過了半晌，門下弟子一一回報，都沒有找到人。
　　「那麼大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找不到？」
　　昭慧代表回稟道：「師父，弟子們真的盡力了，就是四處找不到師叔。」
　　「師叔會不會下山去了？」
　　「但是師叔從不下山的。」
　　聽著門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談論，明虛道長不由心中泛疑。
　　『師弟自從進了清風觀當道士，從來也沒下山過，有什麼理由讓他非下山不可？』
　　『難道會是……』
　　『不可能。明幻師弟應該不會知道那件事才對』
　　「師父，現在怎麼辦？」
　　明虛道長略微沉吟一會兒才道：「先派兩個人沿路下山看看，不管有沒有找到人，回來之後立刻回報。」
　　「是。」
　　『如果師弟真的發現那件事，那他的失蹤就不難想見了。』
　　念及此，明虛道長即刻轉身往密室而去。

　　來到密室，明虛道長隨手一揮，點燃牆上火炬，然後吖⒒馉t離開，開啟夾壁。
　　「啊！畫不見了！」
　　發現美人圖不見，明虛道長又驚又怒。
　　「哼！明幻，你倒是聰明，居然趁機盜走美人圖，但是你跑得了嗎？」
　　明虛道長怒氣沖沖的將密室復原，並進入密室之內隱藏的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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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觀風嶺下碰頭的師百賢與楊道和同時開口問道：「找到了嗎？」
　　聽得相同的問句，立刻知道對方同樣一無所獲。
　　「怪了，這下山的路我們到處都找過了，怎麼會不見人影？我瞧那明幻道長也不像是會武功的樣子啊！」楊道和皺眉問道。
　　「一般而言，地底的密道都是通到隱密的地方，可是既不在觀後的樹林，也不在下山的路上，那就只剩下……」
　　「觀風嶺下？」未待師百賢說完，楊道和隨即接口。
　　「去瞧瞧吧！」
　　「嗯。」
　　為爭取時間，兩人遂施展輕功往觀風嶺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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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密道離開清風觀的明幻道長匆匆而行，只想在被師兄明虛發現前走得越遠越好，也沒仔細考慮該往何去，只是馬不停蹄的走著。他到底是上了年紀的人，在心焦之餘一股作氣的連趕了七、八里路，早就筋疲力盡了。
　　「呼…呼……」明幻道長氣喘吁吁地在路邊一塊大石坐下。
　　「不行了，我實在走不動了。」他抬頭看了看天色。「才過晌午，師兄應該還在和葉公子論道吧！」有了這樣的預想，明幻道長決定在此地多歇些時候再走。
　　回首望向觀風嶺，明幻道長心中不免感慨。
　　「本來以為會在清風觀終老至死，沒想到……」世事的變化無常，讓他深深地嘆了口氣。
　　稍事喘息後，明幻道長的注意力回到了手中的畫軸。他將繩子解開，緩緩地將圖展開。
　　「想不到事隔二十年，其中一幅畫會再回到我的手上。物是人已非，然而是非卻不減反增啊！」看著畫中美人，說不上來心中是什麼滋味。「你本是與世無爭的人間仙子，卻因為我們的私欲而淪落至斯……。唉！如果不是我當年貪名好利，又怎會演變成如此地步？」
　　「既然知道是你的過錯，你還有臉將東西帶走？」
　　突如其來的嚴厲而嘲諷的語氣令明幻道長大驚失色，驚慌地將畫捲起，站起來四處張望。
　　「師、師兄……」
　　「你倒還記得我是你的師兄。」明虛道長不知何時竟已站在明幻道長的面前。
　　「我…」心虛的明幻道長，囁嚅半晌才定下神來。「將圖帶走，算是明幻的錯，可是師兄，聽說因為美人圖而死了百餘口人，這幅畫是在師兄閉關用的密室找到的，難道師兄你真的為了美人圖而做出傷天害理的事？」
　　聞言，明虛道長臉色微變，冷笑兩聲。
　　「傷天害理？哼！你藉著酒意告訴我美人圖的事，不就是希望我能將所有的圖取回麼？如果不是你，這些畫終究只是普通的美人圖罷了，是你的虛榮造成了這一連串的不幸，你認為你有資格指責我嗎？」
　　「你早就知道……」明幻道長吃驚的道。
　　「本來只是懷疑，現在可以確定了。」本來他就覺得奇怪，自從那日藉著酒意說出關於美人圖的事後，明幻就不曾再喝過酒，顯得那日的酒後吐真言是別有用心。確定了心中的猜想之後，明虛道長冷冷的看著師弟明幻，決定斬斷同門之誼。
　　「啊！」明幻道長心虛的解釋：「師兄，你聽我解釋。我並非有意…，或許是有意的透露此事，我只是想，師兄自幼出家，道行高深，應該不會被美人圖所迷惑，所以才想藉師兄之手將這些圖取回銷毀……」
　　「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