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我思》大墨

5、（二）

　　跳起，投篮，篮球在空中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然后稳稳落网，得分。现场一阵叫好欢呼声，帅气的脸庞，匀称的肌肉，矫健的身姿，灵活舞动，女生有些近乎疯狂的叫着盛业的名字，为他助威呐喊。卞悠看着自己身边那些激动地女生，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们凭什么能为盛业加油，他是我哥哥，和你们没有关系，你们那么拼命也没用，他说会等我长大，你们没机会的。
　　卞悠在心里愤愤的想着，耳边又是一阵刺耳的叫声，回过神一看，H中又进了一球，遥遥观望了下比分，觉得自己学校稳操胜券。
　　场边围观的教师此刻也不禁对这帮女生表示有了新的想法，纷纷摇头感叹，这劲头要是放到学习上，考Q大B大绝对是没问题。
　　比赛结果毫无疑问，H中夺冠。场外的女生沸腾了，喊着赛场中球员的名字，当然呼声最高的还是盛业。
　　散场之后，校领导和老师们腐败去了，一应女生围到盛业身边，纷纷将手中的物品递给盛业，盛业笑着说：“谢谢。“但没有动手接过她们手中的毛巾和水。大步走到卞悠面前，卞悠作为一个小女生，盛业的做法让她的虚荣心大大膨胀得到空前的满足，她很自豪，果然只有自己才能站在盛业身边。笑着递过毛巾和水瓶，盛业拿毛巾擦着汗，喝了几口水，卞悠夸奖：“你今天表现的真棒。”
　　盛业作为一个大男生，拿分主力军，听到卞悠说这话自然得意，朝卞悠扬了扬唇角，“也不看看是谁。”卞悠噗的一下笑喷，不过她喜欢，这样有自信的盛业。
　　盛业从卞悠臂弯间拿起自己的衣服，头一撇，招呼道：“走吧。”卞悠笑着跟上。
　　去车库取了自行车，盛业走在卞悠后面，看了卞悠的车胎一眼，说：“你车要打气了。”卞悠脚步没停，稍稍回头看了看，点头说：“恩，不过应该能撑到回家吧。”
　　盛业仔细打量了一下卞悠的车胎，在脑内丈量了一下学校和家之间的距离，有些幸灾乐祸的说：“估计撑不到。”卞悠转过头，狠狠瞪了盛业一眼，“别乌鸦嘴。”
　　果不其然，骑了小半路，卞悠越骑越吃力，又这样过了5、6分钟，卞悠累的气喘吁吁，盛业优哉游哉在卞悠身边刹住了车，刚要开口，卞悠抢先了一步，踹了盛业车一脚，说：“叫你乌鸦嘴，好了吧，现在灵验了。”
　　盛业状似疼惜的看了自己的车一眼，又看了卞悠一眼，含着笑意缓缓说：“踢坏了，你就回不了家了。”
　　卞悠赌气的说：“谁要坐你的车。”盛业听了也不恼，依旧笑道：“真不坐？不坐我可自己回家了。”说着，右脚一蹬，作势就要走，不过车轮始终没有转起，卞悠一手拉住了盛业的衣角，没有说话。
　　盛业双手脱把，脚点地支撑平衡，身子往后面仰了仰，用眼神示意卞悠上来，卞悠犹豫一下，还是坐在了盛业身前的横杠上。
　　现在的男生买的一般都是变速车，后面没有可以载物坐人的地方，唯一可以勉强坐的就是前面的那管横杠。广大青年情侣男女认为这种车再好不过，可以再骑车时名正言顺的将女友抱在怀里。
　　卞悠此刻心跳的很快，盛业就在他身后，刚打完篮球身上还留有汗渍的味道，握住车把的双手就放在自己身体的两侧，卞悠还可以很清楚地听到自己头顶上盛业的呼吸声，越来越粗重，卞悠有些郁郁的问：“你没必要表现的这么明显吧？我有这么旁吗？”
　　头顶上的盛业轻笑着出声：“恩，是有点。”卞悠低头看了看自己，空前绝后，瘦的像麻杆，盛妈妈每天都让人做好多好吃的，说太瘦需要补补。现在倒好，身后的人还说自己胖。
　　卞悠为自己辩解着说：“我哪里胖？明明是你缺乏锻炼，运动量太少了，我现在好心好意帮你锻炼，你还不领情？”
　　盛业见卞悠的语气有些炸毛了，赶紧顺毛，喘着气说：“是是是，你最会为我着想了。”卞悠听着，好像盛业真的有些累，想想也是，刚刚那场篮球耗费了盛业太多精力，现在还要载自己骑这么一段路，虽说自己不重，但还是有分量的，盛业现在着实受累不少。卞悠这么一想，也不在言语，两人一路就在盛业的喘息声中回到了家。卞为和唐婷当晚受盛平夫妇所邀，前来吃饭。
　　当晚，平时只吃两碗饭的盛业又盛了一碗，卞悠默默地认为多出来的一碗是她的功劳……
　　吃完饭，是卞悠照例的吃糖时间。
　　“吃这呢么多糖，会牙疼啊。”盛业说。
　　“乌鸦嘴！”
　　二天过后，唐婷在厨房做早饭。卞悠捂着腮帮子说牙疼。一开始只是隐隐的小疼，也没告诉爸妈，到后来，疼的脸水痘不能好好喝，哭着喊着叫妈妈。
　　唐婷过来一看，不得了，有蛀牙！卞为刚出差去了，这会不在家，情急之下，打电话去了盛家，只剩下盛业这一个壮丁了，无奈，也只好拖走。
　　开着车感到了牙科医院，卞悠疼的眼泪直往下掉，恨不得在椅子上打滚，得了空，瞪盛业两眼，嘴里还嘟囔：“都怪你！怪你！”
　　盛业不明所以，皱眉，但这情况又不好出言相问，只好一个劲的赔不是：“是是是，我不好，我不好。”看着盛业道歉，卞悠不轻不重的哼了两声，心里明白不是他的错，转过脸自己揉揉去了。
　　不多时，医生检查。“糖吃多了，是蛀牙，还有点严重，拔了最好。”
　　“不要，不要，我不要拔牙！”卞悠一听要拔牙，下的脸都绿了。卞悠是痛觉神经特别发达的人，一点小碰小撞都会大呼小叫，更何况现在要拔牙。
　　不拔！
　　绝对不拔！
　　卞悠躺在床上，用堪比X射线的目光对盛业进行扫射刚刚平息的怨气在听到要拔牙的那一瞬陡然上升，飚到最高值。盛业忽然间觉得头皮发麻，浑身上下不自在，似乎有什么东西盯着自己，四处张望未果。直觉认为这家医院不干净，下次还是换一家的好。
　　“医生，你看看能不能不拔，上上药？”知女莫若母，唐婷也心疼女儿，狠不下心让女儿受罪。
　　“可以是可以，我给上个药，以后注意保护，少吃糖，以后会时不时牙疼。”
　　“没事，没事。医生叔叔，只要不拔，我一定会注意保护牙齿的。”卞悠听到有它法可寻，急不可耐的点头，以表示自己的决心和意志。
　　盛业瞧着卞悠点头如捣蒜的样子，好气又好笑。医生开了药方，盯住不要吃生冷刺激的食物，按时服药。离开时卞悠超医生很欢快的挥了挥手。

