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步步为营夺江山 分分杀机大周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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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帝病中，朝中事务由李睿接手打理。各势力的探子每日回报李睿处理政务、批折子、查看军营一切照常，再无其他动静，宫中静悄悄的，一如暴风雨前的宁静。
在这风口浪尖上，中洲太子与大禹信王先后辞别各自回国。
宫外商家秘密调兵马入京，各军营中属于他们的人也暗自准备。
接连几日商秀泽数次跪劝商略与族中各大家长，却被他们一怒下囚禁。美梦成真大位在前，商略手握军符，仿佛一片峥嵘江山已然在手，无上尊荣指日可待，双眼睛充满赤红的血丝，常心早已被野心蒙蔽。
商太后收买笼络一部分朝臣，暗中动作，铲除异己。
商家助力之一是建安侯，此刻建安侯世子还在大牢里蹲着，李睿死活不放人。建安侯舍不得自己家命根子也不愿意临阵倒戈，犹犹豫豫墙头草。
与此同时商家西南军毫不意外麾军向东，整军急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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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绵缠缠的雨下个不停，西南军接连几日冒雨行军，即使夏日雨水不冷也早就疲惫不堪，加上粮食都发潮发霉，路上还不时有泥石流与蚂蟥骚扰。泥石流也就罢了，不小心被蚂蟥咬破的伤口流血不止，行军中得不到妥善治疗导致很多士兵伤口感染、发烧。
山深悠悠，苦山山脉连绵百里，山谷中有涩水河，涩水河沿岸一路景色虽美，却是一条祸河，百年来常常旱涝不忌，粮食产量很低，再者每逢梅雨天气苦山经常发生山体滑坡覆盖山路，导致山民出行困难，所以苦山涩水附近百姓很少，算是大周的贫困地区。
绕路耗时太过，苦山为西南军与西北军会师的必经之路。阴雨遮天蔽日，伸手不见五指，西南军大将商赞旸坐在马车里不停催促缓慢行进的队伍加快行程。军师鲍棠在外敲了敲马车窗，商赞旸掀开竹帘，看鲍棠颤巍巍地站在雨中，湿漉漉的袍子粘在身上，形象颇为可笑。
俯视他，商赞旸略有不悦道：“何事？”
鲍棠浑身湿透，立在车窗劝谏道：“将军，天黑雨大，前方路又险，不如······”
本想马上拒绝，想了想，商赞旸终于决定停军整顿。
军帐中士兵们让雨淋得头昏脑胀，有的艰难地吃着泡囊了的粮食，有的坐在地上发呆。陛下重病，将军告诉他们乱党借机欲乱朝纲，要带他们回去铲除乱党，不知什么时候军中竟然传出他们并非救驾而是······士兵们从一开始的激动到疲乏不堪，再到茫然，再到忍受现在军中讳莫如深的气氛——将军已经为这传言接连斩杀许多士兵。
此时一行神秘的队伍冒雨潜近西南军的临时休整营地，他们的脚步被雨声完全遮掩，无声无息地踏碎雨中依旧盛开的一丛丛山百合。
西北军号称二十余万，实际上除去吃空饷的名额大概只有十七八万，留在边城镇压民叛五万，再除去去中洲寻找那不存在宝藏，却被中洲边军追得四处奔逃的那两万，现在赶往正京人数只有十万，本来他们指望与西南军在大周腹地彤城汇合，那里一片平原，利于停军整顿。
大周正德二十四年七月底，苦山之战爆发。
那天凌晨，忽然天降神兵，推石截路将西南十万兵围困山中。军中将领率领突击部队几次突围不出，三日后终于在一次突袭中西南军大奖商赞旸被平西将军魏雍斩杀，军心早乱掉西南军立刻弃械投降，魏雍轻松拿下西南军。
由于刻意封杀，这件事西北军将领却一丝消息也不曾探到。西北大军在彤城苦侯西南军三日，直至朝中传来消息李睿被下旨封为“周王”，授摄政大权，商敏旸心急如焚，令分散的各部分兵力日夜兼行，西北军才继续东行。
