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我思》大墨

16、Chapter 10 日常

　　“后来，我就回来了。”卞悠洋洋洒洒讲了一大推，口都干了，怯怯的抬头看了盛业一眼，还是那副不阴不阳的表情，看不出喜怒。又试探性的叫了一声，“盛业？”
　　半响，卞悠坐不住了。房间里除了两人的呼吸其他一丁点声响也没有，巨大的房间也因沉默显得狭小而且压抑。
　　“他喜欢你。”不是疑问而是陈述句。盛业突然起身，上前抱住卞悠，“幸好。”幸好你还爱着我。
　　盛业不怪卞悠和钟浩辉的相识，是他逼的卞悠离开的，所有的责任都应该他来担。他能怪的只能是他自己。要是一开始就表明态度，卞悠怎么会不告而别。
　　嗯？？什么情况？盛业不生气了？
　　卞悠在盛业怀里不明所以的眨巴眨巴眼，现在她迷迷糊糊的。她想像中的盛业的大冷脸，不理睬。卞悠已经做好了准备面对这一切，没想到现实没有按照她脑海中的剧本演。
　　盛业的胸膛宽阔而温暖，卞悠隔着衣服可以听到胸腔内的心脏强而有力的跳动，一下一下震动她的心弦，让她沉沦。
　　“你不生气？”卞悠回抱着盛业，靠在他胸膛问。
　　“不生气。”沉闷的声音传来，带动胸膛的波动。不生你的气，我只会怪我自己，怪我自己不珍惜。
　　两人维持这个姿势相拥了许久，卞悠慢慢的退出盛业的胸膛，说：“我回去睡觉了。”
　　“就睡这里吧。”盛业提议道。
　　哎？
　　卞悠吞吞吐吐，“我认床，我想我还是回去睡比较好。”
　　“也好。”盛业悠然的回答，卞悠松了一口气，盛业又说，“我正想换个地方睡睡。”卞悠一听，走着走着突然一个趑趄，欲哭无泪，您说话能一次性说完吗？
　　卞悠赶忙摆手，“你这里的床比我那里的舒服，我刚才坐在这里很惬意，为了你的睡眠质量着想，你还是睡这里比较好。”
　　“既然这样，恩，你睡过来也一定睡的着。你认床说不定就是床太硬了不舒服。”盛业思忖着说。心想，你还认床，你不就是倒哪睡哪，睡姿还相当不雅的人种。
　　卞悠无话可说了，心想，这下可好，入狼窝了。
　　一夜相安无事。
　　两人均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其实盛业早醒了，无奈某人大腿压着他小腹，手臂搭在他胸膛，这个样子想要下床，貌似难度比较大。盛业又不想弄醒好睡的卞悠，无他法，只好保持这个姿势继续陪某人一起睡觉，谁晓得竟然睡了这么久。好像有她在，就能特别安心。
　　中午醒来后，梳洗穿戴完毕，驱车去了超市，计划买些菜再买些储备粮。盛业推着手推车和卞悠并肩走在超市里，吸引来不少目光。或羡慕或嫉妒的看着这一对正在挑菜的人，这年头哪个丈夫会陪着妻子来买菜？很罕见了。柜台后称重的大婶笑着对他们说：“小两口刚新婚吧！看黏的，买菜还一起来。”
　　卞悠张口就要解释，盛业一把抓住她的手，先她一步开口，“阿姨，你眼力真好。”卞悠听了嗔了盛业一眼。
　　大婶听了夸奖洋洋自得，“那是，我看人的眼光十里八乡都说准。丫头，你老公长这么俊一看就是精英，还愿意陪你出来买菜，要好好珍惜，这种男人不好找喽。”
　　卞悠听了脸热烘烘的也不答话，嗯了两声表示听到了。大婶以为她是害羞了，说：“哎呦，还不好意思了。”卞悠这厢是想说不能说，幸好盛业及时把她拉到了旁边。
　　一到人少的地方，卞悠呐呐的问：“当时你为什么不说清楚？”
　　“说清楚什么？我也想你做我的妻子。”盛业看着卞悠，灼灼的眸子里闪着真诚。卞悠看的真切。
　　“好好的，哭什么？”盛业把卞悠抱在怀里，忐忑的问：“答不答应？”
　　卞悠在盛业怀里抽泣了一小会，瓮声瓮气的说：“考虑考虑。”
　　盛业莞尔，说：“擦擦眼泪，我们还在超市里呢。”
　　“嗯。”卞悠回答，躲在盛业怀里抹了抹眼泪，抬头对他展颜一笑。
　　“走吧，不然中午没得吃了。”盛业打趣着说。
　　盛业买好了菜正欲前往收银台付钱，卞悠叫住他，“我忘了拿一样东西，你先出去等我，我马上就来。”说完，快步走到盛业盛业看不见的地方，推了购物车……
　　盛业向前走了两步看着卞悠远去的身影，好气又好笑，索性停在一旁等卞悠。这边卞悠到了零食区，动作干净利落，看见自己喜欢吃的，二话不说，直接塞进车里，逛了不到一刻钟，带到车满了装不下的时候，卞悠意犹未尽的缩手，还直呼车太小。这样还不尽兴，卞悠又逛了两圈，才兴趣索然的离去。
　　到了收银台，左右张望，暗叫一声不好，赶紧去付账，心里暗暗说：为什么盛业还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出去了吗？一边催促收银员：“快点，快点，我赶时间。”