　　“说吧，怎么回事？”盛业抱臂，倚在门上，墨色的眼眸里氤氲着点点笑意。
　　“什么啊？”卞悠嗫嚅，嘴里还有一颗没有咽下去的药。
　　“关于你的牙。”盛业好意的提醒。
　　“不就是糖吃多了嘛，有什么好说的？”卞悠支支吾吾，偏了头过去，不看盛业。
　　盛业前进几步，走到卞悠面前，“坦白从宽。”卞悠心道：不知道坦白从宽，牢底坐穿。告诉你？我又不傻。
　　卞悠撇嘴。
　　“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猜猜。阿姨说你每天放学书包都塞得满满的。但据我了解，你在学校收欢迎的程度还没那么高，而且据小道消息透露，某人最近在日行一善，做好人。时不时会有一些高年级女生去初中部找你，要你帮忙传达心意，我说的对不对？嗯？”最后一个尾音上扬，声音里的欢愉清晰可闻。
　　卞悠抬头：“你怎么知道？”满脸的不可思议。盛业嘴边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问：“你有什么事实我不知道的？”即便经常看到盛业的笑容，此时的卞悠还是不争气的看呆了。
　　“那你干嘛问我！”卞悠气结。
　　“刚刚才想起来而已。”
　　盛业踱步，走到传遍，和卞悠并肩坐下。
　　这是典型的小女生的房间，粉红的HELLO KITTY满眼都是，床上一堆的毛绒玩具，床头柜上有两个镜框，一幅是卞悠的全家福，还有一幅是卞悠和自己的合照，照片中女孩穿着长裙扎着马尾搂着男孩的脖子，趴在他背上，咧开嘴笑的非常开心。
　　卞悠坐在他身边，手绞着传单，在心里挣扎了一会儿，问：“那哥哥，你会找女朋友吗？”
　　盛业一怔，没想到卞悠会这么问。
　　“哥哥能不能等我长大，长大以后，我做哥哥的女朋友，好不好？”卞悠抱着抱枕，睁大一双满怀希冀的眼睛，牢牢地盯住盛业，希望能从她脸上找出答案。盛业听了，又是一怔。继而抹了抹卞悠的脑袋，面部柔和，“小丫头。”
　　“好不好嘛？好不好？”卞悠摇着盛业的手臂，不依不饶。
　　盛业无奈，只好说：“你还小，等你长大了再说。”
　　“那你在我长大之前，不找女朋友！”
　　“好。”
　　听到肯定的回答，卞悠笑的见牙不见眼。神啊，请你听到我的祷告，让我快快长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