十日后，犹无知觉的宰相商略协同各势力打着冠冕堂皇的旗号意图闯宫，被宣威将军崔康率军围堵在承安门外，本该今日前来接应他们的西北大军却被定远将军罗靖延、云麾将军武昊等率军拦在离城百里处。
八月初，蝉跌夏末。
李睿站在城墙上俯视城内，游骑将军曹陌对他禀报：“谢将军负责皇宫守卫，已在各处布好兵力；宣威将军崔康传来消息说只等大将军一声令下。”
李睿道：“按计划行事，先把西北军拖上两天。”
“遵命！”
曹陌领命即走。
望着皇宫的方向，不知为什么李睿心升不安。
齐兆安在一旁问道：“将军可是担心游校尉？”
李睿凉凉地看他一眼，齐兆安立刻识相地闭嘴、低头、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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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援军呢？”
军报不时送来，军帐中商略指着跪在地上血迹斑斑的传令兵：“为什么西北军没有入城？”
“回禀大人，商赞旸将军已经到了城外五十里，谁知被屡次围困。”看着他脸色，传令兵小心翼翼地答道。
商略心慌意乱地挥挥手，传令兵赶紧退出帐外，唯恐大人一个不高兴就将他杀了。
面色灰败，商略不明白就算西北军被阻，那么游远之答应的援军呢？为什么没有来？
那个游校尉当初偷偷摸摸找上自己，一副野心勃勃的样子，说什么想要当将军，想要封侯拜相，而不是自甘堕落做人家的娈童，他表示愿意监视李睿提供内部消息，还讨好似的出示了绿衣卫的令牌。当时商略对这个人颇看不上。不过既然能成为自己的助力那是再好不过，答应事成后封他做将军。就是因为相信了这个人，他才在李睿暗中离开招兵的当口启事——难道，自己从一开始就被耍了？
抽剑将身前桌案猛然砍成两半，桌上杯盏摔了一地。剑身嗡嗡颤动不止，商略胡须随着身体抖如风中烛火——
次日凌晨，承安门外护城军终于将手中兵刃举向自己的同胞。刀戈操发，每一声碰撞后都有生命在流逝，这样的兵器碰撞声直一直持续到天黑，两方势力逐渐呈现一边倒的局势，最后完全变成一方被另一方屠杀，血腥味漫过层层宫墙连深宫重殿都闻得到。
——天下大业，没有不流血的政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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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宫中清凉殿顶，李疏恙强撑着麻木的身子，对光看着阴阳丸空间越来越大的小瓶子眼露可惜。
忽然阳光被一片黑影挡住，谢文卓背光站着，正拿屁股对着她。不客气地欣赏半响他的美臀，当兵的果然结实，啥时候自己能长这么身靠谱的肉？
“喂，借个光！”李疏恙不满道。
谢文卓转身看她，眼前少年一身素罗，高高束起的头发黑得发蓝，用冷玉簪凉凉地别着，炎炎夏日身上一点热汗都没有，明明歪在殿顶琉璃瓦上却净如雪山峰顶，一股带凉意的静。
“将军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谢文卓手中托着一个似曾相识的小盒子，勉强接过打开，李疏恙微微吃了一惊！
“这是什么？”
“不知道。”他闷声答道。
说完他头也不回跳下殿顶，李疏恙伏在飞檐边对他喊：“这边禁卫军防卫真是有如铁桶，承安门在南，皇宫北边是不是人手少了点，如果现在有人改东西取北，声东击西再从东门转入，他们防得住吗？”
下面谢文卓心里一跳，连忙带着几名亲兵召集士兵去找禁卫军统领安排防卫。
将手中珍贵的药贴向心口，李疏恙带着几不可闻的叹息无力地瘫倒在飞檐边角，在骄阳下缓缓闭上双眼。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步步为营夺江山 分分杀机大周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