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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你走了,我也默默地离开 ...

  •   冬日里,很温暖,是因为有恋人的关爱;冬日里,也很残酷,是因为它总让美好的东西逝去得太快……
      今年的冬天来得好快,还没等秋叶枯黄凋零,它就已盘旋在天空中,伺机而动。路人已无空暇去欣赏这纷飞的落叶,只是来去匆匆。我知道:他们失去的东西太多了,包括这一美好而充满浪漫的秋天,还有冬日里的温暖。
      穿过这一切的忙碌,来到了一片寂静的地方——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变,只是它在我心头蒙盖上了一层怀念与忧伤。“是啊,十年了,你还是没有变!”我牵着她的手来到这里。那是一座冷冷的、沉沉的、似玄武石一般的墓碑。我自言自语,也好似在对身旁的她诉说我们之间凄美的爱。她似乎不太明白,眼睛里透出一种不解之情。“是啊,你怎么可能明白!”她是一个天生聋哑但却像璇一样善良的女孩,迎着诗雨天真善良的目光,我抚着璇的墓碑,再次沉沦入十年前的那段刻骨铭心的爱中……
      与璇的相遇是在我16岁的那一年。那一天,我刚好路过学校的音乐教室,忽然听见从里面传出一阵钢琴声,那声音仿佛是从天堂飘来的声音,缠绵于心,萦绕于耳。我静静地推开门,看见钢琴座上正挺坐着一位穿着洁白皮大衣的女孩,她那一头乌黑的秀发悠悠地披散在肩头上,眼神中满是一腔柔情似水,修长的手指在黑白相间的琴键上弹奏。我突然间有种怦然心动的感觉,因为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一位气质非凡的女生。突然间音乐停住了,我这才缓过神来。那个女孩正在向我走来!我竟不知如何是好,愣在了那里。她开口说:“你好,很高兴认识你!我的名字叫佳璇。”“我,我,我叫,韦西。”经过这两句尴尬的谈话后,我们都变得开朗起来,一会儿就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我得知原来她的父母是那天来学校讲演的音乐家夫妇。那天她还教我弹钢琴,我发现一学就会了,她也说我的天赋很高。自从那次,我们便开始有了联络。
      就这样,一直过了好几年。我从原来的不懂音乐变成了现在的钢琴精通,也从一个普通的高中奇迹般地进入了高等的音乐学院。我想我已深深的爱上了她,她也是。
      记忆如此深刻般地被命运烙在了那一年的冬天。那天校长通知我,学校所有的学生家里必须自备一架钢琴,加以练习及磨练、创作,如今只有我一个学生家里没有钢琴,所以要求去购买,否则被学校开除。当佳璇得知后,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卖了所有自己值钱的东西。
      当那一天,我将那一沓厚厚的钞票递到我手中时,脸上还挂着甜美而温馨的微笑,她对我说:“你快去!我等你回来,就在这儿!”当时我感动得泪水像决了堤,流个不停。路人都说我不像个男子汉,哭哭啼啼的,可他们哪里知道这其中的原委。当我兴奋地坐在运货车里,载着我和佳璇心爱的钢琴驶向她等的地方时,却被一群被什么吸引而围观的人群挡住了。我一看,那不是她等的地方吗?我寻寻觅觅,始终没有寻到她。最后我误打误撞地被人群挤到了最中央,却见到了一幕最不忍见到的场景——佳璇她躺在了那一滩血泊之中……
      我好像看到了一缕阳光射到了我的脸上,我极力睁开看不清、朦胧的双眼。我看到了天花板,是悠蓝的颜色,是那样得熟悉,我突然意识到——这里是家!我全身乏力,却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露出了笑容,心里暗暗庆幸,这只是一场噩梦而已。我用手摸索着床侧桌上的钟,一看也不晚了,打个电话和她问个好吧!电话接通了,传来的不是她甜甜的笑声,而是她母亲沉重的说话声,我问道:“璇妈妈,请问佳璇她在吗?”那一头对我说……
      我们三人都走在这铺满鹅卵石的小道上,我,璇妈妈和璇爸爸。他们俩却始终不语,我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们,但他们一直都不敢直视我的双眼,显得异常不安。最后我们来到了一块美丽的土地上,周围的树木花草也显得那么寂静、凄美。我突然看到远处的草地上伫立着一架黑色的大钢琴,我跑了过去,抚了抚琴键,奏出优美的旋律。突然一旁的一块黑色的石头占据了我所有的目光。那不是一块普通的石头——我能看见上面清晰地刻着的字:“爱女,律佳璇,卒于XX年X月X日。立碑人:亲父XXX,亲母XXX,恋人莫韦西。”我看了,顿时呆住了,脑子里一片空白,似乎这一生所有的记忆全都消失了,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明白。我不敢相信这是事实,这时璇的爸爸妈妈赶上了我,分明脸上划过一行行的泪水。我奋力地摇动着璇爸爸的手臂,我希望他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假的,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可他却用沉重而冰凝的语气说道:“这一切,都是真的!你昏睡了整整三天三夜……三天前当医生宣告璇儿的证实死亡通知书时,我们也差点去了。他给了我们这个……”说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片,粉红色的。没错,是她常用的那种,上面抖抖斜斜地写了几行的小字:“韦西,钢琴它来了,是吗?可惜它来了,我却要走了。它来得急匆匆的,到了我们的生命中,我也随命运走得太仓促,就像冬日中纷飞的飘雪,还未缤纷飞洒,却已被迫不及待的春日融化了,化为那晶莹透亮的雪水。你知道,雪化了之后是什么吗?是春天。虽然这个冬天会对你造成永世锥心的痛,但我相信,明年的春天你会再次幸福的!对不起……”她没有再写下去,是没有力的原因吧,她走了……
      我看着这短短的几行字,泪水却淌不下来,在眼中不停地打转。我一下子坐在了钢琴座上,突然弹起了肖邦的《夜曲》,终于泪水再次决堤了,心想:“璇,你在我身边吗?你听到了吗?”
      离开之际,我对着璇的墓碑,低声说道:“璇,我要走了,十年之后我会再来的……”
      ……
      十年了,我还是忘不了你,璇!我将手中捧着的白色玫瑰放在了墓前的石阶上。“我回来了!你在那里过得还好吗?”我泪光闪闪,“璇,她是诗。是她陪我度过了人生中的一道道的难关,所以我决定……”璇,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吧!我知道你会赞同我的。“还有今天我为你带来了这个。”我指着身后的一架很色大钢琴,“那是当年你为我买的,今天我把它带来陪你……”我犹豫许久,“我还是要走了,璇!”我凝视着那两架黑色的大钢琴,叹息道:“如果还有缘,四十年后,我们再见……”
      我牵着诗雨,慢慢地离开了那儿——那个我舍不得,那个当年令我心碎、痛苦、凄神的地方。背对着璇的墓碑,我再次流泪了……
      我知道,我还是离不开你……
      ……
      转身离开
      我有话说不出来
      海鸟和鱼相爱
      只是一场意外
      ……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你走了,我也默默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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