　　收银员嘀咕：“赶时间还买这么多？”
　　“悠悠。”卞悠不想承认她听到了这招呼。转过头去，并试图用她纤细的身体挡住这一堆巨物。“我不是让你出去等我的吗？”
　　“我怕我走了，你一人拿不动。”盛业边说边用眼神示意，并上前两步。
　　“小姐，你快点。”卞悠又催了收银员一遍，原本想先斩后奏的，现在看来只有拼速度了。
　　盛业好笑着摇头，“我又没说不让你买。”卞悠不相信，“以前你都不让我吃的。”她记得以前自己要吃零食，盛业总是不让，说这是垃圾食品，非让自己吃水果。每一次卞悠吃零食都是背着盛业的。有一次一时大意，被盛业抓包了，没等盛业动手，卞悠自觉地就把零食扔进了垃圾桶，盛业满意的走了。
　　“现在允许了。”盛业柔声说。他现在只想宠着卞悠，只要卞悠有所求，只要他有能力，他一定会办到。
　　“真的？那我再去拿一些。”卞悠刚才购物的斗志因这一句话又被勾了起来，抬脚就想走。盛业轻飘飘的一句“下次再来”让止住了脚步。不过，盛业都允许她吃零食了，以后能明目张胆的吃，自己受累多来几次不就行了。
　　卞悠很想给盛业一个大大的拥抱，碍于众目睽睽，朝盛业露出大大的笑脸。卞悠的零食足足装了三大袋，可苦了盛业，堂堂总经理，竟然沦落到搬运工的地步。
　　等盛业拎着几个大袋子回到家，空着手的卞悠狗腿的上去给盛业捏肩，另附香吻一枚，慰劳盛业同志。盛业欣然接受。
　　“看在你今天让我吃零食的份上，我做饭给你吃。”卞悠大度的说。
　　“要是我不让你吃零食，你是不是也不打算让我吃饭？”盛业睨她。
　　卞悠矢口否认，“没有，没有。”只不过我会每天在你耳边念叨，直到你受不了答应让我吃为止。
　　休息了一会，盛业拿菜到厨房，卞悠跟了进去，说：“让我来。”
　　盛业身子一僵。是啊，昨夜才说的，她在那边学会了做菜，那个叫钟浩辉的有幸尝过，自己终究是错过了她的那段岁月。返身抱住卞悠，将下巴抵在她头顶，有些孩子气的说：“以后你只能做菜给我吃。”
　　“好。”听到满意的答案，盛业心里一暖，将卞悠拥的更紧。卞悠蹙眉，不和气氛开口：“水龙头还开着呢。”盛业闻言稍稍松了一点，留了空隙让卞悠去关水。
　　卞悠被抱着做事很不舒服，手不能舒展，苦着脸：“盛业，不做饭了吗？”
　　“做。”
　　可是你这样要怎么做饭？
　　盛业换了个姿势，双手环住她腰，让卞悠的双手得以施展，并说：“我看着你做。”
　　卞悠一听，脸都要皱到一起了，她很想说，其实你不用这样监督我，我做的菜吃不死人的。
　　拖着一个大包袱，经历几多波折，终于把菜做好，盛业抬腕看了一下表，“5个菜，你做了快2个半小时。其中一盘是熟食。”
　　卞悠讪笑，“慢工出细活。”盛业终于放开了卞悠，端起菜放到餐桌上，然后盛了两碗饭。卞悠伸了一个懒腰，“看着这一桌菜，真有成就感。吃完饭，卞悠打着“洗碗不做饭，做饭不洗碗”的原则，把盛业推进厨房。忙完这一切，差不多到了下午4点。
　　盛业的三餐时间极少不规律，一般说来，他都照着时间准时就餐，现在卞悠的到来，打乱了盛业以往的生活习惯，不过他很享受生命里出现的人带来的快乐。
　　假期再长，总有休息完的一天。盛业从悠闲无度的生活重新投入到忙忙碌碌的工作中。徐家恩直接推开盛业办公室的门，一文件呼到盛业肩头，盛业面不改色，冷静的抬起头，金丝眼镜闪过一丝光，“你这么想调去分公司？”
　　“开个玩笑。”徐家恩坐在他对面的转椅上，无所谓的说。说着，凑着身子上前：“你和卞悠的西藏行有何收获？有没有……”脸上笑的无比猥琐，外带一个升调的“嗯？”
　　“看来你最近工作真的很闲。”盛业冷静的分析。
　　“工作之余需要点八卦滋润我的心田。真不打算说说？”徐家恩不畏恐惧，大步向前打探消息。
　　盛业没说话，直接抽出一份文件，“最近正好有个新case，你去和他们的负责人谈谈。”说着，快速而精准的丢到徐家恩的面前。
　　徐家恩哀嚎：“老大，我手头的还没有做完，你饶了我吧，我不是你啊。”盛业推了推眼镜，“可据我了解，徐总监十分轻松，不然怎么有时间在上班时间闲谈胡话？”
　　徐家恩认命的拿起文件夹瞄了一眼，“这么大的案子，交给这么年轻的小伙子，啧啧，后生可畏。”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
　　盛业随口接了一句：“谁？”
　　“你没看过这份文件？钟浩辉，听说他在学校里就拿了好多奖，再干几年，绝对是金融界的大人物。”
　　“既然如此，我得亲自接待了。”盛业缓缓的说，眼睛里藏着徐家恩看不懂的情绪，后来徐家恩才明白，那是“情敌相见分外眼红”的另一种表达形式。